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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之觉得他上个世界是死不瞑目的,因为那酒一入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它太!他!妈!咸!了!
咸到让苏锦之不得不怀疑那杯酒真的是杯毒酒吗?
不是说毒酒都是什么“醇”、“香”、“甜”的味道吗?多少人在毒酒入口的刹那觉得“喉头一股猩甜”继而就断气身亡,苏锦之喝那酒之前想要真是那样他也是可以慷慨赴死的,毕竟他吐血也吐惯了,毒酒再猩甜他都能忍受。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毒酒竟然是咸的!
苏锦之确信,他绝逼是被咸毒酒齁死的!
等到他口中那股咸到发苦的味道消散后,苏锦之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嘴巴朝洗手间跑去,扑在马桶上吐得昏天地暗。
呕吐物酸臭的气味弥漫在他鼻尖,但很快就被自动马桶冲下去了。
苏锦之扶着洗手台缓缓起身扭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缓解了宿醉的头痛和恶心后这才有空整理零号传输过来原身记忆。
等他理顺了所有记忆后不由感叹零号真是个乖宝宝。
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宋锦之,是黑白两道都非常有势力的霸道总裁宋明轩的儿子。宋明轩一共有两个儿子,他是排行小的那个,头上还有个大哥宋应楚。
令人值得玩味的是,宋明轩这两个儿子都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只对外宣称只有宋应楚才是他的养子。宋明轩对待宋锦之和宋应楚的态度也是泾渭分明:对宋应楚极为严厉苛责,对宋锦之就是毫无原则的宠溺——以至于根本没有会怀疑宋锦之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事实上,宋应楚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位,因为宋明轩有个哥哥叫宋明彦,宋应楚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宋明轩的。
宋明轩不喜欢家族事业,他喜欢自由而刺激的生活,原本是个活跃在热带丛林里的特种兵。结果管事的宋明彦在一次黑色交易中遭受枪击而亡,宋明轩便只能回国,开始洗白家族产业,做个规规矩矩的企业家。而且因为当年那笔黑色交易的屁股没有擦干净,为了保护宋明彦唯一的儿子,宋明轩就只能把他送进福利院,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后再领养回来。
而宋锦之,不过是当年和宋明轩一起作战的战友的遗孤。
那人为宋明轩挡了一枪,正正打在股动脉上,没几分钟就失血过多而死了。他的死讯传回国内后,妻子伤心过度,留下一个体弱身虚的孩子就走了。他的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妻子和他一死就开始争抢小锦之的抚养权,实际上打的目的用脚都想得出。
宋明轩不缺钱,养一个孩子和养两个孩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三岁的小孩子什么也不记得,好哄又好骗,所以他直接把小锦之带回家养了。而宋明轩对宋应楚严厉,是因为他迟早要把家族事业交到他手中;对宋锦之毫无原则地宠溺,是因为他爸救了他一次,所以宋明轩能让宋锦之做个开心快乐吃吃喝喝的小少爷一辈子。
一直不公开宋锦之的身份也是因为宋明轩长年累月不在家中,都是请的保姆管家照顾小锦之和宋应楚,加上宋锦之因为母亲难产的缘故,身体从小就是弱唧唧的,宋明轩偶尔回家看他一次,都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断这个小孩的脖自,怕公开他的身份后保姆仆人对他懈怠,不好好照顾他所以就没说。
但是宋锦之长大后,人也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安静内敛,还特别胆小,因为经常生病课业落得太多,学习也不是很好,初中时还经历了校园暴力,整个人便更加阴沉忧郁了,甚至一度有轻生的念头。要不是宋明轩偶然发现了他身上被人打出的青紫痕迹,宋锦之恐怕迟早要出事。
这样一来宋明轩更加不好公开他的身份了,于是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
苏锦之看着镜中重回十八岁少年时期鲜嫩欲滴的自己,觉得宋明轩拖得真是好——他要是公开了自己还怎么做祖宗?
不过这个念头只维持到他调开电子面板之前的那一刻,等他看清面板上的总拯救目标对象的名字后,这个念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总拯救目标:宋明轩(攻略中)20/100
支拯救目标:宋应楚(攻略中)0/100
白心露(攻略中)0/100】
“当当当——”零号极富特色的3d立体电子音环绕在苏锦之耳边,“宿主大人上个世界的任务是完美完成喔,这个世界只需要拯救三个人就可以啦,宿主大人加油喔~”
苏锦之:“……”
虽然这个世界要拯救的人数的确很少,而且宋明轩初始就给了他20点进度值让他还有几分惊喜,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要称呼长着那张脸的宋明轩为爸爸,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苏锦之喊住零号:“零号,你前面不是说给我争取了个最新福利吗?我听一号说有个能修改总拯救目标模样的福利,这个福利现在有吗?”
