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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姚尚君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是啊,他的瑶瑶,现在怎么样了?
“金钱!”
姚尚君环视一圈四周,没有在人群里找到金钱,倒是Willes刚好推门进来,一听他喊金钱,慌忙走了过去。
“老大,金爷去找太太去了……”
姚尚君才刚醒来,面色并不太好,加上他原本喜怒不行于色,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的,没有说话,弄得一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姚尚君才像是想起另一件事,望向Willes问到:“那个……牧良辰呢?我抱她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受重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嗯?”
Willes像是没听懂姚尚君的问题,露出个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疑惑的看着他的老大,半天没作答。
不仅是Willes,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这……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姚尚君醒来,第一个问起的居然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太太方瑶,而是那个什么牧良辰?
刚才Willes明明都已经提起金钱去找方瑶去了,以姚尚君的睿智,不可能想不到,需要动用金钱,方瑶的处境想必并不安全!
可是,他却压根连问都没问?
“尚君?”
姚老夫人看着儿子,诧异中带着愠意,儿子这是好了吗?既然醒过来了,怎么好像脑子还不是很清楚?
姚尚君丝毫不为所动,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怀里还抱着小女儿悠悠。
“Willes,去安排一下,我要立即见到牧良辰。”
这是姚尚君一贯的行事作风,强硬的语调,半点不由人置喙。Willes看得明白,这完完全全就是他们的老大,牧黎川玩世不恭的一面此刻已荡然无存。
“是!”
对于炽君的吩咐,Willes一向是没有办法违抗的。
姚老夫人这边还只是纳闷,可姜筝却是绷不住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她真是没有办法喜欢这人,以前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讨厌!
“喂!姚尚君,你什么东西?自己的老婆不关心,问都不问一声,却在这里关心什么牧良辰?你脑子没好吧?”
姜筝直问到姚尚君脸上,姚尚君微蹙了眉,别开脸一脸的面无表情。
“筝筝!”
杜朗从身后拉住她,这丫头到了什么时候性子都是这么急,话没说上两句就开始窜脾气,“你好好问,别着急!”
“怎么好好问?杜朗,你该不会是个庸医吧?以前你不是也没治好我?你现在是不也把姚尚君给治坏了?”
姚尚君一副冷冷的样子,姜筝想要发作却是碰了个钉子,刚好杜朗撞上来,她这股邪火都喷在了杜朗身上。
吵吵闹闹,相当烦躁。
“牧二小|姐,我关心的,可是你的姐姐,究竟我们两个,谁的反应更加不妥?”
姚尚君冷眼睨着姜筝,看她的样子,活像看个仇人,这目光太过森冷,姜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爸爸!”
一直没说话的姚恣昊,这会儿也出声了,他也觉得父亲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不比姜筝沉不住气,也不像别人那样怀疑父亲,父亲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父子俩四目相视,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已经达到了交流的目的。姚尚君朝儿子微微一笑,姚恣昊则郑重的点点头。
一出哑剧,懂的人没有几个。
Willes很快回来了,牧良辰是同姚尚君一起住进的医院,不过她的伤情比较重,目前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没有醒来。
“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这是询问的口气,听起来是这样,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Willes明白,他这意思,其实是在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当然,Willes能够给的答案只有准备好了。
牧良辰睡在重症监护病房的单间,各种监护仪器设备连接在身上,不过,并没有接呼吸机,也没有气管插管,说明她的呼吸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姚尚君在进去看她之前,向医生详细了解了她的病情。
脑部震荡,受到撞击,这个应该是在滚落下山的时候受到的创伤,头皮下有血肿,已经做过手术拿掉了淤血块,没有什么大问题,之所以还没有醒来,是因为做了低温脑保护,为了以后脑部的康复。
而牧良辰现在最首要的问题是,脊髓受了伤。
缅甸那一夜,甚是混乱,本来是一场取缔“炽君”的联合作战,到了后来,却变成了对“牧黎川”的联合攻击。
“牧黎川”纵使身手了得,智谋无人能敌,也抵不过各派势力的夹击。
牧良辰受的伤,就是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两枪!这两枪,一枪中在后背心,而另一枪,则中在了脊椎骨处。
不是要害,不至于要人性命,但脊髓上神经遍布。尽管请了最好的专家实施的手术,取出了子弹,但没有谁能保证,牧良辰的脊髓没有受伤。
结果如何,只能等牧良辰醒来才能知道。
Willes推着姚尚君进了监护室,想着老大应该是想要和牧良辰独处吧?这个牧良辰,以前好像是老大的未婚妻。
虽然Willes心里更属意于太太方瑶,但如果是老大的选择……他觉得,都没有问题。
Willes把监护室的门关上,房间里就只剩下轮椅上的姚尚君和病chuang上的牧良辰。
此时的姚尚君却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把手搭在轮子上,轻轻转动,缓缓到达牧良辰chuang旁。
睡着了的牧良辰,看起来就是个漂亮的普通女孩,眉目之间宁静致远。
不过,姚尚君是素来不相信人的皮囊的。
他缓缓抬起手覆上牧良辰的脸颊,轻抚着,脑袋靠在牧良辰耳边轻声说到:“良辰,睡够了,就醒来吧?你的父亲,还等着看我们的婚礼呢!你不是也盼望了很久?”
