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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一下子慌了,因为不知所措而全身发抖,我像在炎热的沙漠里,找不着方向,找不到水源,快要死掉的感觉,他看我的眼神犹如翱翔的大鹰,犀利透着一丝丝恳求。
我无法装作不知,唐司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不能抹煞掉他的付出。
“你打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累,再这么下去,你会扛不住,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途。”我真的憋不住,即使说了出来,心里面仍然不好受。
唐司怒不可遏地骂陆成晋是混蛋,穿好衣服大步往外走,估计是去找陆成晋,我迅速冲到前面拦着他,他的脸色冷得有点恐怖,愤怒地瞅着我,我的心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疼。
“顶!你是在小看我吗,什么前途,你别再用这些狗屁话来说服我!你要么跟着我,要么回去当刘彪的好女儿!”唐司的语气非常坚决。
我站着如一根柱子,在艰难的抉择里徘徊不定,又像拔河一样,一下左一下右互相拉扯着。我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导致我犹豫不决,也是因为关系到唐司,我必须慎重考虑,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
而且,唐司打了刘老大,我回去了,唐司怎么办,刘老大不一定放过他。
唐司,你告诉我,该怎么选择,怎样才是对你最好?
我实在没辙,委屈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为难我,唐司突然无心一笑,给了我非常大的启发。记得他帮我补习那会儿,他教了我一些道理,他说过当我无法做选择的时候,什么也别考虑,就跟着自己的心走,这样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即便错了,也是心甘情愿。
唐司叹了口气,似乎对我的迟疑失望,他拿开我的手,我无意中发现他右手背的骨节全都红了,此时此刻,我控制不了自己,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说,我不会走。
唐司晃了一下,显然被我的拥抱吓到,大概几秒过去,他仍然无动于衷。也许他在享受着,也许在等我自讨无趣地撒开手,在尴尬的的气氛范围,我的气馁无所遁形,环抱着他的手不由地松开,唐司却突然握住我的手,让我再抱久一点,我的拥抱是他的血包,可以让他满血复活。
唐司转过身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我的发丝,动作轻如柔风却具巨大的威力,使我全身发软就像棉花糖,被缠绕得天旋地转,直到没有支撑力而摇摇欲坠。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心里的委屈,淹没了。
我们相拥在一起,我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受到了刺激,一切都变得不正常,好像有棵种子在心里发芽,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在农村长大,从小缺乏爱,许多女孩子的事都懵懵然,比如发育期,生理期,后来还是唐司告诉我才知道,但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种子叫初恋。
唐司信誓旦旦说。“小芊,如果我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带你逃出来,我的未来就是你,你觉得我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吗?”
这番话并不肉麻,但很温暖,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哽咽着说。“可是,你得上学,现在又打工,你会很累。”
“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我喜欢这么充实的生活,我跟你说,我脸上的不是疲惫是魅力,你不觉得这样的我特别帅?”唐司指着他的脸,微微扬起的姿势显得特别自恋。
我吸了下鼻子说。“那你答应我,不能耽误学习。”
“你不走,怎么都行。”唐司掐着我的脸,笑着说,他的余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刚才不是故意吼你,不要生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他是被我气急了。
唐司,你总说我傻,可你比我更傻,你知道吗?
