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小说网 www.qlh08.com,最快更新位面永恒之主最新章节!
一叶轻舟,随流水漂浮,任意东西。
看似漫无目的的小舟已经行驶多日,这一日,小舟在一处青山绿水的秀丽之地停泊了下来。
“似流云舒卷漫无边际,又如轻舟流水任意翩翩,这两招我该叫什么名字了……有了!前一招就叫‘烟岚截天白云横’,后一招就唤作‘扁舟不系任浮沉’”
兴致高昂的人自小舟内一跃而起,孙震寰望着清朗的天气伸了个懒腰,弯腰拾起一片落叶,漫不经心的向身后牵系着小船的绳索投去,说来奇怪,就是这么轻柔无力的投掷,那落叶却有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一下子斩断了绳索,那小舟就这么随着流水驶向远处。
“再不出来,就没机会了”道人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茂密树丛里走出了两个黑斗篷,那小船底部也浮起一个人影,刷的一声轻盈的跳上岸。
身着黑斗篷的两人走进孙震寰,拱了拱手道:“风云客栈听风首、观云首,久仰魔仙大名”
“哦,原来是风云客栈的大人物到了,几位百忙中寻上我这个穷道士不知有何贵干?”
“听闻魔仙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我们就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听风首笑着回答道。
“要事?”孙震寰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目光透着一股好奇:“你们一路跟踪我快七天了,今天专门在这儿堵着我,说是相商要事,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像是设置陷阱,等待猎物上钩啊?”
孔晨明冷冷道:“孙震寰,我们没心思废话,你知道西域佛门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么?”孙震寰诧异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除非是十三重完整版神功,不然可以免开尊口”
“这点你大可放心,十三重心法一字未改,还有历代密宗高僧的心得批注”听风首道。
孙震寰望着三人道:“这么稀罕的武功啊,让我没办法拒绝了,你们拿这个想让我做什么?”
“黄药师的人头”孔晨明冷着脸,话语里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观云首出言解释:“东邪黄药师杀了我风云客栈的人,掌柜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出手,五绝中的其他人,要么无法交易,要么不值得信任,想来想去,唯有你是最符合的!我们用《龙象般若功》请你出手除掉黄药师。”
“死的是谁?风云客栈的大人物?”孙震寰好奇的问道。
“……只是最基层的一介听风者,你见过的……醉仙楼的飞鸢”
“是那个孩子啊,我记得他……”孙震寰低头抚摸着手里的拂尘,继续问道:“原因呢?他和黄药师不可能有交集”
孔晨明正要开口,一旁听风首制止了他,淡淡道:“原因就不必说太多了,反正人已经死了,魔仙就说这笔交易肯不肯做吧”“先把《龙象般若功》交过来,我要验明真假再做决定”
“可以,这个就是秘籍,你接好”听风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裹,就这样隔着十米距离丢了过来,包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了孙震寰。孙震寰手中拂尘一扬,三千银丝飘飞将包裹卷入其中,目光打量了身前三人,自一旁的树干上折下一根小树枝将包裹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本书,一本是汉文翻译的版本,封面拓着龙象般若功五个大字,另一本上则是藏文原本,上面均是孙震寰看不懂的文字。抬起头,孙震寰望向三人,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和黄药师之间本就有一桩仇怨未了,找上他只是时间早晚,只是你们要我取了他性命,我却是不能答应。”
“为什么?”
“杀了黄药师,不仅仅是射雕世界,连未来神雕世界都会被影响,黄药师死了,郭靖黄蓉未来是否会在一起便不能确定,未来襄阳的守城,天下百姓的安危谁来保证?我只是穿越者,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世界……”孙震寰思绪变换,半晌不语。听风首再度开口问道:“如何?魔仙考虑的怎么样呢?”孙震寰将两本秘籍收好,淡淡道:“中秋之夜我会和黄药师决斗,这一战,我会废了他的武功,将其押解到终南山全真教受罚,在此之后,便将之交于你,如何?”
