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要疼死我吗?(1)

叶微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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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幸的话,姚尚君并不是没有想过,但若是放任她,却存在着极大的风险,尤其是面对林言,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一天,林言压在瑶瑶身上轻薄她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瑶瑶多留在林言身边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何况瑶瑶对林言还停留在以前的印象里,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她恐怕也不会怪林言,那时候,林言会不会就顺理成章的要求她留在他身边?

    林言说过,他和他一样,对瑶瑶志在必得,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个风险,谁能够来承担?没有人,没有任何人!

    他点了点头,再次声明:“就这么做,若是她反抗,就把帅帅和悠悠带去见她。”

    她再怎么反抗,也不会在孩子面前以死相逼。

    右手握成拳抵在下颌,间或抵在唇间,他也不确定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可迫切需要做到的便是将她锁在自己身边,就算她现在会有所反抗,会有所误会,可将来一定会理解的。

    “是。”启幸叹息着唯有应了,自去照做。

    姚尚君转过身走向长廊尽头,望着院子里面黑压压的高树,想起那时秦卓越住院,他偷偷来看她,她从楼上飞奔入他的怀里,那份义无反顾,让他那么痴迷和回味,唇角于是随之弯起……

    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足有十余人。

    “尚哥,已经办好,请您吩咐示下。”

    领头那人跨前一步朝着姚尚君躬身报到。

    姚尚君点点头,轻声应了,问道:“太太人呢?”

    “已经由医生护士陪同着在车上。”

    他的眸间云波流转,竟是无限柔情从眼底散开来,也没再说话,而是转身朝着电梯间走去,自有人在他身前替他开了电梯,电梯停下之后,他跨步走了进去,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好生将林总裁送回林府,还有……派人监视他,严密监视。”

    “是。”

    电梯门缓缓和上之后,那些人才抬起头相视着点点头,朝着病房而去。

    姚尚君随着医院的车坐在方瑶身边,一路握着她的手往姚家而去。

    她的颈侧有些红了,他不由皱紧了眉头……是哪个下手这样重?既然知道是太太,怎么还下这样的狠手?他的瑶瑶,哪里经受的住?

    手指抚上她发红的脖颈处缓缓抚摸,想要即刻去除那碍眼的瘀红。方瑶在睡梦中感受到他的触摸,迷糊着睁开了双眼。

    她是在梦里吗?

    应该是的吧!

    因为尚君就在自己眼前,那么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虽然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可是她知道,他就是在笑。

    “尚君,是你吗?”

    “是。”姚尚君俯下身靠在她的颈侧,闻着她的体香,安稳的想要就这样睡去。

    她的手环过他的颈项,十指插进他的发间,触摸在他的头皮上,引起他阵阵酥麻感。

    而她的伤口也因此压在他的头上,引发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这疼痛让她顿时清醒!

    这不是梦!

    此刻在她怀里的人,是尚君,是尚君!

    在她想要反抗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开是先做出反应。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颤抖,姚尚君惶惑的松开她,担忧的看着她,她已不似方才看见自己第一眼时的深情,现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她甚至都不在看自己。

    方瑶安静的躺在救护车的床上,车外救护车上的铃声呜呜作响,隔断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这么狭窄的空间,就只有他和她。

    他们呼吸着同一方空气,明明如此想要靠近,却因巨大的背叛感将她的渴望生生拉扯住。

    她双眼直视着上方,并不是在具体看什么,她的眼里没有了尚君,还能装下什么?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在她这么多年的生命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曾留下,爱过自己的人,也都已经不再,唯有他,只有他,她的全部就只有他!

    而现在,他也不是她的了!

    ……苏碧成的诅咒,终于应验了!这就是她抛弃卓越,抢走她人丈夫的报应!

    她成了在这世上一无所有的人,她以卓越妻子的身份贪婪的想要得到尚君,所以,现在,老天的惩罚来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瑶瑶,你听我说……”

    方瑶一听他低沉喑哑的声音,慌忙的伸手堵住耳朵,他还想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别这样,你要疼死我吗?”姚尚君伸手将她的手拿下,逼她看着自己,可她依旧倔强的不曾将目光投向自己。

    ……他说疼?

    他伤了她,可是他却说他疼?

    他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她疼得快要死了,所以才会想所幸死了算了!

    瑶瑶,瑶瑶……姚尚君明白她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只能抱着她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你不怕我死吗?我已经死了一次,你若是逼我,我会再死给你看一次!”方瑶任他抱着,说出的话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冷酷。

    “不要用帅帅和悠悠来威胁我,我连肚子里的这个都不怕一起带走!

    他们也是你的孩子,若是我死了,就让他们记住,他们的妈妈从来不是爸爸的妻子,他们的妈妈是怎样死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

    如果你真不怕我死,不怕两个孩子大了嫉恨你,你就这么做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让我下去,放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姚尚君愣住了,方瑶眼底的那抹决绝深深刺痛了他,这一次连孩子都已经拦不住她了吗?

