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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和无极沐浴完,整个人神情气爽,凌香阁的厅堂上小丫头们早把膳食摆好了,满满一桌饭菜,两个个吃饱喝足后,精神十足的斜卧在软榻上休息,面前置一杯茶,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那龙清远不知跑哪去了,从浴房里出去,就没再出现过,如果龙清远不总是疑神疑鬼的,这里倒是不错,环境幽雅,吃穿住都不用愁,楚慕正想得入神,那个叫小云的丫头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楚公子,无极公子,我们家王爷在前面大门口候着两位公子了,说要一起去宫里了。”
楚慕一听,翻身而起,心里暗咒,自已在想什么呢,正事还没办,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跟太后老人家说蓝玉萧的事情,两个人跟着小丫头的身后往前面走去,远远的瞧见一道身影立在大门前,一身冰湖蓝的锦袍,看似简单的衣着,却掩饰不了他出色的外表和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
楚慕走过去,叫了一声王爷,龙清远掉转脸,俊美的五官仿若刀削斧刻,阳光下的肌肤犹如滴水般光滑润泽,黑色的眸子里闪着温润如玉的柔光,唇角勾出浅笑。
“我们进宫了,”自然的伸出手拉住楚慕的手,楚慕马上想到小丫头们的猜忌,立刻挣扎着想放开,可惜那龙清远看似柔和的动作,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好作罢,气鼓鼓的瞪着那高大挺拔的后背。
王府门前停了一辆豪华亮眼的辇车,八宝盖顶上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龙清远执起楚慕的手上了马车,无极上了后面一辆辇车。
两辆辇车一起往皇宫里驶去,辇车里,龙清远双目炯炯的盯着缩在角落里的楚慕,好似大灰狼盯着小白兔似,楚慕镇定了一下,迎上龙清远的视钱,清冷的开口:“贤亲王爷,我希望你明白,我楚慕没有龙阳之好,你还是找别人吧。”
楚慕的话音一落,龙清远忍不住哈哈大笑,玩味的光芒闪烁在眸中:“楚慕,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楚楚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承认了身份,本王一定会让南宫北堂休了你的,这样你就放心了?”
楚慕紧盯着龙清远,使得他以为她正在考虑他的建议,心不由得激动起来,眸子里闪过栩栩如辉的光泽,谁知下一刻,楚慕一脸认真的眨巴着眼睛,很无辜的开口。
“贤亲王爷,你在说什么话呢?为什么我听不懂?难道你脑子进水了?坏了,傻了?”
龙清远一下子愣住了,她不但不承认自已是楚楚,还说他傻了,进水了,好,他就让事实来说话,他不在意担负个恶徒的名声,呼吸越来越重,大手一伸楚慕落到他的怀里,紧嵌在怀里,一只手压着楚慕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撕扯楚慕的长袍,楚慕的脑子一片空白,堂堂的亲王竟然当车行起奸徒来了,小脸蛋窒得通红,愤怒的怒吼:“龙清远,你这个混蛋,脑子没坏吧,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住手,你这个疯子。”
楚慕吼完发现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很兴奋,气得用脚去踢他,可惜被他一侧身压住了,这下她真的是动弹不得了,外袍已经被他扯掉了,幸好是冬天,里面穿了很多,可就是这样也会很快扯完的,一想到这里脸色寒凌凌的尖叫。
“你再不住手我就咬舌自尽,”一句话震住了龙清远,他手下的动作一滞,楚慕飞快抽身坐到一边去,一伸手拉过长袍套上,眼里雾气氤氲,看也不看对面懊恼的男人,终于寒气四溢的沉声不语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真的脑子坏了,难道我必须受你这样羞辱吗?就因为你是个亲王,可以权贵压人吗?下次你最好离我三尺开外,要不然我宁死也不会再遭受这种难堪的动作了,”楚慕穿好衣服,越想越恼,一伸腿用力的踢了龙清远一脚,龙清远动也不动,任着她撒气,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
“难道是我搞错了,你不是楚楚?只是和楚楚长得有点像?”
“那是自然的,我不是说了吗?虽然我长得秀气,你看我身上哪里有一点像女人了?”楚慕坐直身子,冷瞪着龙清远,龙清远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楚慕确实不像个女人,脸上的线条稍嫌粗旷,少了女子的柔媚,脖子上有喉结,就连声音都带着低低的暗沉,他记得楚楚的声音是清冷悦耳的,看来自已真的认错人了,龙清远一想到这个,周身无力,低低的开口:“对不起,”说过闭目休息,再不说一句话,车厢里总算安静下来了,楚慕松了口气,自已又逃过了一劫,可这样的日子以后只怕还有,谁知道他哪天脑子一个不好,又开始怀疑她了。
辇车很快到了外宫门,门前立着几个身着太监服,手执拂尘的小太监,一见到从辇车上下来的龙清远和楚慕,无极,立刻恭敬打着千儿:“奴才在此候着贤亲王爷,万岁爷口谕,请贤亲王爷把两位捕快带到凤翔宫去,太后娘娘正心急的等在哪里呢?”
