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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秦小姐，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lily不敢造次。
刚刚站在赵羿冰的身后，听赵羿冰对秦苏凉说那番话的时候，她都不由替赵羿冰捏了一把冷汗。
这会儿，面对秦苏凉的讳莫如深，她的一颗心就像沉进了水里，漂浮不定。
末了，她猛然抬手拽了赵羿冰，命令说，“你快给秦小姐道歉，求她放你一条生路……”
赵羿冰完全看不懂lily的行为，自然也领不了lily的情。
加之她完全不会跟秦苏凉服软，可lily却让她道歉求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将lily推到在地。
随之睥睨指着lily的鼻子，“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要不是你和那个贱人联手，我会落到这个被她危险的地步吗？lily，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年我就不该救你。”
lily咬了唇，不理会她的谩骂而是看向了秦苏凉。
秦苏凉便问她，“她都这么对你了，你确定还要让我放过她吗？”
闻言，lily点头如捣蒜，眼泪终于从眼眶你翻落，“秦小姐，就像赵小姐说的，如果不是因她，我母亲早就死了，而我现在还在公园里给人画二十块钱一张的肖像画……”
“所以你为了报恩，就不惜让她用你的作品参赛？”
“是。”
“可你觉得这是在帮她吗？”秦苏凉质问，一个接着而一个，“你觉得，她拿着你的作品去参赛，通过弄虚作假得到奖项，能提升她的实力吗？”
“赵小姐是有实力的，如果你看过她设计的作品，你就会发现，她的作品极具亲和力。可是国际上的比赛，能被评奖的作品，通常都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设计，她不过是不想趋炎附势……”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赵羿冰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尤其是lily——
就在刚刚，她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在历历在目，明明她和秦苏凉联手，为什么现在又要在秦苏凉面前替她解释？
这算什么？
秦苏凉不理会赵羿冰的提问，而是吩咐下去，“lisa，你带lily出去，接下来的部分我想跟赵羿冰两个人单独谈谈。”
闻言，lily摇头，“我不出去，除非秦小姐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lily，”lisa上前去扶lily，然后多了一句嘴说，“秦小姐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
“真的吗？”
“真的。”
从lisa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lily不由破涕为笑，被lisa扶起来之后便冲着秦苏凉一个大大的鞠躬，“谢谢秦小姐，谢谢秦小姐，秦小姐的大恩大抵，我当牛做马都会报答的。”
一个外国女人，竟然能把中国说得这么顺溜，虽然带了点口音，但也真的是了不起。
但是她最了不起的部分，不仅仅是普通话说的好。
等lily和lisa出去之后，秦苏凉伸了个懒腰，从赵羿冰身边经过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感慨一句，“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秦苏凉，你有话直说，不要在这里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任谁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好脾气。
赵羿冰自然也不例外。
“问你个问题。”
“我凭什么要回答？”
“其实你不是一个坏女人，不是吗？”秦苏凉自说自话，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然而她却并不需要赵羿冰回答。
大抵没想到秦苏凉问的问题竟然是这个，赵羿冰张嘴，有什么措辞到唇边绕了一圈，但最后换成了一句脏话，“关你p事？”
“lily说，虽然你只是脾气差了一点，习惯了咄咄逼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帮着她一起把她母亲送去医院，陪她在手术室外耐心等待，她就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哪怕从一开始，你看上的不过是她的设计稿。”
“秦苏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很羡慕你，因为你的身边有像lily这样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呵——”
听赵羿冰发出一声冷嗤，秦苏凉便出了声，“lily威胁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是我让她说的，就连口吻，表情，动作，都是我让她模仿我的，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咯。”
“……”赵羿冰没有再开口，但是她的眸光一闪烁，似乎是信了。
“我见过lily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愿意给别人当影子，而毫无怨言的人存在。”
影子，毫无怨言……
这两个词汇，不禁令赵羿冰回忆起自己和lily之间的点点滴滴。
从她们认识的那一天起，她就告诉lily，“我所做的一切，就你母亲也好，收留你也好，都是因为看上你背包里的那叠设计稿。如果你不把那叠设计稿交给我，我会让你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那分明是威胁，但是lily却甘之如饴，回答说，“从今往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因为你是我的恩人，如果我的存在能为你服务，我愿意倾尽我的一切。”
“为什么？”秦苏凉靠在沙发上，困惑的问，“按道理来说，lily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是了解她为人的，为什么她突然发生改变，你就会怀疑她呢？难道人和人之间，真的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吗？”
这个问题，彻底令赵羿冰哑然。
信任么？
她和lily之间，从来都没有谈论过这个词。只是这么多年，lily都一直跟在她身边，而她也习惯了身边有lily的存在。
仅此而已……
可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信任么？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脆弱，如此的容易受人挑拨呢？”
“秦苏凉，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表达说明意思，”赵羿冰一屁股，坐在了秦苏凉的对面，愤愤道，“我不懂得所谓的信任，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毁了我的前途。”
“包括那个甘愿成为你的影子，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令你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发热的lily？”
“没错！”赵羿冰回答得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