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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黎狸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什么?杨若兰?我大嫂?!怎么这么巧?”
她这么一声叫,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百里婧好奇地问:“你大嫂?黎戍真订了亲了?”
心目中的偶像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问她话,黎狸受宠若惊地坐直身板,大大的眼睛满含兴奋,一古脑儿全招了:“是啊!我爹说,给我大哥相中了杨尚书的女儿,听说人长得标致又知书达理,我爹准备过些日子就去给大哥提亲的,今天居然这么巧撞上了。面对面一瞧,这杨家小姐真如传说中那般端庄贤淑,最难的是,她居然也爱听戏,还爱听大哥的戏!真是缘分哪!”
黎狸说罢,拿眼去瞅司徒赫,司徒赫没任何表示,她不禁有些失望,这传说中大哥的相好的,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果然如大哥说的那样,他只是单相思啊。
墨问又剥了一堆的瓜子仁,放在了她面前,百里婧边拾起来吃,边笑道:“这么说,马上就有黎戍的喜酒喝了?”
她这么问的时候,脸上那种毫无瑕疵的笑,让坐在近旁的墨问黑眸微微一眯,他们成亲时不曾喝过合卺酒,她一人却将一壶的女儿红都喝尽了,新婚夜本是在他身边照顾他,却因酒的后劲醉倒在他怀里,口中喃喃唤着的那个名字如此刺耳。
怎么成亲当日他不曾计较,一个月过去,他倒对未喝合卺酒耿耿于怀了?
然而,再耿耿于怀也不能发作,墨问执起一旁的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百里婧正跟旁边桌的司徒赫说话,没注意,端起杯子就凑到唇边喝了,结果茶水刚沏开,太烫,舌头一麻,她后知后觉地松开手,茶杯掉在桌上,泼出的茶水把那一小堆瓜子仁给淹了。
“婧小白,怎么了?!”司徒赫见状,立刻起身朝她走过去。
百里婧的掩着口,黑亮的眼睛因为烫而汪着层层水汽,好不可怜,墨问黑眸一缩,伸手就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拿开百里婧掩着嘴的手,眼眸中的自责和心疼越发重了,似乎不知所措,他凑近她的唇边,轻轻地吹着凉风。
百里婧口微张,舌头抵在唇边吸着气降温,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却始终不曾碰上,虽然不算逾矩,可姿势却颇为暧昧。
夫君心疼妻子,本就是理所当然,墨问说不出话,只能用行动表示他的自责,无可厚非,百里婧自然知道他这样做的意思,可是心里忽然就想起墨问那日对她说的话:“一个人若爱上了他的妻,是对还是错?”
让一个久病失语的病秧子情绪那般激动,让他在她愤然走开后写下那样妥协的话来,他写,若你觉得痛苦,我便不爱你。
爱是可以控制的么?可以随心所欲收放自如?
为什么她百里婧做不到?
既然她做不到,为什么墨问就可以做到?
她是在欺骗自己墨问不喜欢她,还是在欺骗墨问她不明白他的关心与妥协何其卑微?
墨问还在紧张地替她吹着风,百里婧却已经忘了舌头的麻木,她咬着唇垂下眼睑,道:“不烫了。”
墨问松了一口气,沉静的黑眸暖意融融,身子一倾,在她的唇边印下一吻,淡淡的,轻如蝉翼,吻过便松了手,不给她尴尬的时间。他没要更多,他对她无所求,他只是做了该做的,无须她回应。
因此,这一吻在他们俩的眼里正常得只是交流,而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夫妻间的亲密表现。
木莲等人都有些呆,黎狸则是长大了嘴巴羞红了脸,台上的黎戍难得唱错了一个调子,司徒赫迈出去的步子定住,停在原地动不了。
看台上还有好多不明事实的人,纷纷感叹墨问的平凡容貌病弱脸色居然娶了位天仙似的美人为妻,还如此恩爱缠绵,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他们,连后面桌上坐着的杨家千金杨若兰也与丫头香萍交换了一个眼神,用帕子掩唇而笑了。
台上,黎戍扮的祝英台斗不过梁山伯的榆木脑袋,终于入了正题,唱道:“我临别想你问一句话,问梁兄你家中可有妻房配?”
司徒赫忽然开口道:“我有些饿,先回去了。”
说罢,就穿过拥挤的看台,带着周成和赵拓走了。这声招呼没指名道姓,也是他第一次没理睬婧小白,就匆匆离去,一身红衣背影修长挺拔,让看台上的姑娘们都经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百里婧站起来喊道:“赫,你别骑马啊!”