“好,”龙清远点头,上了前面的软轿,看也不看楚慕一眼,小太监恭敬的请楚慕和无极上后面的软桥,两个人一先一后上了后面的软轿,三顶锦屏软轿飞快的往后宫而去。
楚慕掀帘往外看,宫墙层层叠叠,瓦檐翻飞,琉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一派雄伟恢宏的景像,皇宫果然是天下最奢侈的地方,软轿飞快的抬到后宫,穿栏过亭,出亭有池,幽径两边,花木扶疏,佳木茏葱,奇花散漫,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在这寒冷的冬天,这里竟然一片盎然,皇宫到底不是平常之地。
软轿一直抬到凤翔宫门前,有宫女掀起轿帘,请了王爷下轿,楚慕和无极也紧随其后下了轿,黑色耀眼的玉石牌匾上书写着凤翔宫三个大字,门前分立着两个太监,一看到龙清远的身影,一扬手里的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
“贤亲王爷到。”
龙清远领着楚慕和无极大踏步的跨进凤翔宫,正殿之上,高坐着一身华服凤裙的太后娘娘,云髻堆翠,吐气如兰,在她的左手边坐着一位雍拥华贵荣宠娴雅的女子,柳眉水眸,高挽的凤髻上插着象征着身份的五凤钗,明晃晃的耀人眼目,在太后娘娘右手边坐着一个凤眸邪冷的男子,身着明黄的锦袍,绣着百龙图腾,精致的面孔,张扬狂放的气质,束发上的九龙冠玉映衬得他越发的尊贵,霸气逼人,楚慕暗暗打量过后,知道上首坐着的正是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忙领着无极跪了下来,只听到前面的贤亲王爷朗声开口。
“儿臣见过母后,皇兄,”太后娘娘一挥手示意龙清远起身,顺带瞪了他一眼:“一边坐着吧。”
“谢母后,”龙清远起身坐到下首的座榻上,楚慕和无极赶紧开口。
“小民楚慕(无极)见过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
“好,你们起来回话吧,”太后娘娘声音慈爱,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扫视着下首跪着的两个小子,俊俏不输于女人,没想到竟有男人长得如此俊秀,可谓天地孕育出的灵秀之物。
“谢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的恩典”楚慕和无极缓缓的起身立于一边,静静的等着上首的问话。
太后娘娘望着下面的两个人,虽然是两个小小的捕快,可是神色镇定,倒是个可造之才,脸色越发的柔和:“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民叫楚慕,这位是我的师弟无极。”
太后娘娘听了,多看了楚慕两眼,这孩子倒有些眼熟,不过年纪大了,记不起像谁了,看着楚慕手里的蓝玉萧,不由得眼里闪过泪珠,忙颤声开口:“楚慕,你手里的蓝玉萧究竟从何而来。”
楚慕在辇车上早想好了说词,立刻恭顺的开口:“回太后娘娘的话,此萧是家母给小民的,家母曾说过这萧是一位她闺中密友所赠,”楚慕说完,一颗心提在手里,不知道太后娘娘有多了解前王妃,如果她们很亲近的话,只怕自已就露出马脚了。
太后娘娘望着那萧,不禁想起姐姐来,自从自已成了皇后,和姐姐之间离得远了,再加上宫中有诸事心烦,所以也不知道姐姐的玉萧究竟是赠予何人了,只掉头吩咐下首的小太监。
“把那萧递上来给哀家好好瞧瞧。”
楚慕一听太后娘娘的话,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太后娘娘相信了,其实想想也对,当年太后娘娘贵为皇后,即便和姐姐感情再好,也不可能经常团聚,自然不可能了解前王妃的一举一动,如果她真的了解的话,王府地下一座府邸,怎么没人知道呢?
