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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珊将那产嬷嬷用力往地上一推她扑通跪到康熙面前。
“皇上,求皇上给奴才小主做主啊,这个产嬷嬷她想害奴才小主……”
那产嬷嬷披头散发爬起来跟到康熙面前叫冤。
“不,不是的,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害庶妃小主啊,奴才冤枉啊……”
“你还敢叫冤枉。”
红珊怒瞪了那产嬷嬷一眼,两人争了几句,最后还是红珊彪悍怒起一把揪着那产嬷嬷的头发。
“皇上,她在头发上抹了药,皇上若不信可以叫太医查看。”
康熙看着红珊手中揪着的头发朝孙御医说道。
“孙鼎,查!”
孙御医得了旨意立即上前检查那产嬷嬷,不仅康熙盯着那产嬷嬷,在场的嫔妃们也在盯着。昭妃和佟妃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怀疑,显然都是怀疑是对方出的手。
孙御医医术高明,很快就查出那产嬷嬷头发上撒了能致产妇血崩的药物。
当孙御医说出结果时,嫔妃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显明是有人想去母留子;登时庶妃小主们的目光隐晦的落到昭妃和佟妃身上,不约而同的怀疑两人。
也不怪嫔妃们怀疑昭佟二妃,毕竟整个后宫只有她二人有资格抱养孩子。若是刚出生的皇子没了生母,皇上必然要给皇子找个生母,昭妃和佟妃就是唯二的选择。
康熙的脸已经黑了得不能黑了。
“来人,押慎刑司,审。”
康熙令下梁九功立即招太监过来押人,可就在这时就见那产嬷嬷突然倒地,烛光清晰可见她七窍流出黑血。
“啊!”
乍见死人将一众嫔妃吓了一跳,尖叫声响起但很快就停止了,被嫔妃们自己捂嘴掩住了;虽然惊叫短促但房内蕴纯已经听到还被惊了一下。嫔妃娇贵自然经不起吓,但在后宫哪个嫔妃没见过死人,亲自害人命的有过,又怎么会轻易被惊吓到;所以这被吓到是真是假只有嫔妃们自己知道。
嫔妃中郭络罗庶妃捂嘴实在是太明显,其他人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康熙也扫了一眼嫔妃,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拖下去。”
虽然没审问,但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人死了就结束了。
红珊得了话赶紧爬起来就要往房里去,就见绿珠又押着人出来。红册一见绿珠心里一惊,连绿珠都出来了,那房内岂不是没人守着小主,红珊赶紧跑着冲进房去,其间还差点撞倒随后出来的赵太医。
听完绿珠的禀报和赵太医的定论,康熙怒不可遏,为了以防万一,被绿珠押出来的产嬷嬷在一出来的时候就被梁九功给卸了下巴。
“好,很好。”
康熙怒极站起身一脚踢翻了那产嬷嬷。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皇妃皇嗣,谁给你的胆子!”
被押着产嬷嬷满脸恐惧,虽卸了下巴说话不清楚,可她一直含糊的叫着冤枉,只是有了之前那样自尽的产嬷嬷,康熙又岂会相信她。
“押下去,给朕审,一定要撬开这奴才的嘴。”
内务府送来了四个产嬷嬷就有两是不干净的;一个携带让妇产血崩的药,一个携带保胎药,产房带让人血崩的药和保胎药这不摆明欲谋害皇妃与皇嗣吗,这如何让康熙不气。
康熙大怒,昭妃等人个个都缩着不敢冒头,就怕自己被迁怒。
好在这时候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来了。
康熙自幼受苏嘛拉姑照顾,苏麻喇姑可是康熙的启蒙老师,康熙对苏麻喇姑是颇为敬重的,自然不可能将怒火冲苏麻喇姑发。
“奴才给皇上请安。”
“免礼,额涅怎么亲自过来?”
康熙亲自扶起苏麻喇姑,虽然康熙唤苏麻喇姑额涅,但苏麻喇姑从不敢受,苏麻喇姑是个智慧的女人,她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谨记自己的本份,即使主子抬举也从未放肆过。
“奴才不敢。太皇太后得知王佳小主要生了,特地命奴才来瞧瞧。王佳小主现在情况如何?”
