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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霸不是物理攻击,纯粹靠意念发动。当年梅家和翔龙闹翻,二哥梅基成天纵之才,仍然遭翔龙痛扁一顿,后者霸气冲云霄的场面给梅基蒙留下深刻印象。
为了摆脱二哥的压制,翔龙成为最好的模仿对象,这是他不顾一切修炼霸拳的原因。
希望有一日,那人站在对面,狼狈不堪地认输,承认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时自己从容微笑,淡然回应道:“我的目标是脱离大陆,征服星辰大海。”
日日的怨念积累,夜夜的不甘平凡,凝练出神奇的意念。他一步步走来,未曾修炼神识法诀,仍可以控制识海,创出意拳的雏形。
平日里凭借此招,没少打败强敌,即使同为五重飞圣,梅基永也遭受镇压。但是无论如何催发,此拳始终不能爆发成形。
梅基成不知他心底这份心思,分析未竟全功的原因,最后告诫道:“每个人性格不同,适合修炼的法诀也因人而异。心思灵巧之人施展精细剑诀,比性格粗豪者更容易入道。”
“你从小喜欢跟随几位哥哥玩耍,修炼武道也依步亦随,最擅吸收前人精华。创造新武道并不适合你,强行推演,容易造成反噬。”
以前保持一颗平常心,杀敌时耗费心力不大,轻而易举绞杀敌人。这次诛杀韩家小子,破费周折,最终勉强施展第三拳。发拳过程想起过往,影响心绪,识海顿起波澜。
神识分割成数段,到处乱窜,梅基蒙忍受不住,仰天狂叫。
执念产生妄念,妄念积累成魔念,魔念趁虚而入,反噬自身。在他即将遭受重创时,眼角扫到韩云昊中招,长枪无法阻拦,心情愉悦几分,疼痛也莫名地减轻。
突然,虚空中无数锥状、针状神识出现,围拢白光,不让其朝下攻击。白光左冲右突,四周神识逐渐消散。防御的神识抱团,汇合在一处,形成厚厚的屏障。
屏障由多层平面组成,每渗入一层,白光的亮度就黯淡一分。终究是仓促迎击,强度不如白光,待白光变得昏暗时,防御的屏障轰然而散。
白光速度缓慢,仍坚定不移地靠近韩云昊。后者猛然大叫,脑海上空出现灰暗之光组合的长枪,不断在白光中穿插。
长枪充满暴烈狂躁之意,带着赴死的决心和不成功即成仁的气势。白光如同遇到天敌的巨兽,自身实力雄厚,天性上受敌人压抑,不敢勇往直前。
白光退缩,灰暗之枪前进,白光逃避,灰暗之枪不依不饶、紧紧追赶。白光返回原处,从梅基蒙脑袋钻进去。灰暗之枪毫不放弃,势必斩尽杀绝,也随之而入。
脑海遭受外来侵袭,梅基蒙虽然保留部分神识防御,仍无法抗衡。他的双眼向外凸起,额头青筋每根变得非常粗大,身体重量增加,一步步朝下降落。
起初还能控制速度,接下来却愈发迅疾,硬生生嵌入地面,砸出个人形大坑。
恍惚间,对面上空也掉落一人,扑通一声,溅起大量沙石。梅基蒙老怀安慰:“终于干掉这个混蛋,可以短暂休息下。”
韩云昊并没有死掉,平躺在地上,四件宝物解体,就在身边,三番两次熬过五重飞圣的打击,他也到了强弩之末。
白光杀到时,不知如何应对,勉强操纵长枪拦截,耗尽体内残余修为。迫不得已,他调动神识法诀,试探性地攻击和防御,初见成效。
神识强度和识海面积超过五重飞圣,但逃遁时损耗颇多,比拼不过梅基蒙。韩云昊不甘心认输,意念控制识海,将其抽之一空。
意念之争最重气势,留后手只会遗憾终生。已经危及性命,识海本源消失也不算什么,他抽空识海,强行练成夺神枪。
夺神枪、夺神锥、夺神刺是家族神识法诀的三种攻击方式,夺神枪顾名思义,形状如枪,体积庞大,难以凝练。借助识海本源,才能积沙成堆,浑然天成。
惨烈的厮杀,激荡的碰撞,无声的湮灭,他终于反攻进梅基蒙脑海,才明白自己胜利的原因:老家伙太怕死,根本做不到有我无敌、舍弃一切。
对方落地,他也坚持不住,神识和修为全部耗尽,幸亏古家宝物护主,落地后不至于摔成肉酱。
血从嘴里冒出来,连喷了几口,好像有人在脑海里到处乱捅,疼痛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神识稍微运转,身体就颤抖不止,无法进入脑海。
明白这是爆掉识海的悲惨后果,韩云昊的心平静下来:“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尽了全力,后面只能听天由命。”
稍等片刻,不见梅基蒙取自己性命,韩云昊眼睛微微眯缝,这样可以瞅得远点。没有神识可以操纵,一切的视听感受都要重新适应。
原来那个老混蛋精神不济,已然昏迷。韩云昊心中燃起希望,神识和修为不复,手脚仍然能动。抓住这个机会,即使爬也要爬过去。如果打碎脑袋,再强的飞圣也会死得彻彻底底吧。
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攥住紫链八棱锤的锁链,缠绕到胳膊上。双脚蹬地,从坑里翻上来,胸前咔嚓一声,仅存完整的两根肋骨也断裂成两半。
地上的沙石到处都是,每一次匍匐,身上都会多出十几个伤口。碎沙砾顺着伤口磨损,扩大战果。血渗入地面,拉出一道血迹,跟随他向前延伸。
距离梅基蒙已不远,韩云昊长出口气,咬紧牙关,双手试图抬起八棱锤。可惜体力恢复缓慢,抬了几次,都未成功。
不敢跟对方接触,五重飞圣的感应能力非同一般,如果唤醒老家伙,生死存亡的双方,角色肯定会互相交换。
远处突然传来响动,梅基蒙豁然睁眼。他翻身而起,瞪视韩云昊道:“你居然没死?!不过也要不了多久。想用锤砸我?我可不会那么残忍。”
“梅计询这孩子喜欢玩弄刑具,本以为是小道,现在想来,炮制你蛮合适的。风从国王宫的丹药都在你那里,正好帮你吊住最后一口气,好好享受吧!”他啧啧感慨道。
“老混蛋,知道你的意霸为什么会失败吗?明明是谨慎小心的虫蚋,非要当傲啸山林的猛虎,岂不舍本逐末?活该遭到反噬!”从对方脑海得悉梅基蒙的秘密,韩云昊言语犀利,如刀似剑般攻击而去。
“小子,你找死!”梅基蒙恼羞成怒,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