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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是曹杞一手操办的,期间,程人像个木偶一样僵硬的向前来吊唁的客人回礼,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安静的坐在地上看着爷爷的遗照,心中那股强烈的失落和悲痛感涌了出来,压的他难以呼吸。
点了支烟,程人转头看向来守灵的伙计们,他心里明白,在这些人中,只有少部分人是跟着爷爷和曹叔一起打拼出来的,而剩下大部分的伙计都是听闻爷爷的势力大到一定的程度才来投奔的,他们打扮的都很精神,个个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灵堂四周,神情之中透露出一丝高傲,似乎能过来守灵,就是对他们地位的肯定,这种伙计,只是为事儿来的,即使投奔过来,曹叔也不会重用他们。
几天之后,他忙完爷爷的葬礼,就有西装革履的律师找上了门,将一大堆银行卡,房产证之类的文件都转交给了他,看着这一切,程人心里突然十分难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纸?
事后,曹杞也来看过他,这爷俩对坐着抽了半天的烟,然后曹杞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好好休息,有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完,曹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离开了,在他出门的那一刻,程人坐在沙发上,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到了曹杞的鬓角已经添了一丝斑白的痕迹。
接下来的日子,他依旧过的很颓废,每天就是困了睡,醒了吃,然后就是坐在窗前抽烟发呆,有时候也会抓起酒瓶狠狠的灌上几口,当辛辣的酒精味刺入鼻腔再麻痹大脑的时候,他总能听到爷爷的声音,甚至时不时还能跟他聊上几句。
半个月后,程人才从这种生活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翻了翻爷爷留给自己的财产,其中有一处房产是一家开在闹市的茶馆,那是20岁那年,爷爷送给他的礼物,现在看来,这是自己和爷爷唯一还有牵连的地方了,一定要把它经营起来。
这一晃又过了半个月,茶馆装修好了就正常开业了,程人给它取名叫做承仁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茶馆开业的时候,曹杞安排伙计们都来给捧场,声势浩大,十分高调,正因如此,开业之后,茶馆的生意一直很好,程人在忙碌中也算从失去爷爷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正当他还忙碌于这充实的生活中时,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他这种平淡安逸的生活……
这天下午,茶馆里没什么客人,店里只有他自己和一个叫阿东的伙计,阿东原来是曹杞手下的人,后来说是有了女朋友了,不想再干倒斗的危险工作了,再加上曹杞平日里挺看中他,就把他调到了程人的茶馆里,也算给安排了一个稳定的工作了。
阿东的话很多,没事儿的时候就爱跟程人搭茬,当然,程人也乐的跟他聊天,两人岁数相差不大,倒也能聊的到一起。
泡好了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没聊多久,阿东的女朋友就来了,这是个性格很好的姑娘,两个人特别能腻,程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说这个时候根本没客人来,于是就给阿东放了半天假,让他去陪女朋友,阿东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程人笑道:没事儿,现在又不是周末,根本就没什么客人,你去玩吧,我在这待一会,保不准也走呢。
听到这话,阿东才放心带着女朋友离开,整个茶馆顿时安静了下来,程人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格外的温暖,他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面前的茶已经凉了,他起身给自己了杯水,正琢磨着怎么解决晚饭问题。
这时,茶馆的门被推开了,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衣着雍容华贵,皮肤极好,一头微卷的长发显得十分柔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程人看着她,招呼道:您好,几位?
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摘下墨镜,这才使他看清楚了她的长相,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少妇模样的女人,五官精致,眉眼之间给人一种特别妩媚的感觉。
女人看了程人一眼,捂嘴笑道:看不出来吗,当然只有我一个。
程人笑了笑,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女子,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出来,难道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
想罢,急忙招呼她入座,女人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叠放在了一起,显得格外诱人,然后女人开口问道:可以抽烟吗?
程人努力把视线从她的腿上转移出来,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他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嘴上客气道:当然可以,您请自便。
女人从包里掏出烟点上后,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程人把茶单递了过去,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您看看想喝点什么。
女人连眼皮都没抬,直接说道:我要你这里镇店用的大红袍。
听到这话,程人眉头微微一皱,这女人连自己镇店的宝贝都知道,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这镇店的武夷山大红袍是开业的时候曹叔给送来的,曹叔说这是母树上采下来的绝品,这一点程人自己也略有耳闻,大红袍的母树目前世上仅存几棵,而且母树大红袍制作的茶叶已经不会在市面上流通了,当年尼克松访华的时候,毛主席还送给过他四两大红袍茶叶,被周总理调侃说送出去了半壁江山,可见这母树大红袍的珍贵程度。
开业的时候,曹叔将这半两大红袍送给自己,并一再嘱咐不要卖出去,留着镇店,仅供参观,程人心中自然知道这半两茶叶的份量,平日里都不敢拿出来,只有曹叔推荐来的客人,才有机会参观两眼,这个女人进来之后直接就点了大红袍,难道她是曹叔推荐来的?
