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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夕对他们二人投来的狠厉目光视而不见,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会叫的狗,从不咬人。
“你先坐。”北宁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位置正好在凌若夕的正对面,示意凤奕郯入座。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看凌若夕一眼,自顾自的转身,墨色的衣诀微微摇曳着,身上的冷气愈发凛冽,好似一块会移动的冰川,冷得刺骨。
凌小白撅着嘴不自在地搓了搓冒着鸡皮疙瘩的藕臂,朝天翻了个白眼,会放冷气了不起啊?横什么横?
“不知凌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北宁帝在上首威严的龙椅上再度坐下,随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柔地笑着问道,犹如一名仁义无双的帝王,宽容、温柔。
只是,一个能够稳坐龙椅的君王,怎么可能真如他所表现的这般仁义?凌若夕不仅没有放低戒备,反而对北宁帝多了几分戒心,能够转眼将吃到的苦头,遭受到的羞辱通通忍住,还能对罪魁祸首善意相待,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虽然心底心思千转百回,但她的脸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老夫人让臣女进宫,向皇上谢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别以为这次你能逃脱就有多能耐,不过是皇兄仁慈。”凤奕郯冷声讽刺道,若不是那人用解药作为要挟,这个女人早就该被拖到菜市口斩首,又怎会坐在这里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他一心以为,凌若夕这番话是在讽刺皇室的懦弱,竟被神秘人要挟,丢尽颜面,以至于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尖锐且阴狠。
凌若夕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顿时,凤奕郯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一口硬气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愤恨地冷哼一声,以示对凌若夕的不满。
御书房内溢满了压抑的硝烟味,北宁帝高坐在上首手指轻点面前的龙案,一双黑眸在下方僵持的两人之间不断扫来扫去,更准确的说,是在看拼命瞪着凌若夕的三王爷。
“皇上,前去丞相府的侍卫已经回来,如今正在屋外等候皇上召见。”太监总管扭着小蛮腰从屋外小跑着进来,噗通一声跪倒,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北宁帝眼底迅速划过一丝狂喜,他急急道:“快让他们进来。”
凤奕郯奇怪地看了一眼面露激动的帝王,他的皇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除了牵扯到江山社稷的事,平日里,也就只有他在乎的亲人,才能让他的情绪有些许波动,但如今却……
凌若夕自然知道北宁帝的激动从何而来,她漫不经心放下手中的茶盏,掌心托住下颚,等待着看这位一国之君变脸。
近卫军捧着厚厚一叠宣纸鱼贯而入,当看见他们呈交上来的一百遍佛经时,北宁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这是在凌小姐的闺阁中找到的吗?”
他一字一字沉声质问道,原以为凌若夕忘了抄写佛经这件事,他便能趁机抓住她的痛脚,但现在,铁证如山,北宁帝只觉得面如火烧,一种被人戏耍,被人愚弄的羞耻感油然而生,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方才以为十拿九稳的笃定暗暗愤怒。
侍卫迅速对视一眼,一时竟分不清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
“皇上,您这话是在怀疑诸位大人会以假的佛经,糊弄您这位天子吗?”凌若夕漠然问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彻底绝了在皇帝的逼迫下,有妄想否认这件事的侍卫的心思。
北宁帝狠狠瞪了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一眼,大手一挥:“通通下去。”
“嗻!”侍卫连滚带爬退出御书房,临走前,还不忘朝凌若夕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方才若非她的一句话,恐怕他们真的要左右两难了。
“皇上,臣女已按皇上的旨意将佛经抄写完毕,时辰也不早了,臣女就不在这儿打扰皇上,就此告退。”凌若夕悠悠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北宁帝也不计较她未曾行跪拜之礼的罪责,这个时代一直是强者为尊,凌若夕拥有蓝阶的修为,且背后还有着为她撑腰的神秘人物,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阴沉着一张脸目送那抹倩影离开房间,直到再也看不见后,他才猛地挥手将龙案上的佛经通通挥落在地上。
“该死!这女人根本未曾把朕放在眼里。”
凤奕郯冷哼一声,“本王早就告诉过皇兄,这女人有多嚣张。”
“不是说丞相府大小姐生来懦弱无能吗?”北宁帝长长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只是脸色仍旧难看至极。
两次在凌若夕手里吃亏,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身为君王,竟连一个女子也制服不了,甚至连她的痛脚也抓不住,这件事,让北宁帝根本无法忍受。
“她离开京师六年,或许有什么奇遇。”凤奕郯沉声说道,锐利的剑眉紧紧皱着,深沉冷漠的黑眸溢满了冷怒,“不过是仗着蓝阶修为,就不把皇室放在眼中,哼!早晚有一日,本王定要让她知道,践踏皇室的尊严,会是怎样的下场。”
嗓音阴狠且残暴,他是恨极了凌若夕这个曾经的未婚妻。
“奇遇?即便是奇遇,又怎能让一个懦弱的女人脱胎换骨?还有她背后的神秘势力……”北宁帝面露深思,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此女根本不是丞相府流放的大小姐?而是有人顶替、伪装的?
