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7

莫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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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冰晶都化作了冰渣,没有一颗冰晶能突破童子切安纲的防御,然而那柄传说中的名刀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刀身上发出沉闷的哀鸣,就此终结。梁启天却丝毫没有在意,随手扔掉了断刃,再度从身后抽出了一柄长刃。刀鞘上绘着栩栩如生的江山图,刀柄上是一副惨烈沉重的地狱景象——黑刀秋水!

    漫天的风雪散去,露出凰高挑修长的身影,她高贵的面容被肆意在周身的冰寒之力衬托得更加圣洁,睫毛上都是沾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宛如一位雪中的女神。她无坚不摧的冰,就这样被一柄不起眼的剑刃挡住,她却没有惊讶,红鬼如果能这样被她轻易的杀死,那他就不配拥有鬼之称号了。

    她周身的寒力再度汹涌而出,化作一场比之前更加来势汹汹的暴风雪,夹杂着无数毁天灭地的冰晶。仅仅只是她所修炼的《冰凰经》中的第一式,第二式她还未能完全掌握,但仅是如此,就已经成就了她万冰之凰的赫赫威名,由此可见这部功法的神奇与强大。

    梁启天见状,再次拔刀而出,一刀劈向前方,形成的刀光落在漫天的冰晶之上,再度一同碎裂,化为虚无,同时他手中的黑刀秋水也同童子切安纲的命运一样,走向了终点,随即他又从身后拔出一把崭新的刀,天羽羽斩,同样也是在日本赫赫有名的神器,又一次斩向前方……

    就这样,随着他每一次挥刀,都有一把闯下赫赫威名的名剑在凰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冰威之下,碎成两半。而他又从背后重新抽出一把崭新的刀,仿佛他的身上有一个异次元空间,存放着无数的刀。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刀,在他手中多的就好像是随手可得的地摊货一般,只是简单地一挥,就变成了一堆的废铁,然后扔在了地上,而他本身却没有受到半点儿损伤。

    “够了吧?你拿出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是瞧不起我吗?你们不是想要我手中的金属箱子吗?红鬼,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我们来一较高下!”

    凰愤怒的声音从风雪的深处传来,恍若天籁,又带着一丝神性。梁启天闻言一愣,旋即咳嗽着笑了起来,果真还是个小女孩的脾气啊!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改掉她性格里的那份锐气,这样下去迟早是会害死她的,他拿出这么多的名刀,只不过是消耗品,为的就是消耗掉她的一部分实力,而他真正的杀手锏,却迟迟没有亮出,为的就是这一刻,等待凰失去耐性,然后一击必杀!

    就算是他,也没有杀死凰的绝对把握,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计策。他也老了,曾经的红鬼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被各大国家和组织追杀,他依旧能在各大城市里活的逍遥自在。只是他也敌不过时间,他身体的各项机能在退化,体力也大不如前,没办法再执行那些高度危险的任务了,只能靠着一点儿小发明和养老金勉强的过日子,如果不是因为亚瑟,他早就退隐山林了。只是他心中十分明白,就算他想要在老年公寓里喝喝茶晒太阳安度晚年,也会有数不清的仇家寻来,他的身边也依旧会被尸山血海填满。人的宿命是早就被造物主决定了的,一旦踏入了这条道路,就已经没有再回首的方法。到了最后甚至都忘记了最初的理由,只能不停地杀戮下去,而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

    于是,他决定了,不如潇洒地死在战场之上。他年纪大了,不是风华正茂的凰的对手,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他远胜于年轻人的经验。一只垂老的老虎能捕获山林中年幼矫健的麋鹿,完全靠的就是它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什么时候猎物会去喝水,什么时候猎物会去睡觉,它就会在此时突然从树木后面跃起,一口咬断猎物的气管。在他的眼睛里,凰就是一头年幼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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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举动了,我们直接使出最后的手段,一招定输赢如何?”梁启天侃侃而谈,没人看到他猩红面具下的一抹诡计得成的笑意。

    “好!”