又怕司徒赫走远了听不见,正要追过去,却被墨问握住了手,墨问转头示意远山,远山立刻应道:“哦,小的替公主告知赫将军,公主继续听戏吧。”
说着,远山就赶着司徒赫的背影出去了。
百里婧不疑有它,只好又坐下来。
墨问松开手,又倒了一杯茶,这回却是细细吹凉了才端到百里婧面前,小二已经将那些被茶水泡湿了的瓜子仁清理干净了。然而,身边的女孩看着台上唱戏的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墨问连她眉间轻微的蹙着也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不问也不说,任她去。
到底是夫妻,身份与旁人不同,旧情人也好,青梅竹马也罢,只能退避三舍地看着,若要走近她,且等他墨问死了再说。
台上的祝英台又唱:“要是你梁兄亲未定,小弟替你来做大媒。”
这句唱完,就听那个杨小姐身边的丫头将小二叫了过去,小声地打听道:“喂,小二哥,我问问你,这黎老板可娶妻了?”
台上乐声很吵,然而百里婧还是听清了这问,侧头看过去,墨问却假作不知,修长苍白的手指还是耐心又仔细地剥着瓜子。
小二讶异地看着那丫头,道:“这个……我们黎老板年纪还轻,二十出头,不曾娶妻。”
“小姐,你听到了么?黎老板还没妻室呢!”那个丫头立马雀跃起来,嗓门也大了几分,换得黎狸也回头了,口中塞着的糕点差点没把她呛着,一双大得过分的眼睛却闪着灼灼的光。
“香萍!你胡说什么?”杨若兰恼了,脸色一变,一朵红云再次飞上她的脸颊,可那双如水般动人的瞳眸却异常温柔羞涩,视线透过众人,直直注视着台上“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手指用力绞着帕子。
官家千金看上一个戏子,就算他唱得再好,在父亲的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三教九流。
黎戍唱完戏,从后台换了一身簇新的华服出来,不见了司徒赫,走过百里婧身边时,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她的凳子,哼道:“婧小白,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把赫将军气走了?”
百里婧白他一眼,转身朝出口看去,一直不见远山回来,她问墨问:“你饿了没有?要不然我们也回去?你得吃药了。”
不提吃药还好,一提吃药,墨问倒真觉得不大舒服,喉中的腥甜滋味越发重了,只是一直不曾开口,倒不会让人有所察觉。
他牵过百里婧的手,写道:“随你。你若饿了,便回去。”
百里婧点头,对已经坐定的黎大少爷道:“黎戍,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听你唱《霸王别姬》。”
黎戍也懒得睬她,挥挥手,一脸嫌弃:“走吧走吧,烦人,来去跟走水了似的!”转而又变了笑脸去捏黎狸的脸颊:“小狐狸,大哥唱的好不好啊?”
百里婧与黎戍太熟了,彼此嫌恶了这些年,就算互给对方脸色看,也都不会放在心上,她扶着墨问,同木莲一起出去了,也没想过去插手黎戍飞来的姻缘。
“唱得真好。”黎狸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大哥,你不知道,你唱得祝英台迷倒了好些人呢!”
“迷倒谁了?”黎戍眯着小眼睛得意洋洋,一只长腿架在凳子上,跟台上的端庄与矜持判若两人。
看到黎戍与黎狸如此亲密,且两人相貌不似兄妹,也许人家没有娶妻却已经定了亲也说不定,即便不曾定亲有了心上人也说不定,杨若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那丫头香萍察觉出自家小姐的沮丧,大着胆子走上前来,直接开口道:“黎老板您的戏唱的真传神,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我家小姐十分欣赏。哦,不知这位是黎老板的何人?心上人?”
“噗……”黎狸又被呛到,黎戍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不羁地转头看向那丫头,小眼睛眯着上下打量她,道:“什么眼神儿啊?爷这样的长相,配得上我家可爱的小狐狸?如假包换,这是爷最可爱的小妹。”说罢,又捏黎狸的脸,笑眯眯地补充道:“黎小妹。”
他的嗓门大,杨若兰都听见了,沮丧瞬间烟消云散。
……
墨问和百里婧出了戏楼时,恰好遇到正往要进门的远山,他手里提着一包药,见百里婧似乎有疑问,远山解释道:“方才给赫将军传完了话,想起大公子有一副药快吃完了,恰好看到旁边有家药铺,就进去问了问,顺便抓了几副。”
“什么药?”百里婧疑惑,“孙太医开的药素来都是宫里配好了,十天让人送来一次,这药又是治什么的?”
远山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孙太医开出药方以前,大公子已经有用药的习惯了,这药方是数年前一位神医开的,神医说了,药不能断。这一月来公主日日替大公子熬药,远山心道许断了也无碍,便停了这剂药,哪知近日却见大公子痰中有血,如此下去,恐难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