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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年商贩口中,陌迁几人也得知了景氏一族在长临城中的地位,可谓是至高的存在,拥有王族那般的威望。
只不过,景氏一族的人都潜心炼器,无意主宰这方巨城,不然的话,景氏一族若统领长临城,就算放在浩瀚星海,也会是一方大势力。
陌迁几人都是徒步而行,没有乘坐白玉灵舟,也未施展身法横空疾驰,因为那会被视为对长临城的不敬。
不过以他们几人的脚力,哪怕是七十里地,也没耗费太长的时间,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景村。
景家村占地不足方圆五十里,相当于占地五百多里的长临城来说,只是冰山中的一角而已。
当陌迁踏进景村区域时,就感觉到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并非天穹上烈日高悬,而是景村四处可见熔炉,炼器之风盛行。
他们朝四周看去,到处都有人在炼器,打铁声不绝于耳,就连一些看起来不足十岁的孩子,竟然都在熔炉旁炼制宝器,这着实令人吃惊!
“小兄弟,不知你们族长在何处?”
陌迁走到一名十几岁的少年身旁,朝着对方施了一礼,笑着问道。
“你找我们族长?他在村尾那边。”
少年赤着上身,微微诧异地看向陌迁几人,擦了擦额头汗水,指向村尾说道。
不过他并非注意到陌迁身后的景瑞,不然的话,定会吃惊不已。
“多谢。”
陌迁再次朝少年施了一礼,随即领着景瑞等人朝村尾赶去。
景氏一族不愧为炼器大族,但凡是村中男子,都忙于练习炼器之术,多数人都很专心,就连陌迁几人从身边走过,他们也没有多看一眼,视线都盯着身前熔炉。
景瑞一来到景村,就感觉自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感受到周围袭来的热浪,他有了一种归家的感觉。
他已然明白,自己应当是景氏一族中的人,总觉得此行能够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这使他心头微微激动。
他自幼便流落在外,不知父母是何人,幼年时,每当看到身边同伴被父母呵护或者打骂时,他心中都会生出羡慕之意,也会感觉孤独。
“这位大哥,不知你们族长在何处?”
到了村尾之后,陌迁擦了擦额头汗水,走到一名青年男子身旁,开口询问道。
村尾的温度太高了,哪怕以他的修为,也耗费了一番心神才抵御住袭来的热浪。
“又是何人找我?”
那名青年还未开口,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一座土石堆砌成的屋子中传出。
紧接着,一名赤着上身,浑身肌肉线条分明的中年男子,从宅子里走了出来。
他足有七尺来高,一双眸子若两轮烈日般,闪烁炽热光芒,当他看见陌迁身旁的景瑞时,眼眸中顿时浮现激动之色,身躯更是微微颤动起来。
“您就是景氏族长?”
陌迁看见中年男子时,眼眸中顿时闪过震惊之色,十分诧异地问道。
顾宣与慕雨来则是瞪大了双眼,仔细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又转身上下打量起景瑞来。
中年男子的模样,与景瑞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论是眉宇间,还是面容,相似度近有八成之高!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子看清景瑞的面容之后,已然失态,一个箭步冲到景瑞身前,伸出双手扣在景瑞肩膀上,颤声问道。
“我叫景瑞,您...您是?”
景瑞的身躯也微微颤动,很是紧张地看着中年男子,艰涩地开口道。
他现,在看见中年男子的瞬间,自己体内的血脉都有了一丝悸动,每一滴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
“快!端碗清水来!”
中年男子很是激动,转头看向一旁青年,吩咐一声,随即又转头紧盯着景瑞问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今年十六了,我自幼便与双亲分离,不知道父母是何人。”
景瑞看着中年男子那激动的神色,顿时感觉鼻子微酸,有些哽咽地开口道。
“族长,水来了。”
那名取水的青年,很快就端了一碗清水过来,神色也微微有些激动。
他自然也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心中同样在猜测景瑞与中年男子之间的关系。
“孩子...”
中年男子取出一柄短刀,在食指中一划,往清水碗中滴了一团鲜血,随即有些紧张地看向景瑞。
噗...
景瑞毫不犹豫,就接过了中年男子手中短刀,也在食指中划了一刀,往碗中滴下一滴血。
呼...
两滴血很快就在清水中相融,由两滴变成了一滴,这使众人呼吸为之一顿,脸上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孩子,我叫景飞白,是你的父亲...”
中年男子眼神炙热,颤抖着双手伸向景瑞的脸庞,很是紧张地说道。
“父亲!”
景瑞的眼眸中,顿时浮现一层水雾,很快就滚落下大滴泪珠,朝着景飞白大喊一声。
他性格敦厚朴实,在得见至亲时,自然不会有任何排斥之感,内心深处的真情,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孩子,我的好孩子...”
景飞白再也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景瑞,眼眸中也落下了两行热泪。
呼...
陌迁等人眼见景瑞与亲人相逢,心中也很是感动,鼻子都微微酸。
“瑞儿,是瑞儿回来,孩子,你的娘亲呢?”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从一旁的屋子里走出来,老泪纵横地走向景瑞。
“族老,瑞儿方才说,他自幼便与双亲分离,恐怕他也不知柔儿的去向。”
景飞白转身看向那名老者,眼眸中浮现担忧之色,说道。
“父亲,为何我会流落在外?母亲又到哪里去了?”
景瑞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紧张地看向景飞白问道。
“十五年前,你母亲带着你,和一群外界来的人去南山那边寻宝,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这都怪我,当初竟不知阻拦,也没有随同,才使你们母子走失。”
景飞白眼眸中浮现出痛苦与后悔之色,十分愧疚地说道。
一想到十五年前的事,他就痛心不已,心中很是愧疚与自责,这十五年来,也一直活在失妻失子之痛的折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