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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士兵死去,我和战士们将他埋葬在苏联人的土地上,插上取之苏联的树木做的一个简单的十字架。我拿着他的饭盒、钢盔、军用手电筒、工兵铲,不知不觉走到了队伍后方——伤员休息处。
我盯着队里唯一的女性,从苏联人手里抓来的医护员,我口袋里照片上的女人。她说她认识我,她说我追求过她,她给我看我家族的戒指,她骂我又在我面前哭的很凶……
甚至有一回,我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因对战局的失望导致在她面前失言,她反而来安慰我,还主动吻了我!
而我居然可笑的,对她这个异族人没有厌恶感,我紧紧抱牢她回吻了她。那可真是美妙不可言说的感觉,而她的触感也是极致的美好,不可否认我心动了!我竟对她心动了!国内那么多姑娘对我献殷勤我都提不起兴趣,一个不起眼的中国女孩,我居然上了心……
如果说,她说了假话,现在我倒真不信了。她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相,可是,为什么我最好的朋友尤利安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呢?
多年来,我没有感到如此不知所措。
越来越险峻的战事,愈来愈绝望的守防,我们似乎看到了结局,却不愿正视它的存在。战斗无时不在,我无心思考她的事,可脑子里总也丢不掉她的身影。
为什么,我会忘了她?为什么,我受伤的时候她没有出现?为什么,她会在苏联人的阵营?而我……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信任她,甚至有点儿喜欢她?!
忽然,她看到了我,一口气不喘的跑到我面前。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受……受伤了?!”
她的声音由低到高,最后的尾音足足比之前高了八度,她在唱歌,像我喜欢的一首家乡歌曲从低音到高音间隔八度。我挑了挑眉,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她怀里。
出口的话没有温情:“这些你带上,这里并不安全,我在一线战斗,顾不到你,你自己小心。”
我转身离去,她一把抓过我的手,我皱眉想转头,却听到她急速的说话声:“别回头,就这样听我说。”
我任她握住我的右手,等待她想对我说的话,心脏飞跳的仿佛被人揍了一拳头似的。
“你照顾好自己就好,无论多艰难,无论上级下达多愚蠢的命令,你都不能放弃。我保证,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还有,我见过尤利安了,他很好,不要问我他在哪里,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你若想知道他的下落……就让自己活着来见我!”
尤利安还活着!她见过他!
白尹放开我的手,我回头,瞥见的是她苍白的侧脸,以及她远去的后背,纤细柔弱,不堪一击,却又充满了未知的力量。
她让我活着去见她,她会告诉我一切……
我按住狂跳的胸口,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她悄悄地放入一粒种子,种子滚入其中深深埋在里面。
我急促喘息,隐藏起跃动的情绪,不得不将思考重点放到接下来的战事中。
上级下达命令,我们的任务:配合国防军挡住向西疾进的苏军,保护“北方”集团军群敞开的侧翼。
出发前,我叫来了副官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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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军人是年仅12岁的卡文-格拉汉姆。二战中他谎报年龄参加了美国海军,并获得过铜星和紫星勋章,但后被军方发现而被驱逐出军队;1978年被美国国会平反。
考虑到进攻日本本土可能遭受的巨大伤亡,美军预先制造了50万枚专门颁发给伤亡士兵的紫星勋章。但日本却突然投降了。这50万枚紫星勋章用到今天(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都没用完。
1940年,泰国和法国在法属印度支那大打了一仗,最后法军被打败;在日本调停下,法国殖民当局向泰国转让了5个省的争议土地。
#他更迷惑不解了:“您……您还未婚,这事我们都知道……”
我继续让他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我失忆,你是知道的,我最近才得知她就是我的妻子。”
他惊呆了:“她是……她是亚洲人,您这是违反了法律!?”
我笑了:“你能肯定我们的血统纯净如一吗?”
