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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成冰的腊冬夜晚,笼罩着浓浓雾霾。
这样恶劣的天气,水云间五楼的豪华大包却是人声鼎沸,嬉笑不断。
今早嘉天总经理在一周一次例行会议上,经全员表决通过提议,正式任命章若仪为财务总监。
才进嘉天不到三年,就爬上这个位置,又出身名家年轻貌美,作为众人心目中的人生赢家,章若仪自然而然成了大家劝酒的对象。
以往,任人好说歹说,章若仪从来滴酒不沾。而今天,作为东道主,再以不胜酒力为由推拒,可就说不过去了。
大家都是朝夕相对的同事,哪个也不好开罪,喝了第一杯,紧接着就有接下来的二三四杯。
章家家教森严,姑娘家向来不准沾酒,不过一会儿,章若仪神情便有些恍惚。
“桐姐……”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仍是一片模糊,章若仪使劲摇摇头,拽住身边蒋桐的胳膊,压低声音,感觉话都开始说不利索了。
“我好像是……醉了……”
从初入嘉天工作开始,章若仪基本算是由桐姐一手带出来的,两人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早已成为交心的知己。不用多说,蒋桐也明白她的顾虑,当即点头保证道。
“放心,姐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家。”
章若仪听了个大概,再没机会说什么,烈酒后劲一上来,迷迷糊糊靠在蒋桐身上睡过去。
“章总监怎么了?睡着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章若仪已经醉的不知人事。这时候出来找话头,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蒋桐听了似笑非笑,并不理睬,只是将手边的酒杯倒满,端起来对着周围晃了一圈,十分豪快道。
“别干愣着啊,小若喝不动了,我来替她喝几杯!”
几个闹得厉害的男同事立马不吱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齐刷刷往中间西装革履,瞧着像模像样的瘦高个儿看过去。
瘦高个儿紧盯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章若仪,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由感叹道,绝色就是绝色,即便醉了,也是一番活色生香。
色从胆边生,瘦高个儿又喝了酒,撑足底气不依不饶道:“章总监忒不够意思了,这才喝了几杯,今儿大家可都是冲你的面子来的,可不能这么下大家伙儿的脸啊!”
蒋桐冷眼看着对方怂恿生事,忍不住嘲讽一笑。
这人她有几分印象,三流大学毕业,能力一般,才华谈不上。也就仗着有个在分公司当经理的舅舅,自认为高人一等,平时被身边人溜须拍马吹捧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有几把刷子。
他曾经在办公室高调宣布三个月之内把小若追到手,结果被拒绝后抹不开面子,不止一次纠缠找茬。
刚才他可是劝酒最凶那一个,其意图昭然若揭,看不出是傻子。
蒋桐冷哼一声,也不跟这种斯文败类客气:“听你这意思……难道我蒋桐还够不上分量代章总监和你喝一杯?”
“这……蒋经理说得哪里话?”
瘦高个儿瞧蒋桐一副护崽子的老母鸡架势,不由干笑了两声,在心里快速打算盘。
蒋桐这人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不仅泼辣,据说身后还有个了不得的老公,貌似跟总经理交情不浅,舅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她。
眼下她摆明要掺和一脚,而他又不能撕破脸。
瘦高个儿不甘心的瞥了眼章若仪姣好的面容,自我安慰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肉在嘴边,机会多的是,他偏不信吃不到嘴里!
掂量过后,瘦高个儿暗暗咬了咬后槽牙:“蒋经理都这么说了,咱们自然得碰一个,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蒋桐也不含糊,与他碰了,又陆陆续续跟余下起哄者对饮,直把一瓶龙舌兰喝光,诚意满满任谁也挑不出理才罢休。扫了扫周围一圈眼冒绿光,幽幽测测跟狼似的男士们,摆摆手,幽幽道。
“今就喝到这儿了,我还得送你们章总监回家。你们章总监不像我,已婚妇女一个,没啥招人惦记。”
这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让在场但凡动了心思的人神色尴尬,人家挑的这么明,他们再留人不让走,不明摆着别有用心么?
蒋桐将各色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瞧不起,面色却一如平常。
“你们继续玩,尽兴点儿,回头账记我头上。”
刚出了包厢,还没有几步,蒋桐便看到不远处那抹颀长的身影。一身剪裁合宜的纯黑色手工西装,外罩件烟灰色毛领大衣,长及膝下。挺拔英俊,清雅摄人。
待看清来人侧脸轮廓后,蒋桐眉头锁死,不禁犯嘀咕。
前甩饿狼后卧猛虎,还真是怕啥来啥!
