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绝学

穿越旅行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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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震寰听了此言,面上不动声色,一派云淡风轻,等待周伯通下文。

    “师兄当年胜出华山论剑,将《九阴真经》夺取,并不是为了秘籍本身,而是不忍见武林众人为了这本秘籍,争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于是将其束之高阁。并再三叮嘱,凡全真弟子,皆不得修习其中武学。”

    周伯通落寞的望着白云,喃喃道:“更何况,你身怀先天功这本丝毫不逊于九阴真经的绝学,未来不可限量,也没有必要去学九阴真经,你说呢?”

    一直泰然淡定的孙震寰,一言不发的听完周伯通的话后,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放肆无忌,整个人都把腰弯了下去,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也亏的周伯通赤子心性,见孙震寰这近乎无礼的大笑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他。

    “师叔祖,您看这是什么?”孙震寰举起手,朝着身旁一块耸立的岩石抓去,五指切金碎玉一般插入,在岩石上洞穿了五个指控。

    “这是......九阴神爪。?小子,你从哪里学到真经上的武功?你身为全真门徒,为何违抗师兄的禁令,修习九阴真经?”周伯通面色大变,震惊的望着孙震寰。

    “师叔祖想知道我从哪里学来的九阴神爪?”孙震寰冷笑一声道:“师叔祖可知道古墓派的林朝英女侠?”

    “林朝英......我知道,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下,孙震寰便把王重阳与林朝英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古墓中九阴拓印的意气之争,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周伯通。

    “这不可能......师兄为人风光霁月,岂会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我不信。”周伯通捂着耳朵,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事实胜于雄辩,师叔祖跟我回终南山活死人墓走一趟,自然真相大白。说句大不敬的话,重阳祖师这道禁令,真的是愚蠢之极,终有一天会葬送了整个全真教。”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周伯通难以置信的望着孙震寰,心中震惊更愤怒,手上真气涌动,眼看就要出手,此时孙震寰上前一步,说出更令人震惊的话。

    “重阳祖师早已坐化,而师叔祖你又长年在外,你真的以为全真教还是当年那个天下第一大派么?你以为全真教还是当年威压少林的正道领袖么?你可知全真教已经是后继无人,岌岌可危的局面么?”

    不待周伯通反应,孙震寰继续道:“《先天功》与《九阴真经》同属道门无上绝学,堪比佛教少林的《易筋经》和《洗髓经》这等神功,但《先天功》不比《九阴真经》,它的修炼门槛实在太高,非先天道体不得修炼的资质要求,把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拒之门外,当年重阳祖师之所以冠绝天下胜出华山论剑,无非是依靠一身先天真气,硬生生打服了其余所有人,全真教本身的拳脚剑术,如何能对抗降龙十八掌与一阳指、蛤蟆功之类绝学?”

    孙震寰一步步逼近周伯通,沉声道:“祖师羽化后,全真教根本没人能修炼先天功这门内功,师傅师叔们门呕心沥血,兢兢业业维持全真教,但昔年天下第一的威势已经散了,外有黄药师、欧阳锋这些大敌环伺,少林、丐帮又于暗中虎视眈眈,教内缺乏惊才绝艳的后辈,后继无人的威胁日渐明显,若不是我意外出现,拜入全真教,今日的全真教便是另一局面了。”

    周伯通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直觉的感到,接下来的话语,恐怕要彻底瓦解王重阳神坛之上的伟大形象,一种恐慌扼住了内心,他直接使出空明拳,朝着孙震寰打去:“够了,你这不肖后辈,我要替马钰好好教育你,诽谤师长乃是宗门大罪。”

    猎猎拳风扑面而来,半是刚猛,半是虚幻的拳法中,像是阴阳交融般,玄之又玄捉摸不定,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一拳打来,却令人感到漫天都是拳影,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笼罩其中。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就算是一头壮牛、一头猛虎都要打死,而孙震寰却不偏不倚、不闪不避,眼睁睁看着拳头挥来,就在拳头将打到面颊的一瞬间——

    拳头,停下了......

    风静,云静,山静,水静。一动不动的两人,像是两块僵硬的石头,就这么杵在那儿。

    “你的拳头没有杀气,你的心已经动摇了,你已经意识到我接下来会说什么了,师叔祖。”

    周伯通苦涩的笑了笑,收回拳头,坐在了一旁的树下,闭目不言。

    “全真教内忧外患不断,不出百年,道统必会消亡,但此时挽救全真教的契机就在你手里,若是教中弟子可以修习九阴真经,那么少林与丐帮的潜在威胁将不再那么紧迫,同时也能不断造就杰出的后辈,保证全真道统的传承。”

    “我不信祖师当年没考虑到这一点,可他为了一个迂腐愚昧的约定,向江湖众人承诺,夺取真经不为私利,绝不会交予全真教修炼,就这样白白耽误了全真教这么多年,若是九阴真经当年交予了大家,今日的全真教依然是威压天下的第一大派,而师叔祖你也不至于沦落海外,堂堂全真鼻祖被人囚禁折磨,连家都回不了。。这就是你和祖师期望的结局么?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么?”