零号带着歉意地告诉他:“零号没用,没能为宿主大人争取到该福利,不过零号会继续努力为您争取的!”
苏锦之点点头:“那你争取到了什么福利,现在是新世界,可以告诉我了吧?”
零号开心地说道:“是死后能以魂魄之体停留两小时的福利哟~”
“……你说的对。”苏锦之冷着脸,“你真没用。”
零号又哭着离开了:“嘤嘤嘤……”
苏锦之叹了口气,扭开水龙头又洗了把脸,出了浴室后才发现他刚刚醒来的地上似乎是某个高级会所的包间,专门提供给兴致上来的客人“办事”的地方。
屋子整体装饰奢靡而华丽,暗红的大水床上被单凌乱,还有几块明显的血痕,深褐色的地毯上散落着一地的衣物,刺目地宣告着昨夜睡在这里的两人战况是如何激烈。
要是原身在这里,此刻恐怕早就惊慌失措地跑回家去了吧?
不过有着系统作弊的苏锦之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好大哥布的一个局而已。
想到这里,苏锦之的头就更加痛了。
这个世界攻略人数是少,但是拯救支目标还是一样的坑,其中翘楚就是他的大哥宋应楚。
宋应楚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准确来说整个宋家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也没有几个,掐指可数少得可怜。可偏偏他是个有极有抱负的人,他看不起懦弱胆怯的宋锦之,觉得他根本没有资格占据宋明轩的宠爱,担心宋明轩因为太过宠溺他,将宋家全部留给宋锦之,便开始布局。
宋明轩虽然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宋锦之,却从没给他过一点父爱,而照顾他的保姆和管家也都是秉公办事,不能给他亲人的温暖。从小没有爹亲娘爱的宋锦之特别渴望亲情,而宋应楚便以此为契机,对宋锦之示好,只需要一点点亲情的关怀,便能让宋锦之对他言听计从,好将他握在手里里任意拿捏,从而将宋家未来可能不属于他的苗头掐灭——但这是他先前的计划。
因为宋明轩偶然间得到了一个,且后来经过他的调查被完全证实的消息——宋锦之不是宋明轩的儿子,而他却是宋明轩哥哥唯一的孩子。
这个言论出现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一直都有。
虽然宋明轩一直对外称宋锦之是他和国外一个女人生的儿子,那女人死了,他就把宋锦之带回国内抚养长大,可他们两个长得实在是太不像了,甚至没有宋应楚这个“养子”长得相像。
宋明轩五官深刻俊朗,身形高大,又因为以前一直待在国外,即便回国安分了十多年,练出的一身肌肉也没有消失,宋应楚是他的侄儿,也是高大英俊的一个青年。而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长得又像个小白菜的宋锦之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简直就是个异端,叫人如何不怀疑?