她这个大妹子怎么就那么招人!
边想边瞅了眼无辜靠在她肩膀的章若仪,滢白的小脸细腻白皙,吹弹可破。低垂的眼睫,弧度挺翘,不难想象一双眼睛,该是如何波光潋滟,柔美动人。
好吧,她是女人都蠢蠢欲动了。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走廊尽头的楚辞回过身,目光落在早已醉迷糊的章若仪身上,暗色的眼眸散发出耐人寻味的幽光,潇洒泠然,涉步而来。
待距离近了,瞧见她脸上两团不正常的红晕,脸色立刻沉下来。宽阔的掌心覆上章若仪光洁圆润的额头,发现她肌肤滚烫,如着了火一般,顿时不悦,语带严肃问。
“喝了多少?”
啧啧,瞧这护犊子架势,不知情还以为小若是他媳妇儿呢!
蒋桐心里翻白眼,面对顶头上司的兴师问罪,却不敢含糊,不自觉弱了气势。
“大概三四杯吧。”
闻言,楚辞蹙起了眉头,刚要摆出领导范儿严厉说教两句。又想起这是临子的女人,碍于情面,勉强忍了忍,沉着脸没有哼声。
而浑然不知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蒋桐,这时候还在愤愤不平呢!
这才喝了几杯就心疼成这个样子,她喝了一大瓶却无人问津。果然,木有比较,就木有伤害。
“唔……”
烈酒把章若仪烧得浑身燥热,而楚辞手心温凉,甫一接触,舒适得她忍不住哼了哼,像只微醺的小猫般,朝那双温凉如玉的手掌靠近,还乖巧得蹭了蹭。
惹得原本便舍不得放手的楚辞,再不权衡那些所谓的顾虑,径自往前迈进一步,直接上手把人搂进自个儿怀里。动作自然而然,仿若日常。
奈何对方身手实在太过敏捷,蒋桐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轻轻巧巧被他包裹进怀里,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她连插手的地儿都没有,只得灰头土脸,好声好气跟抢人的商量。
“总经理,还是我来吧,小若她不重的。”
话还没说完,楚辞以微凉的眼神淡淡扫了她,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我担心你磕到她。”
蒋桐:“……”她这是被人秀恩爱秀了一脸吗?
从来只有自个儿拉着老公虐别人的蒋女王,居然就这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给虐了?
开始……整人都不好惹……
蒋桐暗自磨牙,再接再厉道:“总经理关心员工,无微不至,简直令人感动!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小若有我照看着,您尽管放心,我保证把她安全送回家。”
“你拿什么保证?”
楚辞正专心致志将章若仪额前的碎发背于耳后,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追问了一句。
“……”
如此犀利,蒋桐竟然无言以对。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如果蒋经理是在防备我图谋不轨,我可以先和你把若若送回家,然后再送你,你看这样可行?”
楚辞的声音清朗华润,如玉石之音,具有很独特的质感。他身居高位多年,无论说话的方式还是气势,都带有很强的领导魅力,让人不自觉服从他发号施令。
尤其,他神色坦荡,真正设身处地为她们着想,提供的方案也确实不错。再推辞下去,倒显得矫情了。
再说,不提楚辞和她家临子哥俩好了这么多年,单是这几年共事,她也绝对信得过上司的人品作风。
思忖了一番,蒋桐到底点头同意:“麻烦了。”
楚辞人高腿长走在前面,蒋桐落后几步,时不时打量斜前方两人。
清逸卓绝的男人目不斜视往前走,遥望身姿雍雅,气度不凡。只离近些才会发现,怀里还有一个如珠似玉的女子。他刻意将脚步放得又平又稳,烟灰色长大衣将她整个人罩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极其柔顺枕在他臂弯里,宛如刚出生的小奶猫,安静又乖巧。
一路上,男子少说也得低头十几次,一直细心打量,唯恐她靠的不舒服。眼里盛着的柔情蜜意,满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溢出来。
蒋桐看在眼里,叹在心头。
其实她私心非常看好总经理和小若这一对儿,不论别的,光是看脸,两人的逆天颜值简直是强强联合,不能更搭。
尤其总经理这人,长相清俊,能力出众,不论哪一方面,都万里挑一、出类拔萃,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在他手下办事这么多年,别说跟哪个女人逢场作戏,就是单独吃饭也不曾。
看着契合无比,仿佛天造地设的两人,蒋桐只能扼腕叹息。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总经理的心思明白写在脸上,就差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小若要是真动心了,不可能一直视若无睹。
可若是不喜欢,为什么素来性子娴静的她,一遇上总经理的时候,总是用冷漠把自己武装得水火不侵呢?