    “江湖的道理,是建立在武功之上,祖师当年凭武功夺取了真经,他想怎么决定,也没人敢反对,他能为了意气之争,假借真经武功欺辱林朝英一介女流,那他为什么不把真经交予全真教?就因为他的迂腐,就因为他的愚昧,结果整个全真教都为他的固执错误,而付出了惨重代价。”

    孙震寰声色俱厉,近乎咆哮着的质问周伯通。周伯通闭着眼,从未这般苦涩无言,要反驳,却发现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孙震寰看着周伯通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渐渐平息怒火,缄默不言,回忆着这十年学武修道的点点滴滴。

    当年孙震寰看原著时,就对王重阳很多地方极为不满,甚至是鄙视不屑。枉费先天道体的资质,白瞎《先天功》这等绝学,对女人毫无气量担当,曾许诺的幸福没能给予,空让红颜青丝成白头。对全真教胡乱治理,为人迂腐愚昧,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白痴诺言,宁愿害苦了全真教和自己七个徒弟,也不愿堕了自己的好名声,殊不知种种愚蠢作为,早就无可挽回。

    原著里,全真七子之一谭处端因黄药师和欧阳锋围攻,而被偷袭打死,王重阳有一份逃不脱的责任。二人彼此坐在一旁,良久安静,渐渐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周伯通依靠着树干,长长叹了口气,更像是拉长了音调的抽泣,嘶哑的声音道:“其实.....在岛上的日子,我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我实在是......”

    “师叔祖不必多言,您和我毕竟不同,弟子懂”

    周伯通起身,走向孙震寰,勉强笑道:“今天我会把真经的全部内容写给你,连同空明拳我也一并写给你,你说得对,全真教才是最重要的。孙震寰正了正衣襟,对周伯通道:“未来,弟子会竞争全真教掌教之位。”

    “不意外,看你的样子,这三代教主的位置已经是非你莫属了”周伯通摆了摆手往前走去。

    “师叔祖何以如此肯定?居然不斥责弟子狂妄无知?”孙震寰这下子倒是很意外。“刚刚拍你那一下,单从内功修为而言,你已经不输给我了,我师兄在你这个年纪可远远不如你,未来华山论剑必有你一席之地,走吧,先回终南山,其他的事,以后再谈。”

    “天之道,损有余而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铅汞谨收藏,吐纳气玄关,尽极生津,姹女婴儿......”

    烟波浩瀚的大海上,一搜货船朝着中原大地驶去,船舱内,一老一少两名道人,盘膝静坐,讲述着武功奥义。

    “九阴真经果然博大精深,以往我施展九阴神爪、大伏魔拳、螺旋九影这些武功时,虽然凭借先天功的内功法门,同样可以催动,但总觉得真气耗费的更多,且招式衔接总有似有若无的晦涩,如今修炼真经,以往弊端全部补全了。”

    孙震寰感慨一声,手中一根丝带凌空挥舞,犹如游龙浮现灵巧百变,在空中上下翻飞,忽然刷的一下,像是风雷闪电猛的朝前劈下,一根丝带竟若有千钧之力,将面前两尊铁制的烛台一下劈成两截。

    “这白蟒鞭法诡异灵动,劲道凶猛,用到高深处,一根细软长鞭在手里,如蟒如龙飞腾盘旋,上下四方无所不至,乃是对抗群攻包围的一大利器。”

    周伯通嘴里含着个鸡腿,手里捏着一块白切肉,嘟囔不清的对孙震寰点评。

    “九阴真经无愧是最顶尖的绝学,江湖中人为其争的血流成河无甚奇怪,如今落入我手,避免杀戮,也算是功德一件”

    周伯通咽下嘴里的肉,胡乱擦了擦嘴道:“你小子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先天功》和《九阴真经》两部神功落在你手里,我的空明拳也交你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回终南山么?”孙震寰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我另有打算,世人皆知五绝乃是当世武学最高的几人,我毕生学武求道,至今却一位都没见识,岂不遗憾?”

