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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健说他要结婚的时候,曲染是一点儿也不惊讶的。
毕竟,钟健也到了适婚年龄,会订婚,会结婚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尤其之前钟健的姑姑钟曼颖更是讨厌她,警告过她,曲染就知道钟曼颖一定会给钟健立马安排结婚的对象。
曲染这时也发表她的想法,“结婚好啊,你啊,太过自由散漫了,也应该要有个女人来管管你了。”
说这样的话,她不确定钟健喜不喜欢听。
随即,曲染又改口,“阿健,你是应该要结婚了,结了婚就好好生活吧,也忘记我,我……真的不适合你。”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虽然你是我最真挚的朋友,但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你,这样的话,现在结婚的你,一定是开开心心的。”
她当然看得出来钟健的沮丧和为难。
但是,钟健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明白,曲染是当真不会给他机会了,他和曲染是从此以后只能各安天涯。
可是,好不甘心。
钟健眼底不知不觉染泪了,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惩罚我……让我今生今世遇见你,却又永远得不到你,大概是以前我伤了太多女人的心,我在接受着惩罚吧。”
他生命里唯一一次的认真动心,竟然换来无情的拒绝。
想到这里,钟健心下的苦涩是在疯狂的蔓延,他真的很难受,也很懊恼。
“染染……”他低唤着曲染的名字,眼底竟然在这一刻不知不觉中有了泪水,泪水也蒙上了他的双眸,眸光里全然是泪雾。
“阿健,别这样,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其实我很糟糕的……”这并非是曲染在谦虚,而是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也不确定就算和贺臣风在一起了,但也一如她刚才所说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赌一把。
“染染,如果没有贺臣风的话,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他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曲染则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无从去回答,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知道……阿健,假设性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
其实,心下有很确定的答案,她不会的。
她和钟健的背景差距太大,两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的。
“你不会的。”钟健猜测到了她的答案,“其实,我知道你不可能爱我的……就算没有贺臣风,你对我也没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感情,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对待,所以我们相处起来才会这么的快乐。”
朋友有时候在一起,会比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更自在,更快乐。
钟健是非常难过的,沉沉的窒息感压迫而来,就算难受,但是在曲染面前也只能拼尽全力的逞能,“干嘛说得这么伤感,本来结婚好端端的事情,你看我把这事说得多么沉重。”
“当朋友也好啊,朋友是一辈子的,情侣有时候可能还只是一时的呢,但是,事到如今,如果我和你注定没有缘分的话,我倒不希望你和贺臣风是一时的,我希望你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钟健说着极为暖心的话语,他虽然和贺臣风没什么共同性的话题,也不是多有交情的人,但是只要曲染是开心快乐的,他也愿意退出。
可是,真正退出的时候,只有钟健心底是最清楚的,他心下是有多么的难受煎熬。
他不想放弃的,甚至是依照钟健的本性,他哪怕是和别人争个头破血流,也会将他爱的人掠夺而来。
然而,在确定只要是他这么做的话,曲染一定会受伤,定然会很为难的时候,他原本那样巧取豪夺的人,竟然会下不了手。
“阿健……”曲染此刻眼里也含着泪水,说不出的沉重感,感觉胸腔处是沉甸甸的沉重,万般的窒息,“你是傻瓜么,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伤感难受的,一旦结婚了,你就要和对方好好的相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
她不相信一见钟情。
可是,她应该知道,贺臣风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是那般的钟情于她,认定了她,谁都取代不了。
而钟健更是第一次被她的面容给深深吸引着,虽然一开始是很肤浅的愤纯粹是因为她的颜值很高,但是后来也是被曲染的内在所深深的撼动着。
“既然你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培养出感情?我也很爱你的,和贺臣风一样的爱你,甚至比他更爱你。”
只是,钟健很清楚他唯一输给贺臣风的地方,大概就是贺欣。
她和曲染之间没有共同的结晶。
“阿健,你今天情绪好像很低落……回去吧,回去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你就会明白,并不是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曲染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着钟健,不希望钟健把她看得太过重要,也不希望钟健以为她就是他的全部。
“我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跟你结婚,但是我相信你姑姑,凭着他爱你的程度,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女孩,所以,别辜负了你姑姑的心血,也别负了人家女孩儿。”
曲染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底气的,也是在说完之后,发现钟健脸上的苦涩是越来越强烈了……
“对不起……”她呢喃的开口,头转向一侧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挺残忍的。
钟健也上前,趋近她的时候,心里是跌宕起伏的跳跃,“我……我和你……真的不会有未来吧。”
可是,他是何其的想要和这个女人有着未来,有着憧憬。
终究,钟健眼底染泪,泪水已经无法控制的滑落,最后,紧紧的抱牢曲染,“贺臣风最好是对你好一点,如果他敢欺负你的话,我会宰了他的,他最好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至于他……
反正在没有曲染陪在身边的时候,和谁结婚都是无所谓的,就让钟曼颖按照她的想法,和陶橙结婚好了。
只是,始终,钟健心底揣着深深的难受和苦痛,和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甚至完全不了解的女人结婚,这毫无疑问是很悲哀的人生,他的家庭背景就算是再强大也没用,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他的人生毫无疑问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