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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呢?他为何不在这里?
不对,我这个角度是在高空。我俯视脚下,却发现变成是一团光芒,根本没有脚。
所以,这里已经不是在我的世界,而是灵魂出窍后所到之处。我这次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不醒。这次的梦境,必然不会轻易的苏醒,只有身体在可以呼吸的瞬间,才能自主清醒过来。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沉寂无声。安静的可怕,寂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远处的天空飘着朵朵炊烟,随风行走。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同一种植物。那是泛着枯黄的鱼草,随风飘动。根据太阳的位置,可以判断,遥远的东方是群山峻岭,东偏北五十度左右,八千米之外有一座古朴的屋子。那小屋子是坐落于山脚处,背对群山。
此刻,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悸动,我的第九感也告诉我,在这里肯定会发生些什么?如果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灵魂受伤,导致脑部受损,身体瘫痪在床,从此爹妈是路人。噢,不要这样子。
悲伤的负面情绪出现后,有了各种不好的想法,阻断了大脑的正常思维。让自己根本无法理智的来思考和判断。
就在我这在感春伤悲的时候,斜眼看到了被压塌下去的鱼草,仔细一看,不远处躺着衣服破乱,瘦骨嶙峋的小人。
咦,那里有人。
皮肤发黄,无比瘦弱的小男孩,光着脚躺在鱼草间,气若游丝。仿佛是看到我,在我看他的时候,冲我无声的笑笑。
我对他如此虚弱却精神的小孩子,搞的有些发懵,心里却是无比的同情。
他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的小孩子可以比拟的,因为他比乞丐还要脏、乱、穷。
就在此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
‘嘶,真疼。’那是阵阵的刺痛。
皮包骨头的胳膊、大腿、小腿上,是一条条被划破的血痕,衣服裤子,也是如此,无一处完好。脚上并不是光着的,而是穿着一双编织而成,现在几乎快要散架的草鞋,鞋上满是泥泞,似乎是走了很远的路。
就在我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这具麻木的身体,一瞬间变得精神,皮肤开始结疤,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嘶,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像是我是一块补品。吃掉以后,就可以直接恢复一样。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虽然筋疲力尽,却仍然坚定不移的继续向前奔跑。
这个方向正是,之前,我看到不远处有人烟的方向。
他双手扒开一丛丛锋利叶子的鱼草,不断在其中的穿行,叶子扫到的地方胳膊,又麻又痒,又涩又疼。
难道,他是那家的孩子?我心里十分疑惑。
我动了动中枢神经,既然不能控制这个身体,却可以清晰的感受这具身体的疼痛,还有内心的无比急切和害怕。以及这具小孩身体里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害怕?怕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到底是怎么了?前面到底住着谁?
我忍耐住他对我的影响,探究他思想。发现他的脑海中居然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嘶,踩到桩子了。
这个男孩,不下心踩到了,被砍掉的鱼草之后的斜桩,鲜血直流,撕心裂肺的疼痛突然而至,痛的我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他却毫无知觉一样,挣扎着,凭借周围的鱼草站了起来,一歪一扭的走着,走的很快。心情急躁。
我从他摔跤后的急躁情绪中,感到他情绪里的急迫,还有紧张。不知道过了多久,以他的眼睛可以看到那座房子后,感到他内心的不安,还有无限的恐惧。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
我呆在他的身体里,尝试出去,却总是被一道光幕阻隔。不知道为何,怎么样也出不去,还被迫与他感同身受,感觉自己累的、疼的快废了一样,甚至感觉灵魂缓缓虚弱起来。
泥煤,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不由得暗骂这个倔强的小不点。
却又想到他本来就如此可怜,已经自身难保了,为何还有面对了恐惧,去那个地方。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里面,到底住着谁?让他可以连命都不要?要不是我到了他的身体,他在刚刚那个地方,想必已经死去,看他的架势分明是死掉,也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此生遗憾的睁着眼睛。
