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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归燕轩。
侯夫人叶华梅坐在炕上,炕上的小几子上,摆着各色或鲜艳夺目或清淡典雅或庄重雍容的花色绸缎,因为每一种都让她爱不释手,所以才让她无从选择。
“棠儿,蓉儿,你们自己过来看看,喜欢哪一种?”实在无法割舍,叶华梅便索性放了手,招手让两个女儿过来自己选择。
季海棠素来喜欢清淡典雅的,便指着那匹淡蓝底子折枝白梅刺绣的花色绸缎道,“娘,我喜欢这个花色。”
叶华梅仔细看了看,虽然淡雅了些,但衬棠儿的清高,便满意的点头,转头又问季芙蓉,“蓉儿,你呢?”
季芙蓉和季海棠正正相反,她最是喜欢艳丽花色的,忙指着她一眼就看中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的花色绸缎,“娘,我喜欢这个。”
这匹委实艳丽之极,叶华梅有些犹豫,这般艳丽招摇,实非勋贵世家姑娘们上选,一个不好,反倒会让人嘲讽好端端的小姑娘,穿得跟那起子妾室姨娘一般。
“娘,都快过年了,这个穿着喜庆。”看出娘亲心里的思虑,季海棠委婉劝抚,一则可以顺了五妹的心思,二则在她看来,季芙蓉穿得越艳丽招摇,就会越衬托出她的清高典雅。
不知大女儿心中所思的叶华梅,却是点了点头,马上过节了,小姑娘家家的,穿得喜庆是好事,哪里会有人去嘲讽,倒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林妈妈,吩咐下去,就用这两匹花色给棠儿和蓉儿做一套新衣裳,记得要快,三天之内,一定要做好,还有,务必要做得精致不可有什么疏漏。”叶华梅转头吩咐。
林妈妈点头应下,手一挥,丫鬟们便捧着各色花样的绸缎退了出去。
“娘,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赶?”季海棠皱着眉头问,她可不希望针钱房的绣女们因为赶工,所以就马马虎虎的将就着做出来,那样,平白浪费了一匹好绸缎不说,更重要的是,这花色可是新出的,若浪费了,她今年可就不能穿出去炫耀了。
叶华梅一边挑着各色首饰的花样,一边道,“棠儿蓉儿,皇后娘娘命人传了话过来,太后娘娘要为惠安公主失而复得的女儿在宫中办宴,像咱们家这样的府邸,定是要进宫赴宴的,娘得让你们穿得齐整些,方能以示对太后娘娘的敬重。”
“娘,您是说,我和妹妹,都要随您进宫?”季海棠心中一喜,笑着问道。
叶华梅点头,想到宫中贵人太多,自己这两个女儿又从没进过宫,索性抛开首饰花样不管,正了神色道,“棠儿蓉儿,宫中贵人很多,你们二人这些天可要好好跟着宫里来的教习嬷嬷学规矩,到时进了宫,方才不会行差踏错,知道了吗?”
她神色肃穆,季海棠和季芙蓉心中也清楚宫中不像自个家中,忙点头应下。
“夫人,老夫人命奴婢过来请夫人过去。”打了帘子进来的是老夫人房里的绣桔。
叶华梅忙起了身,边走边问,“绣桔姑娘,老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绣桔摇了摇头,“夫人,许是因为大姑娘回府了,所以老夫人才请夫人过去罢。”
那小蹄子回府了?怎么自己这个当家夫人完全没得到消息?
叶华梅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身为侯府的当家夫人,嫡出姑娘由庵堂回来,她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那便是要么季望舒是自己临时起意回的府,没让府里的人去接她,要么就是她知会了老夫人,老夫人派了管事去接她回府却没知会她,若是前者倒没什么,可或是后者,老夫人这分明是不给她脸面,好歹她也是季望舒名义上的嫡母,继女由庵堂回府,自己这个嫡母都不知会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原本的好心情不翼而飞,一路沉着脸进了福安堂,刚迈进院落就听见老夫人欢快的笑声,叶华梅的脸色就愈发的阴暗。
不过是个死了生母没了外祖家的孤女,值得老夫人这般抬举吗?
“老夫人,大夫人来了。”守在门口的文杏打起帘子通报。
老夫人便收了笑,淡淡看着迈进来的叶华梅道,“老大家的,太后娘娘三日过后要举办宫宴,宫里发了话,各府的嫡女都得进宫,我便将舒丫头给接了回来,你不会怪我这个老婆子自做主张,不问过你这个当母亲的就将人给接了回来吧?”
