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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楚心悦抬起手,在脖子下面一划而过,唇一动,故意发出“咔嚓”一声。
想威胁自己?
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怕谁!
车厢内,两个年轻女孩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嘉意想到了什么。
楚心悦一定是偷偷去了夜宸那里!
所以,她才会知道自己并没去夜宸那儿。
依她的聪明,肯定猜到真正叫自己回去的人并不是夜宸,而是霍振旸!
可——
楚心悦为什么会去找夜宸?
忽然,嘉意脑子一闪,明白了!
裴总管来楚家为夜宸送裙子时,楚心悦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和平时温顺的形象完全不搭……
夜宸送自己的裙子,当夜就被人无缘无故剪烂……
宴会上,夜宸出场后,一群聊天的名媛摔得狗啃泥,估计也是暗中在议论夜宸……
如果这一切都是楚心悦做的,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楚心悦可能钟情夜宸,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自己要代替楚心愉嫁给夜宸,她怎么会不嫉妒自己?
那么,楚心悦就有推自己下山害死自己的动机了。
她直直凝住楚心悦,后颈香汗淋淋,手心却发了凉。
就算确定楚心悦是那个推自己下山的人,可没有铁证,全都是自己的猜测,她又能怎么样?
就算有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去告楚心悦吗?让她坐牢?
楚心悦是宣玉的女儿,妈妈的性命还捏在宣玉手上,宣玉能让她动楚心悦一根毫毛吗?
嘉意捏紧的拳渐渐松弛下来,却下意识离身边的女孩远了几公分。
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姐,天使一般纯净的外表下,心思让她觉得可怕。
以前的事情,她可以暂时忍下来,但是以后,她会好好保护好自己。
能闪远点儿就闪远点儿。
——
几天后。
皇室那边来了邀请函,城堡里举行赛马会,届时会请S国一些马术大师表演赛马,特地请楚家几个小姐去参加。
楚心愉自从宴会那晚惹怒了爹地后,一直被楚焰寒锁在家里关禁闭,当然是去不了。
楚心悦有先天性心脏病,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宣玉本来想替她拒绝了,可楚心悦却坚持参加,说到时候只会在看台上欣赏别人骑马就行了,不会多运动,宣玉才勉强答应了。
当时正在吃完饭,嘉意也在旁边,情不自禁瞟了楚心悦一眼。
宣玉还不知道楚心悦那晚心脏病发作的事,要是知道,肯定不可能再让女儿去的,一定将楚心悦摁在家里休养几天。
楚心悦身体都不顾,非要去赛马会是为了谁,嘉意怎么会不知道。
当天早上,阳光明媚,是赛马的好天气。
楚家送两位小姐去夜家的车子准备好了。
宣玉虽然同意楚心悦去参加赛马会,但还是怕出事,多找了几个保镖跟着两个小姐。
最重要的是,想让他们暗中盯着嘉意,毕竟,这一次她自己不会亲自去,怕嘉意和霍振旸有什么亲密接触。
吃过早饭,宣玉亲自送楚心悦和嘉意出门。
看着女儿上了车,宣玉轻声一喊:“嘉意。”
她停住脚步,看了宣玉一眼。
宣玉走过来,脸上浮出慈爱而温和的笑容,贴到嘉意的耳边,说出来的话却和脸上的神情完全不搭:
“虽然今天我不在你身边,可你也别得意忘形了。只要记得,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妈咪绝对会在医院过得好好的,医疗设备和护理都不会少。如果敢出什么幺蛾子,敢跟霍少多说什么,可别怪我……”
语气的阴冷,与今天的天气截然相反。
嘉意浑身泛起冷意。
司机催促时间不早了,宣玉才从她耳边抬起精致的脸,仍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去吧。”
一会儿功夫,车子驶到了城堡附近,进了大门,在后面的赛马场停下。
这座赛马场皇室独有的,面积足有千亩,环形的赛马区域,绿荫遍布,专供皇室成员玩乐。
嘉意和楚心悦两人下了车,在佣人的指引下,朝马场那边走去。
楚心悦根本懒得和嘉意在一起走,一个人走得远远。
嘉意也没想过和他太亲近,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宣玉派去的两个保镖分开,一个人跟着一位小姐,在后方距离几十步之遥的地方,牢牢看着。
走到一半,路过一条林荫小道。
这是欧式城堡里特有的林荫小道,分叉路很多。
两边都是爬满绿色植物的墙壁,冗长,逼仄,就像迷宫一样,适合纳凉避暑。
嘉意感觉前方传来脚步。
越来越近——
她莫名有些预感,一抬头,果然,一袭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面前。
平静了几天的心情,又慌乱起来。
她知道他肯定还没走,却没想到又找来了,转过头转身准备离开,可男人已经大步跨上前,一把拽住她纤嫩的手。
在这种迷宫似的绿荫小路上找个隐蔽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霍振旸随意找了一个死角,双臂撑在绿墙上,将她牢固地圈禁了起来。
嘉意仰起脸,掩饰住内心的惶恐:“那天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又想做什么。”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说的好像都没说。”男人灼灼凝视她,毫不避讳和她继续贴近,直到将她逼得退无可退,才压低魅惑人心的嗓音,极度不悦:
“小猫儿,你很不老实。”
她没有认真揣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用余光发觉,跟着自己的楚家保镖就在不远处,已经在角落处看到了霍振旸和自己的纠缠了。
要是回去报告给宣玉,说她和霍振旸有私下接触,也许妈咪…
她弓起膝盖,朝他下身顶去,想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最起码,也得让楚家的保镖看到,她是抗拒霍振旸的。
霍振旸反应极快,身子一闪便避开了,高挺笔直的鼻梁上顿时浮上一层愠,倾近几寸,用天生高大的身材优势将她压在墙上不能动弹!
他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暴戾,赤红的俊眸仿佛充血一般:“你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