“是,太后娘娘,”楚慕把手里的玉萧递给旁边的太监,小太监双手接了过去,恭敬的奉给上座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接了过去,扶摸着姐姐的遗物,热泪盈眶,坐在她身侧的皇后娘娘柔声细语的劝慰着:“母后,别太伤心了,还是找出姨娘要紧。”
一直默然无语的皇上,一双凤眸犀利如刀的扫视着下首的两个捕快,身为一个捕快,竟然如此的镇定,是因为胆色过人,还是真有过高的本领呢,让一个堂堂的刑部大员竟然上奏折要把他调到刑部下属的六扇门任职,听说他的验尸本领奇佳,一想到这个,皇上的凤眸眯成一条月牙状,他记得北堂王妃的验尸本领也不错,可惜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免遗憾,现在又出现一个奇人,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话,倒可一用,国家要广纳人才,才能越来越兴旺。
“楚慕,听说你验尸本领奇特,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案子,听说刑部的人一筹莫展,不如让你去试试,如果真有奇才,朕任命你为六扇门的总捕头,你可愿意前往试试?”
皇上龙傲清冷的话里带着帝王霸气阴骜,让人难以抗拒的冷硬,楚慕听了,当然愿意一试,如果她真的能成为六扇门的总捕头,破了云族的案子是指日可待的事,立刻恭敬的跪下。
“小民愿意领旨前往刑部一试。”
“好胆识,朕最欣赏这种人,”龙傲一听楚慕的话,脸色愉悦,薄唇邪勾,带出一朵魅人的笑花:“黄侍卫,立刻带楚慕前往刑部,你去协助他把刑部的那起案子破了。”
一直站在大殿门外候着的黄霖,立刻奔进来恭敬跪下领旨:“臣遵旨。”
楚慕起身,扫了一眼身侧的黄霖,莞尔一笑,黄霖为人正直得多,不像龙清远的无赖,和他在一起办案,自已放心多了。
“小民告退了,”楚慕开口,扫了一眼太后娘娘手里的蓝玉萧,她不知道太后娘娘会不会把这枝蓝玉萧给他,好在太后娘娘一听楚慕的话,便吩咐小太监把蓝玉萧照旧给了楚慕。
“你们去刑部吧,”太后娘娘挥手,如果楚慕真的成了六扇门的总捕头,她第一件事就让她查清姐姐的案子,虽然当初楚楚已经查了一些,可是终究没找到姐姐的遗骨,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龙清远一看到楚慕和黄霖一起出去了,心下一急,立刻跪了下来:“儿臣愿意协助楚慕查刑部的案子。”
谁知他话音一落,那皇上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不悦的冷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堂堂亲王竟然协助一个小小的捕快查案子,这话大概只有你说得出,朕还没找你算帐呢?竟然还敢如此放肆,把朕分派给你的任务做好就行了。”
龙傲冷冽的怒视着龙清远,一旁的太后娘娘生怕两兄弟掐起来,忙出声示意龙清远起来:“远儿,这次你可做得太过份了,身为一个亲王竟然私自离京,你皇兄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母后可怎么活啊?”
龙清远看皇上的脸色和母后的浅浅的哀求声,只得作罢,缓缓起身:“是儿臣鲁莽了,下次不会让皇兄和母后担心的。”
“远儿,母后上次让你看的画像你看了吗?你准备立哪位大员的千金为正妃啊?”太后娘娘老话重提,这个儿子真不让她省心,做什么事都不顾一切,还是早点给他找个正妃,好收收他的心,听说他以前对北堂王妃很上心,可那是北堂的正妃,怎么能轮到他上心呢,何况楚楚也不在了。
龙清远一听到太后娘娘的话,心里一阵厌烦,每次都老话重提,他都懒得说了,那些大员的千金,哪一个不是惺惺作态,他看着就难受,还有办法和她们生活一辈子吗?
“母后,儿臣还没想好呢?”龙清远不想和母后此时犯冲突,逐拖延时间,龙傲看了自已的皇弟一眼,不由得叹息一声:“清远,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没选好,朕会给你赐一门婚事的,到时候别说皇兄强迫你。”
“好吧,”龙清远无奈的应声,看着上首的母后和皇上,为啥身为皇室中的人就这么不由自主呢?想找个喜欢的人都不行,脑海里映出楚慕的小脸蛋,想想还是觉得她有可能就是楚楚。
大殿之上顿时陷入了寂静,忽然从殿门外响起一声娇俏悦耳的笑声,一个纤细的身影闯进来,飞快的跑到上首,太后娘娘的身边,撒娇的搂着太后娘娘。
“母后,你这里好热闹啊,儿臣都闷坏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粉装少女正不依的拉着太后娘娘的手臂晃着。
一旁的皇上不悦的冷瞪过去:“龙星,你给朕安份点,母后禁不得你的折腾?”
原来出现的少女正是太后娘娘的幼女,皇室的小公主龙星,龙星长得娇俏可人,言行举止像小孩子一样单纯,此刻睁圆眸子怒瞪着她的皇兄,不满的抗议:“你又训我,为啥我一说话你就训我,母后,皇兄又欺负我?”
