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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否则延后24小时许多后背上全是冷汗,她真的被吓得不轻。这名字她太熟悉了。杨光。如果不是这个人,许婧后来也不会那么出格。更不会在后来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杨光此时应该还在本城某个地方当兵。许婧跟他是今年春节时认识的。
李媛带着许婧姐妹俩去溜旱冰,杨光跟战友休假出来玩,不太会溜的许婧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后两人就开始聊天了。
颜值即正义啊,许多严重怀疑两人能愉快地聊人生是因为男的长的像蔡国庆(不许笑,严肃点,蔡叔叔当年真的很红很红),女的又是个小美人胚子。
本来也没啥,两人聊完人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就完了。反正根本就没留联系方式,只通了姓名而已。
结果许婧初三下学期时不知道为什么给杨光写了封信(现在看应该是因为跟达子的感情纠葛。许多:姐,你好有林徽因的潜质啊!怎么就碰不上一个梁思成!),她只笼统写了个n军区杨光收。
按道理说,这样的信怎么也到不了杨光手里,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辗转了一个月最终杨光还真拿到了信。
好大一坨缘分。
搁在小清新的言情小说里头能当初遇梗。许婧当初也觉得自己跟杨光好有缘啊,简直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可是后来的发展就没那么美好了。
许多不清楚后续,因为他们联系上以后不久许婧就初中毕业了,后来去技校读书是住校的。反正等到她高中时,两人似乎还有联系。
许多那时候忙的一天恨不得能有四十八个小时,对于姐姐的情感状况,关心有限。后来许婧就结婚了。
许多可以肯定的是:许婧没在父母面前提过杨光,整个许家,也只有许多知道曾经有这号人曾存在。这意味着,他俩从来没有将婚姻提上日程。
许多大学快毕业时,为了方便参加招聘会,在许婧家住过一个礼拜。
许婧当时通过网络跟杨光又联系上了。当时她早已彻底放下,杨光跟她倾述感情纠葛的痛苦。他跟妻子是奉子成婚,但他后来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东北,一直劝他去东北发展,房子、车子、钱,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人。可是他老婆怎么也不同意离婚,非要赖着他。
许婧感慨:他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他。
许多这才知道杨光退伍以后,家里亲戚给他找了个助理工程师的工作。但他嫌弃全国各地跑着修铁路太辛苦,一声不吭跑回了家。开了个修理摩托车的门面,生意全靠他老婆打理。
许多:呵呵,你得感谢他当年的不娶之恩啊。不过他最好别去什么东北。我怎么总觉得他那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人是底下人体器官贩卖集团的啊。
许婧笑翻了:别说,还真有可能。他这一身零碎了卖,能卖出好几十万呢。
此后许多再也没听过这位杨光的消息。
许多不由得庆幸邮筒的大嘴被人掰坏了,有点儿扭曲,所以她一次只塞进了两封信。
她毫不犹豫地将信封上还没有盖邮戳的邮票撕下来,她可是打算长期投稿的人,邮票还有大用。剩下的信,她毫不犹豫撕了个粉碎。
她非常富有特工精神的将碎纸悉数丢进了路边田地里正在焚烧稻草根的火堆里,看着碎纸烧干净。
春天到了,快到春耕的季节了。
许多一直不动声色。许婧也没特意问她寄信的情况。看来她也没对那封信报什么希望,纯粹是心里苦恼,想找个树洞而已。
达子在街角的转弯处拦住了许婧:“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信里面说的是你的心里话吗?”
许多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快?镇上邮递员有这么勤快吗?不是一般第二天才能收到。许婧也惊讶了,而且她问了出来。
达子苦笑:“我蹲在邮局门口等着。他们一上班开邮筒,我就求那个人把信给我。”
许多浑身一哆嗦,达子不会看到了那封被她毁掉的信了吧。
许多仔细回忆,当时邮筒边上并没有人,达子就是蹲守也是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那封信她只匆匆扫了一眼认出名字后就立刻撕掉烧了。只是如果这一幕被达子看到的话,肯定会说不清楚。
自己还没分手的女友给别的男人写信,许婧一下子就从小白菜变成了潘金莲了。许多一点儿不敢期待达子的绅士风度。
许婧不知道妹妹背着自己搞得那一出,只是低头道:“嗯,我想好了。我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达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约是许婧眼眶微红惶恐不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模样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上述纯属言情小说看多了的许多的不负责任意淫),他没再继续为难许婧,放两人走了。
许多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反倒是许婧安慰她:“别怕。达子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跟他说清楚了。他这人好面子,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许多:……希望他对得起你的好评。
第二天,达子到初一找了许多。
全班瞩目啊,感觉画风好奇怪。许多怎么会跟这位校园大哥联系到一起。许多心惊胆战地出了教室门,临走还不忘班长职责,勒令班上同学不准趁她有事交头接耳下座位乱跑。
达子明显囧了一下。
许多施展完班长的权威后镇定了不少。开玩笑,她真会怕一个年纪是自己一半的小男生?