脸上被划破数不清的血痕,又疼又痒,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伤口处爬来爬去。
鱼草慢慢的变高,越来越稀松,视线也变得清晰,可以从鱼草的缝隙间看到,前面有一棵两三米高的树,旁边是一个小鱼塘,鱼塘对面是那座,他要去的屋子。鱼塘与对岸之间横着一个石头垒成的独木桥。
屋前的地面上,斜着一把红木的躺椅。上面躺坐着一个中年人,是个略微发福,有小肚子的大叔,皮肤松弛,眼底带着青紫色眼圈,脸上发白。看他的穿着打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隐居的富商,要么就是提前养老的老干部,总之肯定不会是穷人。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应该是在闭目养神,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带着眼镜,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外表低调奢华,我却觉得分明是典型内里道貌岸然的家伙。如果不是他的秘书,就是亲人。
此时这个书生动了,这个人缓缓带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钢丝,很缓慢的向他移动。
我立刻判断出,这个大树所信非人,在告诉其可以得到的利益后,一步步走入其人的陷进,最后被其杀害的狗血剧。
这具身体顿时就激动起来,想要叫醒他。眼看就要出声,我快要急哭了,魂魄微微晃动,灵光一闪,再一次的用所以的力气,控制这具身体的右手,把这具身体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死死的捂住。另一只手,想要掰开,我又尝试着去控制他的身体,阻止他。
他年轻气盛,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的谋杀,根本是早有准备。外面有伺机而动的同伴不说,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他肯定在被害人的水里下了药。
如果这个时候出声,我们都会死。我不想这具身体就这样死去,毕竟他才只有几岁。
‘坏人,你是坏人。’一个孩子的轮廓突然凭空出现在那片黑色的云海里,童声缭绕耳际,哭着大嚎。‘如果我们现在,出去都得死。’我边劝解他,边观看着那边现场版的杀人过程。
‘我不怕死。’那个孩子激烈的抵抗着我对他的控制。“你这个胆小鬼。”
‘我们打不过他的。如果,你这样冲出去,你也死了。那么他的死就没有人知道实情。到时候,凶手怎么说,还不是都行。’我推开他的意识,不愿意跟他废话,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让他活着。我能感受到他对身体放弃了控制。
那个青年男子的手,已经越过了那个大叔的脖子,死死的按在椅背勒紧。脸上透露着诡异的笑容。那个大叔正处于熟睡中,只是略微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
男人见他断气了,也没有松手,又勒了一会儿。
我猜,应该是怕他装死。
天色渐黑,风贴着湖面吹过我的发梢,我莫名的感到寒冷,仿佛是被害人的灵魂,责怪自己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杀害,却什么都不做的不忿,以及不甘的死去。
也许是,见多了各种古怪离奇的事情,心冷的原因。
我无视这个身体孩子的哭泣,眼神没有离开过前面的杀人现场,等待着机会。
大约是十几分钟之后,那个男子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特别是在那个大叔的手上看了又看,最后不甘心的踹了那个被害人身体几脚,把手套以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了鱼塘里,毁灭杀人工具。
转身走进了没有开灯的屋子。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秒,我被那位大叔手上的黑色光芒给吸引了。就在那一秒,我仿佛看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冲我招招手。我可以感受到这个孩子的欣喜,身体再次不由控制的跑过独木桥,到那位大叔的身边,我心里很害怕。因为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屋子里的洗手的水声。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指指他手上的戒指,口型道,“证据。”
也许是这具身体明白了什么,聪明的没有说话,无声的掉着眼泪,张嘴用口型说,“对不起。”
然后掉头跑了。我清楚的感觉到屋子里,那个男人的交谈声,噶然而止,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所以,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发现这具身体活了过来,至于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脚迈出来的一瞬间,这个小孩带着我,刚好躲进了鱼草中,我们默契的分工合作,我观看着背后,他紧握着戒指,不断的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