龙星指着皇上向身边的太后娘娘告状,太后娘娘疼宠的伸出手一捏龙星的小脸蛋:“你啊,就知道捣蛋?当心你皇兄罚你?”
太后娘娘身边的皇后娘娘柔顺的接口:“小公主还小呢?只是有些顽劣罢了,皇上怎么忍心惩罚她呢?”
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皇上龙傲脸色一沉,森寒的瞪了皇后一眼,站起身一甩衣袖走下凤榻,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小太监紧跟着他身后跑了出去,皇后娘娘心口一窒,只要她一说话皇上必然生气,难道他们之间注定了如此水火不容吗?神情黯然下来,龙星一看到皇嫂的样子,赶紧拉过皇后的手。
“皇嫂,你别生气,皇兄就是那个怪脾气,你看他和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子,你别想太多了?”
皇后听了小公主龙星的话,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想想也是,皇上对后宫里的女人一向如此,从没有哪个女人能深得圣宠的,他也不是故意要冷落自已,也许是天性使然,皇后想了一番,脸色总算和缓下来,太后娘娘拉过皇后的纤手,柔声开口。
“帝皇的心总是冷漠孤傲的,身为他的皇后,要多暖着他些,你们已经有了一个皇长子,以后会是太子,你就会金尊玉贵的一生,所以千万要有大度的胸怀。”
皇后听了太后语重心长的话,了然的点头:“臣妾明白了,母后放心吧。”
“嗯,那母后就放心了,你一直是母后心目中的好皇后,”太后娘娘拍着皇后的手背开口,旁边的龙星不甘寂寞,立刻开口:“星儿是母后心目中的好公主。”
“你啊?”太后娘娘点了一下龙星的脑袋瓜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这丫头真是让自已家宠得无法无天了,一直站在下首的龙清远皱眉:“儿臣告退了,”也不等太后娘娘开口,一甩手走出大殿。
小公主龙星一脸的慕名其妙:“母后,二皇兄又怎么了?好像生气了。”
“你二皇兄一向如此?谁知道他整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太后娘娘叹息,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心情有些烦燥,只听到龙星直往她的怀里钻,幸好有个小丫头可以说说话儿。
“母后,刚才儿臣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是谁啊?”龙星忽然想起在路上偶遇的那个男子,真是俊秀得不像话,不由奇怪的追问。
太后娘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皇后娘娘接了口:“是一个小捕快,长得俊是俊,就是没有高贵的身份,要不然倒可以和我们小公主配成一对了。”
龙星一听到皇嫂的话,不依的推她,可是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心不由跳得快了一些,大殿上三个女人不时的说笑着。
楚慕和黄霖无极三人坐着辇车来到刑部,刑部的人一见到皇上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统领黄霖亲自过来了,不由迎了出来,抱拳朗声:“不知黄大人驾临,真是有失远迎啊,”刑部侍郎领着一干人迎到门前。
黄霖一摆手指了指身边的楚慕:“本官奉皇上口谕陪楚捕头过来办案,上次刑部上书要把成皋县那个捕快调到六扇门来,皇上命下官特点陪他查办刑部手里的一件案子。”事主
黄霖的话音一落,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员都愣住了,他们一直以为能有那么好手段的人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才是,没想到竟然是个黄毛小儿,但是刑部侍郎吃过一次苦头,上次北堂王妃不但年纪小还是个女人,验尸本领也很奇特,何况眼前的还是个俊美的少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不可以貌相,赶紧领着人,恭敬的开口。
“下官等恭迎楚捕头,”说完转身把楚慕三个往里面让,刑部的仪门向内,进入后面的内衙,正在做事的主事们停下手里的动作,惶恐的站起身候在一边,刑部侍郎请了三人坐下,自已在主位上坐下来。
楚慕扫视了内衙一眼,果然不同凡响,刑部是龙腾国的最高案件集中点,人才济济啊,光是后衙做记录的主事就有多名,心里感叹,抬头见刑部侍郎正望着自已,忙抱拳轻笑。
“听皇上说刑部最近有一件棘手的案件,还请大人明示。”
“正是,这件案子搞得整个刑部人心惶惶的,拖了有十天了,也找不出头绪,正逢成皋县令上本推荐楚捕头,尚书大人便向皇上提起了此事,没想到皇上真的把楚捕头调回京城了。”
“有劳尚书大人了,”楚慕客气的寒喧,心里冷哼,那个老家伙还不是怕自已在哪里碍着他的手脚,所以才会上书举荐自已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好。
邢部侍郎正说着话儿,从门外走进一个高大槐悟穿着官服的人,刑部侍郎一见,立刻起身,笑着向来人开口:“尚书大人,皇上把成皋县的楚捕头调到京城来了,下官正准备把案件的详情说给楚捕头?”
