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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一口气把话说完,花厅之中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余,心中却着实怪异,在大秦景王府中,在座的还有王妃娘娘,而谈论的却是用多少人马,什么方法来攻陷大秦京师,这少年莫不是疯了?
不过听了这番惊人之语,这些文士平日里谈起长安自然都是盛赞其繁华甲于天下,哪里想过长安陷于外敌之手的事情,听赵石把话说完,这些人心里却都泛起一丝凉意,数百年前,唐末乱世,长安几易其手,百姓死伤无数幸存者寥寥,最终千年古都名城毁于一把大火,终成瓦,前世之事后事之师,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数百年前那场天翻地覆,让大唐由极盛之世骤然而衰的乱事,但长安所在毕竟是在唐长安的废墟之上建起来的,也许相比较南方诸国来说,作为大秦之人,对于唐末的乱事记忆更加深刻一些。
也许五万兵马攻陷长安是个笑话,但想象一下当乱兵冲入这繁华所在,当年安史之乱重演,那将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场景?
若真给这个少年五万劲旅,他是不是真的能如他所说再次将长安变成地狱?在座在这些人都是读书人出身,不谙兵戈,听赵石说的头头是道,却还真是反驳不得,这花厅之中不由一阵安静,众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怎好看了起来,毕竟这个话题不那么讨人欢喜,而且说出这话来的还是个少年,若是死角蛮缠,他们也放不下这个脸子。有几个功利之心重的。看着上首凝眉思索地王妃娘娘,心中却还有些羡慕,毕竟在这样地场合。能吸引住娘娘的注意,便有只言片语的称赞下来,以后在府中地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心中艳羡之余,却是想着是不是宴会之后,找这个少年套套近乎。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却也不曾想想,话题几乎是一开始便被赵石控制住了,心神也被骤然吸引,不能想及其他,不然若是一开始便谈些诗词歌赋,或是治国大略,再或长安趣闻,又怎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此时那位楚焕。楚先生也不知是心中恼怒还是酒水喝的多了,脸膛微红,斜睨着赵石方向,冷哼了一声。“小儿呓语罢了,诸位高贤何必在乎?来。谁再与我痛饮数杯,岂不比听这无聊之语强的多了?”说完举起酒馔,扬头便饮,胸前立即汁水淋漓,看上去当真狂放的紧了。
众人皆是不语,心中则是暗道,此人真是个厌物,在座之人虽然都是自负才学,但还都在正常人之列地,只有此人说起话来不分场合,肆无忌惮,一副张狂自傲的做派,丝毫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若是他有济世安民之才也就罢了,但不过是个小有才学的家伙,在成安中声名更是不显,这般的作为便显造作,只能用不知自量来形容了。
景王妃沉默半晌,听了楚焕说话,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笑道:“赵大人到长安城墙一观却是收获良多。。。。
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了赵石一眼,不过在心里却也真个赞叹这个少年观察之仔细,不过她可不曾想到,赵石之所以能看出这些东西,却是在琢磨着有朝一日,自己不得不在长安城中逃出去,这城墙作为最大的障碍,自然要仔细观察罢了。
接着便是话题一转,“赵大人年少英武,这番奇谈妙论更显胸中丘壑,不过大人终是我大秦将官,说什么攻打长安的总有些不妥,以后莫要再在人前提起了,那么我等也不必担心哪天赵大人带着兵马来成安城下转上一圈,不然可真是够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赵大人让我们受了这等地惊吓,还不自罚三杯,嗯,三杯好像有些少,以赵大人的酒量,应该是十杯才对,诸位说是不是?”