不怪老夫人要这么尖酸的挤兑叶华梅,实在是因为叶华梅的脸色太过阴暗,老夫人看了哪还不明白,为人媳妇的还敢给她这个当婆婆的摆脸色,老夫人本就对叶氏有着不满,所以见叶氏这阴暗的脸色心中愈发不喜,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挤兑她。
被老夫人摆出婆婆的架势拿话一挤兑,叶华梅虽然心中委实着恼,可面上却是一派惶然地看着老夫人道,“母亲,儿媳岂敢怪责母亲,若是儿媳做错了什么,母亲只管训斥,儿媳一定知错就改。”
老夫人由鼻孔中冷哼了一声,若真不敢怪这个老婆子,为何要板着一张死了老子脸的脸进来?
当然,这话老夫人也只会在心里头念叨,嘴上却道,“你不怪我这个老婆子就好,舒丫头,你离府有段时日了,去给你母亲请个安吧,省得你这母亲又说我这老婆子,把你惯得没了规矩。”
叶华梅心中暗恨,老虔婆今儿这是怎么了?鸡蛋里也要挑缝找她的麻烦!
寻思着这几天也没做过什么惹这老虔婆不满的事啊?
“母亲,儿媳不敢,若是儿媳做错了什么让您生气了,您只管说出来,儿媳一定改。”虽然心中气恼之极,可是一个孝字压在头顶,让叶华梅不得不小意服软。
老夫人却是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你没做错什么。”
季望舒冷眼瞧着这一幕,站了出来福了一礼道,“望舒见过大夫人。”
依然不肯唤她一声母亲,叶华梅也懒怠计较了,反正计较这些个,也只会让她自己没脸,当下便挥了挥手,碍着老夫人的面子,才假意慈爱地道,“大姑娘,法事可是做完了?如今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在府上好生休养。”
季望舒微微一笑,“劳大夫人挂怀,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如今一半都不到,至于休养,只要大夫人对望舒少动心思,望舒一定能好生休养的。”
叶华梅一噎,白了白眼,实在想不出话来回她,只好转了身子面向老夫人道,“母亲,您叫儿媳来,可是有事要交待儿媳去办?”
老夫人点点头,“舒丫头也要去赴宫宴,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匹连枝牡丹刺绣的上好云锦,你去命人找了来,给舒丫头做一身新衣裳,三天之内一定要做好,听到了吗?”
一听老夫人把她叫过来,居然是为了把她都舍不得给棠儿和蓉儿做衣裳的云锦拿去给季望舒做新衣裳,叶华梅拢在袖子里的手就紧紧捏成了一团,压下想要朝老虔婆啐一口过去的冲动,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母亲,那花色太过繁琐,舒丫头如今才九岁,只怕衬不起这花色。”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就舒丫头这长相,有什么是她衬不起来的?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叶华梅心中堵得不得了,却只能笑着点头,“是,儿媳这就去。”
三天时间,针线房要做三套新衣裳出来,就算针钱房三天不休不眠的做出来了,可那绣工,肯定不会太细致,那小蹄子的倒也罢了,可是棠儿和蓉儿的,可不成,罢了,看来还是得去外面出高价寻好的绣娘给棠儿和蓉儿做新衣裳!
叶华梅转身出了福安堂,跟在她身后的管嬷嬷就道,“夫人,以大姑娘的长相,再加上那云锦做成的衣裳,只怕宫宴那天,大姑娘会力压众人独占鳌头啊!”
让那小蹄子独占鳌头?棠儿蓉儿成为那小蹄子的陪衬?
叶华梅眸光闪过一丝阴毒,陆锦绣死了这么多年,她还活在陆锦绣的阴影之下,这种屈辱她一个人偿受就够了,棠儿和蓉儿,她是怎么都不会让她的两个宝贝女儿,亦活在陆锦绣生的女儿的阴影之中!
福安堂里,老夫人正以她自认为无比慈爱的眸光看着季望舒,殊不知在季望舒看来,老夫人的眼光就宛如在看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似的。
“舒丫头,虽然这些年你在庵堂跟着师太们将规矩学得很好,可是这宫里面啊,规矩又是不一样的,祖母特意请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这三天,你就好好跟着嬷嬷学学宫里头的规矩,知道了吗?”老夫人笑得很是慈爱,只是心里头,却是想着就凭舒丫头这长相,进了宫,若能得哪位皇子看中,保不定府里头就能出一位皇子妃,即便不是正妃,侧妃也是可以的!