想到这,程人不敢怠慢,再次挤出自己的招牌笑容问道:您是杞爷的客人?
女人熄灭手中的香烟,一脸媚笑:不是。
不是曹叔的客人?程人重新打量了她一番,看这姿色和气质,难道是曹叔的女人?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曹叔虽说年过六旬,可平日里注重修身养性,再加上这些年练出的气势,不仅显得年轻,而且十分有男人味儿,况且他一直独居,作为男人,这些年来肯定也有抗不住的时候,有个女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想罢,他继续问道:您和杞爷是什么关系?
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啧了一声说道:我和他没关系,你这大红袍到底卖不卖。
程人立刻警惕了起来,这女人来路不明,还知道自己这里有母树大红袍,只怕她来的目的绝对不是喝茶这么简单,想罢,他也懒得和她兜圈子,顺手把茶单往桌上一扔,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语气也有些不善,盘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这里有什么目的?
女人似乎被他这幅模样给逗乐了,笑道:小子,你跟曹杞说一声,就说是八爷的老相好来了,明天下午,让他在这里等我。
说完,女人就站了起来,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半两大红袍就给你紧张成这样了,八爷的后人也不怎么样嘛~
说完,这女人就扭着小蛮腰走出了茶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程人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女人刚走,程人自己在心里就嘀咕开了,这女人自称是爷爷的老相好!这怎么可能!看样子这女人最多才三十多岁,而爷爷去世的时候都一百多岁了,要说是老相好,难道老爷子八九十岁的时候还在外面包养女人?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颤,赶紧将这不靠谱的想法从脑中驱赶了出去。
又埋头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罢了,他心说还是打电话和曹叔说一声吧,从他那里或许能知道一些情况。
想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曹叔的电话,响了两声,电话通了,曹杞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不知道在干什么,程人把这件事跟他讲了之后,曹杞沉默了几秒,然后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你先来我这里一趟吧,咱们见面细说。
挂了电话,他锁好店门,就向曹叔给的地址赶去,那里是本市的开发区,都是一些厂房和仓库,而且距离闹市最少也得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天知道曹叔在那边干嘛。
幸好路上不堵车,一路上畅通无阻,到地方之后,程人停好车,按照曹叔给自己的地址,走进一个小型厂房里,刚进大门,他看到了整个厂房里灯火通明,有好多人在这里忙的热火朝天,此时,曹杞正站在一堆箱子旁和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他径直走上前去,招呼了一声曹叔,曹杞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指着他对那两人吩咐道:叫程少爷。
两人规矩的称呼了一声,程人随和的笑了笑,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客气。
曹杞支开伙计,带着程人走到旁边偏僻的角落,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自己又点起一颗,深吸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她说她是八爷的老相好?
程人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曹杞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半晌才继续说道:给我描述一下她的样子。
此时,程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详细的描述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模样,曹杞听完,眉毛几乎都拧在了一起,他又点起一支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一直到抽完这根烟,曹杞才开口缓缓讲道:你说的这个女人,我认识,八爷的女人有很多,可称得上老相好的就只有这一个。
程人心中顿时大惊,我靠!还真是爷爷的老相好,这老头儿厉害了,这个岁数了还有精力搞这事儿?
曹杞闻言笑骂了他一句,没个正经,随后又认真说道:这个女人叫张素仪,按照年龄来讲,她还要比我大上好几岁。
什么?比曹叔还大!程人又回想了一下那女人的模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女人看起来连四十都不到,怎么可能比曹叔还大,一定是曹叔搞错了!
曹杞看出了他的想法,摆了摆手,示意他往下听,程人只好耐住性子,继续听曹杞讲道:我是在六十年代的时候投奔的八爷,那时我才二十出头,跟你差不多大,当时张素仪就已经跟在八爷身边了,后来,我在八爷手下呆久了,才慢慢了解了一些她的来头。说到这,曹杞顿了顿,然后问道:你知道兰花门吗?
兰花门?程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爷爷跟自己讲过,他干的这些行当属于江湖偏门,脱离了正经的行业,属于外八行中的盗门,这兰花门也是外八行中的一个行当。
曹杞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你知道兰花门是干什么的吗?
程人摇了摇头,不知道,难道是种兰花的?
