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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滩倒底什么时候那样子叫的也不清楚,据说有千年历史了。古时听说那地方还是个刑场,清朝时还作个刑场呢!杀了不少人,血流成河,整个沙滩都给染成红色的了。
奇怪的是!每到深夜四五点左右,那里都会传出鬼的厉叫声,而且那些鬼好像还没长大,是婴儿鬼在叫。
咱们镇的神婆子麻姑说过,婴儿鬼都是一些冤死惨死的婴儿死后成的鬼魂,比成年鬼更加的凶残。
因为他们想长大,所以见人来就想附身于你身上把你害死他们好转世投胎。”讲到这里范春香连打了几个冷颤,牙齿叩叩直响。
“怕什么,那都是谣传的,这世上哪儿真有鬼。真有鬼好人还不都被害死了,不怕,有我在。我现在要去‘鬼婴滩’办一件事,可我又不知道往哪里走,你带路算了。”叶凡安慰道。
“啊……不行……你不能去……我求你了,不能去的……”范春香失声叫了起来,幸好这房间隔音还不错,不然半夜真会把别人给惊醒了。
“别怕!我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那牙杯我都能随手捏碎就是真有鬼婴来我也能把它给灭了。
跳大神(神棍)的不是说过,人的阳刚之气很盛的时候选连鬼都不敢靠近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我是有急事要办,走吧!”
叶凡安慰了几分钟后范春香听说叶凡要办急事,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一看时间差不多四点钟了,两人鬼鬼崇崇出了门。钻进了三菱里,在范春香指点下不久就开到了下龙湾。
其实离镇政府也不过三四里路左右,源途因为是省道,稀稀拉拉的隔着一段路都建得有房子,心里在暗笑范春香的胆小。
到了一座很长的矮山前,范春香叫住了叶凡,指着那一面长长的山峡说道:
“就在这峡谷里面,有个很大的滩。其实就是个乱乱的毛草地,全是由杂乱的石块和沙泥堆成的。
以前因为有鬼婴在叫,所以建了个‘钟馗圣君宫’捉鬼。本来那宫每隔十来年都会大修一次的,保存得也还不错!
不过百年前有个修宫的木匠师傅从梁上突然摔下来死了,抬回去临死前听说一直喊道:不要抓我,你们再叫我用斧头砍你们,救命啊……就那样子真的嗝气过去了。
大家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被鬼婴附身夺魂了。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石匠木匠去修理那破宫了。
去年神婆麻姑牵头说是愿意捐出二千块请人修理那破宫,可是就是没人愿意去。唉!钱再多也没命值啊!没命了那钱拿来还有什么用?”
“那我们走吧?”叶凡故意笑道。
“不……不……我不去,我就在车里,要……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范春香好像被踩中尾巴了似的在车里吓得跳了起来,‘嘣’地一声就撞在了车顶上疼得直叫嚷。
“好了!吓唬你的,我自己去,唉!女人啊,这个都怕。”叶凡摇了摇头感觉好笑,拿着手电下了车。
“凡……凡哥,我跟你去?”背后又传来范春香那抖瑟着的声音,人已经下车了。不过身子骨在寒风中抖瑟得厉害。
“你别去了,在车里先睡一觉,如果怕的话就把音乐开起来。”叶凡心里一阵子温暖,因为范春香尽管怕得要命,可是看见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时她又甘愿意随自己一起去。
这就叫同甘共苦,现代人,有酒喝时孤朋狗党全都一叫就来。
有大难时这些喝酒的兄弟全溜没影了。所以叶凡有些感动,走过去把范春香抱回了车里,幸好出来时两人都想好了,连被子都带了一床,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在路口照了一阵子,才发现了藏于一人多高的茅草丛中隐隐有一条石条小路,差不多两个人宽。
不过也许是因为长久无人走的缘故,现在小路基本上都给乱草枯枝遮了。
叶凡很后悔没带把砍刀来,不然边劈边走也舒服一些。源着小路钻了进去,大约走了一里路左右还真是发现了一座黑乎乎的影子。
感觉有点像是天水坝子的那座老宫的样子,横卧在一个小山坡上。
其实叶凡心里还真有点发怵,这黑灯瞎火的在芦苇丛里钻不发怵那才怪,何况是听了这么一个可怕的传说。
那破宫还真是大,好像比天水坝子那老宫还大。黑巍巍的看不见头,估计有一百多米宽大。
到处脏兮兮的都是一些蝙蝠大便,幸好大冬天的还不怎么臭。不过恶心得很,地上杂乱的堆着一些芦苇,烟盒,香烟头满地都是。估计是有些地下赌鬼们找这个地方来赌了。还别说,在这里赌搏的话赵铁海他们一般不会来抓的。
里面并没人,心道难道陈二牛还没到不成?按理说他自己叫我来应该早就来了,不过自己是开车来的,也许他是走路。
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大殿正中位置上蹲坐的不就是那‘钟馗圣君’是谁?