老夫人完全忽略了季望舒才九岁,即便被什么皇子看中了,那最多也只能先订个亲,而不是立马就能嫁人的。
当然,在老夫人看来,即便现在不能立马嫁人,先和哪个皇子订下亲也是好的,那也是一种体面。
老夫人的眼光实在太过直接,将她内心的贪念展现得淋漓尽致,季望舒淡然点头,“老夫人想的周全,望舒会跟着嬷嬷好好学习宫中规矩,不会让老夫人您失望的。”
见她这般乖巧,老夫人愈发满意,又道,“舒丫头,明儿你跟着嬷嬷去点妆阁看看,看中什么首饰了只管买回来。”
对待一件待而沽的商品,老夫人自是舍得先花钱将这件商品打磨得光亮动人的,要知,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
季望舒自是笑着应下,难得这老婆子这么大方,送上门的还不要,那才是傻子。
“老夫人,这串佛珠,是妙法主持开过光的,您戴着最是合适。”想了想,将从宝莲庵带出来的佛珠拿了出来,递给老夫人。
这佛珠宝莲庵有很多,但可没开过光,她自己倒是有一串无尽师傅开过光的玉佩,只不过这玉佩被长孙逊当做定情之物拿了去,当然,即便长孙逊没拿了去,她也不会将无尽师傅开过光的东西送给老夫人,因为像老夫人这样为老不慈之人,配不上无尽师傅开过光的佛物!
老夫人接过佛珠,或许是心理上的原因,她觉得这佛珠灵光暗藏,当下极为高兴的戴在了手腕上,赞道,“还是舒丫头孝顺,处处都想着我这老婆子。”
季望舒嘴角轻抽,却是笑着点头,“老夫人不嫌弃就好。”
“你这孩子,这是你的孝心,祖母又怎会嫌弃,英嬷嬷,我这乖孙女,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悉心教导她,这进宫也只剩三天了,这丫头虽是个聪明的,可我这老婆子,也放心不下。”老夫人先对季望舒安抚了一句,转过头又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英嬷嬷道。
在宫中混了多年的英嬷嬷,练就一双慧眼,早就看出靖安侯府这位大姑娘极为聪明,当下便笑着安抚老夫人,“老夫人您只管放心,大姑娘聪颖,一定不会让老夫人您失望的。”
这话老夫人爱听,笑着道,“舒丫头,你带英嬷嬷回你的院子去,好生跟她学习宫里的规矩和礼仪,这三天啊,你不用给你母亲也不用来祖母这请安了,只管安心学就是。”
“是,老夫人您好生休息,望舒这便回去。”季望舒起了身,福了身后才转头看着英嬷嬷道,“嬷嬷,请。”
进了行云阁,季望舒看着英嬷嬷道,“嬷嬷请将宫里的规矩呈述一遍,礼仪则示范一遍。”
她态度淡定从容,英嬷嬷就按她所言,先将宫里的规矩说了一遍,尔后又将各种礼仪示范给她,末了道,“姑娘可先行下各种礼仪,若有不对之处,老身会指出来。”
季望舒点头,起了身,从容不迫地按着英嬷嬷示范过的礼仪一一行礼,而英嬷嬷则由一开始的讶然到震惊到不敢置信。
从来没有哪一个大家闺秀,只看她示范一遍,就能将各种礼仪谨记于心不说,还能做到像季大姑娘这般,丝毫不差,甚或那举止间的优雅从容,根本就不像一个初学者,倒宛若打小就在宫中长大,所以才能将将宫中的各种礼仪做到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姑娘,您从前是不是学过?”待季望舒行完了礼仪,英嬷嬷实在忍不住心中的讶然,略带探询地看向季望舒问。
季望舒淡淡一笑,前生她在燕梁皇宫长大,这些个宫里的规矩礼仪,只略有不同,她自是做得驾轻就熟,不过嬷嬷问的话,却也是说的过去的,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从前学过宫里的规矩和礼仪。
见她点头,英嬷嬷心中的震惊才稍稍减退,不过即便这样,以季大姑娘如今才九岁的年龄来说,能将这宫中的礼仪行得如行云流水一般,没个两三年的功夫是做不了来的,这季大姑娘,成不成七岁就开始学习了?
“姑娘这宫里头的礼仪做得非常好,老身已没什么能教导姑娘的了。”英嬷嬷坦然看着季望舒。
她从前是宫中的教导嬷嬷,两年前才求了太后的恩典,出了宫含饴弄孙,她在宫中所得的赏赐,其实完全可以让她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如今肯前来靖安侯府,不过是奔着靖安侯府老夫人重金相酬,而她也想着能给孙辈多留一点是一点的想法,这才应了老夫人。
可是如今才发现,季大姑娘完全不用跟着她学,英嬷嬷不是那贪财之人,所以坦然相告。
季望舒眼里浮出一丝欣赏,这英嬷嬷倒是个实在人,不过有一点她却是错了,其实她还有很多能教她的,只是她自己没想到罢了!
