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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尘醒来时,眼前已是七彩的通道,曾经经历过一次跨界,他很快就认出这里是混沌海。
“这么说已经离开大荒界了?”
自言自语的同时,眼前出现了颛顼金光闪闪的身影,端坐在七彩的潮汐上,顺着混沌海的流动,慢慢向远方前进。
“感觉就像行船一样,难怪这里叫混沌海。”叶凡尘不由自主发出感叹,耳畔立即响起颛顼不悦的声音。
“你很烦呢,叶小子。孤正在寻找回仙门的那条支流,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万一弄错了方向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到时候别跟孤抱怨。”
原来真的和航海类似,所谓混沌海大概就是连接三界各个地方的通道,只要能够掌握脚下七彩潮汐的流向,就能抵达任何地方。听起来很方便,但是混沌海异常浩瀚,没有强到变态的神识,估计很容易就会迷失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要找到界的出入点。那就相当于屋子的门窗,是专门用来通过的。如果门窗都闭紧了,混沌海中的旅行者只能面对厚厚的墙壁望洋兴叹。
总而言之,这是大人物才能使用的移动手段。
领悟到这点的叶凡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颛顼的存在,他和普通的修仙者差距越来越大,最明显就是在眼界和见识上。
在叶凡尘思索的这段时间,颛顼终于完成定位,松了口气后,用懒洋洋的口气对叶凡尘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你肯定憋了一肚子话。不过会不会给出答案,还要看孤的心情。”
“小遥怎么样了?”叶凡尘几乎脱口而出。
虽然在刺目的金光后,还是隐约能看到颛顼以手托腮,嘴角向两边咧开,露出一个戏谑的神情。
“睡醒以后就开始想女人,年轻就是好啊。”
叶凡尘一阵无语,却不敢出言反驳,生怕颛顼就此打断话题。
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颛顼微微一笑,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
“孤都亲自出手,还有摆不平的事?”
“所以你救活了小遥!”叶凡尘一脸急切的神情。
颛顼不置可否的一笑,他这份泰然感染了叶凡尘,沉思片刻后,叶凡尘又开口道:“那么骸祖,不,吴忆怎么样了?”
“他身体里的戾气已经被我驱除,不过体内剩余的寿元不多,大概只有一百年不到的生命吧。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醒过来。这对苦命鸳鸯终于能走到一起,可以说完全是你的功劳吧。”
“不要开玩笑了,我根本什么忙都没帮上,完成所有事的人分明是你吧。”听到颛顼的话,叶凡尘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切,虽然孤确实出手没错了,但你以为孤平时会好心去管这种闲事吗?大概是和你这个白痴待久了,孤也传染上你的天真。索性就成人之美了。”
叶凡尘一愣,慢慢低了下头,又突然抬起头说:“颛顼,我和大天童子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颛顼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叶凡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脸上带着坚决的神情,似乎下定决心不得到答案就绝不善罢甘休。
一盏茶的时间后,颛顼终于开口:“孤只能告诉你,大天童子是一个逆天而行的修者。多余的事情还不到你知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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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尘轻轻叹了气,他知道颛顼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再怎么问也是徒劳无功。他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脱口而出道:“仙界究竟有没有毁灭,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耳畔传来颛顼不屑的冷哼。
“仙界要是毁灭了,孤从哪里来,骸祖从哪里来,那个女谪仙又从哪里来?真亏你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仙界从来就不曾真正的毁灭过,荒山老祖不过是一个坐井观天的可怜虫罢了。”
听了颛顼的话,叶凡尘露出惊讶之色,他曾在幻相中亲眼目睹仙界的末日,也曾在祖君陵的壁画上证实过这点,可按照颛顼的说法,这些都是一个可笑的误会。
“看你一脸懵懂,孤就好心把真相告诉你吧。上古时代确实发生过一场浩劫,因为两个大能的争斗,导致仙界破碎成三十三块。大量仙人应劫,但是仙家的香火并没有因此断绝。当时存活下来的强者,集中在最大的三块碎片上,在争斗过后,重新构建起秩序,才有了如今的三十三重天。荒山老祖在那个时期成道,只能说是他的不幸。仅凭着看到的一切就误以为仙人一脉尽数毁灭,说到底不过是管中窥豹。可笑他还以为生平恨事。”
叶凡尘的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颛顼的话能够相信多少,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的问题。不过仙界确实还存在着,仙人也存在着,这点倒是毋庸置疑的。
可叹荒山老祖一心向道,却偏偏遭到了命运的捉弄。他也许很蠢,但叶凡尘心里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同情。
那个堪破世情,不得不和冥尸为伴的老人,他的一生是凄凉的。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没有赶上合适的时机——有时候付出并一定会得到收获,你蓦然回首,却发现一路上除了遗憾什么都没留下。
“所以大荒界隐藏的宝物究竟是什么?”
沿着七彩的潮汐漂流,叶凡尘却猛然间想到了这件事。
“是什么呢嘿嘿,你早晚会知道的吧。”
颛顼给出的依然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叶凡尘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寻找种种事物的答案,已经成了他修仙路上的一部分,就算心里又再多的疑惑,也只有耐心等待揭示的一天。
毕竟世上没有永远的谜题。
所以大天童子究竟是什么人,他和叶凡尘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本来气绝身亡,几近魂飞魄散的小遥是如何被颛顼复活的,她和吴忆最终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再露面?颛顼特意引叶凡尘来到大荒界,有着怎么样的深意?寄宿在他体内的神秘物品,究竟是何来历?三界的生死局,为何叶凡尘会成为关键人物?
还有在祖君庙前,杀死众多仙门弟子,嫁祸给叶凡尘的幕后黑手,他的身份同样是一个谜。
叶凡尘却不再思考这些了。
他只想着,回到仙门后要如何面对十杰,郑小婉,方明月,还有那个十五年来他从未有一刻忘记的人。
——世上没有永远的谜题,只有你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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