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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阶柳庭花,人丁鼎盛,一派繁华欣荣景象。
它本是,悠静,平逸的,此刻却似乎都随着莫宅大门某角落的情景而惶惶不安起来。
“白可卿你疯了吗?为了他,你要这样逼我。你真的要把我逼疯吗白可卿?!”莫擎苍一颗心被她惊骇的举动又一次悬在空中,摇摇欲坠,不得安生,令他又急又怕又怒。
“是你要把我逼疯了,是你,莫擎苍~是你~”白可卿突然嘶吼起来,泪如雨下。
仿若竭尽全力又死命建守的坚忍和顽强,顷刻间全部土崩瓦解,破裂粉碎。徒留那颗赤/裸脆弱不堪一击,也早已千疮百孔的伤心。
在这残酷无情的伤痛面前,它终究输的一败涂地,毫无还击之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为什么要把我逼成这样,我要死了莫擎苍,我要死了~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呜呜…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白可卿背靠着门柱,身子随着哭腔和激动情绪急速颤粟着,泣不成声。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对不起小北,我本来…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好难过,好难过!真的太难过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林大哥,对不起李昊,对不起爸妈…都是我,都是我,都是因为我,都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是我,我是罪人,我该死,我该死~”白可卿哭喊的话语起起又落落,心在抽搐,身子不停颤着。
她捂着心口紧靠着门柱,悲痛,欲裂。
“小卿~你别,别这样好吗?我从没见过你这样,你怎么会哭成这样?真的不要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这点伤没什么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别哭,别自责…”小北心疼的落泪,觉不妥,就抬手胡乱抹掉。对她疼惜不已,可看着白可卿痛苦的面容扭曲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可卿听不进,哭红肿的双眸,模糊了莫擎苍的脸:“莫擎苍~你很坏,真的好坏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好狠你啊~莫擎苍~”
莫擎苍矗立着,高大,笔直,坚挺。他死寂地眸静静地看着她,象雕塑,象死了一般的,一瞬,不瞬。
“对,对~梅姨的死,铁证如山,我百口莫辩。我认了。可是一命偿一命,我已经任你摆布,任你要杀要剐,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一个人痛就够。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去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的朋友,家人。为什么你还要让他们也痛苦,为什么要我愧疚,为什么要我这么煎熬的活着。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要报仇,好啊,我不反抗…可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还不动手啊~”她吼,吼得声音嘶哑。
莫擎苍心如刀绞,痛得象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样。
他垂在身侧的手,竭力曲起,却异常的艰难。好似,似被女人的嘶声力竭和她决堤的泪泉给抽了所有气力,使不上半点劲儿。
“白小姐,你冷静一点,你想一些开心的事,高兴的事”刚赶到的刘医生听言,急忙说。
白可卿听进了,她漠然的呢喃:“开心?高兴?”
“对,你要多想想开心的事,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呵呵…开心的事,我有开心的事吗?”她顿了一下,继而再次剜向男人。
“莫擎苍你告诉我,自我医院醒来,有过开心的事吗?还是…都是悲痛的事,心碎的事,可怕的事?…你告诉我?嗯?”她从柱子上正起身。
“我一醒来,便被你莫名的掐住脖子而晕厥。我被你辱骂,我没资格,我连进我自己过去的房间都不配。后来,我被你欺骗,威胁,被你强迫,被你冤枉,被你家人欺辱,被莫千千推下楼失去孩子,被你淹,被你蹂躏,还差点在睡梦中被你摔死,你告诉我我有开心的事吗?我有吗?莫大少爷~”她叱质。
“什么?小卿你说什么?你,莫家竟然这样对你,吗的,莫擎苍你还是人吗?我打死你—”不可置信的小北抬腿就要冲过去。
高翔等人,第一时间上去拦下,并制住了他。
白可卿无动于衷。
脖子上抵着的刀尖没有松懈半厘,她抬起泪目扫视身边一周,漠然的莫擎苍,为她痛惜的小北,恐慌的刘医生保安,正往这边疾步而来的温琬孟野三人,还有张妈小敏。
她又看看天空,阴沉郁闷,跟她的心情一样。
忽而,她淡笑了笑,平静的说:“要下雨了,我多希望老天爷能下一场可以冲刷掉一切的雨,冲掉我,冲掉你,冲掉所有人,冲掉这里的一切!”
“白可卿你闹够了没有?”男人紧接上一句,低沉而平淡,音调却极不顺。
白可卿阖了下眼,让眼里的泪滚下,随后又冷笑了声,颤着唇说:“把他丢出去,不要让他再进来。我会留在这里”
男人墨眸敛了敛,没多说,只重复她的话令:“把他丢出去!”
保安门得令,制着小北外门外带。
“…小卿~我不能走,我不走!你们放开我!莫擎苍,你个王八蛋,孬种,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有本事跟我再打一架~”
磅礴的铁艺镂空大门打开,又合上,小北扒在门口,骂个没完没了。
白可卿气愤他让她如此不静心,刀子抵着脖口的姿势未松下:“小北我真的已经够烦了,如果不想看我死,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小北一怔:“不要不要,小卿冷静点,我走,我走~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哈…”说着他向后踉跄而去。
很快消失在道路的拐角。
你要好好的
白可卿垂下眸,小北,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
她回神,惊觉男人在偷偷靠近,已经跟自己仅几步之遥。白可卿蓦地再次将刀子抵了抵,血水再次滑下一道。
“…白可卿~你再动个试试?”莫擎苍脚步急滞,又慌又恼:“我已经退步把人放了,你还要胡闹是吗?”
“莫擎苍,让我好好的跟你说会话吧!我们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话了!”白可卿语气变得平静而温和,泪水却无声的滑下。
这样的白可卿,令他心生畏惧,心口遽然加快慌乱急跳,莫擎苍只希望不要发生自己猜想的结果。
“好!我们好好聊聊。我带你回去,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聊”他期求的口吻回。
白可卿含泪,轻摇了一下头,扯开一抹无比苦涩的微笑:
“莫擎苍,我,我真的好想,好想大恶魔!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让我跟他说说话”
听言,莫擎苍双目瞠大。
急速跳动的心,猛的被什么砸了一拳,停止跳动。
他黝黑的眼眸
泪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