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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莫娅丫并没有像我当初那样短短几个小时后便醒过来,而是由杨不戬教导坐在药液中,安详地打着坐,看上去就像是抿着嘴唇的尼姑,闭口不谈。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莫娅丫此刻的状态,不解地向杨不戬询问。
这时候整个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伍唯和后来凑热闹的牛大财已经休息去了,杨不戬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说:“道家的一些修养法门。”
我白了他一眼,不相信他这神神忽忽的忽悠,问他:“你过去还真当过道士不成?还有你手上的伤,和安安后面的唐家又有什么关系?”
杨不戬捋起自己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手臂,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遮掩,自嘲地说:“江湖险恶啊,中了几个老家伙的计谋,整个人险些被废了,后来就当了道士,最后道观破败了,只能出来混口饭吃。”
我听着他轻描淡写,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过去,有些无语地说:“你那道观这么容易破败,那你说的修养法门,靠不靠谱?可别让丫丫练走火入魔去了。”
“你小子懂个屁!她可是最后一个武士,要是能学得咱们老祖宗的几分东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至少你现在是连人家的屁股都摸不着!”杨不戬鄙弃着我,觉得我太菜鸡,不解气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小子跟着小丫头进行基础的武士训练,训练完后,我再教你枪法!”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杨不戬说莫娅丫是最后一个武士,对武士好奇不已,便询问他究竟这是什么意思。
杨不戬目光怪异地看着大水缸里面的莫娅丫,“反正就是最后一个武士,你按字面理解就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道观当着道士,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估计没有外人知道,反正差不多意思就是用一种很变态的法子训练出来的武士。”
我听他说很变态的法子,想起来莫娅丫后背上的那些伤,那些老旧的疤痕,显然是有了好些的年头,不知莫娅丫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到了最后,迟迟不见莫娅丫从大水缸中出来,我和杨不戬便轮流给她守夜,时间来到凌晨,简单休息了几个时辰后,我洗了把冷水脸,站在院子里挥着没有枪头的飞流,感觉随着自己对形意拳的理解,手中的枪杆运用自如,感觉自己的手臂与长枪化为一体。
咣当!
但就在我不断耍着枪杆,边上突然传来水缸破裂的声音,莫娅丫深深呼了几口气,一掌拍在大水缸上,卡擦卡擦声从那落掌出蔓延细缝向四周裂开,然后便碎了一地!
她身上就简单套了一件病号服,黑魆魆的药液黏在上面,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姿上,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感觉怎样?伤都好了吗?”我丢下飞流,跑到莫娅丫的面前,紧张地询问着她。
莫娅丫木讷地点了点头,看着东方新生的骄阳,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摆出太极拳的姿势。
“身子恢复能力果然强!普通的明劲练家子,受了那种伤,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恢复能力!”杨不戬听见院子的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赞赏地对莫娅丫说。
但另一边,莫娅丫见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
过去败在杨不戬手中败仗,估计已经把她给憋坏了,现在一有机会,就不忘挑战杨不戬!
我抽开身子,站一旁看着他们两人交手,过了一分钟便逐渐意识到几分不对劲,莫娅丫,竟然有一种把杨不戬抓着打的趋势!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才骇然发现,莫娅丫的招式,一如既往的杂乱,但就是这样,却和过去他俩第一次交手时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杨不戬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仿佛都已经被莫娅丫看透,慢了半拍,随后他竭力地想要弥补这半拍的差距,但莫娅丫乱招的套路,根本让他抵御不了!
“丫丫加油!”我看见杨不戬有些吃瘪,莫名地感到几分开心,开始为莫娅丫加油助威。
两个人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分钟后,莫娅丫一记狠辣的八极拳后贴着谭腿,将杨不戬整个人抽飞在空中,手掌握住他的胸膛,停下了动作。
要是生死相间,她下一刻就可以直接拍碎对方的心脏!
我浑身激动的发抖,怎么都过去短短的时间,莫娅丫的修为突飞猛进到这种层度,连杨不戬都不再是对手!
“咳、咳咳,真是一点都不尊老爱幼!”杨不戬倒在地上,看见莫娅丫似乎自己都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拍拍屁股爬了起来,“不用怀疑自己,毕竟看得出来,你进入明劲已经许久,加上对百家武学的理解,只要踏实走下去,终究会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莫娅丫恭敬地双手笔直摆放在两腿边,向杨不戬鞠躬表示谢意,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莫娅丫突然就这么强了,就听见杨不戬说:“摸到暗劲的坎儿了,以你的资质,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真能进入暗劲,到时候可就有趣了。”
“暗劲……”我看着莫娅丫,有些难以相信,对方竟然这么快就能走到这一步。
我扶起杨不戬,不知该怎么安慰好,虽然杨不戬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亲自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打败,对方还摸到了暗劲的坎儿,估计谁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你刚好趁着这段领悟的时间,好好将自己过去的武士训练教给叶黑途,他现在正处于打基础的阶段,你过去的训练,对他有着大好处!以他过去筑基打下的底子,我有点好奇他一旦进入明劲,厚积薄发下修为会有怎样的突飞猛进!”
我不知道杨不戬一直说所谓的底子是什么,但现在要说心里感到不失落是不可能的,自己没有踏入明劲,那就只能一直缩在他们的保护下,这种感觉,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友好。
我让莫娅丫先回屋冲个澡,休息一早上,把杨不戬拉到石凳上,刚开口打算安慰他,他看着远处天边的太阳,噗呲地笑出了声。
“老了啊!看来,我三眼郎君的称号,也是保不住了!”他自嘲地说,然后转过头呵斥我:“你小子,人家都已经摸到了暗劲的坎儿,一旦摸到坎,离暗劲就不远了!要是再练不出劲,达到明劲的修为,到时候有得你后悔!”
我忽然觉得,来安慰杨不戬这个老油条,就是自己找罪受,还不如想想怎么安慰自己稳妥。
“究竟什么是劲?”
我皱着眉头向杨不戬询问,明劲暗劲化劲,这是大山告诉我的武者三个实力档次的高低,而究竟怎样才算是劲,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杨不戬摇了摇头,没有想要指点我的意思,最后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在回屋前说道:“每一个人,对劲都有自己的理解,武者对劲的理解,考验将来能不能踏入宗师的境界,这东西,我不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你。”
我听他说完,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只能自己去摸索,要是杨不戬真想说,早前的时候,他便透露给我了。
练了一早上的枪法,还有后来莫娅丫交给我武士基础训练,我精疲力尽地冲了一个澡,整理了简单的行李后,带上莫娅丫跟杨不戬从城乡结合部分开。
他去帮我寻找要钱不要命的死士,我则是带着多重目的,趁着国庆假期前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