钟馗,传说此人是华夏传统文化中的“赐福镇宅圣君”。古书记载他系唐初长安终南山人。生得是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然而他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人物,平素正气浩然,刚直不阿,待人正直,肝胆相照。
是捉鬼的英雄,这破宫中雕的钟馗还真有些像,不过那双眼珠了都掉了,现在变成了瞎子钟馗。
叶凡直想笑:“娘匹**的,瞎钟馗还怎么捉鬼,除非那鬼也是瞎鬼,瞎对瞎才能配上号,呵呵!”
笑过后干脆用手扫了扫宫里一排烂糟糟的宽木凳子,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也许陈二牛是个较谨慎的人,要试探一下子才敢出来。
此人绝不是胆小之辈,如果胆心肯定不敢约自己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的。
估计今晚应该有收获,在这种地下秘密相会,担惊受怕不说,还得忍受臭气等……
不久!
一个头从侧门伸了出来,作贼样问道:“是……是叶副书吗?”
“是的,你是陈二牛是吧!没事,出来吧,这里晚上应该没人来。”叶凡拍了拍那条烂木凳子笑道,想给陈二牛壮壮胆子。
陈二牛终于有些抖瑟着走了过来,手里一把微弱的小手电虚显了一下。
“有什么事你大胆说,我会为你保密的。就你我两人知道,如果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问题我还有奖的。”叶凡递了根烟给陈二牛打着气。
“不了叶副书记,你那个太贵,我们抽不惯,我抽这个。”陈二牛不敢接叶凡的烟,自己掏出一包几毛钱的,连过虑嘴都没有的‘大前门’抽了起来。
“拿去吧,没事,我带了两包。”叶凡塞了一包中华进陈二牛怀里,吓得他一啰嗦站了起来。
一直用手跟叶凡推磨一样,推了几个回合,见叶凡有些生气只好抖瑟着手把中华塞进了怀里。
像宝贝一样小心地还摸了摸,这个无意的动作令叶凡心里有些发酸,现在自己抽一包三四十块的中华,比当初刚毕业时抽一包三块五的牡丹还要随意,这就是差距。
想到鱼阳纸厂的工人一个月就拿100块左右的工资,有的还要供孩子读书,养活一大家子人。门头喜事要走,生老病死都要花钱,怎么够用。
“唉!我一定要盘活纸厂,至少要让大家领上一个月二百多块的正常工资。”这个时候叶凡的决心得到了空前升发。
“叶书记,我是纸厂的车间副主任。咱们纸厂原来是会赚钱的,后来还是有钱赚的,可是最后。
全被黄厂长,秦明楷一伙人吃光光,贪光光了。他们天天花天酒地,你去问问,光是紫云酒楼一年的招待费就高达二十来万。
二十来万啊!够我们全厂工人发一个多月全额工资了。即便是天天来客人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还有蓝月亮歌厅,一年也有七八万,整个林泉镇的餐馆加上去鱼阳外地吃的喝的,合起来一年光是招待费就高达50来万,怎么会吃这么多啊!
唉,厂里有部分工人穷得高烧时说着胡话,可是还是不肯去医院治病,怕去得一次二次后就把那一个月百来块钱的生活费都给吃药了。
所以全都是躺在床上用冷湿毛巾盖头减热。一些妇女人痛得在床上打滚,用嘴咬着毛衣不敢喊出声来怕被隔墙人笑话……”陈二牛心痛不已,直叹气摇头。
“哼!”叶凡气得冷哼了一声,吓得陈二牛又不敢吭声了,赶紧说道:“我不是哼你,是给气的。你有证据吗?这些如果没有证据就难办了?”
“有……有一些。”陈二牛说着,抖抖瑟瑟地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说道:
“全在里面,有的是凭证,有的是凭我自己当时知道的记下来的。叶书记,您一定要替我保密,不然我……会给黄厂长一伙整死的。您也看见了,他们那天连你这个镇领导都敢起哄打架,我们只是一……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如果给他们知道了晚上也许就会在饭桌上扎下一把马刀来。”
说到这里陈二牛一直在东张西望着,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