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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的炮声响彻淮河两岸,独立连的阵地上,处于一片炮火之中。松软的河岸土地,无法承受起炮弹的爆炸,不是的会被掀起数丈多高的尘土。而在这片河岸上坚守的独立连战士,一样处于炮火之中。
本来就独立连所剩下有战斗力的战士,就之后几十个。进过这两次的炮火侵袭之后,能够继续在河岸阵地上坚守的战斗力,就已经所剩只有三十四个左右了。而对面的鬼子,虽然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船只几乎上全部被独立连炸伤炸沉。但是,鬼子似乎还没有打算放弃进攻,炮击停止之后,却还已然整理队伍,似乎准备随时登船进攻。
鬼子的炮击停止之后,彭德柱看到阵地上,再次被炮击伤及的战士痛苦的挣扎着。而且,这次的炮击持续的时间很长,造成了他们独立连再次失去十数个能够战斗的战士。这样的情况,令彭德柱明白,如果鬼子再次有船只进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将鬼子阻击在河中间的。而如果鬼子能够成功登陆到岸边的话,那对于他们独立连来说,同样是根本无法阻挡住鬼子的进攻,很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局面。
想到刚刚与五十九军取得联系,就全军覆没,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不能够接受的。所以,在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下,彭德柱找到了李铁树和刘文学,商议接下来是否撤退的问题。
彭德柱对李铁树和刘文学提出说道:“看样子,鬼子似乎还有后备的船只运送鬼子。咱们这次又伤亡了不少的兄弟,现在能够继续战斗的估计也就三四十个了。俺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撤退的问题了。刚跟上峰取得联系,不能一个都回不去吧!”
刘文学听着彭德柱的话,低头沉思着然后说道:“我赞同连长的建议,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给咱们连留下几个种。这不仅是为了能够留下重建四团的种子,最重要的是,是得有人将咱们一路从北而来的情况,向上峰做详尽的报告。”
李铁树也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没意见!不过,如果我们都撤了,鬼子马上就过河的话,还是会被鬼子黏在屁股后边,这样最后恐怕我们撤都撤不了了。我的建议是,留下一部分人,阻击鬼子渡河,给其他兄弟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彭德柱点头同意,说道:“铁树兄弟说的对!这个问题,俺刚才也想过了,一会儿你们两带着伤员,和薛连长的一连现行撤退。俺和家明的三排留下阻击鬼子渡河,等到你们大概撤出一定的距离之后,俺们再想办法甩掉鬼子,去追你们。”
“这不行!”
“你和刘参谋带人走,我留下!”
李铁树和刘文学听了彭德柱的想法之后,几乎同声的否决他的提议。彭德柱看到两人似乎恼怒的表情说道:“两位兄弟,俺不是逞能。你们两是一路上跟着团座打到俺们村的,后来咱们又一路上过来。所有的情况你们都清楚的很,只有你们能清楚的将咱们的情况,向上峰详细的说明清楚。俺能不能被上峰真正的认可,还得拜托两位兄弟呢!”
李铁树不认同彭德柱的说法,他说道:“你的身份已经被军部都认可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不回去,咱们独立连剩下的这些兄弟,还都得你带到军部去才行。而且,长官信中也说过了,对你的任命都已经下了,你不回去让长官的任命书颁发给谁啊?还是我留下,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副连长都是应该留下阻击敌人,你连长带着兄弟们撤退!”
虽然,李铁树这样说,但是彭德柱依然坚持说道:“俺又不是回去不了,长官的任命就等我撤回去再说。作为连长,俺不可能不留下来跟兄弟们一起阻击敌人。都不要再说太多了,时间不等人,鬼子既然有后手,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改进攻了。你们赶紧带着兄弟们,准备撤退吧!”
刘文学和李铁树正准备再力劝彭德柱带人离开,突然听到阵地前沿的战士喊道:“连长!快看!有鬼子的铁船!”
彭德柱和李铁树及刘文学,闻声向淮河的看去。淮河下游的方向,两艘鬼子的登陆炮艇正在向这边开来。看到鬼子的登陆炮艇,彭德柱惊出了一身汗来。没想到小鬼子真舍得下本钱,居然将登陆炮艇都开过来了。
看到登陆炮艇,彭德柱立刻对李铁树和刘文学说道:“你们赶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吧!鬼子连这种铁炮船都开过来了,看来是不下了大本钱了!今后剩下的兄弟们,就靠两位兄弟了。一定要将他们带到军部,给咱们四团独立连留下重建的机会!”