他明明过得不好,明明受了气却感到充实快乐,他心里面憋屈却又不能说出来,我非常清楚他的感受,这感觉等同于,为了让病好起来,不能把药吐出来,即便它苦得难受。
唐司夸夸其谈打工的乐趣,没想到过分的掩盖其实在欲盖祢彰,我权当他这些话在安慰我,并没有去揭穿我在餐厅门外,看见他被骂的事情。
表面坚强的人,内心往往是脆弱,尤其在他妈妈忌日,看到他哭后,他在我心目中是个孩子,我更加小心翼翼,避免触碰到他的自尊心。
唐司的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防不胜防来不及躲开,被他的手这么一压,我嘶叫一声,他紧张得掀开我的衣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块淤块,什么时候的事?”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说着我拉好了衣服。
唐司一声不吭,急急地跑了出去,又匆匆地跑了回来,将我按到床上替我涂抹他拿进来的药油,他轻手轻脚地帮我揉搓,还不停地问有没有弄疼我,有没有好点。
我笑着说,这不是灵丹妙药,不是一下子就会好。
那一晚,我选择留下来了,但我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那样,我始终抵不过命运对我百般为难……
我不确定唐司开玩笑还是认真,也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面,依据什么凭据判断陆成晋不靠谱。陆成晋给我的的印象的确差得掉渣,不过当时的我觉得他挺重情重义,极力挽救唐司和谢斌之前的兄弟情。
我和唐司逃出来后,如果没有陆成晋,真的走投无路,所以在搬离陆成晋的家之前,唐司绞尽脑汁,看着他日渐消瘦,我一点也不好受。我深深体会一个道理,人可以有骨气,但不能义气用事,不是有句老话,忍忍就过去。
然而,我的家人要把我卖了,以后又不断地向我索取,好像我欠了他们,还骂我是白眼狼,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偷走了家里唯一的救命钱一走了之。我妈抛弃我,不止不认我,还把我当摇钱树。刘老大把我捡回家,我曾经以为自己遇上好人,他却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情,让我身心交瘁,这些人,我真的忍忍就能过去吗?
唐司睡着了,我偷偷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很幸运能遇到唐司,他让我哭过,笑过,给予我温暖和希望,可是人与人相处,因误会而在一起,因了解而分开,我和他将会面临哪个走向?
陆成晋给的期限,眨眼就过去了,两天后,他准时来找我要答案。这一天发生的事,我记忆深刻,因为我跟他说我会一直待在唐司身边,陆成晋听了大笑,带着冷厉的笑,当时我害怕他会再次扔我烟灰缸。没想到他大方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答案不变,也因止此彻底激怒了陆成晋,他火烧一样扇我一个巴掌,掐得我差点断气,真的快要死掉的感觉。
我没有告诉唐司,我不希望他和唯一的兄弟闹翻,何况陆成晋之所以这么极端,也是为了唐司好。
唐司讲过星期六就搬走,就在前两天,我放学回去,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他们的谈话内容,核心是我和唐司是,以至于我忍不住偷听。
“晋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唐司还在生我的气。”这是林子欣的声音,听她的声音我联想到一张着急,欲哭无泪的脸。“平时就你最多法子,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办?你自己闯的祸自己看着办。”陆成晋的话是冷的,语气却柔软,两者结合起来格格不入。
林子欣来找陆成晋为自己出谋划策,身为他们大哥的陆成晋,又是混道子的人,义气当头怎么会袖手旁观这件事儿,不过这些人往往都有所谓的原则,尤其是变态的他。
“怎么就说是我闯的祸,如果不是那个要饭,我和唐司不会闹矛盾,他也不会这样对我。”
“你想我帮你,不是不可能,除非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和谢斌在背后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否则一切免谈。”陆成晋停了停,以大哥口吻说。“我了解唐司,他不会平白无辜迁怒别人,特别是自己的兄弟。”
陆成晋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说话的态度却老练许多,而且一针见血,面对这样的男人,林子欣会害怕吗,或者说,陆成晋打过她吗?
过了莫约一分钟,林子欣仍然吱吱唔唔,她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敢说,毕竟他们做了荒唐的事,难于出口也是正常,可她的迟疑像是在想方设法隐瞒事实,企图让自己抽身而出,让别人觉得她才是受害者。
林子欣不是善茬,她也警告过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当时还以为她吓唬,现在我相信了。今晚她来找陆成晋,由此看来,他就是她嚣张的王牌。
“我什么都没做,是谢斌请了她去唱k,他把她当妹妹看待,真没打算欺负她,只是跟她玩玩而已。”林子欣一句也没提自己的事儿。
“子欣,你也太扯了,他们五个男人扒光人家的衣服,这叫玩玩而已?如果我没猜错,你指使的吧!”陆成晋的语气非常坚定,林子欣沉默不语,他继续说。“干得不错,像她这种女孩是应该给点教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