“嬷嬷是实在人,只是嬷嬷这话却是错了,除去宫中的规矩礼仪,嬷嬷还有很多可以教望舒的。”她浅笑盈盈地看着英嬷嬷。
英嬷嬷一怔,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教给这位季大姑娘的。
季望舒坐下,定定看着英嬷嬷道,“宫中贵人诸多,嬷嬷难道不打算教导望舒,这些贵人们喜欢什么?又忌讳什么?”
英嬷嬷这才恍然大悟地看着季望舒,她委实没有想到,才九岁的季大姑娘,竟能将问题看得这般长远,竟能想到让她教导她这些,其实在宫中,熟知贵人们的喜好和忌讳,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姑娘真要学这些?”英嬷嬷无比复杂地看着季望舒,一个才九岁的丫头,要学这些的目的,她不难猜出,可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深宫,有什么好?
世人只看得到那深宫里的荣华富贵,却看不到那深宫埋葬了多少锦绣年华女子的性命,那繁华锦绣之下,是多少人的血泪和尸骨铸就!
知道英嬷嬷误会了她的本意,季望舒也不辩解,只点头道,“是,还请嬷嬷不吝赐教,这区区薄礼,酬谢嬷嬷教导之恩。”
白芍端着托盘走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于桌面。
托盘上,放着一张单薄的贴子,贴子上方绘着淡淡红梅,中间一个遵劲的陆字,简单而古朴。
而英嬷嬷,却宛如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这张贴子,乃陆府陆太傅亲手所做,当今世上只得十张,虽然陆府满门被抄斩,但陆太傅桃李满天下,在陆太傅死后,陆太傅的学生们,一众清流纷纷隐退山林,导致国子监及各州郡书院一时之间无良师可教学童,便是和陆太傅一样名满天下的当代大儒宋松良宋老先生,亦不顾今上亲自挽留,执意辞了国子监祭酒一职。
宋老先生曾许下诺言,此生,他再不收弟子,除非谁能手持陆老亲手所做的贴子,他方能破例而为。
英嬷嬷的孙子正是六岁启蒙之龄,若能得了这贴子,便能拜师宋老先生门下,这日后的前程定不可堪量!
季大姑娘是陆太傅的亲外孙女,这张贴子的真假自是毋庸置疑的。
英嬷嬷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半晌过后,她伸手拿起贴子,郑重地朝季望舒弯腰福礼,“能得姑娘如此重礼,老身定悉心教导。”
虽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贴子,可是这贴子却是千金难寻的,更别说这贴子的含义远比黄白之物要诱人得多,不得不说,季望舒准备的这张贴子,最合英嬷嬷的心意。
因为感激,所以英嬷嬷一鼓脑地将她在宫中里所知道的悉数说了出来,可宫中的事太多,直到天黑,英嬷嬷也没有说完,下人将饭菜摆好之后,英嬷嬷正要告退,季望舒却道,“嬷嬷若不嫌弃,一起用。”
英嬷嬷摇头,她如今虽不是奴才了,可让她和侯府千金同坐而食,她还是做不到的。
英嬷嬷离去之后,季望舒便命白芍白薇甘草茯苓四人坐了下来。
自从老夫人改为怀柔手段之后,她的膳食也就跟着提了上来,按侯府的规矩,嫡出姑娘公子都是八式菜肴,一粥一汤,一共十样,庶出姑娘公子则减半,四菜一汤,她这满满一桌子菜,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吃完,再者从前在宝莲庵里,她和甘草茯苓都是同桌而食,从不讲究主仆之分。
用完了晚膳,陆妈妈撤了席后,季望舒便起了身,在院中来回踱步消食。
天色渐黑,渐渐起了些许的冷风,白芍拿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走过来给她系上,一边担忧地道,“姑娘,起风了,小心受了寒,还是回屋里去吧。”
她拢紧了大氅点头,正想进屋子里头,却听得熟悉的‘咕咕’声传了过来,掉转头朝院中的大树上望过去,却见七七正蹲在树枝上,轻柔地叫着。
七七在,长孙逊是不是也来了呢?
正想着,就见一袭黑裳的长孙逊冲着她微微点头,指了指厢房的方向,她忙别开头进了厢房,却道,“你们都退出去。”
白芍和白薇甘草茯苓依言退出厢房,季望舒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见长孙逊悄无声息地由她打开的窗户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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