她这玩笑话儿一说,底下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气氛立即为之一松,轻描淡写间便已经将这话题揭了过去,手段也不凡的紧。
经这一闹,厅中众人也息了找赵石麻烦地心思,除了那位总是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架势的楚先生,其他人等此时都是觉得这个少年年纪虽小,但若欺他无知,好像不那么妥当,对方地身份又是个武人,和人家讨论经义,谈论歌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再加上王妃娘娘明显对此人不同于旁人,言语亲切,如对子侄,衣食住行问的也是仔细,艳羡之余,更是觉得,若这个时候谁再去触这个霉头那自然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既然都放下了心思,杯筹交错之间,花厅中的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赵石旁边的齐子平更是抓紧这个时候将府内的一些规矩和人事捡重要的跟赵石一一交代,此时的王府和唐时的王府的规矩差不多,不过却也有差异,前唐之时各个王府职权甚大,府中大多都有卫帅兵卒,那位大有为的唐皇李世民,龙潜之时便以秦王领军,府中众将都乃唐初名将,虽在朝中任职,但说起来更像是秦王府的私部,到了唐末,各个外放的王爷们拥兵自重者不在少数,更出现了两皇并立的奇怪情形,和唐朝的王府职权过大是分不开的。
到了大秦,各个王府虽是还是那些职衔,但却都是有名无实了,手下除王府必备的护卫外,像是具有代表性的东宫六卫就已经只剩下了一卫,而且兵不满数百,将领更是由枢密院指派,太子东宫都是如此,就别提王府的私兵了,建制虽在,但都是名存实亡的了,而且加了许多的限制,兵权一点也无了。
所以这厅子里都是一些文士,武将是一个不见,不是这些人没来,而是因为
护卫算起来职衔最高的便是王虎这个景王府侍卫都头级不小。但在王府中也不过是个护卫头儿罢了。还真没有资格参加这样地聚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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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赵石都是默默一一记下,在这许多人面前长篇大论。他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复杂,就像是一个粗通琴技的人在对着一群牛弹琴,弹的人不确定自己弹地好不好,而听的那群牛更是毫无所觉,总是感觉有些怪异。
看来这样的宴会还是少参加的为妙。和前世参加过的几次宴会有些相似,虽然他每次都是作为保镖参加的,但不妨碍他看出这些宴会地作用,除了那些标准的纨绔子弟只是想着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一夜情的对象外,其他人更多的是为自己谋取利益,想方设法的博取上位者的欢心,拉拢对自己有益的人,对自己地敌人不遗余力的冷嘲热讽。一个个道貌岸然,却满心的利欲熏心,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他,这样地喧闹也让他感觉厌烦。尤其是那些之乎者也传进他的耳朵,这些家伙又每每说到精彩处还要时不时地将目光瞟向上首的王妃。只要对方一个微笑或是露出哪怕一点关注的表情,下面的人就好像吃了过量的**一般,兴奋之情表露无疑,在产生名利之心,古今皆然这样的感叹之余,更是意兴索然,初来长安那少见的兴奋至此荡然无存。
随口应答着王妃娘娘的询问,以及听到齐子平说话,时不时的点头表示会意,眼神的焦距却已经散了开来,心里却已经在凝神思考着下面该如何如何了。。。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那位王妃娘娘的眼珠儿转了转,这半天的说话,她已经有些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脾气,这人虽然好酒,但性子可算不得豪爽,很有些深沉的,除了方才那番惊人之言外,说话随即也变得谨慎了起来,问什么说什么,再无多余的话语,不过从他那从不曾避视自己的目光来看,神态间从不曾有半点的尊敬之色,相反却让她感觉满是戒备在里面,到不是她从赵石举止中看出了什么,只是一种直觉罢了,一种女人特有的直觉。
从这些便可以看出,此人之野性难驯实不下于她曾见过的那些将军们,心里不由暗道,王爷将这人带回来,也不知得花多大的功夫来笼络其心,这人和府中这些清客幕僚可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好像充满了危险的感觉,这样的人若是常留府中,必不会安心于此的,也不知王爷是个什么打算。
虽然看出了对方的应付了事,但她不是寻常女子,心胸也是开阔,并不以为意,见惯听惯了府内府外那些文人士子们傲视王侯,轻蔑权贵,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话语和行为,在她眼里,这起子人不外乎想要博取个好名声罢了,若是给他们个肥差当当,保不准就得打破了脑袋去,就像是。。。些出口成章的才子来的?但看那钻营的态势,这品格又能高到哪里去了?眼前这少年在自己面前虽然有些失礼,但却要比那些故作清高的所谓才子,或是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来的强的多了不是?
就是这人看上去有些孤僻,性子难免不为人所喜,再加上年纪又小,就算入过学,恐怕肚子里面的东西也是不多,不然和这些清客们辩上一场那可就为这宴会增色不少了。
想到这里心中却是一动,遂微笑道:“赵大人可进过学?又师从何人?”
见赵石默默摇头,心中不由微喜,暗道了一声此人出身贫寒,果然没读过书的,看来这沉稳的心性却是天授其人了,脸上笑容不变道:“说起来我那儿子和赵大人年纪上和赵大人只差五岁,但却生性顽劣,着实让人头疼,不如这样,赵大人反正也要在府中住上一段时日的,不若陪犬子一些读书,将来作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岂不是好?
当然了,本宫也有些私心在的,府里的教授们碍于他的身份,总是不好严厉管教,希望赵大人能收收他的心性,闲来再教授他些军略武艺,岂不两全齐美?”
赵石厌恶自以为是的女人,更厌恶别人替自己做出决定,他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但对于这个说起话来不温不火,态度更是让人如沐春风,眼睛灵动,总是透着些狡黠的王妃娘娘,估计是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厌恶不起来的了。
她的儿子?那不是小王爷了?看见齐子平不自在的笑了笑,好像多少有些向他示警的意思,旁边凡是听到这句话的,目光到都是射了过来,但大多数神色都有些古怪,有几个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样子。
赵石眼睛只是一扫之间,便已经将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收入了眼底,便已经知道看样子这不是个什么好的差事,这位王妃娘娘口中的顽劣估计八成不是什么自谦之语,至于会不会遇到一个标准的古代版太子党,那就要看见真人儿再说了。
不过这个提议现在看来也不容他不同意的,迎着王妃那殷切的目光,赵石沉声道:“赵石正想找个良师,如此岂不是正好,赵石在这里多谢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