不过宋明轩自己都没“怀疑”,别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知道宋锦之不是他亲生骨肉消息的宋应楚想来想去,只能以为宋明轩是真的爱宋锦之的妈妈,宁愿给自己戴顶大绿帽也要把宋锦之供起来当祖宗宠。
这么一来他就失去了继续吊着宋锦之的兴趣了。
反正宋锦之不是宋明轩的亲生儿子,宋明轩以后要是想把宋家留给宋锦之,他也有把柄叫宋锦之知难而退。
结果好不容易打破心底的坚冰,将自己唯一柔软温暖的深处暴.露在宋应楚面前的宋锦之,陡然发现原本唯一亲近自己的哥哥也变得冷漠疏远起来,本来就怯弱心理也有问题的宋锦之便变得更加抑郁厌世。
宋明轩一直有安排心理医生来为宋锦之定期做心理鉴定,发现宋锦之又有抑郁症前兆后马上赶回宋宅看望他,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诱导着问了很久,宋锦之才小声地说了哥哥不理他了,他很难过。
然后宋明轩马上就把宋应楚提到面前训了一顿。
宋应楚心里本来就憋着恨,明明他是宋明轩的亲侄子,凭什么宋明轩要对一个外人这样关心。再加上怯弱阴沉的宋锦之整日在他面前晃悠,做着些拙劣可笑的讨好行为让他很烦躁,便设了这么一个局。
昨天是宋锦之的18岁生日,但一向在各地飞来飞去谈生意的宋明轩只是照例给他送来了礼物,宋应楚也只是跟着意思了一下,原身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宋宅大厅里等到深夜,见没人回来陪他吃蛋糕就跑到这里来喝酒,一不小心就酒精中毒挂了。
除了原身死掉这件事,其他事都是宋应楚提前布置好的。
宋锦之来的这家会所名为钻石天堂,是富人声色犬马专用的销金窟。他曾经给过宋锦之一张这里的通行卡,宋锦之想借酒消愁,钻石天堂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有个女仆是个典型的外围拜金女,就喜欢往有钱的男人身上贴,像吸血的水蛭一样恶心。她勾引过宋应楚,宋应楚看不上她,但他不介意把这种货色扔给宋锦之。宋应楚想,她要是真缠上了苏锦之,那苏锦之肯定就没空来烦他了,顺便也叫他那好叔叔宋明轩来看看他这一直放在手心宠的小儿子,到底是怎样一个懦弱无能的软蛋。
而这个女仆就是苏锦之的另一个拯救支目标——白心露。
宋应楚在宋锦之的18岁生日前几天来钻石人间喝酒了,假装不经意地和她聊了几句,还给她看了宋锦之的照片,说这是他弟弟,埋怨自己的父亲只疼弟弟不疼他,所以他只能来这借酒消愁。
宋明轩将宋锦之保护的很好,白心露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真人。
结果没过几天,她就在这里见到了喝醉的宋锦之。
她觉得这一定老天给她的绝佳机会,只可惜喝到酒精中毒的宋锦之别说和她酒后乱性,能不能硬都是个问题。但白心露是个老手,再加上宋应楚告诉过她他这弟弟很单纯,什么事也不懂,所以白心露便把包间弄乱,营造出一种他们昨晚睡过了的迹象,又扒了宋锦之的衣服摆拍了几张床照,最后翻出宋锦之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记下他的号码后就走了,打算晾宋锦之几天再找上门去,先用手机和宋锦之联系,要是宋锦之不喜欢他,那她就用床照勒索他。
苏锦之看完原身的所有记忆后啧啧称奇,感慨零号到底是有多爱他才给他找了这么两个厚颜无耻的支目标。一想到他要以博大宽爱的胸襟,悲悯慈祥的圣父形象拯救这两个人,苏锦之觉得自己真是恶心得又要抱着马桶再吐一次了。
但是他不能不救,一号能给他喝那么齁的毒酒,说不定还有更多丧心病狂的后招在等着他呢,他还是乖乖地做任务好了——反正零号说了,在这个世界他就是小祖宗,一号也承认了,他想怎么爽都可以。
苏锦之从地上凌乱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的穿好,拿起床头柜上少年的手机划开屏幕,看到壁纸时微微一怔,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竟然连密码锁都不设,真是个小傻蛋。”
壁纸是一张照片——是宋爸宋哥和他,三个人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合影。
而宋应楚究竟是有多狠心,才会对这样一个小可爱下如此狠手呢?
苏锦之出了钻石天堂后就给他的专车司机打了个电话,毕竟他不可能打车回到宋宅,宋宅在的那地段普通出租车是根本进不去的。
领宋爸爸给的薪水的专车司机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来接他了。
苏锦之踏出钻石天堂的时候,晦暗的天空正下着雨,如丝如线,绵绵不绝。
那些霂霡的小雨像是猛烈的毒酒,一杯下去就能将人送入地狱,把整座城市浇得阴霾无比,让人看了就心生压抑。
苏锦之不禁想起上辈子他死的那天,也像今天一样是下着雨的。他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从床上努力撑起身体想要看一眼窗户的世界,却只能窥见茫茫的一片灰,蔓延在整个天际,所以当护士把那一束艳丽的花送到他雪白空荡的病房时,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因为那是一种很鲜活的颜色,代表着生命——他异常渴求的,一点点正在流逝却抓不住的东西。
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的雨丝,浅色的瞳孔似乎被一层氤氲的水汽覆盖着,让看到人心头也跟着无端沾上几丝哀伤,坐在他驾驶座上的司机石峻透过后视镜看到苏锦之的脸。
他皱眉看着自家小少爷“忧郁”的脸庞,在苏锦之下车后立马就拿出手机给宋明轩打了个电话——
“嗯?他昨晚去了钻石天堂,今天早上回家时却没有多开心?”