想不通……
算了,感情的事,还是由他们当局者随便折腾吧,说不定对人家来说,还是一种情趣呢!
情趣?
前方追妻追得几乎快吐血的楚辞,如果知道有人是这么看他的,大概会优雅翻个大白眼。
不过,他全部心神被醉酒的章若仪占据着,根本无暇他顾。
担心路上颠簸太久,一会儿该难受得吐出来,楚辞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到了停车场。打开后车门,轻手轻脚将章若仪抱进去,紧挨着坐在她身边,刚坐稳便将人重新搂到怀里。
那个紧张程度,简直就像守财奴怀揣一把金矿钥匙。
楚辞的座驾车身极为宽敞,后座再乘一人完全不是问题,紧跟其后的蒋桐刚想张口让上司往里挪挪,那厢人已经端起了气势威严的高冷范儿,淡淡吩咐道。
“去前面,我不喜欢跟人挤。”
蒋桐瞟了眼被楚辞紧紧抱在怀里,简直快要挤出火的章若仪。
“……”
长期的卑颜屈膝使然,做人手下久了,骨子里那股奴性还真不是一时半刻能克服的,至少当下蒋桐再无语也只能忍了,默默退下。绕到前头的副驾驶位置,心情欠奉的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而目的达成后的楚辞,低头望着怀中难得恬静乖巧,不露丁点儿防备的章若仪,英俊的脸上不自觉浮起和煦的笑意。
修长的指尖像是不经意间从她水润饱满的唇瓣处摩挲而过,在她嫣红的两颊上蜻蜓点水般划过,轻轻摩挲。
禁锢自己的双手烫得吓人,鼻端充盈着浓浓的清冽气息十分熟悉,是她在梦里想念千万遍的味道,手心下强有力的心跳,还有喷张的肌肉线条。这一切,都让思绪不清的章若仪,感觉到危险。
她本能开始挣扎。
“桐姐……桐姐……”
章若仪勉力挣扎,可惜,不止意识就连力气也在酒精的作用下,瓦解得所剩无几。尽管使劲浑身解数声音,发出的声音却娇弱得像只刚出生的奶猫。充斥在密闭又光线昏暗的后座,格外暧昧而撩人。
楚辞被她胡乱扭动的身子弄得神经紧绷,正被这甜蜜又磨人的滋味困扰着,前方的蒋桐听见动静转过头。
“小若说什么?”
章若仪的求救声实在太小,小到蒋桐密切关注后边状况,也还是没能听清。
楚辞闻言没有任何心虚异常,淡定自若将怀里小小一团抱得更紧,面色不改。
“没什么,只是觉得冷。”
说完把章若仪仅露在外的半张小脸也按到自个儿怀里,用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脑袋瓜。
蒋桐狐疑的看了楚辞一眼,此刻他正低着头,侧脸的轮廓覆下一层阴影,正好将小若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真切。从她的角度,好像在亲吻似的。
两人目前的姿势委实太亲密了些,气氛太暧昧,连孩子都生了的蒋桐都有些看不下去,正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一下。
这时候一长串喜羊羊灰太狼的手机铃声,忽然震天响起来,回荡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格外突兀。
“什么?倩倩发烧了!你怎么看孩子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一听宝贝闺女生病,蒋桐急得差点掉泪,急急忙追问了好些情况。
“好了好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蒋桐面有难色看向楚辞,正不知怎么开口,楚辞已经出声为她解了难。
“先你送回去。”
“可是这样……”不就等同于把小若只身交给他了吗?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蒋桐本能想开口拒绝,又放心不下闺女,一时之间犯了难。
楚辞将蒋桐的犹豫一览而尽,不遗余力补充道。
“如果你迟疑的原因是我,大可放心。我生平最不擅长两件事,强人所难和趁人之危。”
楚辞一片坦荡,什么话都挑明开来,倒让蒋桐有些惭愧。她原本便一心惦记着宝贝女儿,再加上人家都已经用人品来保证了,最终只得点头同意。
“那好吧,麻烦总经理一定照顾好小若!”