曹杞笑道:兰花门只有女人,她们都靠卖色为生,也就是我们说的小姐,是人人都唾弃的一个行当。
那现在这些会所里的小姐也都是兰花门的人?程人好奇的问道。
曹杞不屑的一笑:她们当然不算兰花门,并不是所有的小姐都属于兰花门,兰花一门最早脱身于官妓,也就是说这些私妓是不属于兰花门的,但是到了现代,没有了官妓这一说,兰花门仍然有她们独特的标志,凤楼!只有挂着凤楼招牌的**才属于兰花门,最重要的,这些**不单单以卖色为生,兰花门中厉害的女人甚至与商界名流和政界要人都有私交,手段十分厉害,这个张素仪也是个狠角儿,解放后,国家大力打压外八行的各种营生,尤其是兰花门,多数的**都被扫黄打非的活动给抓了起来,只有少数的幸免于此,而此时张素仪就盯上了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八爷,也不知道这女人使得什么手段,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让八爷这个铁骨硬汉沦陷在她的怀中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跟在八爷身边,后来,八爷渐渐老了下来,这女人就离开了八爷,从此她与八爷无交集,但八爷并没有为之难过,后来,八爷听说她在香港嫁给了一个英国富商,还特地托人给她送去了一份大礼,之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又回来了。
原来如此,心中的疑惑解开了,程人这才想起了折腾到现在,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饿的咕咕直响。
曹杞见状,便笑着拍了拍程人的肩膀,说道:饿了吧,走,今天晚上曹叔请你吃大餐。
一听有大餐,程人立刻笑道:行!咱爷俩今晚好好喝点。
当晚,二人找了个别致的川菜馆,菜上齐之后,两个人已经喝了一瓶五粮液了,其实多半都是程人在喝,曹杞因为第二天还有事情,不能多喝,而程人的酒量也不好,大半瓶五粮液下肚,就彻底倒在了桌子上,后来怎么回家的,自己也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他起床洗了个澡,呵了一口气,嘴里还是一阵难闻的酒气,胃里也十分难受,想到下午张素仪还得来茶馆,他匆匆喝了杯酸奶就往店里赶去。
到了店也快十一点了,阿东蹲在店门口哭丧着脸等着自己的老板,见到程人来了之后,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埋怨了起来,最后程人以两天的午饭为代价,这才堵住了阿东的嘴。
进了店里,程人给自己泡了壶茶,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坐着醒酒,阿东凑过来跟他搭话,还没说几句,店门开了,一阵熟悉的香水味又扑鼻而来。
不用抬头看,程人也知道是谁来了,此时,阿东急忙起身招呼道:您想喝点什么?
张素仪妩媚一笑:我找你们老板~
听到这话,阿东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程人一眼,悄悄地给他比划了个大拇指,程人见状,便知道阿东误解了这其中的关系,但也懒得解释了,心说,你要是知道这娘们儿已经七十岁了,肯定提不起任何兴趣了,想罢,他对阿东摆了摆手把他支开到一旁。
张素仪动作优雅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将手中一个精美的木盒放在了桌上,满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程人被看的莫名其妙,心说这是要干嘛,难道是送我见面礼?这也太客气了,虽然说你是我爷爷的老相好……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张素仪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打开看看吧~
程人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一边想着,一边解着木盒的锁扣,只听“咔嚓”一声,木盒的盒盖自动弹开了,一个雕刻精美的黑色石印呈现在他的眼前。
程人小心翼翼的把它捧了出来,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这个石印由黑石雕铸而成,入手的触感冰凉刺骨,四方的印台上雕刻着一只龙头龟身的神兽,做工十分精细,龟爪鳞片历历在目,龙龟高昂头部,张开大嘴,似乎要吞噬天地,很有帝王之威。
等等!这个东西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程人顿时恍然,爷爷讲的故事中出现过这个石印,听爷爷说这东西具有肉白骨的神效,不知是真是假。
他看着张素仪,一字一顿的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张素仪狡黠一笑:想知道吗,叫曹杞来和我说。
闻言,程人撇了撇嘴,心说不爱说就算了,嘴上应付道:曹叔待会就能到。
放下手中的石印,程人心中有些质疑,这东西真有爷爷讲的这么神吗?应该不可能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没听说有能瞬间治愈伤口的药,更何况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印。
还没想完,张素仪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是不是挺好奇的,可以试试呀。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怎么能在我的脑袋里说话!程人大惊失色,急忙抬头看向张素仪,这一看,刚好和她对视在一起,张素仪眼中突然涌现着异样的色彩,十分勾魂,看久了还挺上瘾,此刻,程人像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张素仪的眼晴,似乎还有些不舍得移开视线,整个人动弹不得,看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混乱,身上却一片暖洋洋的感觉,十分舒服,此时,张素仪的声音在他听来也变得有些飘渺了起来: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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