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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人眼神一晃,顿时心中大喜:看来这事儿有戏了。
“哎呦喂,老爷子,恁哄了不是。我这人吧打小就爱听鬼故事,要不恁给咱们说说?”顾猴儿是个人精,他表面上摆出一副我不信的样子,继续拿话试探他。
老农户是个倔脾气,见顾猴儿不相信他,猛吸了一口手里长长的烟管,精瘦的脸上一双眼睛里透出些惧怕的光芒。
老妈子一见这架势,忙张罗着自己的孙女一起进了里屋,外边就只剩了我们五个大老爷们儿。
之后,老农户就进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他的神色一直都非常的不好,连带着我们几个人听的也是脸色微变。虽然他说的断断续续十分的散乱,但我还是差不多搞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四十多年前,那时候老农户还是个伢子,村子里有一个猎户叫做根贵,大家都叫他老根儿,这人生的特别魁梧壮实,箭法又准,打猎从不空手而归。老农户就经常跟着老根儿进山去打打野味,好能给弟妹们填饱肚子见见荤腥。
那时候山里有时会有土匪,有一次老根儿带着老农户为了躲避土匪,走的偏些远些,待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迷了路。老根儿平时都会记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了,两个人见此时天色已晚,只能先找地方凑合一晚,第二天再找出路。
一大一小穿过一片树林子,见不远处有个野湖,就打算晚上就在这歇脚了。说来也奇怪,这湖明明是个死湖,但却十分的清澈。夕阳倒影在湖面上,美的不得了,两个人一时之间也都看呆了。直到太阳落了山,这才发现饥肠辘辘,一天下来还没怎么吃东西。老根儿只好升了堆火,幸好皮麓子里还有一只白天打的野兔。两人直接剥了皮和内脏,也没用水洗,直接就着火烤上了。狼吞虎咽的吃完兔子肉,两人就上了树,打算将就一晚上等明天天亮。
山里的夜特别凉,好在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还能撑的住,别的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熊瞎子和毒长虫。老根儿头枕着猎刀,半睁着眼睡的十分浅,一有声响儿他立马就能激灵过来。
老农户此时已经睡着了,老根儿毕竟在山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经验总是要多的多,他压根儿就没能睡着,睁开眼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心里头一直毛毛的平静不下来,但他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夜越来越深了,月亮的影子也倒影在湖面上,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老根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心中顿时暗道不好,此时又不是寒冬腊月,怎么这林子里没有听见半点虫鸣声,甚至连周围的空气也像是被凝固了一样,一丝的风都没有。他连忙握紧手中的猎刀,轻轻摇醒身边的老农户。
老农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刚想出声,就被老根儿从后边捂住了嘴,此时的月亮正好升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
突然那湖中心的位置开始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泡,老农户睁大了眼睛躲在树干后头,不敢出声。老根儿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手握猎刀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月光照射下来,湖面此时像面镜子似的,亮的直晃人眼。光线越来越强,慢慢把整个湖都笼罩在其中,远远看去像是半个光球。老根儿和老农户此时都只能用手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缝眯着眼睛向外看。突然,那光球啵的散裂开来,原本刺眼的光居然变成了一阵黑色的浓雾,湖面也不再向外冒泡,而是恢复了原有的平静。雾气渐渐由浓转淡,光影中,老根儿和老农户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雾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好多个穿着红肚兜的孩童,个个都扎着羊角辫,人手提着一个红灯笼,光着脚在湖面上来回奔跑玩耍。
老根儿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他暗道:哎呦喂,这不是见了鬼了吗?且不说这些娃子大半夜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光是赤脚在湖面上奔跑就不合常理啊,难不成是淹死的娃娃现在成了水鬼?
