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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觉出来!我的腿一个劲儿的抖!”姚章慧的激动一点也不亚于李思浅。“端木家哪有什么功夫!你怎么忘了,二爷的阿娘是广川王府上的!广川王赵家的功夫多厉害呢!”
“啊?赵家的功夫肯往外传?这功夫秘方什么的,不都是父传子、子传孙……”李思浅在想葵花宝典。
姚章慧无语的斜了李思浅一眼,根本没理会她这个白痴问题:“赵王妃嫁进靖海王府的时候,陪嫁的家人婆子就不说了,上百口子,除了这些,赵家还陪送了二十个护卫,据说个个本领高强、身经百战,听说啊,”姚章慧往李思浅身边凑了凑俯耳八卦:“赵王妃近身侍候的大丫头中,也有会功夫的。”
李思浅听的不停的眨眼睛,她隐隐约约听说赵王妃是受气瘐死的?这样的阵势,赵王妃还能受气死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这功夫是赵家护卫教的?那他大哥呢?怎么没学功夫?”李思浅纳闷了。
“这个么……”姚章慧挑帘子左右看了看,李思浅急忙挑自己这边的帘子也往外看。
“他们大爷是早产,听说生下来时跟死了一样,不哭也没气,也不知道怎么救过来的,反正他们家银子成山能人成堆,大爷身体一直不好,我阿娘说,象大爷这样的,要是个笨人,只使力不用脑子,那么多好药喂下去,也能象常人一样活一辈子,可大爷太聪明了,唉!”
姚章慧长叹了口气,大爷一死,她堂姐就成了寡妇。
“听大姐姐说,大爷也会吐纳打坐。”
李思浅眉梢高挑,他这打坐吐纳,只怕跟修道一样的性质,都是为了活的长一点,可不是练功夫!
“大姐姐说,大爷活着的时候,盯二爷练功盯的特别紧,每天寅末都起来问一句,二爷开始练功了没有?听说二爷一生下来就泡药汤什么的。”
“咱们那天听到的……他们大爷真是被人……”李思浅贴到姚章慧耳边,边说边做了个手势。
“谁知道呢。”姚章慧皱了眉头:“这话除了咱们俩,哪敢跟别人说?大姐姐一提大爷,就说自己命苦,一提林王妃,就由衷的说林王妃怎么怎么好……”
“怎么好?”
“能怎么好!也就是年年年例她和莲姐儿都是上上份儿啦,她时常生病林王妃如何尽心延医问药啦,吃穿用度如何都是先尽着她和莲姐儿啦,就是这些。”
“听你说她这样子,真有什么事,她肯定也是一无所知!”李思浅嘴角往下扯了扯。
“嗯,我也这么觉得,阿娘说她聪明面孔笨肚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好、什么是假好,不过,笨也有笨的好处,搁她那位置,要是个聪明伶俐什么都明白的,还不知道死活呢。”自从订了亲,姚章慧对她这位堂姐和端木家的大事小事,越来越一幅置身事外看戏的态度。
“那倒是!”李思浅点头赞同。
李思浅出门,李思汶跟在后面也出了府,她约了郑桔到越秀茶坊喝茶吃点心说话。
两句寒喧话还没说完,李思汶眼圈一红就开始诉苦:“姐姐,你不知道,我家里……我都不想活了!”
“怎么了?”郑桔吓了一跳。
“你不知道,”李思汶掉着眼泪,先说了乔娇娇要嫁给她二哥的事,泪眼汪汪:“阿爹说给大哥定好了亲,就往乔家下聘礼!”李思汶想着上元节那天的漏风巴掌,委屈的说不下去了。
“你大哥要定亲?”郑桔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一个八度,李家大郎中了进士,她昨天刚和阿娘说过,这两天正要寻人往李家递话,这大郎竟要定亲!
“是啊。”郑桔的惊叫把李思汶的眼泪都叫回去了:“就是工部宋侍郎家大娘子,宋大姐姐对我可好了,你怎么了?”
郑桔脸色铁青。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李思汶有点害怕了。
“没,事。”郑桔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郑桔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茶,又倒了一杯喝了,勉强冲李思汶挤出几分笑容:“没事,刚才突然一阵心痛,我自小身子弱。”
“那姐姐可得小心些。”李思汶忙殷勤关切。
“没事!我没事!”郑桔正心如刀绞,她的亲事……她们府上的亲事有多难,她不愿正视却心知肚明,这京城但凡象样一点的人家,哪家肯跟她们府上结亲?
李家虽说门第太低,可他家一来豪富,二来人口简单,李大郎又生的那样一表人材,又是少年进士,她以为捷足先登、慧眼识珠,从此就能从家里那潭烂泥中脱身出来,以后过的就都是富贵清闲日子……
宋侍郎府上,她们家怎么比得上?
“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说什么也不能让姓乔的泼妇嫁进我们家!”一眨眼,李思汶的心思又全数回到自己身上。
“那宋家的呢?你就愿意让她嫁给你大哥?”郑桔绝望中寻万一之望。
“是啊!宋大姐姐对我好的不得了!”李思汶一脸骄傲。
“她还没嫁进你们府上,当然对你好,可这好,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可就难分了!”郑桔忿忿然心酸肉酸浑身痛。
“我阿爹说,宋大姐姐和大哥是常山王府宋太妃做的媒人,再说,宋大姐姐的阿爹是我阿爹顶头上峰,就算宋大姐姐再不好,我阿爹也得结这门亲,不说这个,反正宋大姐姐对我很好,姐姐,好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乔泼妇嫁进我们家!”李思汶拉着郑桔的胳膊来回摇。
“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当我是谁啊!”郑桔心里还在翻腾难受,这口气自然也不好听,一脸厌烦的又拍又甩要把李思汶的手从她胳膊上拍开。
“这京城,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姐姐?姐姐就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打幅最时新的红宝石头面谢姐姐!”
郑桔的手顿住了。
“坏人家婚姻这事……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法子呢!说实话,红宝石头面我还真不怎么稀罕,你们家根子浅底子薄,只怕也没什么好东西,”郑桔眼珠不停的转:“我先教导教导你,头面首饰,时新的是要几件,可象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究的是东西古雅有年头,时新的东西,不瞒你说,我还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