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沫

葫芦妹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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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沫术》作为当年圣地压箱底的秘术,自然有它的强大之处,以宋家天那么骄傲的人,若是宋家有更好的秘术,绝对会拿出来。丘陵闭着眼睛,范读正本玄奥的术法,秘术之所以称为秘术,一来是它的强大,再有便是它的难度。掌握一门秘术绝对是天才才可以拥有的本事,哪怕你资质再差,只要掌握一门秘术,也可以称为天才。

    灵沫术的神秘之处在于聚拢灵识,锻炼灵识的强度,同时以类似泡沫的形式,使灵识鼓胀,灵识在脑海玉宫当中,晋级大星天之后,更加精纯的元气会不断滋补灵识,使之强大,在玉宫铸就灵台沟通天地,便是灵台境。

    灵沫术将灵识构就,把灵识铸就成泡沫方式储存,灵识是人体最神秘也是最脆弱的存在,所有秘术中针对灵识的很少很少,稍微有些失误,轻则灵魂受损,重的可能直接影响星启修为,甚至断了修行的路。除非那些历史上的妖孽,有着种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灵沫术作为一座圣地压箱底的宝贝,自然有玄奥莫测的一面。

    丘陵学的东西不少,可关于灵识的知识那些星启知道的少之又少,丘陵知道的自然更加稀薄。将灵识以泡沫的形式存储、扩张、丰厚,这种情景只能想象,可如何想象又让人难以捉摸。泡沫的特性脆弱、光彩流离、变换莫测,更多的是泡沫层层渲染,能编织成漂亮的泡沫团。

    烦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个,有股债多了不愁的赶脚,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丘陵闭着眼睛,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鼓胀胀的有些难受。这段时间一直高负荷的学习,饶是星启的身体也吃不消。但是少年最重要的便是年轻么,再多些难度又有什么。丘陵自我安慰一下,靠在椅子上嘎吱嘎吱的来回晃动,这晃悠的声音充满了韵律,飘荡在小竹林。

    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岁月也还是那个岁月,宋晓松抱着一本厚厚的古朴书册堆放在石台上,这是丘陵的课后作业,石台上放着四五十本,堆在那跟一座小山一样。丘陵靠在椅子上,眼前是一幅幅密集复杂的阵图,宋晓松是个偏文静古板的人,做事一板一眼极为严肃,平日里除了修行便是修行,是宋家天最为喜欢的弟子,只是木讷的性格是宋家天不太满意的。

    宋晓松教导也十分古板,按照他之前做好的功课,一字一句的说,完全不顾丘陵的感受,或许是他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外人能听懂就听,听不懂跟他也没有关系。这样单纯的人才可能钻研的动玄奥的阵法,也只有这样执着的星启,能当的起最年轻的阵师。丘陵还是挺佩服宋晓松的,只是在修行态度上佩服。

    宋末松是宋家天的二徒弟,是这几个人里边最活跃的,也是最能嘲讽的,他的战力属于最强,自然有着骄傲的资本。宋末松号称小天启,精通万道火系术法。在宋家都叫他复读机,同时掌握如此多的火系术法,如果能够化繁为简,聚百家所长融会贯通,必然成就斐然。宋末松一直在走这条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更多的是境界上的顿悟。

    宋末松走路时昂着头的,像战胜了的大红公鸡,绚丽的鸡冠子一定要放在最明眼的地方。右手背在身后,十足的自负。他确实是一个自负的人,宋家同一辈最强的天才,如果可以他想和凌孟尘交手,看看差距有多大。

    在这里,辈分大多是依靠修为来说,一个境界一个辈分,若是单纯论年纪的话,有的人一百多岁了,而有的人仅仅二三十岁。天资是制约境界的一个很重要的坎,你说他不重要,可它能掌控所有人命运。丘陵的身子孱弱,这点大家都知道,而且丘陵有意无意的排斥修行术法,他故意要摆出一副战力很弱的样子,将师者的身份放在外边。

    连宋家天都不能发觉右眼内的神秘,宋末松自然不能发觉,在他们眼里丘陵是个天才,是个阵法与师者的天才。让宋末松来教他术法,颇有些杀鸡焉用宰牛刀的韵味。宋末松是很不自然的,毫不客气的坐在以往宋家天坐的竹椅,翻看自己喜欢的一本小说,享受难得的清闲的生活。

    等桌子上的清茶沉淀的到了满意的程度,宋末松开始开讲,讲术法的原理,讲他参悟的境界上的所想所悟。丘陵听课十足的细心,这些大家挑不出任何毛病,连最严格的宋晓松都觉得满意。宋末松懒洋洋的敷衍完课程,起身离开,多余的话半句都不想说。他三步两步赶上前边晒太阳的宋晓松,两人看着蔚蓝色的琅海湖。

    “老头啥意思,若是指点宋志歌我还有点兴趣,这么一个菜鸟,让我指点什么?”宋末松埋怨一声,希望快点敷衍完这段时间,找个任务出去避一避。他是个懒人,也是个自我为中心的人,过得舒爽了连宋家天的话都敢避开,这点宋家天也毫无办法。

    宋晓松从来不会谈论别人的事情,他是一个良好的倾听者,即使你说出宋家天是狗的话,明天也不会从宋晓松嘴里说出去。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修行、吃饭、休息、任务,他的生活单调到无聊,他的修行沉积到神秘。每个天才都有他特立独行的一面,若是强行改变这些特殊,可能会影响天才的资质。