虽然是雾霾天气,可街道行人少,司机又是老手,没一会儿便到了金盘小区。楚辞看着蒋桐下了车,小跑着消失在眼前,眼眸幽深。
很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他不疾不徐点开那条未读短信:
兄弟,帮你这次,今晚键盘我是跪定了。
楚辞薄唇微抿,收了手机放回口袋,轻轻揉了揉章若仪柔软的发丝。
她醉酒的模样恬静乖巧,此刻柔若无骨依赖着他,再没有清醒时的冷漠疏离。仅仅是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足够让他觉得满足。
心头不知名的地方,痒得发慌。那些积聚许久的渴望再也压制不住,喷薄欲出。
楚辞神色定了定,对前排一直等待吩咐的司机淡声道。
“回西山。”
他生平最不喜强人所难,不喜趁人之危,可若只有非常手段才能得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所谓君子,不当也罢。
暗夜沉霾,更深露重,凌晨时分的西山别墅格外巍峨高大,耸立在一派森林秀木之中,气势恢宏。
楚辞一向不喜欢私人空间有陌生人的痕迹,只在规定的时间段会有佣人过来清洁,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
简约宽敞的沙发上,楚辞浅酌一口香醇浓厚的红酒,将手中的高脚杯往章若仪的唇边递过去,方才吻过的杯沿毫无间隙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磨蹭,低沉的音线徐徐诱哄着。
“喝一点儿?”
透过头顶昼亮的水晶灯,章若仪半眯着眼睛,尚未反应过来,迷离的双眸即被那双温凉的手掌罩住,香滑爽口的液体随之流入喉中。
滋味竟比平时喝的樱桃汁还要好,章若仪意犹未尽,轻轻舔了舔唇角。
楚辞目不转睛盯着她鲜嫩欲滴的唇,口干舌燥,仿佛在沙漠中跋涉已久,唯有眼前这泓泉流,才能解渴。
“好喝吗?”
他喉咙又低又哑,双唇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让她敏感的耳后泛起一层小疙瘩。章若仪迟疑的咬了咬唇瓣,喘息也被他感染得艰难起来,吐气如兰。
楚辞眸光幽深,挣扎了片刻,最终不想再忍耐。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颔,低头便吻上去,缱绻入骨,极尽细致与温柔。
“唔……”
章若仪被他堵的发不出声音,灼热的气息相互交换,他猛烈的痴缠让她不知所措,紧张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楚辞察觉她喘不上气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章若仪脸颊酡红,眼眸含水,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迷茫无措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受惊般起身站起来,急呼呼往外走。
楚辞哪里肯,双臂一览将她牢牢抱住。
“放开我……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章若仪如惊弓之鸟一般,胡乱挣扎着,一边喃喃自语。楚辞连哄带劝怎么也不肯松手,一番折腾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越发显露出绰约玲珑的身段来。
见状,楚辞眼热得厉害,更紧的拥抱章若仪,用力往怀里揉,张口含住她白嫩的耳垂儿。
“若若,我有反应了,怎么办?”
一边将她葱白的小手纳入掌心,引导着往身下的灼烫处伸过去。
章若仪身体一僵,全然忘记了挣扎。显然是没想过云淡风轻的楚辞会如此泼皮无赖耍流氓,在酒精的侵蚀下意识所剩无几,她完全反应不过来,表情呆呆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身体被压制在沙发上,两侧是楚辞精瘦有力的臂膀,他强悍的身躯不断挤压着她,温度节节攀高,空气暧昧稀薄。章若仪才本能的感觉到害怕。
“别动我……”
话里已经带上了哭音,跟小奶猫似的,一声声,脆弱又互助,却挠得他浑身都痒。
楚辞被这撩人的哼唧声蛊惑,束着细腰的双臂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越收越紧。
“别怕,不动你,不动你。”
一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边火热的吻落在她唇角,沿着她嫩滑的颈侧细细的吻,轻轻从那片战栗起的小疙瘩上舔过,一路往下……
“呜呜……”
章若仪哭得厉害,身上也越来越热,他双手像是带了电,所到之处串起一片酥麻。
像是迷糊到了极点,又好像清醒无比。那种水深火热,身不由己,心悸动到发颤的滋味,熟悉得让人害怕,她怕得要命。
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章若仪哭的不能自已。
“阿辞……我怕……”
楚辞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擒握她腰肢的动作并没有松懈一丝一毫。
今晚,他不打算放过她。
确切的说,从第一次见她,就从没想过放手。
如果一直采取这种不瘟不火的方式,他们之间可能永远止步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无法修成正果。
与其无疾而终,倒不如破釜沉舟。他已泥足深陷,绝不允她袖手旁观。
接下来,拆吞入腹,一切顺理成章。
她像是一只被剥离了外衣的粽子,白嫩嫩,软糯懦,俏生生盛放在碧翠的叶上,任他品尝。
而他,实在抑制不住满腹念想,索性抛却所有的顾虑,不计后果地品尝了这颗眼馋许久的小肉粽。
那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唇齿之间,仿佛都留下了专属于她的香气,经久不散。
缠绵悱恻,痛到极致,极致欢愉……
第二天清早,天大亮。
楚辞端着一碗红枣粥走进房间的时候,章若仪已经醒了,裹着被子双眼直愣愣望着床单上那处干涸的血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等他靠近,抛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自顾自把衣服往身上套,穿戴好后面无表情往外走,一言不发。
楚辞自觉理亏,忙追上前从后面搂住她,柔声开口:“在一起好吗?”见她神色微动,忙不迭补充道,“昨晚……是我不好,我愿意对你负责。”
察觉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心中怜惜更甚,楚辞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在一起,以结婚为前提那种,可以吗?”