达子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偷换了你姐的信?别狡辩,我看到你撕了你姐的信。”
许多瞥了他一眼,态度冷淡:“我姐的信你不是收到了吗?难道你连她的字迹都认不出来?”
达子不为所动:“你们是姐妹,你完全可以模仿她的字迹。”
许多确信这人不是来找男小三的就放下心来了。一脸看神经病的莫名其妙:“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姐,还一副遭到陷害的模样。你要不要脸啊?亏我姐还说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纠缠不清的。”
达子被噎了一下,一鼓作气再而衰,气势小了不少:“我看到你撕了一封信,还把邮票给撕了下来。”他当时都看呆了,这小妹妹想干嘛啊。
许多良心难得受到了谴责,她心虚。但是现在不是掉链子的时候,她立刻强撑起气势:“那是我写的信,我要投稿来着。不过我突然不想投稿了,于是就撕了。邮票当然留着以后用。”
达子还是不肯信。非得要找许婧去对质,哪有那么巧,姐妹俩同时写信。这小丫头片子肯定是故意换了她姐的信,还给她姐灌*汤来着。
许多一见许婧就先声夺人:“姐你昨天是不是给了我信封跟邮票让我投稿?”
莫名其妙被喊出教室的许婧呆呆地点了下头:“是啊。”
许多立刻朝达子一抬下巴:“听到了吧。我的信封跟邮票是我姐给的。”
许婧不高兴起来:“达子你什么意思,我给我妹妹东西碍着谁了。”
达子一脸尴尬,陪笑道:“那个,不是,我看你妹撕信来着,我以为……”
许多连忙截断他的话,表情暴躁:“我不喜欢那篇文章,不想投了行不行。”
许婧赶紧安抚妹妹:“行行行,下回再投就是了,你不想投稿不投就是了。多多,你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许多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像根绷紧了弦,许婧好几次都劝她放松一点,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却嘲笑对方:放松,跟你一样不求上进?
她眼睛被什么蒙上了,怎么会那么不知好歹。
许婧手忙脚乱地找面纸给妹妹擦脸,不过她平常并不常备在身。还是时刻处于把妹状态的达子贡献了纸巾。许多越想越难受,抱着姐姐嚎啕大哭:“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幸福。”说到后来,许婧也红了眼眶,回报妹妹:“会的,会的,我一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等到两人收了哭声,自习课已经结束了。校园里到处都是急着离开的学生。达子都被小姐俩的痛哭给吓傻了,最后只弱弱地问了句:“纸巾,还要吗?”
许婧豪迈地一把抢过整包面纸,朝他挥挥手:“你可以走了,再见。”
许多不明所以,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周炳登时就吓得立刻转过脸,心跳剧烈,不是激动的而是吓的,一想到他去追许多,莫名双腿发软。
许多没猜出少年的脑内小剧场,倒是怀疑到另一件事上,生怕周炳跟她争上半本习题册,先行拒绝:“我会赶快抄的,这个礼拜就能给你。”
周炳也回归正途,想了想,轻声道:“你别在班上看,等放学回家再抄吧。”
这种竞赛,每个班肯定都有好几个名额,但最后有机会能得奖的就那么几个。老师也是有侧重人选的。许多没光风霁月到大公无私资源共享。
上一世初二时的数学竞赛,明明她初赛成绩是全校第一,可他们班上的数学老师却更加看好另两个男生,私底下给那两人辅导资料,给他俩开小灶。许多当时是班长,经常跑老师办公室,无意间发现了,觉得特委屈。她跑到老师面前主动讨要资料,说了一通大概类似“老师,我知道你太忙了,把我给落下了,我自己过来拿资料了”之类的话。一开始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还想装傻,后来看实在瞒不过去了,才给了她一本参考资料。可那时候距离复赛已经不到一个礼拜了。
最后他们学校的学生,一个也没进决赛。
初二跟初一合用一栋教学楼,在教务楼的前面。他俩绕过花坛往教室走时,刚好有辆黑色小车开到了教务楼前面。许多扫了眼,自言自语道:“这是哪个单位下来检查了?”
周炳一脸茫然:“你怎么知道是检查啊?”
许多一指车牌,眉毛上挑:“看这个啊,明显是公牌。”
周炳:……大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许多连忙给嘴巴上拉链。她忘了十几年城乡巨变,这时候小镇上除了镇政府的领导配了小车外,鲜少有人家开私家车呢。
她微笑,持续微笑,非常肯定地说:“我是从书上看到的。”
周炳服气地点头:“许多,你看的书真多。”
许多:呵呵,是啊。
赶紧撤退。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夹着本历史书走进教室。么有错,比方像历史啊,地理啊,生物啊,这些副科在他们学校都是由各班班主任兼任的。方便班主任灵活机动地掌握课时调用。
初二上学期起,他们开始上历史课了。许多以前挺喜欢历史的,历史书好像小说啊,刷起来真嗨皮。
今天扯到了宋代史部分(真心扯,班主任全把这课当讲故事了),关于岳飞抗金的段落边上有道问题:为什么不称岳飞为民族英雄?
