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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坚持使用三棱刺刀当然不是没有考虑当前的情况,而是盲目的相信前世那些有关的‘传说’,才一味的坚持。 说起来三棱刺刀也不是近现代人的明,在《毛诗.豳风.破斧》中记载:“既破我斧,又缺我锜(音奇)。周公东征,四国是吪”,錡,兵器,齐刃如凿,相当於今之平头三棱军刺。《毛诗.秦风.小戎》:“厹矛鋈錞”,厹就是三隅矛,此乃中国三棱军刺之鼻祖。
诚然三棱军刺也有许多优点,军刀设计出来就是要杀人的,要有足够的杀伤力,除了重量、重心、曲线、锋利程度以外,尤其重要的是造成伤口的严重程度和刺进之后拔出的难易程度。它们都是通过各种细节不同的设计来达到相同的目的,所以,前窄后宽的体型、刀身侧面的血槽、刀刃根部的锯齿,这些特点都为此而存在。
三棱刺作为最厉害的军刀之一,这也是由于它的结构造型。血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进行下一动作,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三棱刺是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三道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就无法贴紧刺刀面“吸”住刺刀,这样刺刀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再有三棱枪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这种伤口无法在应急处理时包扎止合,且在刺杀时刺刀刺进对方身体后顺势旋转刀身,这样就会造成血管和组织大面积破坏。与此同时通过血槽迅将空气引入,在体内形成空气栓阻塞住血管。因而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二寸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因此三棱刺的致死率是非常高的。
另外赵昺前世看过有关古人的武器装备的相关史料,其中有一篇帖子用现代科学的角度分析过当时装备的盔甲,现在看来也贴近现实。曾有现代研究者通过古战场考古现在诸多战后的死难者残骸,有死者均无劈砍和枪刺造成的外伤,推测要么内脏或者骨骼损坏才导致的死亡,而又有证据显示他们都穿着重甲。
由此猜测纯铁盔甲在冲锋途中,尤其是骑兵冲锋中只对弓箭或者由弓弩具有防护作用,但对矛、刀的防护也仅仅起到了表面防护的作用使之不能直接刺破其身穿的盔甲,可敌人所持重型打击武器的力却完全通过铁制盔甲传导了身体内部,最终造成身体内部器官或者骨骼的损伤而死亡。
蒙古人的兽皮和铁制铠甲虽然在表面保护上与纯铁制盔甲有些许差距。但他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当受到强大外力冲击后,只要对方不是直接以刺、挑的方式直接接触铠甲的话,一般的砍、扫等方式所产生的力绝大多数都由铁甲中的内层皮甲所减缓,使之保护持有人不产生内伤。表明在实战当众兽皮铁制混合铠甲的防护能力优于全铁质盔甲的优点。
所以击刺性武器对付蒙古人比打击性武器要有优势,也是宋军重新选用枪矛的原因。当然这也不是说三棱刺没有缺点,其只能用于刺杀起码使其丧失了多用途的可能。而另一个让赵昺选择的原因是将此时的刚才结构强度不够,刺刀做成三棱形有利于提高强度,比做成刀剑形更不易损坏,从成本和杀伤效果上考虑放弃些功能是值得的。
不过赵昺也知道在这个年代制造三棱刺刀,确实存在现实的困难,要全凭人力一点点打造成型,而近现代制造三棱刺刀一般都是采用挤压法,然后再进行二次加工和热处理。可当下赵昺自知做不出具有足够力量的水压机,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个可行的办法。
为了得到制造火枪的材料,赵昺明白必须改进当下的炼钢办法,在当下钢铁冶炼只要实现三种技术,即可以满足至少二百年的需求。这三种技术分别是:搅拌炼铁法,直接由生铁炼制熟铁;二次熔炼铸铁,生产铸件;坩埚炼钢,用于制作刀具。
搅炼法,主要是在反射炉的炉床上搅拌熔融的生铁。搅拌器不停地旋转搅拌熔融的生铁,通过炉中循环空气的脱碳作用,直到它变成可锻的熟铁。在这一过程中,避免了金属与作为燃料的原煤相互接触,并且连鼓风设备也不需要了。
搅炼法的缺点在于搅炼炉的底部要使用砂石。砂石中的二氧化硅与氧化铁化合,容易形成酸性过强的炉渣,以至于无法吸收用普通含磷铁矿石炼制的生铁中所含的磷。由于需要维修被酸性渣腐蚀的砂层,会使炼铁炉减产,从而造成相当大的损失,而用铸铁底板来代替砂层,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在熟铁制成后,下一道工序是铁板条的制造,赵昺采用的是用水力锻锤的方式,虽然一天也只能锻造出两千斤铁条,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了不起的明了。在听了周翔的抱怨后,他也意识到这个总能设法完成自己交待的家伙,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倒逼之下,还真让赵昺想出了个法子,那就是利用槽轧辊进行第一次成型,且这个原始轧机对当前来说技术难度并不大,这个东西在十五六世纪就已经在欧洲出现了,不过当时主要用于制币,现在只要将圆柱形轧辊改成槽型轧辊就可以了。如此即可以直接轧制刺刀毛坯,当然换下模具也能轧制枪管棍状毛坯,而这个效率要比水利锻锤高出不知多少倍。