低声下气,姿态卑微,一点都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他。爱情里,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输得一败涂地。事已至此,哪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章若仪听后并不动容,只是紧闭着双眼,摇头不语。
楚辞见她咬着唇,面色惨败,想起昨夜的几番折腾,怜意更甚,声音放得更低更柔。
“那里……疼得厉害吗?要不要抹点儿药。”
如此亲密无间、无所避讳的亲昵态度,让章若仪不自在别过头,在心里斟酌了半响,咬紧牙关说道。
“我们能不能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霎时,楚辞嘴角的笑容顿了顿,满腔热忱如遭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来,浇得他措手不及。昨晚那种和心爱的人融为一体的愉悦让他几度辗转反侧,兴奋的难以成眠。他无数次设想过章若仪清醒后的种种反应,有娇羞、气愤、挣扎、迟疑,却从没想到会是如今的——无悲无喜。
她整个人仿佛透明的玻璃娃娃一样,晶莹剔透,却没有喜怒哀乐。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牵动她任何情绪。
这样的章若仪让他感到惶恐,就像手中的流沙,怎么努力都无法握紧。
楚辞挑高了眉头,抛开进退适宜的风度,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想要我负责,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有喜欢的人了。”
章若仪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说完。楚辞已相当难堪,此刻但凡他存在一丝理智,一切就应该到此为止。把昨晚所有的甜蜜旖旎,当作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梦。
梦醒,浮华浮世皆是一片虚无。
但,若是还有理智可言,他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沦陷到如斯境地?
楚辞牵起近乎无奈至极的笑意,眼神执拗而顽固。
“可……我已经要了你……”
章若仪一时不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语调温柔:“他是不会介意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连表情都是柔和的,那样的神情,憧憬爱情的模样,就如同一个陷入爱情的少女。楚辞开口想说些什么,发现连嗓音都变得艰涩无比,他张了张嘴,仍是徒劳无用再次问道。
“就……那么喜欢……”他?
章若仪没有迟疑,很快点头。楚辞苦笑着慢慢放开禁锢她的手,缓缓向后退了好几步。定定凝着她的面容,目不转睛,舍不得眨眼。
忽然,短促的轻笑了一声,那笑容清俊不减却狼狈非常。
“章若仪,如果……我不打算放手呢?
我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我不信你能忘得掉……”
他终于找到丢失的那根肋骨,即使偏执到病态,也不能再失去。
“最亲密的关系?你是指坐爱吗?”章若仪平淡反问,语气如同在讨论去哪儿吃饭一般随意自然。可接下来,她说的每一个字,一生一世烙在他心里。
“你知不知道,女人的一生,可以跟许多个男人发生关系,能让她心甘情愿生儿育女的,却只有一个。
而我,只想给他一个人生孩子。”
说完章若仪走向不远处的沙发,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时常备用的避孕药,一口吞下去,转身离开,不再留恋,只留下楚辞高大的背影被身后的冬日暖阳切割的支离破碎。
走出别墅的那一瞬,章若仪仰头望着天空,沁凉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你不会知道——
从小,长辈们灌输给我的观念是,女人一生只能忠于自己丈夫。三从四德,夫死守节,终生不能另嫁。
而我,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只为忠于你。
我把我的真心和清白全部献给你,明知腹中胎儿是一道催命符,仍狠不下心肠舍了他。
只因我爱你,爱到不要命也要为你生儿育女,孕育骨血。
可是后来,是你不要我们的……
你不会知道——
曾经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不惜背弃我的亲人,可失去孩子之后,所有痴念都烟消云散了。
让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枝可依,而罪魁祸首的我们却心安理得的幸福着。
我做不到。
阿辞,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让我心甘情愿的那个人,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