    她当真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他不怕她闹,也不怕她哭,最怕的就是她像这样满不在乎,一副没有自己根本无所谓的样子。

    狭小的空间里,传出监护仪器滴滴的声音。

    她的身上还贴着电极片,接着机器,她的呼吸心跳都以具体的数字显示在仪器的屏幕上,姚尚君盯着那些数次,正在不断攀升。

    不能刺激她,不能再刺激她了!

    这一次,用强已是不管用了!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炽君也好,姚氏总裁也好,k市首席执行官也好,他都奈何不了心底这个最柔软的女孩。

    哪怕轻轻的碰触,他都怕弄疼了她。

    十指从她手上移开,两片相处的肌肤骤然离开,凉薄的空气迅速包围而上,方瑶不禁打了个冷噤。

    姚尚君背对着她打开了车门,朝着外面高声吼道:“停车!”

    车子迅速停在了路边,在这跨海大桥上,夜晚的海风夹杂着海水迎面吹来,方瑶挣扎着起了身,拽开身上的监护仪。

    走下车,站在这夜晚的桥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或者,哪里都不是她可以去的地方!

    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觉得这么苍老?内心这样千疮百孔,都是谁的错?

    “瑶瑶,让我送你回去,至少让我看到你安全的回去!”

    姚尚君不敢放她在这里,她是要折磨自己吧?他怎么可能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而后自己离去?

    方瑶恍若未闻,现在他说什么,她不想去听,他的话再多听一句,自己就会再度沦陷,这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她向来都是这么清楚。

    启幸从前方的车子下来走到他们身边。

    这样的情形是他也不曾预料到的,虽然他不赞成尚哥用强,但这样的深夜,小姐这么耍脾气,也着实让人担忧。

    方瑶走到桥中央的桥栏上停下,那桥栏太高,她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爬上去,姚尚君就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坠落下来。

    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或长或短,而她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件有趣的游戏,娇憨的笑了,那笑声并不响亮,似乎并不是笑给旁人听的,倒像是自己真的很开心。

    可姚尚君却明白,这笑声是如此凄迷,她在笑着的时候,心里是在流着泪还是在滴着血?

    该死的林言,已经疯了,他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早已不是瑶瑶,而是他自己!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竟然如此伤害心爱的女人!

    她在高高的桥栏上坐下,双腿挂下来,在半空晃荡着。她歪着头闭着眼,脸颊迎向风,这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她的脸上还残余着泪痕,被风一吹,脸颊有些疼。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度过,启幸按耐不住,问到:“尚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办?”

    姚尚君死死盯住桥栏上的女孩,咬牙说道:“把林言带来。”

    方瑶依旧悠闲的晃着双腿,喉间传出轻轻的哼唱声,随着空旷的海风飘荡进他的耳中。

    “the man of my dream shasal most fade dnow……”

    这支曲子,他又怎么会不熟悉?

    是他们在幼时相遇时两人都曾钟爱的那一曲,现在由她凄婉的哼唱而来,倒像是一场对过往的告别,她就在自己眼前,可他却觉得,她遥远的像是已经离开自己了。

    她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打在桥面上,落尽桥面厚厚的灰尘里,啪嗒一声,渐起细小的的尘土飞扬在光束里。

    林言就在她的泪光里,被姚尚君的人押了来。

    他经过姚尚君,嘲讽的笑道:“传闻执行官涉黑,看来并非虚言啊!”

    姚尚君着实不想同他废话,他是让他来照顾瑶瑶的,不是听他来说这些让他作呕的话的!

    如果不是为了瑶瑶,他要捏死他林言,何须费什么力气?

    “哼,不过,我倒想看看,你当着瑶瑶的面,将如何将你无比憎恨的我用你的手段撕碎?”林言脸上丝毫没有惧意,姚尚君还不敢动他,以林家的地位和名望,即使是姚尚君想要动他也不是无所顾忌的。

    姚尚君脸上的表情已是隐忍到极限,他是这么恨!双拳紧贴在身侧,只要随意一扬,就可以废了眼前这个男人!

    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绷紧,倘若松开一分,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林言看出他的企图,轻笑着从他身侧走过,走向桥上的方瑶。

    方瑶哼唱着那支英文曲子,看到林言站在自己面前,朝着他笑了:“哥,你来了?”

    “嗯。来接你回家!”林言朝着她张开双臂。

    “嗯!”方瑶认真的点点头,学着他张开双臂抱着他的脖颈,轻轻一跃,身子已落入林言怀中。

    她把头埋进林言胸膛,这灯光如此刺眼,海风吹得她脸颊那么疼,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她要回家,好累,好累,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