耳边的呢喃,像极了情|人间的私密,姚尚君更是用手指撩拨着牧良辰的耳垂,好像把玩着件上好的古董,露出贪婪的目光。
层流净化监护病房,为了降低患者的感染率,探视时间都是有规定的,姚尚君也不能例外。没过多会儿,护士便进来催他离开。
姚尚君很痛快的答应了,他来看过了,就行了。
Willes推着姚尚君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迎头撞上前来探视的牧子航,姚尚君微微一笑:“义父,来看良辰?放心,医生说恢复的很好。”
接下来的日子,姚尚君在医院继续接受康复治疗,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什么基础疾病,又有杜朗精心照料,恢复的很快。
而让杜朗以及众人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姚尚君明明都在康复过程中,各方面都很正常,却惟独对方瑶的态度,陡然来了个180°的大转变?
他一边对方瑶不闻不问,另一边却是对牧良辰关怀备至。
牧良辰前两天从重症监护室转回了普通VIP病房,因为……她醒了过来。
结束完治疗,姚尚君便去了牧良辰的病房,他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一阵骚动,“嘭”的一声,有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姚尚君摇摇头,几不可查的笑了笑,眼底尽是讥诮之色。
推开房门,姚尚君看清里面的场景,果然和他闭着眼想象的一模一样!牧大小|姐,又在那里耍脾气了。
“这水这么烫,你要我怎么喝?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知觉了,所以随便糊弄我?”
牧良辰虽然身体没恢复,可这骂人的腔调却是中气十足,大小|姐的做派到哪里都还是一样,即使她现在躺在病chuang上。
“良辰。”
姚尚君推着轮椅,朝着牧良辰勾起唇角,慢慢靠近她。
对于牧良辰来说,姚尚君就是一剂药,无论她有多苦,只要有姚尚君,她的暴躁和跋扈顷刻间都能消失不见,浑身的刺也都收了起来。
“尚君!”
对于这个称呼,姚尚君现在已经习惯了,牧良辰能这样自然的叫他尚君,并不在她意料之外,她果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怎么又发脾气?”
姚尚君一边伸手拉住牧良辰,一边朝受了气的护士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护士才一走,刚才还凶巴巴的牧良辰一下子扑进姚尚君怀里哭了起来。“尚君,我怎么办?下身都没有知觉了!”
姚尚君揽着牧良辰,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良辰,你的头发有些乱了,我帮你梳一梳,嗯?”
他的语调很温柔,牧良辰看着他俊挺的五官,扬起的嘴角,痴迷的受了蛊惑,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梳子。
姚尚君笑了,接过梳子,一下一下梳起来,动作很轻,仿佛怀里的人是件珍宝。梳齿从牧良辰头皮上一下一下滑过,刺激的有些痒痒的,却很舒适。
“尚君,你说,我会好吗?会一辈子都没感觉吗?”
“会好的,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姚尚君突然扼住牧良辰的脑袋摁进怀里,“治不好也没关系,你这样为我……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尚君!”
牧良辰嘟着嘴,眨着潮湿的眼睛伸手抱住姚尚君,她的脑袋窝在姚尚君怀里,所以,她不到——姚尚君眼底张扬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