原来进来的大官正是刑部尚书,抬头扫了一眼楚慕,显然震惊不小,好在刑部尚书见过多少大场面,威严的点了一下头,看到连宫里的黄侍卫都来了,不敢怠慢,立刻示意人送茶上来,坐到一边抱拳客气的招呼。
“黄大人怎么有空到刑部来的?”
“是皇上的意思,这次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很是烦恼,所以命令本官协助楚捕头查清此案,”黄霖的话一落,刑部尚书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子,幸好皇上派了个人来,自已的责任少一些,要不然头上的乌纱帽都难保了。
刑部尚书立刻示意那起案件的主事过来:“你把案件的情况向这位楚捕头禀报一下?”
“是,”主事的是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穿着肥大的官服,一脸的笑意,扫了楚慕和黄霖一眼,不敢怠慢,立刻把案件的详情叙述了一遍。
“此案牵涉到朝堂的两大官员,顺天府尹的千金嫁给了工部侍郎张良才的公子,新婚不到三个月,新嫁娘不见了,顺天府尹到张侍郎家去要人,张侍郎到府天府尹家去要人,两家打成一团,最后报了案,可是本案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而且连新嫁娘都不见了,所以本案一时难以判决?”
主事的把案子一说完,楚慕皱眉,此案确实是个疑难案件,如要不难怎么会找不到证据呢?点了一下头,清冷的开口:“你把此案的详细卷宗拿来,我看一下?”
主事的立刻点头,把相关的卷宗拿过来,递到楚慕的手上,楚慕翻看了一下,掉头问身侧的黄霖:“现在去顺天府见见那府尹大人?听听他怎么说?”
“好?”黄霖点头站起身,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员大眼瞪着小睛,看看人家的办事效率,可真不是盖的,刑部尚书领着手下恭敬的把楚慕三人送出去。
出了刑部,正准备上辇车往顺天府走一趟,忽然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楚慕和黄霖抬头,却见那贤亲王爷龙清远大刺刺的骑马追来了,楚慕一看到他,便想起早上的事情,脸色一沉,不悦的冷哼:“你怎么又来了?”
“本王来看看楚捕头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本王要亲自监督,”龙清远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就算皇上不同意他跟着又怎么样?他还没搞明白楚慕究竟是不是楚楚呢?如果真是楚楚即不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凤眉一挑扫了黄霖一眼,黄霖好像没看见,探身上了马车,他现在可是皇命在身,至于这个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黄霖坐在马车里对着楚慕伸出手:“上来吧,不是要去顺天府吗?”
“好,”楚慕点头,弯腰正准备上马车,那龙清远飞快的侧马从旁边一伸手提起楚慕的身子,置于马背之上,直奔顺天府而去,辇车里的黄霖一看楚慕被掳走了,脸色难看异常,伸出手示意无极上车,紧随着龙清远的身后往顺天府而去。
顺天府尹早得了消息,知道皇上派了专人来查女儿的案子,早老泪纵横的等着了,一看到龙清远,跪扑到地上,其声极哀:“下官见过王爷,黄大人,求你们给下官做主啊,女儿成亲不过三月就被谋害了,这让下官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啊,小女在家一向温柔娴良,言行举止从没出过半点差池啊。”
“府尹大人起来吧,”龙清远伸出手扶起顺天府尹,指了一下身边的楚慕:“令千金的案子皇上已经降旨这位楚捕头查办,你把其中的细节向楚捕头禀报一下。”
“是的,”顺天府尹在诧异过后,立刻抹着眼泪点头,把王爷等一干人让到顺天府后衙,那府尹的夫人一听到皇上派人下来查办她女儿的案子,早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直扑正堂,扑通一声跪下来,痛哭流涕:“王爷啊,你可要为我家小女报仇啊?我女儿一定被张家害了的,一个月前我女儿回家来哭了半宿,当时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当时没在意只劝慰了几句,如果当时我认真的询问小女,她就不会出事了?”
楚慕一听到夫人的话,立刻开口询问:“夫人把当晚的情景说一遍,这有利于找到你女儿的下落?”
夫人一听到楚慕的话,抬起头强忍住悲痛望了一眼自家的老爷,只见老爷点了一下头,夫人用汗巾擦干眼泪,身后的小丫头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只见她想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开口。
“那天晚上小女一个人回家来,因为她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我很想她,便差了人去接她,并留她在家中过一夜,因为我太想女儿了,所以那晚便和女儿睡在一起了,我看到女儿的言词不安,眼神红肿,便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吱吱唔唔的什么也不肯说,我一急便追问她是不是夫婿对她不好?她又摇头,只念了几个他字,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后来她害怕我担心,便强颜欢笑的陪着我说了会子话,本来我心想,女儿自然不愿意说,等她心情好些再问她也是一样的?当天夜里,母女俩就睡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张家便派了轿子来接我女儿,女儿不愿意回去,我看张家既然来人接了,如果不回去也不好,便劝她回去了,可是谁知道女儿这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府尹夫人说完又哭不成声了,楚慕仔细分析着她的话,淡淡的开口:“那是谁发现你女儿不见了?”