但随即,他又在心里否决掉这个滑稽的念头,若是丞相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清,又怎能在朝堂呼风唤雨,成为北宁的顶梁柱呢?
北宁帝绝对想不到,他这忽然间生出的念头,已无限接近事实。
“皇兄,本王已在派人暗中调查凌若夕在边陲小镇的六年发生的事,还有她背后的力量。”凤奕郯漠然说道,“只要能够将这股神秘力量击溃,区区一个凌若夕不足为惧。”
他说得斩钉截铁,但这话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心虚,拥有那样敏捷、利落的身手的人,当真容易应付吗?
又或许,他只是为了不愿丢掉身为王爷的骄傲与身为男人的自尊,才会特意贬低这个曾被他鄙夷的女人。
“恩,但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北宁帝低声提醒道,他可没有忘记那些人对凤奕郯所做的一切。
离开皇宫时,已是正午,太妃留了老夫人在宫里用膳,凌若夕也没凑上去自讨没趣,牵着儿子迎着阳光离开了这座纸醉金迷的深宫。
“娘亲,刚才的王冠好漂亮,上面的珠子宝宝敢肯定绝对是天底下千金难求的玉珠。”凌小白念念有词地说着,对在御书房里见到的珍宝依依不舍,“这个皇帝也太小气了,第一次见面,怎么就不给见面礼呢?”
凌若夕嘴角猛地一抽,她很想说,就凭她和皇族的恩怨,北宁帝没一把掐死她,已经算不错了,还见面礼?
“你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日后长大,有能耐了,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她抬起手,啪地一掌拍在凌小白的脑仁上,“惦记别人的东西,够出息的啊。”
凌小白被打得习以为常,瘪瘪嘴,“娘亲,不是你说的吗?能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占为己用,也是一种本事。”
“还记得我的话?”凌若夕很满意自己对儿子的教导,揉揉他的脑袋,眼眸里溢满了温柔得醉人的光芒。
“宝宝怎么会忘掉?娘亲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宝宝要记一辈子。”凌小白昂首挺胸,满脸骄傲地说道,毫不掩饰对凌若夕的崇拜与憧憬。
娘亲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得,并且会学以致用。
这个儿子啊,怎能不让她疼到心坎里去呢?凌若夕柔柔地笑了,走出宫门,本想乘坐马车回去,但凌小白却念叨着想要逛街,凌若夕没有拒绝他的请求,留下马车,带着儿子徒步走在日光下繁华的城镇中,和煦温暖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笼罩着,点红点金。
不少百姓在街头行走着,提着菜篮的妇女正在铺着布麻的摊子前挑选着食材,深闺女眷携带着丫头在店铺内进进出出,整个皇城彰显着一派繁华而又紧凑的景象,热闹非凡。
但每一个从凌若夕身旁经过的路人总会朝着她指指点点,那好奇、憧憬、避之不及而又忌惮的眼神,让凌小白脸上灿烂的笑容蓦地阴沉下去,他狠狠地轻哼一声:“娘亲,这些人好讨厌。”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能阻止吗?”凌若夕不温不火地反问道,丝毫没有被人火热注视的反感,而是一片漠然。
“可是,真的很讨厌嘛。”凌小白撅着嘴,一边走着,一边不望恶狠狠瞪着四周的行人,像是一只被触怒的小兽,敌视着任何对他在乎的人不敬的家伙。
凌若夕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心底却有丝丝动容,能够被儿子这般爱护着,她怎能不欢喜?
既然儿子讨厌,她自然也就不能再故作不在乎,体内的玄气蓦地运转开来,一股飓风自她脚下腾升而起,朝外散开,距离她一丈以内的众人,莫不是呼吸困难,那股可怕的威压,让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一个个脸色变得惨白,拖着痛苦的身体避开风暴中心,直到远离了凌若夕这个危险人物后,他们才有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凌小白崇拜地看向自己的娘亲,朝她竖起拇指,“娘亲果然是最厉害的。”
“走吧。”凌若夕看也没看四周的行人一眼,带着儿子这逛逛那瞧瞧,她悠然闲适的模样,反倒是让这些百姓纷纷松了口气,原来这传说中的煞神也不是这么可怕嘛,虽然冷了点,但比起他们幻想中暴虐、残忍的模样倒是好了不少,绝对能称作平易近人。
刚从一件小店里走出,凌若夕的眼眸蓦地定格在前方街头某个有些熟悉的人影上。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