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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萧尹天寄托在乡下叔叔家,也是因为父亲萧斌长期不在秦国,二来在乡下穷乡僻壤少了一些战事,相对安全。虽说萧尹天是也是官人家,然而这只是一个空有的出身,在乡下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清苦,一来秦赋税严重,萧斌一年会给一些钱与叔叔,但是叔叔有赌博的习惯,很多时候钱都输掉,还有外债。幸好自有几亩薄田,可以自力更生,平日里稍大一些的萧尹天也跟着到田地里帮忙。
特别夏天,小孩子都是打着赤膊到处耍玩,当然同龄的小伙伴都是不跟萧尹天一起玩的,特别看到萧尹天腹部的那一块奇怪胎记,老是骂他是杂种,当然也许是小伙伴们害怕。就因为这是比较要强的萧尹天打了好些过伙伴,不打求饶不罢休。叔叔倒好,每次都是帮着萧尹天,鼓励说那些坏孩子就该打,就像坏人该死一样。
当然比萧尹天大那么几岁的孩子还是会和他一起玩的,年龄大些,胆子也大一些。但是却是经常捉弄萧尹天。经常一群小伙伴带着萧尹天去乱坟岗子或者荒野的茂密树林。
有一天小小的萧尹天被大伙骗去说一个地方有好玩的,其实是一片乱坟岗,很大,四周很远没有人烟,大约百来座坟墓,有的刚死人,墓碑前还放着白帆和香炉,有的坟也不知被野猪或者野狗刨开,露出死人尸骨,烟雾缭绕,胆大的人进去也难免瘆得慌。
谁知走到坟岗中间,其他人一哄而散,瞬间不见踪影,刚才吵闹,一下子安静了,只有烟雾缭绕。
萧尹天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开始很是害怕,前后走了好几圈怎么也没有走出来。大喊好几声救命,整个空地连个回音都没有,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一个方向走去,不知不觉反而不感到害怕,可能叔叔告诉他,遇到鬼神,自己不害怕,就什么事也没有。反而一遍走一遍拿起坟前的祭品,苹果,梨子什么的一个人吃了起来看到白布觉得挺好的,可以拿回去做秋千绳子,爬上坟头,一把撕扯下来,毫无顾忌,没有一点胆怯。
过了很久走出了坟岗,抱着好些,全部用白布包了起来。其他的小伙伴害怕出什么事,一起结伴去寻找萧尹天,没有找到。在回来的路上倒碰到高高兴兴吃着水果的萧尹天,他把水果分给其他人吃,完全没有急小伙伴“陷害之仇”,其他人一听说这水果是坟头祭品,都不敢吃,一个个都吓跑了。后来好几次,小伙伴不相信萧尹天胆量和勇气有那么大,继续了几次更大“陷害”,结果都是扫兴失败。
小小的萧尹天就是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胆量,很多时候叔叔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也很是赞赏。
稍微长大点,萧斌花钱送小尹天去一个读书人家里读书认字,那个读书人也是一边种田,顺便闲时间教一些乡里孩子。农忙的时候,萧尹天都是帮着叔叔家干一些比较轻的货,放牛,中午田间送饭,送水什么的。很是勤快。
有一次,萧尹天叔叔外面欠债的赌友来家要债,四五个大汉,手里拿着镰刀,菜刀,棍头什么的。都走小院门口了,大喊大叫的,萧尹天一听到这些声音,心里很是明白,果断的从后门溜的远远的,家里只剩下婶婶,还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堂姐。堂姐也是吓得不敢出来。婶婶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问这几个大汉是干什么,被几个大汉吼叫几声就回到屋子里了,不敢出来。
萧尹天可能去过好几次坟岗,练了胆量,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到菜刀什么的一点不怕,倒和几个大汉理论起来,说叔叔不在家,几个大汉不理,准备抓他堂姐走,说什么时候还钱就把女儿带回去。萧尹天是双手一张,双脚一跨,站在门口拦住他们,说几个大汉欺负一个小孩子,会被别人耻笑,还大喊救命,这一喊,很多乡民都为了过来。萧尹天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给几个大汉说,欠债还钱,这是天理,我叔叔欠债是他的不对,等他回来我一定叫我叔叔把钱还给你们。大汉觉得小孩子说话还是挺公道,但其中一个大汉不管那些,一只手抓住萧尹天手臂,一下子摔倒傍边,冲了进去,萧尹天痛的大家了一声,又顺势爬了起来,一下子抱住其中一个大汉的腿,死不放手。那么乡民再看,大汉没有办法,没有动手,其中一个进屋搜了一下,没见萧尹天叔叔,没有办法,最后只有离开,说是下次不还钱,烧房子。
萧尹天这一摔,手臂脱臼了,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是婶婶骂叔叔最多的时候,说剁了手就不会赌了,说什么不是男人,连一个小孩都比不上之类的话。萧尹天只是觉得大人吵架好笑,每次叔叔都是灰土狗脸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样好些年,萧尹天父亲可能由于年级大了,终于不再四处奔波,留在秦国咸阳做了一个御史之类的小官,管理图书,记载历史之类的。萧尹天也就回到咸阳,父亲给他找了专门教读书的老师还有交剑术的老师,自己平时也交一些历史之类的,还有剑术。只是萧斌很少讲关于过去的事情。萧尹天基本不问,偶尔只是看到自己奇怪的胎记会想一下,有时也会做一些从小就做的奇怪的梦。
来到咸阳,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再骂萧尹天是杂种,不是人之类的话,也只是专心的读书和学习剑术,进步很快,偶尔也会乡下看看叔叔婶婶,给他们带些钱,怕叔叔在外面又欠赌债了没钱还,萧尹天知道乡下生活苦,赋税重,很少会有存钱。
不知不自觉中,萧尹天都长成十八岁健壮的小伙子,束发高冠,很是俊朗,五官端正,轮廓清晰,有一种西方人的英俊。鼻梁高起,两目有神,确实与一般中原人很有区别。
人长大,像很多普通人过着生活该有的轨迹,只是不知意外之中又会有怎么样的惊喜和哀愁,或幸福与苦难,结果无法预料,也无需期盼,因为一切都是萧尹天自己走出来的路,如同你我他一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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