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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吻热情而灼热。阿音无力承受, 渐渐浑身瘫软只能任他取索。
许久后两人分开时,她软软地靠在冀行箴坚实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两人虽同吃同睡,最多也仅限于偶尔的相拥而眠。如今这般热烈的冀行箴,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冀行箴忍不住再次倾身而至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喘.息粗重地抬指轻抚上她的唇,声音微哑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阿音。”他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
原先他叫她的名字时, 她都会应一声然后问他做什么。
如今这样旖旎的气氛下,阿音竟是有些无法开口, 只低着头来让自己的呼吸渐渐平顺。
冀行箴轻抚着她柔软的发, 闭了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加之常年练武,身高乃至于其他方面的成长都比同龄人要提前也快速很多。
这几年身体的一些变化让他无法忽视。
不过,他一遍遍地认真告诫自己, 不能太操之过急。要等他的女孩儿真正长大了方才可以。
好在应该也不用等太久了。
母后说过,及笄前后两年就差不多。许多女孩儿十三岁就会来葵水。阿音十三岁既是未来,十四岁怕是也差不多。
阿音靠在冀行箴的胸前直到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方才抬手轻推他,脸颊发烫地道:“还没吃早膳呢。”
冀行箴抬手在她耳垂上轻捏了下,低笑着道了声“好”, 这便拉了她一同在桌前落座。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一出的关系。阿音忽然觉得在他身边坐着有些不自在起来。好在冀行箴泰然自若地用膳,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她的心就也渐渐归于平静。
待到出屋去往冀若芙那里后,融入到这喜庆和乐的气氛中, 她也就没时间再去细思刚才的一切。
今日前来的宾客众多。但是,最让冀若芙欣喜的还是常云涵的相伴。
常云涵是冀若芙从儿时起的伴读,感情不同于旁人。而后冀若芙加入护国公府姚家,两人相见的时光便少了许多。或是常云涵入宫来看她,或是她偶尔地去到国公府做客。
昨儿常云涵过来添妆,因着护国公府有事,所以匆匆来匆匆走。连话都没能说几句。
原本冀若芙想着她今日也不一定能来了,谁知却是一大早就看到了她。冀若芙欣喜之下眼眶就有些湿了。
常云涵挽了冀若芙的手臂道:“大喜的日子,何至于这样不高兴着?合该欢欢喜喜才是。你说需要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来。”
“阿音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哪里还有旁的需要的?”冀若芙说着,语带哀求地握着至交的手道:“你多陪陪我罢。”
常云涵已经出嫁几年,自然晓得为什么冀若芙这个时候特别依赖她。无非是将要去到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生活,所以心中太过担忧。
“我自然陪着你。”常云涵用力地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我要看着你上花轿呢。”
刚才来的宾客里大部分都是女性长辈们,常云涵是第一个进宫来为冀若芙祝贺的同龄友人,且是至交好友。常云涵这话让冀若芙心里踏实了许多,紧张的神色也渐渐舒缓了些。
阿音也来陪着冀若芙,不多久,又有好些位姑娘来了。大家一起说着话,一起陪着冀若芙。
吉时将到。外面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不时的有宫人奔走相告:“驸马爷来了!驸马爷来了!”
众人听闻后便都争先恐后地跑到了窗户边,不住地问道:“在哪里了?可曾拦住了他?”
发现了大家这个举动后,常云涵忍不住笑道:“这可是在宫里,不一定就会拦罢。”
经她提醒后,众人恍然大悟。
是了。
皇上嫁女儿,一系列程序又怎能和寻常百姓家一样?
阿音思量了下和大家解释道:“这个时候许是见过皇上和娘娘了。等会儿便能见到。”
大家连连应是。
外头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打破宁静,让整个皇宫都热闹异常。
待到时辰到了后,冀若芙被盖了盖头要去见帝后。外面有红色轿子早已在等。冀若芙上了轿子,一行人便都往永安宫去。
与上一次冀行箴和阿音成亲时候不同,今日的俞皇后身子大好,面色颇为红润,已不用强撑着来参礼。她自始至终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当冀若芙跪倒在俞皇后跟前,泣声叫着“母后”时,俞皇后先前为女儿寻到良人而欣慰喜悦顿时被离别的哀伤所取代。只不过身为皇后,她始终要注重仪态。因此眼中虽然聚了泪水却也没有哭出来。
俞皇后与晟广帝训诫着将要出嫁的女儿。
俞皇后语带哽咽,冀若芙抽泣不止。
许是因为之前在景华宫时冀行箴提到他们两人亲事的关系。阿音看着这悲伤离别的一幕,不禁想到了自己出嫁时候和父母道别的情形。心中有些发堵,她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到热闹的人群中去,借以暂时避开这让人难过的场景。
谁知走到了外头后,她依稀在欢喜的鼓乐声中听到了个迟疑的声音。
“请问,可是太子妃?”