“魔仙虽然杀伐狠辣,但从未有过背信弃义的事,我们相信你的承诺,《龙象般若功》就先交于你,告辞。”观云首说完话便与听风首一齐离开,孔晨明漠然看着孙震寰,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消失在树林中。
“《龙象般若功》……佛门密宗的至高护法神功,传说修炼到了第十三重的最高境界,就能拥有十三龙象之力,风云客栈这个原著里不曾出现的组织,究竟是什么来路……”孙震寰沉思良久,还是没什么头绪,望向远处隐匿在云层中的高山,不禁遐想起来。
“本来是打算和一灯大师比武,想办法获得一阳指,只是如今有了《龙象般若功》这等绝学,还得请一灯帮忙翻译,记得王重阳的手札里说过,一灯他会八种语言,其中就有藏文和梵文,这次《九阴真经》和《龙象般若功》的翻译,都得依靠他了”
一念及此,即便修道多年的心境也不禁泛起涟漪,孙震寰加快了脚步,朝着一灯隐居的高山走去。
寂静的佛堂内,烛光燃起,木鱼声响,一名高大的老僧盘腿入定,合十诵经,慈眉善目的佛像半是照在烛光里,半是藏匿在阴影之后,看上去显得有些诡异。
老僧默默诵经,身边立着三名汉子,垂手站在帷幕后方,缄默不言。
“打鱼的今天下山是不是太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一名身形粗犷的中年汉子,皱着眉望向身边一人。却见那儒雅文士打扮的人,捋了捋胡须回道:“约莫有两个时辰了,确实有点晚”
最后那名樵夫模样的男人出声打断二人:“诶,等师傅功课做完了再说吧,都安静点”
“不用了,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这功课是做不下去喽”老僧睁开眼,目光一片安宁平和,再度合十后起身,望向三人:“你们随我遁入佛门,已经多久了?”
“算算日子,怕是有十多年了”文士回道。“阿弥陀佛……一晃都十多年了,自当年那件事后,我青灯古佛日夜修行,可是每每午夜梦回时,当年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尤其是最近两年格外的强烈,我预感这份平静日子,怕是剩不了几天了”
“师……皇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士眉头皱得更深了,望着一灯或者是当年的大理皇帝段智兴,不解的问道。
一灯合十而笑,侧过身告知三人:“皇爷称呼不要再提,这事你们暂且不必纠结,今日点苍渔隐迟迟未归,定是早先给我飞鸽传书的贵客到了?”
“贵客?传书?师傅,这山上大小事务都是我们四个负责,有人飞鸽传书怎可能绕过我们,直接落到您手上,若是有歹人不怀好意,那岂不……”
“飞鸽传书的人是风云客栈的高手,除了为师,你们几个都不是他对手,他要藏身你们是察觉不到的”一灯踱着步子走出佛堂,到了门外的荷塘院子里:“阿弥陀佛,两个时辰,贵客也该上门了。”
“那师傅……风云客栈的传书里,说的是什么内容?”樵夫问道。
“所谓传书,其实是一张拜帖,有人要上山拜访我”一灯弯下腰,手掌拂过一朵荷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水中,荡起一圈涟漪。
朱子柳望着水面涟漪愣了楞神,问道:“师傅所言的贵客是何人?此地隐蔽,甚少有人来访,更别说探得师傅你的身份,来者究竟是谁?”