周翔听陛下想出了办法,便马上缠着陛下画出图纸后,立刻让御作监的工匠做出模型,然后马上回去试制,并向赵昺保证自己即使春节不过,也要将轧钢机做出来,以保证能按时投产……
…………
周翔的年是不打算过了,可赵昺身为大宋的当家人却不能不过,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他先迎回了在崖州的太后过年,而只是每天安排的祭典也没完没了,拜天、拜地、拜祖宗,敬神、祭鬼哪个都少不了,他稍有推脱,别说其他大臣,就是太后都要哭着训斥一顿。不过好在这些事情自有众臣操持,自己到时候只要跟着礼官的呼喝声走一遍,而祭文之类早有人写好,只需照本宣科的读一遍就拉倒了。
但是这些典礼往往冗长、无聊,加上往来途中的时间,出去就是大半天。而赵昺不仅要处理急务,还要盯着征北的战事,又要抽出时间编写教材,督促筹备组建新军的各项事务、审查他们收集和编撰的相关材料。如此一来,每天吃饭的时间都要捧着文卷边吃边看,在床上的时间一天能有两个时辰就不错了,往往是困了就在软榻上眯一觉,早晨都是被苏岚叫起,迷迷糊糊的更衣洗漱,好歹吃口饭就要登车出参加活动了。
今天已是十二月二十七日,赵昺参加完郊祭后回到宫中已是申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到淡泊阁后立刻换下冕服,稍加洗漱就到偏厅处理公文,先拿过征北的战报仔细看过,战事如他所料战败后损失惨重的敌兵不及重新部署兵力,那些临时拼凑的签军在征北军的如摧枯拉朽般的攻击下顷刻瓦解。
赵孟锦率领的前锋搭载水军战船逆流而上攻克郁林州府治南流城,并夺取了天门关。江钲则领军沿北流突入容州,北上可威胁德庆府,南下则可迂回包围高州、化州和雷州,切断敌北逃的通路。现在各军转入休整,惩奸除恶,抚军安民,清理州县府库。文天祥请示陛下是继续北上攻击,还是南下收取各州。
南流城南连雷州半岛,西接钦州,扼通往海道之要冲,为历代兵家重地,自古就是桂东南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贸重镇,素有“岭南都会”之称。南流江在秦时便以通航,为中原通往南方和交趾的交通要道,西汉时已开通商道,可从长江中下游南下湘江,入灵渠,转漓江经桂江至梧州,又经西江到藤州,沿北流河南下至北流,再经6路从天门关进入郁林,最后沿南流江南下,在北部湾出海。
天门山与龙狗岭两座山脉相对而立,山峰高耸,至天门关处紧收狭小,成一要隘天门关,又称鬼门关,是古今交通要道。只要控制了此关就扼住了敌南下的通路,阻挡住敌自荆湖南下的援军,这样一来宋军就抢占了先手,只要天门关不失,他们便可从容撤军。
形势虽然看似一片大好,但是根据事务局的情报显示,广东宣慰司的李恒已调集重兵前往德庆府,并集重兵于梧州欲阻止宋军继续北上;阿里海牙逃到钦州后立刻向镇南王府请调援兵,并向大都上表请罪,同时整顿柳州、象州、宾州、邕州、钦州各州兵力于贵州,欲夺回郁林州;而忽必烈闻讯后大为震怒,夺了阿里海牙的封号,令其暂领左丞之职征剿深入广西的宋军,告知云南宣慰司派兵增援,令两江宣慰司征调签军五万恢复失地。
赵昺知道他们在等待自己的命令,顾不得休息,令人召6秀夫、刘黻、应节严和刘师勇觐见商议,而等人的时间也未放过,又拿过中书送来的公文看过。头一份是礼部对于元旦大朝会的安排,宴请的菜单等等这些‘琐事’,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反正这些都有常例,年年如此,他统统照准。
另外还有就是那些俘虏已经点检完毕,此战共俘敌四万余,缴获器甲无数,战马六千匹,但是财物却是不多,想想也是人家是来抢钱、抢粮的,怎么会带那么多的财物。主管此事的刘黻以为可将俘虏中的工匠选出编入都作院,其余人等一部分编入辎重军,一部分送往盐场,剩余的老弱送往崖州屯田。
赵昺看看都是按照帅府旧例安排的,本想照准,但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提笔修改了两处。他令将俘虏中百夫长以上敌将全部斩,不留一人,免其利用原有的影响力作乱。毕竟当下大军在外征战,留守的军兵与俘虏人数相若,闹起事情来总归是麻烦,不若将其脑一并斩杀除去后患。
二者,赵昺令将俘获,又不愿回去的畲兵及汉军暂时编为一军,他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广南地区是最后的沦陷区,尚未亡旧朝,畲兵在行朝转战东南时给予了大力支持,尤其是在泉州血夜中他们曾出动数万义勇,所以应区别对待。再有畲族是游耕民族,世代在山中游猎耕种,民风彪悍尚武,按现在的说法是天生的山地步兵。另外前世就听闻有广西狼兵雄于天下之说,为己所用比让他们耕田、晒盐要有意义的多。
批示完毕,赵昺再拿过一份是兵部统计的保卫战中应与封赏、抚恤的有功和阵亡将士名单,赵昺过目后立刻照准,并着令总计司及户部尽快审核、拨款下,不可耽搁。再后边就是些各州府送上的贡品礼单,他草草看过便置于一旁,令送至太后宫中,任其处理。
批完奏折,赵昺不及休息,应诏而来的几位宰执也到了。他只能打起精神商议征北军的下一步行动,从战报中可以看出文天祥对形势十分乐观,欲向东北方向进行试探性攻击。6秀夫几人看了事务局的通报后认为下一步应谨慎,不要冒进,而是尽快完成迂回聚歼高、化、雷等州之地,免的被敌围歼。对于文天祥的建议,他们以为可以一试,但是要保持警惕,一旦现有被围困的危险便即刻回撤……
“官家,不要太操劳了,早些休息吧!”议定各项事宜,送走众人赵昺才用了晚膳,苏岚见陛下昏昏欲睡,上前说道。
“再过一会儿,将御前办收集、编撰的资料拿来!”赵昺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