“十多天前,那张家竟然又派了顶轿子来接我女儿,说我女儿前天回来没回去,可是我女儿根本没回来啊?”这次是顺天府尹开口讲的,可以看出他也是很伤心的,只不过身为男人总要自制一点,只不过不能像女人那样大哭大嚷的。
“张大人家来轿子说令千金头一天回来了,卷宗上调查过张家守门的门房,说少夫人吩咐人送她回来的,你女儿每次回来是自个儿回来的,还是你们派轿子去接的?”楚慕继续开口追问,虽然她也替府尹伤心,也许他们的女儿遭到毒手了,可是身为一个破案的人,是不能让一丁点感情影响到自已的判断的。
“我女儿嫁到张家才三个月,总共回来两趟,都是我们派轿子去接的,张家的人连回门都没让我女儿回来,这都怪我们哪?”府尹夫人不由得拍着自已的胸口,女儿死了,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他们家总共就一个女儿,本来女儿有个意中人,他们做父母的看那个男人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便不让女儿嫁给他,替她另择了高枝,谁知道三个月不到便出事了。
“这话怎么说?”楚慕听出话里有端睨,立刻开口追问,府尹夫人见女儿都不知道去哪了,哪里还顾得了其它,立刻开口:“我女儿原来有个意中人,是个穷书生,因为看他一无所有,所以我们不准女儿嫁给他,而是做主把她嫁给了张家的公子,因为女儿看我们年纪大了,不忍心让父母为难,便含着眼泪上轿了,都是我们做的孽啊?”
楚慕听了府尹夫人的话,俊俏的脸上柳眉一挑,眸子闪过犀利:“你们有没有去那个穷书生家找过啊,要是你女儿在张家过不下去了,去找那个穷书生了呢?”
“回禀楚捕头,刑部的人去查过了,我们家的人也去查过了,自从我女儿嫁给别人后,那书生心里难过,整日泡在酒馆里,有那酒馆的老板证明,”府尹大人哽咽着开口,一想到这些,做爹娘的只觉得万箭穿心哪,如果当时同意了女儿的婚事,现在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楚慕真想给这两个做父母的狠狠的一拳,他们怪谁啊,都是自个做的孽,害了女儿,也使得自已老来无所依靠,楚慕把这件事前后连贯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眼下最有嫌疑的是张家,看来自已要会一会这张良才了,那个杀人狂竟然混成了京官,真好笑,一想到这个楚慕的眸中充斥着血红,唇角挂着冷笑,身形一闪,冷硬的开口。
“现在我们去张家,我要好好会会这个张大人。”
龙清远一看到楚慕闪身离开,立刻紧追出去,黄霖自然不甘落后,紧跟出去,无极无奈的叹气,师兄这是惹了什么桃花运啊,慢腾腾的往外走,府尹颤抖着声音:“恭送王爷,黄大人,楚捕头。”
顺天府门前,楚慕正准备上辇车,那龙清远一伸手拉住楚慕的一只手,紧追出去的黄霖不甘示落的拉着楚慕的另一只手,楚慕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这两男人没看到她很生气,相当的生气吗?
龙清远狠厉的瞪着黄霖:“放开,你想干什么?”
“王爷又想干什么?如果下官猜得不错,皇上好像不同意王爷参与这件案子吧,”黄霖冷冷的威胁,龙清远喷火的眸子直视着黄霖,两个男人在大街上好像斗鸡眼似的,楚慕浑身来火,两只手一甩,怒吼:“都放开,我和无极坐辇车里,”说完拉着无极上了辇车,黄霖还想说什么,楚慕伸出头来冷冷的抛下一句:“谁再惹我,我绝对和他拼命。”
两个男人一听她的话,自然不敢再在她身边晃悠,龙清远跃上俊马,黄霖和驾车的侍卫一起坐在前面,一行人往工部侍郎张家而来,张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听说祖上很有钱,所以府邸奢侈华丽,楚慕一想到黄霖说张家祖上有钱这种话,不由得冷笑,太可笑了,把别人的钱抢来,竟然说是祖上有钱,还从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一行人到了张家的府邸外,早有人报与那工部侍郎张良才,张良才听说贤亲王爷和黄大人来了,哪里敢怠慢,飞快的领着家人大开正门迎出来,楚慕下了辇车,张家果然不一般,气派不凡,那悬在门楣之上的是上好的玉石,雕刻着张府两个大字,龙飞凤舞,门前石狮分立,一大批的华服下人分跪在两边,张良才恭敬的开口:“下官恭迎王爷,黄大人?”