石峻降下车窗,看着少年落寞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他说:“是的宋先生……要不要再请夏医生来为小少爷看看?”
“不用了,男孩子长大了都会去那些地方。你让慧姨看着他,要是过几天后还是这样你再叫夏曦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手机的音孔响起,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石峻叹了口气,将车子缓缓停入车库。
苏锦之一进门就看到了宋应楚,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为身边的比利时黑色牧羊犬顺着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苏锦之能看到他的双瞳如子夜一样黑沉,鼻梁高挺,眉深目阔,不笑时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确实很像他所熟悉的某个人。
他瞧见苏锦之回来,竟一反知道自己和宋锦之身世后的淡漠常态,对苏锦之露出了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说道:“锦之回来了啊。”
少年怕狗,尤其是宋应楚放在身边养着的这种肌肉发达长相凶恶的巨型犬,而宋应楚弄来这条比利时黑色牧羊犬也正是用来吓他的。要是换做平时,少年就算是怕得腿软也要上前对哥哥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的,只是往日从来不笑的人今日笑了,一直笑着的人却摆不出笑脸了。
苏锦之看着宋应楚那藏针含毒的笑容,面上摆出惶惶不安的神色,低着头小声喊了他一声“哥哥”就匆匆上楼了。
宋应楚一直笑着看着他离开,心情大好地揉了揉黑犬的头。
苏锦之回房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白心露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蹭了他一身,熏死他了,要不是他一时找不到别的衣服穿他还真不想穿着那身被她蹂.躏得皱巴巴的衣服回来。
苏锦之一点也不心疼地将大浴池放满热水,倒了好几滴泡澡精油下去后才泡进池里放松身心。
热气腾腾而上,在浴室弥漫成白色的水雾,苏锦之深嗅了一口精油特有香调,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啊。”
零号兴冲冲地跑出来邀功:“宿主大人还满意零号为您安排的身份吗?”
“还不错。”苏锦之双手搭在浴池畔,头往后仰,闭着眼睛说道,“要是你给的支目标没有那么难拯救就更好了。”
零号有些失落:“好的……零号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苏锦之听着零号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心下一软,想着零号比一号温柔到不知哪里去,自己不该这样冷漠地对待他的,不然他和那渣爸渣哥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稍微难一点没关系,不要太难就行了,我是相信零宝宝你的。”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话的零号马上又振奋起来了:“零号一定不会辜负宿主大人的期待哒!”
苏锦之点点头,努力压下心底那点微弱的不详之感,他还是愿意相信零宝宝不会像狗比一号一样坑他的。
结果下一瞬一号就像幽灵一样出现了,幽幽地问他:“宿主,你在心底骂我吗?”
苏锦之马上矢口否认:“没有没有。”
“哦?”一号很冷漠地提醒他,“拯救总目标将于5分钟后来电话,请宿主注意接听。”
苏锦之挑了挑眉梢,转身趴在浴池边沿上,懒洋洋地伸出胳膊去勾放在衣服堆上的手机,他探出水面的胳膊白皙纤细,还挂着些许透明的水珠,在氤氲的浴室中散发出淡淡的热气,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因指背透出的淡粉而显得异常圆润可爱,那覆雪似的皮肉下黛色的血管正安静地蛰伏着,只在用力时随着骨节微微凸起——这似乎是一具很健康的肉.体。
原身因为酒精重度中毒呼吸抑制而死,但苏锦之附身到这具身体时零号已经为他清除了血液里的大部分酒精,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异常强烈的不适,只有宿醉后的一些正常反应。
想到这里,苏锦之半眯起眼睛,那双淡茶色的眼瞳在浴室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淬了金粉的宝石般干净漂亮,他一边看着暗着的手机屏幕中照映出来自己等宋明轩的来电,一边思考着这具身体患有疾病到底是什么。
黑色的手机震动起的瞬间,苏锦之便按住方块朝接听键滑动,而后将手机放到耳边——
“锦之?”男人低沉的嗓音穿过冰冷的手机传入他的耳膜,带着些沙哑,像是大提琴最低音弦被压动时的琴音,优雅而奢靡。
——果然连声音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