    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提议,完全没有想到老人能有什么阴谋,她的风雪蔓延的范围渐渐地收拢,却并非消失,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凝聚,酝酿着一场更加盛大宏丽的冰雪风暴。

    梁启天猩红面具下的浑浊的双眼,凝视着那道风雪中心的华丽身影,良久之后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他缓缓地伸出右手,用力地握住了身后的刀柄,那苍老的身躯之下,仿佛有一股力量从正在沉睡中觉醒过来,将本该垂朽的枯木般的身体,从死亡之中重新唤醒。一柄暗红色的长剑,被一寸一寸缓缓地抽离了剑鞘,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

    刹那间,一股炙热的气息扩散开来,竟然将凰的冰的寒意都驱散了一些,隐约间仿佛看到有一道火光直冲天际,照亮了漆黑的夜幕,那老人静静地站立在火光的中间,他的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宛如地狱般的恐怖景象,他一身火红色的铠甲,被灼热的烈焰烧的发出耀眼的红光,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柄上雕刻着太阳花的图案,他就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宛如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战神。

    他手中的长剑,好似烧红的烙铁,散发着红光,暗红色的剑身宛如烈火,隐隐有种将一切化为灰烬的错觉,这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它的材料是一种名为神陨之铁的稀有金属,全世界也不过才有七八斤而已,全部都被他拿来铸造了这把神剑。

    神陨之铁有无比神奇的特性,它的硬度跟金刚石差不多,却有足够的韧性,即使被砍出一个小口子,也能马上复原,而且最神奇的是,它有强大的包容性,一斤神陨之铁能掺杂进入一吨的物质,而且体积不变,这简直可以称为科学史上的奇迹,这项发现被梁启天隐藏了起来,没有公之于众,偷偷地用来铸造了这把神剑,这简直可以用暴殄天物来形容了,被其他人知道了估计拿唾沫淹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是在他看来,这些神奇的金属用来铸造这把神剑没有什么不妥,反正就是块铁,用来盖房子还是当宝物供着都是一个样子。

    他为这柄神剑取名为烛照,烛照是华夏上古神话中的圣兽,象征着太阳,在陕西某古墓中的青铜器上刻着一段铭文:……烛照是为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光明的仙人。他为这把剑取名烛照的用意,便是此剑拥有着太阳般等同的炙热之力,能驱散世间的一切黑暗与寒冷,与象征着极致的冰,正好相反,它是象征着极致的火!从一开始,它就是被用来对抗凰的极致之冰的终极兵刃!

    “这才有点儿意思!”

    凰的脸上不见半点儿慌张,反而一脸的戏谑,她是凰,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为雄,雌为凰,她的羽翼之下,没有不能臣服的对手,她有着身为王者的绝对自信,她淡淡地一挥手,万千寒冰汇作狂潮,弥漫整条街道而去。

    梁启天挺直了身板,甚至能听见他铠甲下骨头的嘎嘣作响,他双手握住刻着太阳花纹饰的剑柄,烛照之剑缓缓地抬起,剑锋直指前方风雪中的倩影,这一刻,他干瘦的身躯中竟爆发出千钧之力,举起双臂拼尽全力向着前方重重地一斩。

    “焚界·一字斩!”

    宛如神明般的呢喃从他的口中吐出,化作铺天盖地的炙热的岩浆从剑锋处肆意地流淌而出,谁也没有想到,梁启天利用神陨之铁的特性,在烛照剑中灌注了重达七吨的岩浆,此时被他全部释放,炙热的岩浆瞬间吞没了整条街道,将整个世界化为一片红色之海,犹如形成了火焰般的地狱场。

    最极致的火,与最极致的冰,终于对抗在了一起,天地之间仿佛都被冰与火的海洋充斥,整个世界都是被蓝色与红色覆盖,瑰丽而玄幻,耀眼而夺目,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建筑物也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碰撞,瞬间化为了灰烬,置身其中的生灵更是毫不留情地被剥夺了生机,葬身在其中,一切事物都在这碰撞之中被泯灭,难逃厄运。

    这种层次的对抗,俨然已经到达了神明的程度,远远超出人类的力量,而一切的源头,仅仅是一个女孩和老人。而这场决斗的最终结果,将决定凰与红鬼,世界两大顶尖强者的命运,究竟是谁生谁死,还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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