“起来吧,”贤亲王龙清远并没有去扶他,一挥手示意张良才起身,这个张良才平素为人太过粗暴,很有些山野村夫的味道,朝堂之上多有人不愿和他结交,龙清远这等儒雅之人自然更是不屑一顾了。
张良才赶紧领着家人起身,抬头扫视了一眼王爷身后的两个俊秀少年,一脸的冷凌,眸子阴森森的扫过他的脸颊,使得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颤,那眼神竟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眼看着王爷已经进了张府,赶紧领着一大群的妻妾和子女陪同着王爷一起走进去。
张家的正厅之上,龙清远高坐在上首,黄霖坐于他的下首,楚慕坐在另一边,张良才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那些妻妾儿女都在隔壁的偏厅候着,因为王爷既然登门,一定是为了他家儿媳失踪的事情,所以一应相关人都在隔壁候着,防止王爷要问话。
“张大人,本王今天过来,想必张大人心里定是有数的,你们张家和府尹家的事已经惊动了皇上,皇上很心烦,所以特点从下面调来楚捕头查办此案,希望你要好好合作,把该知道的全部说清楚。”
“楚捕头?”张良才抬头扫视这个楚捕头,想知道自已是否见过他,可惜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可是这楚捕头的眸子好锐利啊,带着阴狠暴厌,难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张良才胆颤心惊的猜测着,自然皇上敢派他出面,此人必定不凡。
楚慕打量了一下张良才,五尺七寸高的汉子,脸大如饼,八字眉,豹子眼,大阔嘴,此人一看就是穷凶恶极之人,不知为什么会成了京官,恐怕这其中的猫腻很大,楚慕冷哼,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只唇角勾出阴冷弧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张大人?希望你能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要不然你儿媳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啊?”张良才显然受了惊吓似的难以置信,望着楚捕头,肥胖的脸上布着深沉的哀痛:“楚捕头你是怎么知道我儿媳妇遇害的,我们张家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是自然,如果找不到尸骨,此案根本无法结案,所以还望张大人明见,把少奶奶头天离开家时所遇到的一干相应的人叫过来?”楚慕俊美帅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可那双眼眸却闪着凌厉,仿佛要把凶手千刀万剐,看得张良才头皮发麻,总感觉这个楚捕头怪怪的,可是他是皇上亲点的捕头,再怪也不敢置疑,忙点着头。
“下官这就下去吩咐他们过来,”惶恐的退了下去,一挥手示意旁边立着的下人,再给王爷添茶,那下人眉眼间一颤,走进来给王爷添上茶水,等走到楚慕身边时,楚慕轻身的开口。
“你们少奶奶哪天真的一个人出门了吗?”
那下人连连摆手,吓得快语无论次了:“你们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飞快的抽身退了出去,坐在上首的龙清远望了楚慕一眼,出言调侃:“楚捕头,你放松一些,你的样子吓坏那些胆小的下人了?”
楚慕阴森森的望过去,露出一嘴白牙,唇角擒着冷魅的笑:“怎么没把你吓走啊?如果能把你吓走,我不介意半夜扮鬼。”
龙清远一看楚慕的心情不好,立刻乖乖闭上嘴巴,他的性子和楚楚有得一拼,如果说他们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这该死的个性这么像呢?龙清远眸光幽幽的扫过去。
张良才领着几个人走进来,一个是守门的小厮,一个是少奶奶的丫头,还有一个是张府驾车的马夫,三个人带进来,颤颤兢兢的立着,双手紧抓住衣服,可看出他们的内心很不安,楚慕走过去,转了两圈,手一指示意小丫头。
“说说那天少奶奶去哪了?”
