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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泥巴
我摇摇头不对，这双手应该不是慎小玉的，因为时间上差的太多。
贾哥见到慎小玉的时候他三十多岁，见到江文林也就是大齿的时候也是三十多岁，我问大语道：“你见到那只手的时候多大？”
大语回答道：“上初中三，十四岁。”
我又问道：“那时候江哥多大？”
大语想了想说道：“十八九。”
贾哥第一次见到大齿的时候大齿二十多岁，慎小玉年纪应该跟大齿差不多大。大语作为大伯的核心成员没有出现在贾哥的录音里，是不是可以推测那时候大语还在少管所呆着。
贾哥第一次见慎小玉的时候她的双手应该是全的，如果慎小玉没有双手，这么引人注意的身体缺陷贾哥一定会在录音里提出来。原因无他，因为我大伯要什么样的女孩儿没有，不会找一个残疾做女朋友。
跟大语差不多一样大的慎小玉二十多岁时四肢是健全的，所以大语十四岁时见到的那只手肯定不是慎小玉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只手第一次出现是在大语十四岁之时，那时候慎小玉也才十三，十四五岁，大伯说这只左手是他朋友的。
大伯这样的人物，白天黑道老流氓晚上化身驱魔达人，能让他称为朋友的不是权贵人士就是奇人异士，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丫头还不够资格。
慎小玉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联想力太强悍，经常跑偏如果继续想下去就跑题了，我想明白了这点又问道：“大语，这手你后面还见过没？”
大语摇摇头。
“大伯之后再也没有拿出来？你有没有问他问题？”
大语回答道：“问过倒是问过，二爷每次回答这是他朋友的手，让我不要多管，我也就不敢在问了。”
我想了想有些问题领导不愿意谈，做属下的确实是不好一直问下去，好在我没有这个顾虑，我在我脑子里的小本本又写下一行：等我见到大伯要问手的事情。
我想起了香灰，大语见到的左手和我见到的右手都被塞到香灰里，我曾经对这些香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我问道：“大语啊，装手的那些香灰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一只手放倒冰箱里冷藏着不是更好吗？还能保鲜。为什么放倒香灰里呢？”
大语回答道：“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我以为这些香灰是用来辟邪的用的，后来想想不对。紫檀盒子外面每一层的纸盒子里都有朱砂，朱砂是辟邪的。如果香灰的作用跟朱砂的作用一样，直接把紫檀盒子里的香灰换成朱砂不就得了吗？干嘛这么麻烦。”
我点点头对大语说道：“这都能想到，真是难为你啦！”我才发现原来埋汰人挺爽的。
大语懒得理我可能是觉得我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用成语太弱了，他继续说道：“香灰这个茬我一直记得，但是因为跟手有关系，觉得二爷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一直没有问。直到有一次机缘巧合我又碰见这玩意了，才知道它原来不是香灰。小二爷，你猜你是啥玩意儿？打死你猜不到。”
“骨灰？”
“不对”
“粉笔末”
“不对”
“石灰”
“不对”
那玩意的手感我现在我都有记忆，我实在是猜不到是什么了就问道大语：“你老是告诉我吧，这到底是什么？”
大语神秘地回答道：“是泥巴。”
什么泥土？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生活在西北的宁夏，什么样的沙子泥巴没有见过，连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末日场景都可以作死的不戴口罩出门，这怎么可能是泥巴呢。
大语继续说道；“真的，不骗你。有一次二爷带着我去别人家，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二爷对这个老头很恭敬，老头也没有让我们进屋，他让二爷在门口等着，然后转身回去给了二爷一个罐头瓶子。二爷要说一些恭敬话，话都没有说完老头子就把门关上了。
那罐头瓶子里装的就是那种灰白色的东西，我终于逮到了机会可以问二爷了，事后我才知道说二爷知道这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所以特意带我来的。
二爷告诉我这是泥，当时我跟小二爷您一样也是不相信。你猜二爷怎么说，他说这不是阳间的泥巴，这是黄泉里的泥巴。”
我问大语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大语回答道：“安神补脑液喝过没？”
我说道：“没有，跟这有一毛钱的关系没？”
大语说道：“安神补脑液是安人的心神，这黄泉里的泥巴是安鬼怪魑魅魍魉的心神。你想啊人死了在黄泉路上，谁想死啊肯定心有不甘，那些逃跑的不老实的鬼魂就被鬼差推倒黄泉里，沾一身泥巴就乖乖的了。”
我疑问道：“这些都是我大伯说得？”
大语点点头。
我一听明白了又问道：“你没问我大伯给你们泥巴的老头是谁？他怎么那么厉害能搞到阴间的安神补脑液。”
“我也很好奇的，二爷亲自出马他连门都不让进话都不让说完，这胆儿也太肥了。我问二爷那老爷子是谁？二爷告诉我，是我老子的朋友。”大语又解释道：“这是原话啊，是二爷的老子可不是我的老子，就是你爷爷。”
果然跟老爷子有关系，二爷痞性十足，好多问题他要是不想说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老爷子不一样我只要坚守阵地不被他忽悠了，我插科打诨死缠烂打再以不给他生重孙子续香火来威胁，保证他什么都会告诉我。
“大语，你见过我家老爷子没？”
“见过一次，可是见得时候不知道他是老祖宗。”
我很是吃惊，此话怎讲。
大语说道：“有一次我出去买烟，刚从小卖铺出来刚好碰到了老祖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谁。老祖宗说我印堂发黑，晚上不要出门。我心一颤因为晚上我和二爷出去一趟。但是二爷是谁啊，妖魔鬼怪的东西能吓住他？我也没有当回事。等我回去可能是我的异样被二爷发现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告知，二爷说他要回家一趟，等回来的时候说晚上的计划取消了。我才知道那人是老祖宗。”
我问道：“你们本来晚上打算干什么？”
大语嘿嘿笑着，不说。
我又追问大语吐出了两个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