“他是……”一灯正要开口,忽然拈花而笑阖目低语:“人来了”
“阿弥陀佛,全真弟子孙震寰,拜见一灯大师”远方忽然起了一阵风,清风所过,满院荷花摇曳倾斜,一池春水荡漾波澜,一灯的僧袍在这忽起长风里吹拂起来。
“既是道门弟子,如何颂我佛名号;莫非终南山待的厌烦了,想随老僧体悟暮鼓晨钟的禅理?”随着一灯沉声发问,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长风平息水波静止,池中荷花纷纷复原挺直。
“老子西出函谷,教化万众化胡为佛,佛本是道,大师你着相了”随着声音愈发接近,孙震寰的人影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除了安然不动的一灯外,渔樵耕读中的三人却是震惊不已。
“从这里到大门口足足有五十丈的距离,能在这么远的地方以内力传递话语,并且清晰嘹亮的落在他人耳中,这是什么样的功力?恐怕就是师傅也不过如此吧……”朱子柳暗中打量一灯的背影,随即垂眸静心,不再乱想。
眼见孙震寰步步靠近一灯,他身后的点苍渔隐亦步亦趋的跟着,却是分毫不敢有阻挠的动作,早在山下遇见孙震寰时,言语不敬被修理了一顿,这会儿想阻挡也是有心无力。
始终阖目的一灯,此刻终于睁开眼,望向孙震寰:“居士远来是客,为何言此粗鄙之语,不如好好欣赏这一池青莲,祛除心中戾气”
一灯话音落下,手中莲花犹如弓弩箭矢,忽然朝着孙震寰疾射而出,那莲花好似离弦之箭,眼看就要射中孙震寰,渔樵耕读四人一声惊呼。就在此时,只见一只手,平平无奇的伸出,却那样轻描淡写的拿捏住了犹如流星迅疾、箭矢飞射的那朵莲花。
孙震寰注视着莲花忽然笑了出来:“也对,晚辈是客,喧宾夺主着实不美,大师,你的莲花还你!”孙震寰屈指一弹,那莲花随风扬起,去的比方才一灯射出时还快,但落下时却轻柔之极,无声无息落在一灯掌心。
“举轻若重和举重若轻,这两种极为高深的武学至理,能得其一便可谓天才,他居然……”一灯低头看了看莲花,抬头看向孙震寰那张年轻的脸,心中微微叹息:“江山后浪推前浪啊……”
一灯放下莲花,合十道:“阿弥陀佛,居士远来是客,还请入大厅正堂上座饮茶稍等,待老衲昨晚功课,再来与居士相谈。”“劳烦大师了,请”
“阿弥陀佛,居士久等了”
“不敢,大师请坐”
做完功课的一灯来到大堂与孙震寰主客坐定,慈和笑道:“自当年与重阳真人一别,不觉已过十数载,物是人非真是令人唏嘘”。
“正因如此,我辈习武求道,就是为了打破寿数桎梏,求得长生超脱,逍遥自在。”孙震寰啜了口茶,淡淡道。
一灯合十叹道:“佛说功德圆满,道讲羽化飞升,但这终究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倒不如实实在在修习武功,求个延年益寿百病不侵,便已知足了”
“大师竟不追求那轮回涅槃之说,这倒是令晚辈惊奇”孙震寰放下茶杯,颇为讶异的看着一灯。
“老衲遁入佛门虽久,奈何前尘因果纠缠,始终不能放下身心参悟佛法,纵使真有轮回也不敢奢望,不提也罢”一灯望着孙震撼萧索道。孙震寰不欲耽搁时间,避开一灯话里的旧事,起身拱手道:“实不相瞒,晚辈今日冒昧打搅,确实有要事相求”
一灯见孙震寰要谈及正事,手中佛珠攒动,问道:“以居士如今的成就,武功也好权势也罢,老衲不知有何能够帮得上忙。”
“素闻大师博闻强识满腹经纶,晚辈今日,是想请大师帮忙翻译两部书”
“翻译书?”
一灯闻言一愣,手中攒动的佛珠停下:“魔仙孙震寰跋涉千里找上我,只是为了翻译两本书?恐怕没这么简单。”一灯心中思绪不断,面上依旧默默合十,不发一言。
孙震寰衣袖中凭空出现一个小檀木匣子,落在手中,这一幕看却没让一灯看见,上前两步靠近一灯,将手中匣子打开,两部精装修订的书落入一灯眼帘,任如一灯这样修佛多年的高僧,古井无波的心境此刻也掀起滔天巨浪!
一灯瞳孔骤然凝缩,手中的念珠也为之停顿,整个人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两部书,画面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戛然停止。
而匣子里那两部书,赫然便是《九阴真经》与《龙象般若功》!