小丫头垂着头喘着气,掉过头看了一下自家的老爷,轻声的开口:“那天中午少夫人要回娘家去,奴婢就叫了府里的马夫准备了车把她送过去,谁知半路上,少夫人要下车,说心里闷得慌想四处走走,让奴婢回来,奴婢开始不肯,后来少夫人生气了,奴婢只好坐着马车回来了。”
小丫头说完都要哭了,楚慕冷盯着她,沉声开口:“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厅上的人一听到楚慕的话,都睁大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小丫头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让她说啊?不过既然此案是由她查办的,别人就没有开口的理由,而立在一边的张良才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更不敢随便开口。
小丫头听了楚慕的话,又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楚慕听了点点头,放过了小丫头,再去询问小厮和马夫,每人也都问了两遍,楚慕满意的点头,回过头来再问小丫头,又问了两遍,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上首的龙清远和黄霖听得都快打哈欠了,不过只能忍着,如果他们惊到了她,估计没好果子吃。
楚慕反反复复的询问那个小丫头,最后那个小丫头都哭了,含着眼泪又开始说,刚说了两句,楚慕一竖手示意小丫头停下,沉下脸冷冷的开口:“你这一次和第一次说的不一样,我记得你前几次说少夫人是在半途下马车的,这次怎么又说少夫人要到家下马车的,看来你这话有假啊?”
楚慕的话音一落,那小丫头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奴婢说乱了,饶过奴婢吧,奴婢都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了?”
张良才的脸色一闪而逝的惊慌,却在第一时间跪下来:“楚捕头,小丫头从来没出过府门,被捕头这样一惊吓,难免语无论次,还望楚捕头不要见怪?”
“喔,那就让她下去吧,在下想去少夫人的闺房看看,张大人可以吗?”楚慕竟然放过了那个说乱了话的小丫头,张良才松了一口气,听到楚慕想看少夫人的房间,自然不敢抗议,立刻恭敬的点头。
“楚捕头请,”如果说张良才先前有什么怀疑,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了,这个捕头果然不一般,到底是皇上派来的,为人十分厉害,自已还是小心点才是。
张良才走在前面领路,楚慕跟着他后面往前走去,长廊外,数枝红梅盛开,妖娆妩媚,几个下人在打扫院子,一看到老爷领着人走过,赶紧垂下头,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楚慕从这些小小的信息中捕捉到,这个张良才残暴凶狠,府里的下人都很怕他。
一行人从前面的正厅,一路走到后面去,院落众多,少夫人住的院子此刻冷冷清清,两个小丫头在里面打扫院子,抬头见老爷领着人走进来,忙惶恐的垂首退到一边去。
张良才把王爷等迎接花厅里,恭敬的开口:“这就是下官那苦命的儿媳所住的地方,楚捕头一定要尽快查出我儿媳的下落,”声音沙哑,好似极度伤心,楚慕回身走到张良才的身边,冷冷的开口。
“只要是犯法的人本捕头一个都不会放过,一定要好好惩治那些恶人,”说完回身走进隔壁的寝室,然后是书房,从这些简单的摆设可以看出这个府尹的千金在张家并不得宠,她之所以伤心,也许就是因为夫君冷落的原因。
“好了,在下也累了,先回去了,如果张大人又想起什么,希望能告诉在下,早日查出令媳身在何处?”楚慕一报拳,回身往外走去。
张良才一听到楚捕头要走了,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芒,忙恭敬的开口:“下官恭送楚捕头,贤亲王爷还有黄大人?”
龙清远和黄霖好像没听见似的,大踏步的跟着楚慕身后往外走去,张良才紧随其后把这几个难惹的人物送出去。
张府可真不一般,整个府邸造得华丽美观,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出来的,楚慕走在扶手长廊中,打量着外面的一切,行至拐弯处,忽然听到一声柔媚酥软的声音,那声音使人忽身不受控制的轻颤,这是谁啊?不由得挑高眉,眼前已多了两个人。
男子风流儒雅,一派自命不凡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卷,一看就是那种假斯文,喜欢猎艳的男子。
而女子真是天生的媚骨,整个人好像是水做的,面捏的,整个人还挂在那男子的身上,一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缩回身子,乖巧的站立到男子的身后,楚慕正疑惑的望着,那张良才从后面奔到前面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男子,陪着笑脸开口。
“这是下官的长子,和小妾,请王爷和楚捕头莫要见怪,”张良才说完,恼恨的瞪向那两个人,还不见过王爷。
张良才的公子和小妾立刻弯腰叫了声:“见过王爷,楚捕头。”
“喔,贵府真是不一般,”楚慕抛下一句,越过张家三人的身子,径自朝外面走去,张良才那张眸子闪出骇人的冷光,射向儿子,吓得儿子和小妾谁也不敢说话,低垂着头,张良才飞快的奔出去送王爷。
楚慕领着无极上了辇车,黄霖照旧坐在驾前,那龙清远骑着马,张良才在门前一连声的恭送王爷,楚捕头,黄大人的叫着,可惜没人理他。
黄霖坐在辇车前面回头问里面的楚慕:“怎么样?这案子可有端睨?”
“答案就在张府中?难道你没听到那小丫头前后不达的回答吗?只怕她是受人威胁了的?”楚慕在辇车里清幽幽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