班主任刚把题目读完。教导主任就领着一个中年眼镜男从后门进了教室。
班主任一脸茫然:这是几个意思?事先没人跟他讲教育局下来调研的领导会来听他的课啊?这这这,他连教案都没准备,纯粹趁着历史课跟学生们闲磕牙啊。
教导主任比划手势示意班主任继续,不要惊动学生。
领导都已经坐下了,班主任题目也问出口了,不能再咽回去。他得找个学生先回答一下,不管会不会,总不能他自问自答唱独角戏。
于是班长这种角色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得站出来顶缸。
许多一脸懵逼:岳飞不是民族英雄吗?难道现在素质教育这么开放。百花争鸣的时代,以一己之力开创了中国通史编撰先例的吕思勉吕大家的“贬岳尊秦”论也占了一席之地?
她硬着头皮站起身,将胡适关于南宋初年军费问题中提到的宋高宗与秦桧主张议和实为不得已而为之的观点,以及吕思勉在《白话本国史》里头强调的岳飞等人有军阀割据嫌疑之类的论断重复了一遍。由此得出结论,秦桧未必真卖国,岳飞难言真英雄。
许多心虚的很,又加了一句:“这都是民国早期的学术界观点,当时中*阀割据,史学家也是史为今用。”
说完之后,她站在座位上,等班主任同意她坐下。
结果整个班上都鸦雀无声,集体蒙圈状态。后面有几个调皮的学生没注意到教导主任跟教育局领导的到来,还吹着口哨大喊:“班长牛气,班长威武!”班长好厉害,说的书名跟人名,他们听都没听过。
班主任好想拍死这几个不争气的弟子。
他尴尬地挥手示意许多坐下,干巴巴地宣读了正确答案:“我们要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科学地分析对待我国历史上的民族战争。这种民族战争不同于中华民族反对外来侵略的民族战争,是国内民族之间的战争,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不宜有侵略与反侵略的提法。所以,我们只把那些代表整个中华民族利益,反对外来侵略的杰出人物如戚继光、郑成功等称为民族英雄。对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我们肯定他们在反对民族掠夺和民族压迫中的作用与地位,但并不能称之为‘民族英雄’。”
除了后排的几位学生,班上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现在后面有人听课。历史课好歹是班主任上啊,他们不敢东张西望的。
老班的答案明显不能满足学生们的心理需求。调皮的男孩子继续喊:“老师,我们不同意。班长,我们支持你的观点。”
班主任啼笑皆非,转念一想,这不正体现了他们学校素质教育的成果了吗?紧张活泼,兼容包并,让学生们的思维解放开来。
于是可怜的许多又被点名了。
许多一脸耿直地看着班主任,她也没注意到后面来人听课了啊。
“老师,你确信你想听我的真实想法?”
班主任总觉得有些不妙,可是赶鸭子上架,他只能硬着头皮示意许多继续下去。心中暗暗祈祷这孩子能够福至心灵,千万别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出来。
师生之间的特殊沟通技巧显然没能修炼成功。
许多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现在能够理解当年日军侵华为什么非得套上‘大东亚共荣圈’的帽子了。然后,关于戚继光抗倭。嗯,我肯定戚家军的功绩,就想补充一点。倭寇的组成有待商榷,史料记载中,有‘十倭九寇’的说法,大部分还是中国人。另外,呃,既然岳飞文天祥都不是民族英雄了。大家写作文举例子时注意一点啊,还是谈谈郑成功比较靠谱。”
这学期地方电视台正在放陈小春版本的《鹿鼎记》,在学生群体中很受欢迎。大家立刻七嘴八舌:“郑家那是割据,有碍国家统一。”
班主任心道,学生太难带了。我就不该让许多这个嘴上不把门的说下去。
历史课结束以后,教导主任才一脸严肃地跟着教育局领导出了教室后门。
无意间伸懒腰活动脖子的许多后扭姿势定格一秒钟,妈蛋,她肯定错过了什么。
以后就是老班喊她回答问题她也沉默是金!
许多放学以后先到东疝的蚯蚓池子边上用钉耙收蚯蚓,洗干净了跟切碎的萝卜缨子混在一起喂鸡鸭。许妈照旧不在家。许多跟许宁两姐弟,一方面其实对外公外婆感情都有,还挺深;另一方面因为姓许的一家人联合起来瞒着她妈买房子,都有点儿愧疚,所以对于许妈的行为,全都保持默认的态度。
喂罢鸡鸭后,姐弟俩照旧拎着水桶抬着塑料水管去菜地浇菜。现在许宁还无师自通地用几根树枝跟废木头做了个三脚架,将塑料水管固定好,不用再占只手扶,直接站在水边用一种把子长长的名为尿勺的工具舀水往大漏斗里头倒就好。许宁在菜地那头用水桶跟喷壶交替接水,直接喷洒在菜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