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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昊不用准备夜行衣,古非男送的宝物套装足矣,他戴上镇元帽,神识开启里面的控制中枢。
翻天尺展成薄薄衣衫,套在身上。紫链八棱锤分裂为四段,化作护臂和护腿,牢牢绑紧四肢。脚下的风云轮,逐渐变为鞋履状,隐藏在空气中。
四件宝物好似磁铁一般,彼此靠近延伸,遮掩裸露部位。心念转动,黑漆漆的金属人,背后闪出两个翅膀,稍稍扇动,立刻浮在空中。
套装来自上古炼器门派,古家收藏已久,历经岁月侵蚀,大部分作用已消失。仅剩下飞行、防御两项,足以让韩云昊接下来的行动,成功率提高到七成以上。
可惜和欺天诀类似,使用同样有限制,一个时辰必须回转。否则,修为耗尽,套装不仅解体,还会伤及自身元气。
夜深人静,笙歌渐散,楼下众人纷纷离去。梅计穹收到各家族礼物,满满装了一大车,在家族两名七重原师陪伴下,心满意足朝家里走去。
父亲梅乘勇还未从雪渊国返回,除了爷爷今夜值守王宫,一大家子全住在大哥梅计询的直郡王府。
嘎吱嘎吱响动,府门开启,梅计穹回房间休憩。剩下两个原师,和管理财物的小管事,一起进入库房,对照清单,盘点大车里的礼物。
微风掠过,其中一个七重原师叫道:“好像有人走过去,莫非进来什么东西?”
另外一个原师闻言,拔出腰间的玄铁刀,四处张望,一副紧张模样。
小管事撇撇嘴,瞅瞅你们那个怂样,胆子比我这个体士还小。两个土包子都是新近投靠,不清楚直郡王的威势,作为老人提醒下吧,咱还真是心软。
“咱们头上那位可是半圣,老主人的修为在云梦城更是首屈一指,谁有这个胆子,敢来探听府内虚实?你们好好干,少不了荣华富贵,可叹咱修炼天赋不行,否则那轮到你们出头。”小管事连敲带打,一阵说落。
实力上比自己差老远,可人家是梅计询的心腹。两人讪讪对笑,收起兵器,赶紧巴结起来。若想站稳脚跟,更进一步,单靠修为是不够的。
三人讨论的怪风,从库房刮到门外,风劲消失,里面出现个金属人。若不是面部有双灵动眼睛,很难证明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此人正是韩云昊,他伏在车底,跟着梅计穹,轻而易举潜入王府。心中早有定计,俯下身躯,直奔后院,那里是直郡王府关押犯人的所在。
后院一间阴暗潮湿的大房间里,稀稀落落有十几个人,韩云龙、韩云翔、韩云庭赫然在列。这些人是三岛所有的男子,个个背后束缚着禁玄锁,无法沟通外界玄气,调动体内修为。
众人表现各不相同,大部分人或躺或卧,只有韩云翔端坐运功,不断尝试突破。
光头枕在地上,丝毫不顾忌阴凉,韩云庭道:“咬牙切齿有用吗?禁玄锁本是四国王室联合锻造,梅计询这混蛋用的更是精品。如果你能够找出破绽,他们早就不用这玩意儿了。”
“莫非像你一样把头缩在裤裆里,当作任何事未发生?禁玄锁比得上云昊哥体内的玄天九阴索?他从不曾放弃,我也能!”韩云翔先是嗤之以鼻,继而豪气冲天道。
“云翔……哥,云翔……哥,说得……好,这才是……真正的……韩家男儿。”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两人中间响起,来自靠墙斜卧的男子。
“云龙醒了?!”韩云翔惊喜道。
他起身俯看男子,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前日你脑子抽风,非要和梅家的混蛋硬抗,白白挨了几记鞭子。”
韩云庭翻身坐起,讽刺韩云翔道:“注定打一辈子光棍的傻蛋,怎能体会见心爱之人受伤的那种痛苦?”
拿起旁边的烂水壶,给韩云龙嘴里倒点儿水,他嘻嘻笑道:“所以哥哥那天没有拦你,你若不发泄下,心里估计会更难受。希望赵银雪能记住你的勇气,不辜负这份感情。”
一石激起千尺浪,其他人浑浑噩噩,闻言精神一震,围拢过来。赵家子弟有人道:“云龙,你的心不小啊,竟然觊觎我们家银雪。”
韩云翔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怒道:“怎么?!我兄弟哪里配不上赵银雪,你们没胆子,还不许别人上呀。”
“云龙,好样的!我挺你!”他咧嘴大笑,兴奋得拍打对方肩膀,痛得韩云龙惨叫一声,引起众人哄笑。
罗同感慨道:“不知赵银雪状况怎样?原气丹破裂不容易救治,希望她别灰心失望,熬到出去那一天。”
“我们还能离开吗?听说三座岛屿全部消失,家主也随之飞出大陆。没有他们施压,梅计询恐怕不会放人。”有人小声嘀咕道。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大家觉得屋子十分阴冷。
还是刚才那个赵家子弟,犹豫片刻,道:“也许,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梅计询曾经提及过,娶赵银雪为妻,三岛子弟投靠他麾下,大家仍能重见天日。”
“不过,不过,银雪心有所属,恐怕不会答应。或者,或者,我们应该……”
“赵鹏建!闭嘴!为了活命,你要逼赵银雪进火坑?三岛的男人,什么时候需要女人出头了?”韩云翔打断对方,气得须发皆张,道:“死则死矣,休做软骨之态,大家的血不会白流,云昊会为我们报仇的。”
“他在外面逍遥自在,和风从国的公主双栖双飞,还能做雪渊国的驸马。等到他来报仇,估计我们的骨头都烂了。”提及韩云昊,赵鹏建反而来劲了,满肚子牢骚。
这番话道出某些人的想法,大部分人从激愤中平静下来,个个若有所思。说到底都是韩家小子惹得祸,凭什么大家来背?
“你们要相信云昊,他会来救我们的。”韩云龙语气坚定道。可惜他太虚弱,声音小得仿佛毫无底气。
隔壁房间不大,昏暗的夜光下闪烁着一双明眸,赵银雪无法施展修为,刚才的话仍听得一清二楚。女孩向来坚强,此刻也不禁心生酸楚:“树倒猢狲散,没有飞圣坐镇,谁都敢踏上一脚。”
“谁?”
脑海中神识动念,察觉出异常,她立刻喝问。
“啪!”
一个青玉盒子抛到屋内,伴随着问话:“敢不敢吃掉里面的药草?”
声音不够振奋,不够激扬,赵银雪却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近似冷却的心再次激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