而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嘉兴。
一名高大健壮的少年,牵着一批汗血宝马,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往来交错的人流,络绎不绝的商贸,让久离家乡在草原长大的少年看的眼花缭乱,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大侠郭靖。
郭靖郭靖手牵红马,东张西望,他从未到过这般大城市,但见事事透着新鲜,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肉,两斤面饼,大口吃了起来。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牛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他挂念红马,忙抢步出去,只见那红马好端端的在吃草料。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一个店伙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那少年道:”好,走就走。”
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发卖不得。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
郭靖见他可怜,知他饿得急了,忙抢上去拦住,道:“别动粗,算在我帐上。”捡起馒头,递给少年。那少年接过馒头,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丢给门口一只獭皮小狗,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郭靖回神入了酒楼,那少年也跟了上来,与郭靖同坐一桌,一顿天南海北的神侃,便把郭靖听的一脸懵逼,就这样真金白银的给少年掏钱请客吃大餐,看的周围的人面上好笑,真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郭靖不知,因为自己无心的善举,将这少年引上来与自己一同山吃海喝,却也让一路追寻少年的一名青袍人断掉了线索。
“嗯?蓉儿最后的踪迹就是这嘉兴,想不到绕来绕去最后又回了原地……”嘉兴城最高的塔顶,一道人影屹立其上,那人一身青袍,头戴斗笠,正是当初毁了醉仙楼,杀害了飞鸢的青袍人!
“上次苦寻蓉儿无果,一气之下痛下杀手,跟风云客栈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就这么贸然进城,被风云客栈发现事小,若是危急蓉儿就不妙了”青袍人抬头望向天上的太阳眯了眯眼,暗自沉吟:“才过去没多少时日,风云客栈应还在重点布防嘉兴城,此刻日头高悬,不宜入城,待入夜后城防加倍,客栈也极有可能布置陷阱,但趁着夜色掩护,对我而言更加有利,也可借机打探风云客栈目前状况。”
青袍人取下腰间的玉箫,盘坐在塔顶边沿,将玉箫凑到嘴边吹奏起曼妙的曲律,一时间清风徐徐,传递天籁。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青山隐隐绿水昭昭,佛门古院檀香淡渺。
正堂里的两人,一僧一道一左一右,似是对立又似交融的坐在一起,空气中搅动着一股莫名的焦灼意味,原本清幽安详的气息荡然无存。
“大师罪过何来?”孙震寰似笑非笑。
“佛说七毒八苦,最是祸害无穷,贪嗔痴恨爱恶欲,枉费老衲青灯古佛这么多年,方才一瞬间竟起贪、欲二念,看来这些年参禅礼佛也不过是虚耗时日罢了……”
一灯阖目,双手合十不住低语诵经,平息自己激荡的心海。
“大师过往因果,晚辈略知一二,俗语言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前尘往事在心里堆满了,又还剩多少空间容纳佛陀呢?”
“居士说的不错,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对的……”一灯叹息一声,强颜笑道:“让居士见笑了,居士会来找老衲翻译秘籍,想必从王真人的《重阳手札》里得知的吧?”
“哦?大师知道重阳祖师的手札!”孙震寰将匣子收起,颇为好奇的问道。
“王真人手札中记述的部分内容,便是与我交流所得!这本手札非全真掌教不能翻阅,老衲虽久不涉足江湖,但魔仙赫赫威名仍是如雷贯耳,居士以三代弟子身份便能翻阅手札,又拿着重阳七剑之首的拙川峰,马钰真人的心思不难猜想,未来的全真教想必是由居士执掌了!”
孙震寰拍了拍腰间长剑,朗笑道:“未来的事还很遥远,把握现在才是晚辈的作风,不知大师考虑的如何呢?”
“阿弥陀佛,《九阴真经》是道门无上绝学,而《龙象般若功》则是密宗护法神功,老衲何其有幸能亲眼见证两部神功,更莫说翻译校对出汉文了!如此莫大机缘,岂有不从之理?请居士随老衲来后院静室吧,老衲佛友天竺神僧医术超绝,现也在这儿居住,居士还能与他交流下岐黄之术。”
一灯稍稍躬腰,伸手作势,请孙震寰移步去后院,孙震寰抱拳回礼:“大师先请”
一灯合十,举步朝前走去,身后孙震寰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晚辈相信大师品格,乃是风光霁月的君子,这两部秘籍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为第三人知晓,就像当年重阳祖师以《先天功》交换《一阳指》那样,全真教无一人学得一阳指法门……”
“佛门也只有老衲会《先天功》”
一灯与孙震寰相视一笑,二人消失在了正厅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