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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为了不打扰钦可夫、瓦廖莎甜蜜的婚后二人世界,果断搬出了伊万诺夫府邸。
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修炼之余,他难得有了许多闲暇时间,于是在圣加仑东区略显清幽的兰花街,一栋三层雅致小楼里租了间屋子。
房间内装饰简洁朴素,却胜在窗明几净。
除了床铺桌椅外,角落堆放着最近租借的一箱子书籍。
他喜欢每天清晨修行完毕后,坐在透明玻璃窗边,安静地默背书文,等待天边第一缕阳光,或者走到栽满花草的庭院,绕着附近转悠几圈,或是出门去探望乌娜老婆婆,要不就带上钓竿,在附近的江边垂钓。
房东是典型的圣加仑中产人家,拥有几处房产及贸易市场一间专门出售各地特产的商铺。
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也并不宽裕,相比于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差别仅在于饭菜中肉的份量,以及儿女能够上得起昂贵的学校。
在御恩世界当前年代,接受教育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不存在所谓的义务。虽然识文断字并不难,父母便能教会儿女,但是想要学习更系统全面的知识,譬如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帝国历史、算术以及尚处于懵懂摸索阶段的自然科学,只有两条途径——聘请昂贵的私人教师,以及到各地的公立学校进学。前者非大富大贵之家无法承担,而后者同样需要支出一笔不菲的费用。
房东家的双胞胎儿女便是后者,为了进入圣加伦学校,他们每人每年需缴纳一万马瑞利的费用。
这笔钱对于刀头舔血的猎人来说也许算不上庞大,只是几次委托的的报酬,但是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却抵得上大半年的收入。
精明的商人夫妻却认为这物超所值,每日起早贪黑,只要儿女能够获得优质的教育,便乐在其中。
房东对待租客非常友善热情,不时邀请罗丹一同享受美味的晚餐,他当然是来者不拒。
某天傍晚,罗丹正提着一篓新鲜鳟鱼,心情愉悦地哼着莫名的曲调。
“今天运气不错,钓到三条肥美大鳟,晚上让老杰克他们一起来尝尝鲜。”
走到住处附近,他忽而止步不前,视线中出现两张熟悉的面孔。
不远处,精致小洋楼庭院之内,房东夫妻的儿子夏洛克、女儿露易丝,正与一群青年人争论得面红耳赤。
在罗丹印象中,两人往日里一贯说话温声细气,举止彬彬有礼,表现出良好的教养,是什么让他们一反常态如此生气?
在两兄妹对面,为首的青年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精致外套,右手食指一枚华丽的红宝石指环显得阔绰而气派。只是他生有一只硕大的鹰钩鼻,眼神开合间,一丝商人的市侩和精明显露无疑。
他身边环绕着五名膀大腰圆,眼神凶狠,痞里痞气的家伙,不时顺着青年的话语对两兄妹做出威胁的动作,似乎有恃无恐。
“唉,难得的悠闲假期,怎么总是有这种不开眼的家伙?这一次,就算报答平日里房东大叔的免费晚餐吧。”
两兄妹给予罗丹的印象都很不错,他并不打算坐视不理。于是一手提着盛着鳟鱼的篓子,一手插着裤腰包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喂,接好了!”
走到近前,他冲着几名大汉猛地一喝,随即将鱼篓一溜烟儿地丢了过去。
“哎哟……保护少爷!”正忙着威胁两兄妹的几人来不及反应,还以为是遭受袭击,手忙脚乱地挡住鱼篓,三条肥美的大鳟却从出口窜了出来,“哗啦啦”撞上他们的脸颊、胸腹。
那中央的少爷一下子懵了,却是那调皮的鱼儿将尾巴塞进可他的嘴巴,刹那间,他吐了。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一股咸湿味儿!”
“奶奶的,敢羞辱我们少爷,活腻了!”
鹰钩鼻青年呕吐半晌后,恼羞成怒地指着罗丹,“给我狠狠揍他!”
五名打手得令,一拥而上将罗丹包了个圈,一边踱步,一边将污言秽语不要钱似地丢了出来。
而独眼青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戏谑的笑容好似看小丑表演,瞬间让他们更加火大。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还问个屁,先打一顿替少爷报仇!”
五名打手互相丢了个眼神,摩拳擦掌便要围殴而上。
“等等,诸位请停手!”
两兄妹突然挤了过来心急火燎地劝住几人。
“怎么滴,露易丝小姐,难道你认识这家伙?”
鹰钩鼻青年在两人间扫了一眼,闪过一丝精光。
“他……他是我们家的租客大哥,威尔逊,不准你为难他!”
露易丝青春娇美的脸蛋上挂着些许害怕、倔强。
“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必须补偿我……”威尔逊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旁的杰克闻言则怒目而视,毫不客气地训斥,“威尔逊,你真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妹妹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快滚开,别以为家里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再不走,我去找治安队报案了啊!”
“哼!冥顽不灵休怪我不讲情面!”威尔逊面露不悦,猛地冲跟班一挥手,“先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独眼傻子!”
居中的罗丹闻言突然忍不住噗呲一笑。
“有趣,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叫我。”
“哈?看来你不止是傻,还是傻的无可救——”
威尔逊的反唇相讥戛然而止。
偌大的庭院内,忽而刮起一阵劲风,隐约有道模糊的身影急速掠过,紧接着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五名打手如同纸人般横飞出老远,躺在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而威尔逊艰难地眨了眨眼,喉结蠕动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指着面前的人,
“您……您是力者?”
“怎么了,不是称呼我独眼傻子吗?”
“哈……哈……”他的脸颊肌肉抽搐似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抱歉,恕鄙人眼拙没有认出您来,为了赎罪请您务必……”
“闭嘴!现在我说,你听。明白吗?”
罗丹低沉的语气让威尔逊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而一旁两兄妹早已经看呆,他们完全想不到这名平日里不修边幅的租客居然是名掌握超凡力量得力者?
“好的,您请说!”威尔逊点头哈腰,一瞬间谦卑地像个仆人。
他并非贵族,只是一名小有身家的商人后代,也就是一个富裕一些的普通人。连保镖都是些强壮的普通人。
而在御恩世界,普通人与掌握超凡力量的巫师、力者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杰克、露易丝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不希望以后再看见你为难他们,否则——”
“一定,一定!鄙人保证决不再招惹他们!”
“不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旁的杰克突然伸长脖子加了一句。
威尔逊依然恭恭敬敬的应下了,随后在罗丹得允许后,带着一群手下如蒙大赦般落荒而逃。
“少爷,你咽的下这口气?他不就是一名力者吗?”
“蠢才!刚才你们怎么被他击倒的我都没看清,这样的实力绝不是我家能招惹的!”
威尔逊一改先前的狼狈不堪,目光中飘闪过深深的忌惮。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那些实力非凡的力者看谁不顺眼,大可以将之暗杀掉,以后逃到外地城市依然能逍遥自在,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另一边,罗丹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地头疼。
在他身前,两兄妹中的哥哥杰克跪拜于地,一脸的狂热。
“罗丹大哥,请您收我做学生,传授我力者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