两个人大屁也不敢出一个,只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些娃娃可别发现了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这些穿着红肚兜的娃娃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迹象,而是越玩越开心,甚至其中一个提着小灯笼渐渐的往岸边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站在岸边的娃娃像是察觉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他们俩藏身的地方,老农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轻轻的又往树干后面猫了猫身子,大气也不敢喘,两只眼睛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灯笼娃娃,心里早已经把七十二路神仙给拜了遍。
突然,那娃娃嘴里发出了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咯咯咯咯”声,它抬起了小脚,作势就要上岸。谁知它脚掌刚一着地,腿就像是树枝一样咔嚓整个折断了,除了掉下来的半只脚,其余全部跌进了水里,原本手里提着的红灯笼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丛林里,恰巧停在了老农户和老根儿藏身的树干下。它坐在水里愣了半晌,好像想要上前捡起那半只脚,可那断了腿的半截面里突然钻出来一条又粗又长的东西,像是一条小蛇,但很快老农户就知道那不是黑蛇,因为那玩意儿越钻越多,一窝一窝的密密麻麻,盘曲在截面处,疯狂的从身体里向外蠕动,有些竟然硬生生的从完好无损的皮肤下钻了出来,动来动去的像是鼓着的小帐篷,它身后的娃娃们突然好像注意到了这一切,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一阵恐怖的“咯咯咯咯咯”声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像是在交流什么。下一秒,所有的娃娃突然像换了个脸似的面露狰狞,下巴颏硬生生的全部裂开了,一直拉到耳朵下面,露出两排尖锐丑陋的牙齿,紧接着一窝蜂的涌了上来,瞬间将那岸边坐着的娃娃撕扯抢食了个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老农户蹲在树上看着眼前诡异之极的画面,害怕的就要窒息了,他头脑里面一片空白,冷汗几乎已经把他的衣服湿透了。
这时候已经快要过子时,没过一会儿天空的月亮就移了位,原本那些穿着红肚兜的娃娃突然一下全跳到水里消失不见了。
老农户吓的是一身冷汗睡意全无,靠着树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老根儿也是惊魂未定,他握着猎刀的手不仅攥的通红,连手板心上也全是汗。
两人硬是扛到了天亮,赶不及的就下了树,老根儿壮着胆子想要上前去探个明白,没走两步就瞧见草丛里囫囵图的躺着个吊着线的人头,正是昨晚那断脚的娃娃丢失的红灯笼,两人吓的头也不敢回,脚底生风的找了路回村子里去了。
那晚的事两个人谁也没跟别人提及半个字。
谁知又过了几年,村子里天天下大雨,一连下了十几天。地里能吃的都泡烂了,村子里的人都只有到山里寻些吃的。有一天夜里,大家伙都睡的呼呼作响,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好几声巨响,起先都以为是打雷声,后来听着不对劲,家家户户都点了火披衣起来瞧瞧究竟是咋回事。
这声音响了几下就没了,众人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有老农户和老根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声音分明就是从死湖的方向传来的。
第二天,两人吃了午饭,趁着日头最高的时候悄悄往死湖的方向去了。都说正午的时候阳气最足,两人心底也有了底气,脚程赶着就到了他们几年前晚上烤兔子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太靠前,只远远的躲在树后往湖边张望,原本清澈的湖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那湖里不知何时竟冒出了半截古怪的亭子。
说实话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亭子能有什么古怪的,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方式,觉得古怪的地方应该是为什么湖中会凭空出现了半截亭子。除非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更直观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亭子本身上。
很明显顾猴儿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看着老农户纳闷道:“什么个稀罕玩意儿?一个破亭子能有啥古怪的?难不成还能吃人?”
