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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兰斯示意柳青和露娜找个位置坐下。
这间房屋是黑市中少有的算得上干净的屋子，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过的。屋中间是一个大圆桌，绕着圆桌的周围是几十把椅子。这是黑市之中用来举行会议的地方，也难怪会保持如此的整洁。
柳青来之前并没有刻意地去修整容貌，脸上还是留着散乱的胡须。因为这一趟的目的是黑市，过于郑重的妆容反而会拉远与黑市人群之间的距离，反而这种不修边幅的打扮更能迎得对方的认同。
兰斯看着坐下的柳青，有些好奇：“辛巴来告诉我，说你想和我谈谈？”
“不仅是谈谈。”柳青纠正了兰斯的说法，认真说道：“谈只是一个手段，而我的目的，是与黑市合作。”
兰斯执掌黑市已经有了几个年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普通人对黑市的态度都是远远地避开，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想和黑市合作。
“说来听听，也许我会感兴趣。”
柳青微微一笑，在来之前他就已经详细的了解过黑市的现状和兰斯的性格，所以他确定他接下来要说的一定会让兰斯有兴趣听下去。
“黑市的存在，源于城中众剑会的居住费条例，迫使了无法承担又不被工会接受的人群汇聚在一起，相互取暖各取所需，渐渐地便出现了黑市。但兰斯先生，躲在暗处久了，在阳光下稍微站一会都会感到眼睛不适，我想你也不愿意黑市一辈子都蜷缩在这种角落中吧，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数的可能，仅仅因为一条愚蠢的法令就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难道就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兰斯当然会不甘心。就像柳青说的，他还年轻，不像老一代黑市人只求能活下去就够了，能光明正大地在临江城中生活才是他最大的愿望。但当他从他父亲手中接过黑市统领人这一职位的时候，他肩上就扛起了整个黑市的责任，迫使他只能待在这里。
他当然也想过反抗，但长期处于被孤立状态的黑市，就连生存都是勉强地维持着，拿什么去反抗？
“你究竟想说什么。”兰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和我合作吧。”柳青轻描淡写地扔出这句话，却掷地有声，语气不容人质疑，“和我合作，击败众剑会，废除那可笑的居住费条令，让黑市的人们都光明正大地活在太阳底下。”
“你究竟清不清楚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只要我现在把你抓起来，送到众剑会去，那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换来不少的食物和补给，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要和你合作？”
柳青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张狂，越笑越放肆，笑得兰斯的眉头都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我笑你，鼠目寸光！”柳青从大笑中平复过来，一字一句说道，“把我抓去众剑会，换来为数不多的粮食和补给，这就让你满足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粮食和补给用完之后，你们依旧不能在城市中交易，你们居住的地方不会变，你们干瘪的肚子也不会凭空鼓起来，只能在这个充满着下水道气味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够了！”兰斯一拳捶在桌子上，目露凶光。柳青的话是如此地直接，直接到让他用来麻痹自己的伪装瞬间被剥落，露出那个可怜的真相。
“够了吗？我觉得不够。”柳青就像是个君王，居高临下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兰斯，每一句话都带着一把刀，狠狠地割在兰斯的身体上，“在来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你，我以为你虽然一直都在隐忍，但本质却和我们一样，敢于发出质疑，敢于做出抗争，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但现在我来了，我来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却依旧不敢迈出第一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甚至觉得今天来这里从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我看到的不是一个雄心勃勃的领袖，而是一个畏头畏尾的懦夫！”
柳青离开了椅子，一脸的怒其不争的失望表情。露娜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能做些什么！难道这是我想的吗！”还没能迈出门口，身后的兰斯突然发出怒吼的声音，引得柳青回头去看他。
“你以为我没想过抗争到底吗！但说起来简单，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没有粮食，没有装备，整天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就像是下水道的蛆虫，你以为我能甘心？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力气了，你懂吗！众剑会的军队不愁吃喝，装备精良，我们拿什么去争！你告诉我！”
或许是怒气攻心，也可能是话说的太急。兰斯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得肺都要被整个地烧掉。
“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证明你还没有真正地心死。”柳青冷眼看着咳得都趴在地上的兰斯，“的确，众剑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象，但总要有人站出来，否则十年后百年后，你的子子孙孙依旧逃不出黑市这个囚牢。”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像你说的，话语永远不能作为凭据。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值的你信任。”柳青稍作停顿然后说道，“首先，我会帮你解决粮食的问题，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作战的力气。”
兰斯看着柳青，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他打算赌上一把，再坏的结果不会比躲在黑市里更糟糕。
“我需要提供什么，或者说黑市需要付出什么。”作为一名领袖，兰斯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他虽然年轻但是并不天真。
“这才像个头领的样子。”柳青很满意兰斯的表现，看得出来兰斯已经愿意相信自己，只要自己做到了承诺，那合作就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据我所知道的消息，食品商会有人愿意帮助黑市，让你们用偷来的金币换取一定的食物。”
“现在这种时候，你除了相信我已经别无选择，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