    丘陵把所有书籍放进戒指里,存储物品的戒指在宋家并不算宝物,即使他还是个年轻的少年。每月都有一份丰厚的资源从特有的渠道送到丘陵手上,这是宋家天批复的。这几日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这几位布置了好几年的任务,也放下了一册册厚厚的笔记,丘陵可以直接记在脑海里,后来想想还是收了起来。

    压力太大了,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

    宋家是一个家族,家族自然注重的是血脉,不同的血脉带来的天赋不同,宋家人大多属于金属性,之前宋家天就说过,宋家历史上就没有出来过师者。而师者大多出自荆南葛家,一个不大不小的豪门,比世家弱一些,比豪门又强一些的家族。师者也需要完整的传承,觉醒师者的星启也大多与葛家有关。

    并非所有的师者都是出自葛家,只能说葛家人出师者的概率要大一些,他们的血脉使这个家族带有了睿智。宋家天说的最自豪的一句话,就是葛家也要求着宋家,那些高高在上的师者也想得到灵沫术,而丘陵已经得到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今天丘陵有些轻松,姑且放下了所有的压力,好好的喝了一口茶水,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立秋了,可天气怎么如此的燥热。丘陵面前有一朵火红火红的莲花,这朵莲花花瓣巨大,巨大的花瓣足够遮盖丘陵的弱小身板,十几个花瓣布满了小竹亭。丘陵坐在竹椅上,大口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天好热,不会要起火吧。”

    丘陵站起身来,大概坐的时间太长了,全身骨头咯吱咯吱的,相比几个月前,他的体型健康许多,也长高了不少,约莫一米六七。相比他稚嫩的脸庞,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充满了睿智。

    从戒指里拿出一件宽大的深紫色斗篷,这斗篷上闪耀着暗淡的紫金纹路,丘陵的境界还很低,以他对阵法的了解,这件衣服水平不错,应该可以防火吧。

    左右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宋家天办事不会留下遗漏,可丘陵还是有些不放心。身子缩在斗篷里,即便靠的很近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厚大的斗篷内,紫色渲染,丘陵自然懂得如何驱动火莲的阵法,紫色元气顺着连心的纹路流转。四周的火莲花瓣收拢。整个莲花竟然燃烧了起来,火莲快速的燃烧,猩红的火焰腾腾的烧灼,连左右的竹林都引燃了。

    在宋家这样的大院怎么会发生火灾,猩红的火焰散发出柔弱的光环,可这些光环内的气息如此的邪恶。

    这不是寻常的火焰,火焰带来的波动瞬间惊动了宋家的巡卫,最先到来的还是宋家天,毕竟他的修为最高。其次到来的是宋晓松两人,他二人刚刚走出竹林不久,以宋末松的修为几乎瞬间即至。猩红的火焰燃烧的完全,大片大片的竹子被烧毁,那火焰腾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乌鸦?”宋晓松惊叫一声,这是乌鸦特有的笑脸标志,乌鸦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每次刺杀之后都会留下一副诡异笑脸。只是乌鸦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还来到宋家大院。已经不止一位长老知道,这个小竹林有一位年轻的师者,让宋家天十分看重的师者。

    “外院?”所有人的心头浮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出来一个宋志歌,已经让外院过得难受,若是再来一个师者,那宋家天这一脉真的要世代沿袭了。宋家内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件,天才成长起来是天才,若是半路夭折了,还叫什么天才。

    并非只有宋家如此,其他圣地宗门也会有类似事件,只是很少很少了,家族对于这种刺杀查的很严很严,一旦查出直接诛杀九族,这一次不知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宋晓松两人对视一眼,一旁的宋家天脸色平静,一步步往前走,一旁的巡卫想拦下来,被宋末松瞪了一眼。从家族远处赶来的星启越来越多,这些人全都有着灵台以上的境界。宋雨涵同样在内,竹林内的猩红火焰还在燃烧,这些火焰仿佛惧怕宋家天一样,见到了天地一样避开。

    在丘陵之前坐的位置,一具烧焦的尸体还保持着端坐的模样,若是他还活着,应该在参悟桌子上的阵法吧。

    宋晓松眉头动了动,在那个位置,本应该有一个妖孽般的天才,他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如此迅速的参悟阵法,更没有见到宋末松对一个九星境星启大为恼火。他恼火的缘由同样因为那星启的强悍,宋晓松想起之前宋末松的一句话,“你怎么这么笨,这术法我第一次参悟仅仅用了半个时辰,而你竟然用了三个半,这是浪费,天才的任何一分一秒都是浪费。”

    宋晓松清晰的记得,那道术法让宋末松烦恼了半月,发疯的参悟了半月才堪堪入门,如此一个妖孽般的天才,竟然不喜欢术法,这才是宋末松埋怨的地方,让他差距到了挫败,更察觉到了可惜。

    宋末松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只是相识了几个月。宋家天安静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触摸那具身体,金色的光痕自尸体上浮现,渐渐的恢复到了之前丘陵活着的模样。这算是确认了尸体的身份,没人质疑宋家天的修为,也不会有人质疑宋家天的判断,这具身体确实是丘陵的无疑。

    宋家天脸色越发的平静,熟悉宋家天的人知道,这次宋家要变天了。即便当年宋雨涵逃婚,宋家天火爆的摔碎了十几件珍贵的瓷器,那次大家依然觉得宋家天只是生气。这一次不同,宋家不允许出现这种谋杀,这种针对年轻天才的谋杀。不知道是哪个院子如此的不可理喻。宋末松瞪着眼睛,就在刚刚,就刚刚他还在嘲讽丘陵的笨,他离开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

    四周的一切都烧灼的如此干净,那具尸体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脆弱的散成粉碎。骨头碎落的声响,敲响了所有人的心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