老农户猛吸了一大口烟,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又恐惧的表情说道:“那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是个黑漆漆的铜亭。只露了半截在水面上,上面也不知道画着的是啥子图案,让人看了就怪瘆得慌,再说这荒山野岭的,没人会去那儿,又有谁会在那儿歇脚哩?”说到这儿,他突然眯起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我来回瞧了好些遍,那亭子根本就没得入口哩。”
老农户说的这番话是咱们始料未及的,吓得我是背后一凉,就连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挂爷也是脸色一变。
“这种亭子我听庶宗的老一辈的人提起过,这叫阴亭。一般的亭子都是用来供人休息或是避雨乘凉用的,所以四周基本上都是通的,即使四周设有美人靠,也会空出入口和出口来。这阴亭却恰恰相反,亭子的四周都会封的非常严实,根本就没有出入口,中间应该是用来藏尸骨,之前也只听说过石头砌的阴亭,铜亭倒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这确实是个稀罕物了。”顾猴儿想了一会儿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比划了几下。
老农户一听这话,立马放下旱烟管,警惕的看着桌子周围的我们道:“你们到底是么子人?”
我一看老农户这架势就知道坏了,顾猴儿的一番话让咱们大家伙露了馅儿,我实在没忍住狠狠瞪了顾猴儿一眼,这话什么时候说不好,偏这个时候装大尾巴狼。
“老爷子,我们真的都是好人。”我无比恳切的想要赢得老农户的信任,从头到脚完全就是一副进步青年的模样。
“戳八子,你们几个伢子应该是来倒斗的吧。”老农户朝地上磕了磕旱烟管,此时已看透了一切。
顾猴儿见身份败露忍不住嘿嘿一笑,也懒得再继续隐瞒下去,只三言两语的说明白几个人的来意,希望能让老农户给大家伙带个路,钱方面绝对不会亏了他。
老农户叹了一口气,神色颇有些无奈:“天下雨吃不饱,村子里有的人就进山找吃的,可是自从那怪响之后,去的人最后都没有能回来的。前些天,从外面来了一伙人说是上面派下来搞什么勘查矿山的,也是要去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叫了老根儿的儿子带路不说,到现在都还没能见着那群人回来,说不定就已经被鬼抓走了。我家里就老婆子带着小孙女,我实在是没办法去啊。”
顾捷候一把抓住他着急的问道:“你说前几天有人进山去了?走了多久了?”
“走了。。。走了有两三天吧。”
我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根小黄鱼放到老农户的面前比了比手势,看着老农户笑着说:“老爷子,您就给行个方便吧。您只要把我们带到那林子就成,后面的路我们自己走,回头您也别说见过我们一行人,这样您方便咱们也方便,您看成不成?”
老农户被眼前的小黄鱼粘住了眼,我瞧着像有戏的样子,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的好话,他这才抬起头迟疑的问:“只到树林子就让我回来?”
我们四个人都点点头,眼神无比的真诚。
老农户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我们一行人吃了饭就回屋商量明日出发的事。
我实在不明白顾猴儿带着这个挂爷的用意,这人油嘴滑舌不说,看起来还十分文弱。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这次出来是办正事,又不是游山玩水来了,万一在墓下遇到点儿什么事,带他不是个累赘吗?但这话当着众人的面又没法说,我只能咽着口气装什么事都没有。
顾猴儿将地图铺在桌上,举着盏老式煤油灯,探究了半天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如果我推算不错的话,老农户说的地方正是这鸟眼睛的地方。”
挂爷坐在旁边细看了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抓了抓脑袋,实在不想做个闷在鼓里的人,忍不住问道:“搞了半天你能看出这到底是谁的墓吗?”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墓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顾猴儿转过头和挂爷对视一眼,两人不知用眼神交流了什么,只见挂爷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不过能看出时代来,这墓应该是汉朝时候的,墓主的身份想来不简单,按理推算的话,至少是个诸侯王。”
我本就看不上他,眼下更不买他的账,直接两手一摊问他:“你为啥就这么肯定?”
“你不会瞧这图案吗?人间既不能相见,唯望在蓬莱仙山可见。三青鸟是凤凰的前身,西汉时候的人崇尚长生不老的神仙世界,虽然凤鸟随着时代要求而变化,但是还是保留一些原本的味道。”挂爷一边比划着图案,一边耐心的解释:“这鸟纹冠羽高耸,成‘s’型,颈身曲线特征十分明显,一看就是汉代的东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