“连长!你……”
“连长!……”
彭德柱摆手制止李铁树和刘文学再说什么,用他从对两人未有过的语气说道:“俺现在还是独立连的连长,俺命令你们两赶紧带着兄弟们撤退!快走!”
鬼子的登陆炮艇,已经接近了河对岸的鬼子阵地,看样子鬼子的步兵随时都会登船进攻。彭德柱再也不耐烦与李铁树和刘文学争辩,严肃的命令两人马上撤退。
刘文学和李铁树被彭德柱的样子给吓到了,他们从为见到过,彭德柱会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们说话。他们同样明白,彭德柱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定,他们是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的。
看着样子已经不能改变彭德柱的想法,李铁树和刘文学无奈的选择了服从他的命令。刘文学双眼通红,只感觉鼻头有些酸楚,强忍着不令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在彭德柱的一再催促之下,他和李铁树及柴云次带着伤员,向祖师庙撤去。他们将在祖师庙接上马天华及流下的伤员,与一团一连的薛天路和沈一飞他们向潢川方向撤退。
看着李铁树和刘文学他们消失在去祖师庙的路上,彭德柱转过身看到宋家明和三排的兄弟,都站在阵地上望着李铁树和刘文学他们的方向。
彭德柱心中不禁一紧,走到宋家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三排的战士们说道:“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
宋家明和三排的战士,齐声回答彭德柱到。彭德柱看着三排面显无畏的战士们,心中的感动油然而生。所有的战士都明白,他们留下来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全部牺牲在这片淮河的河岸之上。
彭德柱双眼通红的对三排的战士们说道:“兄弟们!俺感谢你们,俺替刘参谋和李连副及撤下去的伤员兄弟谢谢你们,有了你们不畏生死的坚强阻击,他们才能够顺利的撤退,摆脱鬼子的追击!”
宋家明激动的对彭德柱说道:“连长!请您放心,有我们三排的弟兄们在,一定不会让鬼子轻松的登陆!想要追击李连副他们,那就让鬼子从我们身上踏过去再说!”
“好!兄弟们!俺和你们一起留下来阻击鬼子,咱们大家都要记住,不尽要能阻击鬼子登陆,大家也都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咱们才能继续杀鬼子!”彭德柱对战士们说道。
河对面的鬼子步兵,已经开始登船。看来鬼子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彭德柱命令三排的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接鬼子的进攻。
祖师庙外薛天路和沈一飞,以及独立连二排长马天华,看着对面走过来的队伍。李铁树和刘文学走在前边,身后跟随着独立连的一些伤员战士。马天华仔细的寻找,也没看到连长彭德柱和其他的兄弟。心中不禁的紧张起来,并快速的迎着李铁树他们跑了过去。
马天华跑到李铁树和刘文学面前,看着两人一脸痛苦的表情,紧张的问道:“李连副、刘参谋,咱们连长呢?三排的家明等兄弟呢?”
刘文学看着马天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去给留下的伤员安排一下,我们准备撤退。”
马天华听了刘文学这么说,他更加紧张的说道:“撤退?连长呢?连长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撤退吗?”
这时,薛天路和沈一飞也走了过来。听到刘文学两人的对话,沈一飞也紧张的问刘文学说道:“刘长官,彭连长他们呢?”
刘文学痛苦的对沈一飞说道:“彭连长他们留下来阻击鬼子登陆,命令我们与一连的兄弟们现行撤退。他们将拖延鬼子的登陆时间,给我们顺利撤退留下时间。”
薛天路听到这样的情况,有些震惊的问道:“他们多少兵力阻击鬼子登陆?鬼子多少兵力?他们能顺利撤退吗?”
刘文学见薛天路这样问,更加痛苦的对薛天路瑶瑶头说道:“阵地上就三排一个排的兵力,鬼子连登陆炮艇都开过来了,估计连长他们很顺利的撤下来。”
听到刘文学所说的情况,薛天路和沈一飞都为之震惊。而马天华更少惊惧的说道:“那连长他们,岂不是危险的很啊!怎么能将他们留下啊!”
李铁树在一旁看到马天华惊惧的样子,不快的对马天华说道:“这是连长的命令,什么都不要说了!别辜负了连长的安排,赶快去安排伤员准备撤退!”
“轰!轰!轰!”
马天华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河岸阵地的方向,再次传来了隆隆的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