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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八掌:发现焰山
很快,眼前这些狼都已撕咬得血肉模糊,倒在雪地,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段天华穿过这些狼的尸体,踏着冒着白烟的鲜血,找到了狼王。
这只狼王异常巨大,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段天华,沾着鲜血的牙齿像是要将段天华狠狠撕碎。
“这只狼王没有受你控制?”安千荷走到他的身后问道。
段天华眼波含烟,回眸回道:“我从来不会控制王者。”
“为何?”安千荷不解。
段天华不禁掩唇笑了一声,继而眼眸一厉,手掌狠狠掐住狼王的脖子。
安千荷以为他要将这只狼王活活掐死时,竟没想到它的头颅突然爆裂。
“彭”得一声,狼王已身首异处,死相异常惨烈。
段天华抽出腰侧的短刀,在它腹部划开口子,边扒它的皮边回道:“因为我喜欢看王者绝望的眼神。”
安千荷抽了抽唇,弱声道:“脑残。”
“你说什么?脑残是什么意思?”段天华停下了刀子,终于忍不住问她。
上回也说了这两个字,他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意思。
“呃。”安千荷哑然了一会儿,若是告诉他含义,他一怒之下会不会把她也砍了。
“什么意思?”段天华眨了眨眼,不依不饶得问她。
这是她第二次用一个词来评价他,不管是好还是坏,好歹也要知道它的意思。
安千荷轻咳一声,很严肃地道:“脑残的意思是,你的想法很新颖,非凡人所能达到的高度。”
“真的?”段天华脸一红,露出一个少有的天真笑容。
安千荷的眸子璀璨如星,使劲得点头:“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家乡的词语,专门形容一些非同于常人的奇人。”
段天华的红唇荡漾起淡淡的笑意,割皮的速度也变得快了几分,最后还哼着小曲烤起了狼肉。
很快,狼肉烤好了,安千荷接过一块切成方块的腿肉,心里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咬了下去。
这狼肉虽然没加盐,但味道倒是不错,可刚吃了几口,她的胃部又感到了不适,捂嘴狂呕。
段天华便以为是昨夜痛苦回忆给她带来的余痛,赶紧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碗药了。”
安千荷一听“药”这个字,浑身一颤,原本平静得心仿佛被人用刀子刺了一下。
可她刚才能确定,方才的呕吐并不是因为记起了某些东西,而是闻到了这肉油腻的味道。
“这肉我不吃了!”她将烤肉递还给了段天华,低低道:“我觉得闻着难受。”
段天华果断不同意:“不吃怎么行?还有十几日的路程呢!这白雪茫茫,不容易找到食物的。”
安千荷的胃还在排山倒海的难受,以至于面色都发白了,可一想到若是不吃这肉也许就死在这里了,她还是接过了烤肉,闭着眼睛咬了下去。
“有那么难吃吗?”段天华挑了挑眉,自己也啃了一口。味道很好啊!比起馆子里的还好吃!
两人继续向前走,安千荷的眼睛已痛得睁不开,不得已只能蒙上了布。
这一路,她一直搀着他的手,段天华虽看不到她的眼神,她也还是对他冷嘲热讽,但段天华已感觉不到她的厌恶,甚至还会关心他。
比如他故意摔了一跤,她急忙取下眼布,脱口就问:“你没事吧?”
所以,段天华在这一路上一直展着笑颜,心里也暖融融的,他们白日赶路,夜里就找个雪洞住下,他有时捕兔子,有时捕雪狼,还有一次捕到了一只巨大的雪狐。
他将狐狸皮小心翼翼的扒下来,折叠好了放到了包裹里,扬言说回去给她做一件裘衣。
安千荷也似乎忘记了那一夜回忆的痛苦,可不知为何,一看到食物就想吐。
吐归吐,段天华强逼着她将东西吃下去。安千荷也不想死在这里,所以每次吐完再吃,吃完再吐。
就这么走了十日,眼看再走几日就要出北元,到达大凉的京城,段天华突然停下了脚步,弯腰捡起一团雪。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安千荷不解得问。
“这里的雪有些怪。”段天华将雪一点点在掌心里揉碎,道:“北元的雪不容易融化开,哪怕捏在掌心也会结成冰。可这里的雪很普通!一捏就碎。”
“那又说明什么呢?”安千荷问过后,自己也想了想,“难道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段天华面色微沉,锐力的视线看向脚下,“嗯,这里藏着的不是东西,而是地方!一个和北元相极的地方。“
“北元是极寒之地,和北元相极的地方就是极赤之地。难道是,难道是焰山?”安千荷说到这里,不禁捂住了嘴,立刻又推翻:“不可能,不可能!焰山怎么会在地底下?”
“世人只知道苍澜大陆有一座焰山,却不知它在何处,恐怕苏慕隐也不知道吧?哈哈!看来真是天助我段某!”
段天华说罢便挪动双脚,双膝微蹲,深吸了一口气,绯红深幽的眼眸微微眯起。 刹那间,他的周身透出数道黑雾。
安千荷惊讶得发现她周围的雪开始慢慢融化,融了一层后,又显现出一层厚厚的冰。
再往这透明的冰下一看,她整个人都怔在原地,下面居然是赤红的火!
她倒吸一口凉气,“天!下面真的是焰山!地元的所在地!”
不行!若是段天华得到了地元,那苏慕隐岂不是真的有危险?
正当安千荷手掌微拢,准备出掌时,他们周围居然出现数十个雪煞人。
这些雪煞人面容狰狞,和当日见到的一样,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受到控制!
“段天华!雪煞人!雪煞人!”安千荷摇了摇段天华的手臂,试图让他停止。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得到地元!
段天华已是满头是冷汗,被她这么一摇,身子一晃,狂喷一大口血。
安千荷接住了他,抱着他问急切地道:“你,你没事吧?”
段天华瞪了她一眼,道:“你再用点力,我恐怕要经脉尽断了!”
她没打算杀他,但她知道,他现在虽在炼魔,但上回受了火刑,应该还没完全恢复,想要破开这么大的空间,需要消耗极大的内力,若是在此时出掌,他必定元气大伤。
她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但绝对不容许他伤害苏慕隐!若是他经脉尽断,她照顾他便是。
“我是怕这些雪煞人……”安千荷试图解释她方才推他的动作。
段天华勾起一抹苦笑,透着丝丝悲凉,不过他很快收拢了这么无助的表情,而是对安千荷怒吼:“女人!你逗我吧?你会怕?你赶紧去将他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