    周伯通眨了眨眼,歪着头思索道:“天下五绝,我师兄中神通早逝,东邪行踪不定,北丐浪迹江湖,段......南帝一灯大师落发为僧,不知何处修行,西毒远在西域白驼山庄,千里之外。你这一趟路可谓山高路远啊”

    孙震寰微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悠然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仅仅是五绝,在此之后,我还要寻找道门前辈的遗脉,挑战西藏密宗与中土少林等等,印证自己所学”

    周伯通吞下一块鱼肚子笑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我看你不只是要比武,还有更深的打算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师叔祖,以茶代酒干一杯”

    “干了”

    时光飞逝,距离孙震寰救出周伯通,已过了十日。

    嘉兴醉仙楼上,依旧是人声鼎沸,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腰携玉箫、身形高大的青袍客。但见他容貌怪异之极,除了两颗眼珠微微转动之外,一张脸孔竟与死人无异,完全木然不动,说他丑怪也并不是丑怪,只是冷到了极处、呆到了极处,令人一见之下,不寒而栗。

    不远处,几个佩剑跨刀的汉子围坐一起牛饮,只见其中一人,环顾了左右,神秘兮兮道:

    “诶诶,哥几个,知道武林当下最轰动的消息是啥么?”

    “最近没什么大消息传出啊,你小子又他娘的装神弄鬼呢?”

    啪的一声,那汉子把酒壶往桌上狠狠一掷,大声道:“今个儿兄弟要是一句假话,就被那老天劈死”

    “行了,甭卖关子有屁快放”另一名面带刀疤的男子冷冷打断他。

    汉子似乎有点忌惮刀疤脸,于是说道:“告诉你们,现在江湖上为这个消息要传疯了。魔仙为了印证武学追求武道,要在中秋之夜、西湖之畔、断桥之上,邀战东邪黄药师。。”

    “什么。魔仙要挑战东邪黄药师?”

    “那可是五绝中的东邪啊。成名已久的绝顶高人,魔仙虽然厉害,可不见得打得过他吧?”

    “全真教不愧是泱泱大派,当年中神通是天下第一,魔仙这么年轻就这么强了,我看未来天下第一就是他了”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少他娘的唧唧歪歪。”刀疤脸一拍桌子,一干酒具器皿都被震飞离桌,随后落下,而桌面上竟无一滴酒水洒出......

    “老子十五年前孤身入西域,苦练《大手印》和《跌迦金刚气》两门武功,如今回来就是要扬名立万,到时候老子也去西湖断桥,什么狗屁魔仙东邪的,统统打趴在地上。”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随即恭维道:“大哥说的是,大哥说得对,哈哈哈”

    刀疤脸满意的哼了一声,咕咚灌了一口酒,却没注意,坐在一旁的青袍怪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说要把东邪打趴在地?”

    一个干枯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刀疤脸当机立断,身子在椅子上猛一旋转,朝前打去,刚猛拳掌像是虎熊兽爪,带着凌冽威势袭来。然而,却见那青袍怪人拔出玉箫,玉箫的一端轻轻往刀疤脸掌心一抵,这声势骇人的一击,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于无形。

    “你……你他娘是什么人?老子……呃。。”刀疤脸正欲开口,青袍人玉箫一转,像是尖锐的钻头锥子一般,将刀疤脸的手心破开了一个窟窿,随后玉箫上提,对着刀疤脸汉子的脑袋横斩过去,整个脖颈浮现一条血痕,汉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一把玉箫,在怪人手里,竟好似锋利的断头刀,就这样砍下了刀疤脸汉子的脑袋。顿时血雾喷洒,飞溅漫天,把桌面附近染的一片刺目惨红。

    就在人头落地,鲜血飞溅的刹那,青袍怪人抽身而退,像是灵巧的沙鸥轻掠天际,在飞退的途中,手指屈伸弹动,几颗棱角分明的石子犹如炮弹一般,在其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洞穿了他们的脖颈,又是一片血流如注。

    “哪里来的凶徒,敢在醉仙楼杀人,给我留下吧”伴随着一声厉呵,一道剑光豁然杀出,明晃晃似一弯映月秋水,铮铮然如一头嗜人蛟龙,那剑来的无端,刺的突然,冷的心寒,快的不急应对。一剑破空而至,誓要将青袍人斩于剑下。

    青袍人枯木般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见他玉箫一扫,这气势惊人的一剑就这么被架住,再不能刺近半分。

    烛光照去,那持剑之人身材发福,正是醉仙楼三当家孔晨明。自当初与孙震寰交手后孔晨明回客栈总部重新苦练武功。一门《龙蛇百变》剑法被他从玄蛇境突破到了魁蟒境,就算再度面对孙震寰也不会一个照面就输了。

    而此刻青袍人带给他的压力,让他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面对孙震寰的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孔晨明不服,自己呕心沥血的付出换来的只是这种结果。

    孔晨明剑劲猛提,震开了青袍人玉箫的钳制,只见孔晨明后退七步气沉丹田,将毕生功力汇聚于剑身,下一秒——

    长剑再起,攻势一变,时如金蛇狂舞,时如巨蟒翻腾,人影和剑光汇做一团,身体随着剑的走向往来旋转狂风暴雨的攻击着青袍人,漫天剑影纷纷洒洒,强如青袍人,一时间也无从突破。