阿音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入眼却是个文雅的陌生男子。
他年纪不大,比兄长俞林琛只略年长一点点,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相貌寻常,比之冀行箴或者是常书白来说不算出众,但他身上带着的那种沉稳儒雅的气质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不由得就会心生好感。
阿音之前曾经在杨林府和郊外的寺里遇到过类似的这么一个人。那人名唤崔治,相貌寻常却气度儒雅,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眼前男子虽然比崔治更多了些沉稳与书卷气,且这是在皇宫,断然不会有甚么身份可疑的人出现,可阿音还是不由得就警惕起来。
男子见状后,了然地笑笑,朝着她躬身一揖。
“是我太过唐突了。”他温和地笑道:“原先我听人提到过太子妃多次,说您为人和善最是仗义,故而心中觉得您很有些熟悉。刚才听闻宫人唤您太子妃,这才唤了您一声。”
阿音没料到他曾听人提过自己,“公子是——”
“鄙姓林,林昭辉。家父是户部郎中。今日是跟着立衍前来接亲。”
阿音听说过林昭辉这个名字。听说他是跟了徐立衍来的,心里头就有数了,笑道:“原来是徐哥哥提过我。”
“倒也不是。”
林昭辉脱口而出这句后,沉默了一瞬,略有些苦涩地哂然笑笑,朝着阿音拱了拱手,“在下做事鲁莽,唐突了太子妃,实在罪该万死。”
说罢,他不等阿音开口,就脚步急切地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和刚才的沉静不同,瞧上去有些慌张。
阿音有些奇怪。他和她的对话并无甚不妥,为何这人说了几句话后就失了冷静?
说起来这林昭辉,阿音还是听常书白提起的。
这实在是个有才少年。
十九岁就中了举人。不过他第二年为求稳妥未曾参加春闱。听说准备到了明年的时候他会参加这一次的科举。
这样一来,他倒是要和阿音的兄长俞林琛相争了。
俞林琛比林昭辉稍小一年。不过,十八岁那年俞林琛未曾参加秋闱,而是等到今年八月的时候方才参加。
俞林琛对自己的考试颇有把握,准备这次若是中了的话,直接参加来年的春闱。如此就和林昭辉要同年考试了。
阿音正这般想着,就听旁边有人唤她。原来是常家姐弟。
常书白笑问阿音:“发什么呆呢?刚才叫了你几次你都不理。莫不是魔怔了罢!”
“乱说什么。”常云涵在旁不悦道:“今儿可是若芙的大婚。你在这边乱说什么话?留心着些。”
“是是是。”常书白浑不在意地答应着,又问阿音:“刚才瞧见你在和人说话,究竟是谁?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因为之前林昭辉便是常书白告诉阿音有这么个人的,故而阿音就没有瞒着常书白,直截了当地道:“是户部林郎中之子。”
提到林昭辉之后,阿音记起来林昭辉说并非是徐立衍与他说起过她的,故而阿音问常书白:“小白,你是不是和林公子说过我?”
“我?说你?”常书白摇头否认,“这么可能。我才不会没事与人说起你。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这倒是奇了。”阿音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听说过我呢?”
两人在这边说了会儿话,阿音侧首一看方才发现常云涵的脸色十分苍白,赶忙问道:“常姐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罢就要唤了人来扶常云涵到旁边屋子里歇一歇。
“无事。阿音不用担忧。”常云涵声音有些发颤地道:“我就是累了。所以有些不舒服罢了。”
阿音看她脸色不佳很是担心,“当真无事?”
“真没事。”常云涵道:“我就是,想往旁边走走。”
常书白桃花眼一挑,微眯着眼望着她。
常云涵别开脸,“九弟,你在这里等徐公子罢。我、我去旁边坐一坐。”
话里话外竟是透着不许常书白跟过去的意思。
常书白淡淡说了声“好”。
常云涵这便往旁边的梧桐树下行去。最终脊背靠在树上,闭着眼许久不曾睁开。
常书白盯着她看了会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阿音一直在留意着屋子那边。虽说她也好奇常云涵是怎么了,但这时见屋内渐渐止了哭声,她晓得冀若芙将要走了,赶忙将诸多思绪尽数抛诸脑后,快步往屋里行去。
冀若芙与家人道别后,就由喜娘背着,一步一步地往外行去。
阿音陪在不远处走着,轻声劝着依然在哭泣不止的冀若芙。
待到轿子前,冀若芙总算是恢复了平静,由宫人扶着上了轿。
这时候阿音方才看到了徐立衍。
平日里的沉默少年如今正一身红衣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神采飞扬喜在眉梢。
阿音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徐立衍。这般的张扬,这般的夺目。就好似他成了这里的中心,所有人都该望着他才是。
偏偏他望向轿子的时候,神色又温和到了极致。
阿音心想,这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魅力所在。
这样的婚姻才是最为美好的。
心中涌起暖流,阿音唇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徐立衍骑马走远,又望着那顶轿子渐行渐远最后成了一个点儿,最终完全看不见。
想到自此将要和冀若芙聚少离多,她心里很是忧愁,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谁知她的叹息声还未落下,旁边又响起了幽幽一叹。甚至于比她那一声还略重了些。
阿音对这声音很是熟悉,不去看也知是冀行箴。
她自己是有感而发,所以想着冀行箴定然也是同样的感觉,就和他道:“徐哥哥很不错。芙姐姐和他一定会好好的。”
“徐立衍很好?”冀行箴幽幽然道。
“是啊。”阿音疑惑:“难道不好么?”
“倒也不是。”冀行箴目光望着远方,声音愈发地缥缈。“我就是觉得——”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倘若你看他的时间能再短一点,他瞧上去应当就会更顺眼一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表示,本宫从来不会吃醋!真的……【你们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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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yaoyao 投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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