康熙瞥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赶紧上前回答苏麻喇姑的问话。
“回嬷嬷话,刚太医禀报过王佳小主宫口还没开,离生还早着呢,怕是要多等些时候。”
最后苏麻喇姑决定留下来一起等,康熙给苏麻喇姑赐了坐,苏麻喇姑自然是拒绝,坚持站在康熙身边。
夜渐渐沉了,此时房内绿珠和红珊将又下床走了许久的蕴纯扶到床上,又查出两个产嬷嬷有问题,再想到之前的那宫女,这让蕴纯庆幸幸亏她有异能,要不然这回她绝不会这么容易躲过一劫。
自两个产嬷嬷被押出去后剩下的两个产嬷嬷格外老实,不敢多说一句,直到蕴纯被扶躺下叫两人她们才敢上侍候。
好在两人经验丰富,很快就镇定下来仔细侍候。
“小主,您别着急,别害怕,这样的阵痛是正常的……”
“小主,宫口已经开三指了,现在还不能力,小主您忍着些,千万别这会儿使劲,不然侍会生的时候力竭可就不好了……”
“小主,照这情形看怕是还要再等些时辰才发能生……”
“要不小主您先吃些吃食好保存体力……”
房内的情况不断禀报给康熙,得知还没到生的时候康熙心里也是着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已经到深夜了。毕竟已经是八月秋,虽然白天秋老虎威力不减,但这夜里起了风还是卷来了阵阵寒意。
眼看着就马上就到午夜了,闪烁的烛下嫔妃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从开始的兴奋到失望,尤其是昭妃和佟妃。二妃心里失望的同时又暗恼,更是不忿蕴纯的好运气。
昭妃盯着灯火通明的房内,神情阴晦。没想到谋划了这么久竟然到最后不是失败了,王佳氏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好,竟让她拖过了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八月了,现在产房内还没大动静,不用说半个时辰内定是生不出来的。
佟妃隐晦的瞥了昭妃一眼,瞧昭妃的脸色不好,她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瞧着钮祜禄氏就知道钮祜禄氏怕是想的跟她差不多,她与钮祜禄氏原都有过抱养王佳氏的孩子心思,只是王佳氏出身不低,娘家父兄又掌实权,抱养的念头一起也就压下去了。知道抱养无望后,她就在一直盘算着;得知钮祜禄氏和她的心思一样事她一直暗忍让钮祜禄氏出头;没想到钮祜禄氏竟这么不中用,连王佳氏一个庶妃都拿捏不住,早知如此还不如她自己出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夜深天寒,康熙担心苏麻喇姑体承受不住便劝苏麻喇姑先回去,苏麻喇姑倒是反过来劝康熙。
“皇上明儿还要早朝,还是皇上早些回去歇息吧,莫要误了政事才好。”
“苏麻嬷嬷说的是,这会儿夜深天寒,皇上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若是因此伤了龙体误政事岂不是叫王佳妹妹心中有愧。”
昭妃抓住机会赶紧谏劝。
“皇上您就听昭妃姐姐劝吧,王佳妹妹这您也必担心有妾身和昭妃守着呢,王佳妹妹必会母子平安的。”
佟妃也站以昭妃身边笑劝,只是开头一句话却是让昭妃不瞒皱起蛾眉。只是现下情景却由不她反驳佟妃,不宜这会斗起嘴来,昭妃暗恼忍下。
“昭妃娘娘和佟妃娘娘说是正理,皇上您龙体要紧。”
此时康熙心里也思量,明天是初一大朝,实在是不能耽误。
“也罢,王佳氏母子就交给二妃了。”
“妾身定不负皇上所望。”
二妃心里皆暗喜,立即接旨。
“额涅,夜深寒气重,朕让人送你回去。”
康熙坚持最后苏麻喇姑也顺着的康熙应下了。
苏麻喇姑自草原陪太皇太后到现在,本身年纪还比太皇太后要大几年,如今真是年纪大了;而且自幼为奴为婢受暑受冻到底不似主那么尊养,这秋夜的寒气她还真是受不住。
康熙伸手扶苏麻喇姑她立即反手搀扶康熙,康熙见她这般无奈只能任她了。
临走前,康熙看了昭妃和佟妃一眼随后扭头吩咐梁九功。
“梁九功你留下协助昭妃和佟妃。”
“嗻!”
原本打算跟着康熙走的梁九功愣了一上,赶紧接旨;正准备行礼的昭妃和佟妃脸上瞬间僵了一下。
皇上这是不相信她啊!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法。
“恭送皇上!”
康熙踏着黑夜离去。
他已经有一个生而丧母的孩子了,这就够了!
梁九功跟个门神似的站在房门外,昭妃和佟妃只能在心里暗恨。
房内,一阵阵痛之后蕴纯就问绿珠。
“绿珠,什么时辰了?”
“小主,已经快卯时正了。”
卯时正,那就是早上六点了,难怪外面天已经微亮了。
两个产嬷嬷听主仆俩的对话两人在心里嘀咕着,这庶妃小主还真是跟别人不同,生孩子这么要紧的事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
产嬷嬷心里嘀咕什么蕴纯是不知道,她双手搁在肚子上,一副蓄力的样子。没人知道蕴纯不是在蓄力而在与腹中的孩子交流。
“儿子,再等一会,等太阳升起的时候,等额娘叫你再出来。”
蕴纯不停用精神力安抚孩子,房外守了一夜的昭妃等人个个皆是一脸菜色,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昭妃竟让其嫔妃先回去,而是大家一起守了一夜。
盯着房门心里对让她们守了一夜的蕴纯怨恨不已。
当太阳从地平线冒头时,蕴纯开始用力。
“小主,宫口已经全开了,可以用力了……”
“小主,用力,看到头了,小主用力啊……”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阳光穿透层层云霞普照大地时,房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
守了一夜的嫔妃登时精神一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