    青袍人见孔晨明剑势决然,招招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不欲与之硬斗,玉箫立起,凑到嘴角,悠扬曲调随之响起,这箫声缠绵婉转、凄清楚楚,像是美人在耳边的低声呢喃,如泣如诉,令人心神摇曳。

    孔晨明一时不查中招,整个人陷入恍惚状态,青袍人见机一步袭来,玉箫做剑刺状,对准孔晨明心口飞速逼近,眼见孔晨明即将血溅五步之际,不知哪里跑来一名少年飞身扑上前,挡在孔晨明身前,青袍人的玉箫笔直的刺穿了少年胸膛,涌出的鲜血立时染红了衣裳。

    “飞鸢啊。”孔晨明一声痛呼,奔上前要救飞鸢,飞鸢嘴角溢出鲜血,微微咳嗽,却又呕出一大口淤血。

    青袍人残忍的将玉箫一把抽出,血花飞溅,而后沉重一掌打在飞鸢胸口,飞鸢如薄纸一样往下落去。绕过飞鸢,青袍人再度杀向孔晨明,沙哑的嗓音响起:“哼。区区奴婢,竟敢挡我去路,死不足惜。你也去陪他吧。”

    “我跟你拼了。啊。。”孔晨明不顾一切,握剑相迎,就在此时,房顶碎裂开来,像是天幕被撕裂出了缺口一样,裂开的房顶落下两道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一高瘦一矮胖,一持刀,一握锤。一同拦住了青袍人。

    刀斩去,一如武圣关羽力劈华山,

    锤砸落,好似西楚霸王力拔千钧。

    青袍人眼神一变,玉箫奋力一挥,与刀锤一交击,顿时一股无形气劲横扫肆掠,以三人为中心,向外扩张开去,轰轰隆隆连声爆裂,三楼的桌椅、烛台、屏风、装饰,尽数被这强横气浪轰击震飞,地板吱呀一声,赫然塌陷,整个人醉仙楼宛如地动山摇,三楼彻底往下坠落,顿时一片哀嚎狼藉。

    青袍人在交手的瞬间,便纵身而起,自那房顶窟窿跃出,消失不见。

    孔晨明抱紧飞鸢的身子,一同落了下去,摔落地面的瞬间,一声闷哼,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忙查看怀里的飞鸢。

    “飞鸢,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掌柜,掌柜一定能救你。你撑住。”

    怀里的少年面如金纸,胸前衣襟被鲜血浸透,已是回天乏力,此刻弥留之际,倚在孔晨明怀里,呢喃着最后遗言:“大人……待我如亲子……飞鸢今生无缘尽孝,只有来世报答您了”

    话音落下,少年身子一软,就此气绝,唯有目光中深藏着那份眷念,双目依然望着孔晨明……

    孔晨明抱紧飞鸢,一言不发,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泪如雨下。

    那两名黑袍人走过来,望着满目疮痍的醉仙楼,相视叹息,揭下斗篷,却是两名鬓发花白的老者。孔晨明抬头,目光一片血红,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头野兽,孔晨明匍匐在地,对黑袍人道:“属下叩谢听风首与观云首救命之恩”

    两人颔首,矮胖老者欲扶起孔晨明,却见孔晨明再拜,大声道:“观云首容禀,听风者飞鸢护主牺牲,尽职尽忠,恳请客栈允许厚葬他。”

    观云首与听风首相视,观云首微一沉吟:“允”一旁听风首也道:“允”

    孔晨明连连磕头,额间渐渐渗血,仍是毫无反应,仿佛已不知痛楚。听风首看不下去了,上前一巴掌打在孔晨明脸上,将他煽倒在地:“你是我麾下最出色的听风使之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既然保护不了他,那就给我振作起来,练好武功,给那小娃娃报仇!听见没有,像个男人一样,给我站起来!”

    孔晨明挣扎起身,眼中的寒意,像是苍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再无一丝温度。观云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鎏金铜锤,问向一旁的听风首道:

    “那个青袍怪人带着人皮面具,你对他的身份怎么看?”

    “能在内功上同时压制我们两人,除开儒释道三家的隐世高手,当今世上唯有五绝能做到,王重阳早逝,洪七为人正派不会如此残忍,一灯和尚出家多年更不可能,答案只剩下两人……”听风首悠悠道。

    观云首沉吟道:“那人以一根玉箫做兵器,是否说明他就是……”听风首思索片刻反驳道:“东邪桀骜,西毒诡谲,这也许是白驼庄栽赃嫁祸的毒计”

    “我知道,那人就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观云首与听风首暗自推测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孔晨明出声道。

    “有何凭证?”

    “箫声!乱人耳目、惑人心神的箫声,那是桃花岛独门音波武学‘碧海潮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