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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意外还是故意?
到了晚上,肖灿却还是九点半才打烊,他还是一直在等,等那个可能一辈子不会再来的孤寂身影。他其实非常苦恼自己这种少女怀春般的苦恋,明知没有结果,还总是抱有希望。
看了手表,指针指向40分‘他,也许不会再来了,明天,明天再等我就不是爷们’肖灿叹了口气。
夜已经深了,四周静悄悄的,昏暗的灯光,独自一人骑单车回家。想起球队哥们的那一番话,肖灿突然心生畏惧,不由的加快了速度。车棚里停好自行车,肖灿打开手机灯,老楼区得安保是非常差的,这里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想要杀人,这恐怕是最好的位置。
肖灿被自己的思绪吓到,他已经完全不敢向身后看了,一个成年的大男人,竟然胆小成这样,肖灿都觉得自己丢人。就在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恐怖气氛里走出车棚。突然有个声音划破漆黑的夜。
‘什么声音,啊,不会真是枪声吧!’肖灿瞪大了眼睛,抽了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再喘,悄悄躲在一边。
‘我靠,真赶上了,前两天怎么没听见枪声,今天晚上不会真是火拼吧’肖灿关了手机灯,摸着黑,慢慢的挪向自己家的楼洞口,突然在他附近的楼群里,又响起了三四声手枪的声音,接着就有很多脚步声。此时,他已经汗毛倒竖,正想用尽全力奔向楼口时,却突然被人从背后强行捂住了嘴。
这一刻,他瞳孔差点被吓裂了…头皮一阵发麻,他觉得自己看来要完蛋了,因为他清楚的闻到捂住自己的手上传来的浓烈血腥味。
不等他挣扎,身后的人悄声快速的说了一句
“不要怕,我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助。”
那个低沉而又痛苦的声音,是他。
肖灿倏忽放松了心情,动了动示意对方放开,他看着那个人全身都是血,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格外的扎眼。
“你要我怎么做。”没想到再见面,却是这样的开场白。
“带我去你家。”
或许是在认出唐墨的那一秒,他已经义无反顾。看着唐墨身上还在滴血,肖灿没有犹豫。扶着他,艰难的向前走。一步一小心,生怕被那些追踪的人发现。
后来肖灿每每回忆起这件事都会后怕,万一被发现,转天的新闻,将是他曝尸街头。
走了几步,肖灿突然看向身后,血滴了一路,虽然是夜里,但在路灯的映衬下,还是格外醒目,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唐先生,这样不行,会被发现”他脱下自己白色的羽绒服,包住唐墨还在不停滴血的胳膊。
唐墨看了身边的肖灿一眼,觉得对方在紧要关头的机警,令自己刮目相看,他知道这个肖灿绝不是个简单的小男孩。咬紧牙关,肩膀处的疼痛,令他开始痉挛。但他还是一声不吭,谨慎的听着动静,判断情况,“走,他们找远了”
肖灿搀扶着唐墨,飞奔进了楼道,此时一楼的灯已经被踩亮,唐墨果断的用另一只手,抽出了消音枪,打断了裸露的电线,一下子又进入了沉沉的黑暗中,那动作精准而流畅,完全看不出他这只手其实也受了伤。他们轻步走上三楼,肖灿打开门,扶着他进屋,唐墨一下子倒在床上。血很快染红了他浅绿色的床单,触目惊心。
“我需要你帮忙。”
肖灿此时有点呆滞,听到唐墨的话马上回神“你说”
“我需要剪刀,镜子,卫生纸,纱布,和酒精,还有折成卷的毛巾,没有的就算了,快点。”
他清晰的表述,让肖灿觉得仿佛失血过多的是自己一般,唐墨的冷静,让肖灿明白,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生死考验,或许他就是一直活在风口浪尖的那种人。
“好,马上!”肖灿疯了似的四处翻找,拿来东西,唐墨已经脱去外衣,那样疼,他却自己脱下了大衣。他示意肖灿剪下他的衬衫。
直到剪开整个衬衫,肖灿才发现,他的左臂有刀伤,右肩流着血的是弹孔…肖灿的手正在不停的抖,额头全是冷汗。而唐墨坚毅的脸过于苍白,疼痛已经让他有些扭曲,止血纱布染透一块又一块。
“一会我需要你帮我举着镜子不要抖动。”肖灿呼了口气,按他说的做。
唐墨一手从军大衣的内袋里拿出一把小刀。
肖灿放下镜子,接过小刀,奔向厨房,点开火烤制消毒,他似乎知道唐墨要做什么,就是电视剧里那样。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别怕。”唐墨看着镜子后的肖灿,竟然说了一句安慰的话。然后咬住毛巾,亲手用小刀剜进弹孔,肖灿的瞳孔瞬间缩小。直到子弹落地,唐墨都没有失去意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一直撑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
他拿出了一个云南白药喷雾大小的瓶子,上面全是德文。
“把这个给我喷到这”他无力的指着自己的伤口。
“会很痛吗?”肖灿紧张不已。
“只有它才能止血。”唐墨痛苦的闭上眼睛,此时的他就如受伤的猛兽。
肖灿摇晃手里的瓶子,喷上去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唐墨狰狞的表情,比刚才有过之无不及对方紧握拳头,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突。额头汗如雨下,咬着牙呼吸都已停滞。
肖灿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硬汉虽然脏兮兮胡子拉碴,但做到这样忍耐克制,非一般人能及,他经历过的事,恐怕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血已经止住了,我端盆水给你擦擦擦”勉强包好伤口,唐墨已经恍惚,无力说一句话。
肖灿不一会端来热水和干净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脸上、身上的血污。拧毛巾时双手就像泡在血水里,指尖已经麻了。
“有没有消炎药”唐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有的,你等等。”肖灿不一会找来一大把,包括退烧药,解毒丸。还有一杯温水。此时外面早已警笛大作,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一般的警察根本就是走个过场。喝过药,等了一会,肖灿冲了一杯热可可慢慢的喂给他。
‘恐怕唐墨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补充能量。’看着床上已经昏昏睡去的人,今晚的一切都像电视剧一样,像那种警匪片,这满是鲜血的羽绒服,衬衫,毛巾,纸巾,全家都是血似的,唐墨起码流了的血,肯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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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太不普通。”肖灿没了力气的自言自语。他突然觉得自己遇到了命里最大的麻烦,他想起救人的种种,万一不慎,就会被杀,而且是真的死,他突然有些后怕,他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错漏,他很担忧,今夜他注定睡不着了。
他拿了一把椅子,抽空了全身的精力,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男人,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万一这个男人是逃犯,是贩毒,万一他…肖灿不敢再想。看着唐墨裸露的肩膀,他回忆起喷药的时候这个男人紧绷起伏的腹肌布满细密的汗水,给他擦身的时候,无意间抚过他的胸肌,脸就开始发烫。他已经深深的迷恋这个男人,从心灵到身体。
"裤子,硌得慌"唐墨低喃着,手也开始不老实的解自己的皮带。
肖灿连忙止住他的手,帮他解开皮带,"这样睡肯定不舒服,你别动有伤,我帮你。"
解开拉链的一瞬间,他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帮唐墨脱下裤子。思春真是个好东西,他可以让人忘掉烦恼和恐惧。给唐墨盖好被子,肖灿收拾所有沾了血的东西,然后帮他洗那条满是血污泥污的裤子。此时已经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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