“……”他瞪着我,迟迟无法做答。
“如果你爱过,就会懂得了。爱德华,替我保护她,谢谢!”这些话我竟能“手到擒来”,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我向他敬了军礼,然后,带着手下快速离开。
她在我心里种了一颗树,她是浇树的人,她得好好活着,我心里的树需要有人来养护,我想看到它开花结果……所以,她必须存在,因为我在乎她,我……喜欢她。
没有重型炮火的支援,我带着我的士兵向南冲去,穿过一个苏军榴弹炮连的拦阻火力,只过了一小会儿,我们遭到了迫击炮的猛烈轰击,奇迹发生了,我们没有任何伤亡。我带领士兵们向前猛冲,肃清了一片小高地,我们发现踏上了一条公路。暮□□临,苏军工兵正忙着在路上埋设地雷。
当他们看到我们,竟惊慌失措地寻找隐蔽,他们的冲锋/枪开始轰鸣,试图以此保护自己,但这支工兵队伍被我的士兵艾格纳抵在腰际的机/枪打垮了。
苏军试图分散逃跑,有2辆小马车和1辆卡车被笼罩在我们的轻武器和手榴弹火力下。没过多久,战斗结束了,枪/声平息下来,士兵们立即对躺在路上的尸体进行搜索,那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卡车里,我发现1名奄奄一息的苏军上校。
我对他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找到一个沾了鲜血的地图盒,我在地图盒里发现了一些文件和地图。我将这些东西塞入皮包后,我招呼部下们集合。士兵们此刻正翻找着马车上的物品,对饥肠辘辘的他们来说,这是重要的时刻。他们是幸运的,这回他们发现了几个印着白色英文字母的纸箱,箱子里都是肉/罐头,他们急切地将这些罐头塞到自己的口袋和背包中。
经过情报员的确认,苏军上校身上找到的文件是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从地图上可以确定苏军在我军防线上的主要突破点。苏军将对德军采取一种新的打法,可笑的是,苏军又一次采用了我们之前使用过的战术。看来,德军的战术打法,成了苏军学习的“好榜样”。
我和士兵们休整了一晚上,我们的兄弟营也在向南攻击前进,通过这些进攻,我军在苏军敞开的侧翼向前推进30公里,这片区域的苏军目标指向我们国土的一部分——波罗的海和东普鲁士。
偶尔我们会听到苏军的口号:“到柏林去!慈父斯大林已下达了命令,具有爱国精神的方面军向西前进,歼灭可恨的德国侵略者。你们必须向西前进,为你的祖国,为这片工农的土地复仇。敌人的女人属于你们。他们那里,墙上会流出自来水,你们可以洗澡,可以用精美的容器喝水。”
我从不怀疑苏联人对我们的怒火,大约是因为,我见过战俘营中党卫军对待苏联人的态度,我可以想象苏联人来到我国土上的报复行动,他们的口号充分展示了他们对第三帝国的仇恨,第三帝国将再无昔日的辉煌。
我又接到命令,向南赶往米奥利亚。安布罗修斯上校调来我军,直接投入战斗指挥。伴随初升的太阳,俄国人以连级规模的兵力向我军阵地汹涌而至,中午,重型炮弹在我们防区内炸响,很快我军被笼罩在雨点般的炮弹中,当俄国人再次试图突破我们的防线,炮击才有所减小。
这一天,我们一直坚守阵地,传来消息,俄国人在我们右翼北侧阵地突破,守卫北侧的连队被迫发起反击,为了堵上缺口,他们奋力搏杀,最终该连连长身亡。
下午,我们的电台陷入沉默,无法与安布罗修斯上校取得联系。我派出一个侦察排,试图与对方建立联系,但他们回来报告,看见上校所在的镇子已被苏军占领。这是个极为糟糕的消息,黄昏到来,我蹲伏在无线电报务员身边,他正以规定的频率徒劳地想与上校取得联系:“安妮,安妮,能听到吗……请回话。”
夜□□临前,我们终于接到指令,是由一个火炮单位的前进观测员传递的,命令我军向北-西北方后撤5公里。士兵们兴奋地进行着后撤的准备,夜色掩护下,我们放弃了这里的防御阵地。
沿着小径,我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地,转身向北而行。一路有俄国的游击队,我们没有与之正面冲突,他们出奇不意的零星枪子儿,让我们吃到了苦头。
初升的太阳带来新的一天。离开树林,我们看到了一座简陋的小木屋。我带着先头部队,小心翼翼朝木屋走去,突然,几十米开外齐腰高的麦地里,一名身高马大的苏军少校冒了出来,挥着手/枪,用磕磕绊绊的德语喊话:“德国佬,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
一瞬间,空气凝滞,毫无预警,乌沙科特中士的冲/锋/枪骤响,一个点射,击中了这名苏军少校的胸膛。
顿时,枪/声大作,苏军冲/锋枪/子弹近距离射击我军,两侧投来的手榴弹也在我们身边炸开,不用我下令,大家已全数趴到了开阔地里,并找机会还击。
我们的一辆自行高射炮隐蔽在100米后的树林,此刻它开火了,炮弹凶猛地掠过头顶,这些炮弹在前方炸开掀起尘埃扬满眼前。另一辆自行高射炮车也迅速投入战斗,这一压倒性火力出人意料,我军前方百余苏军四散奔逃,匆匆忙忙隐藏到一片洼地。
几个步兵连从道路左右两侧向前涌去,我们拼命向北推进。战斗群里的每位士兵都知道形势严峻,而这场短暂交火显得尤其绝望。
我向身后战士们喊道:“想投降的人,可以留下,不想投降的,跟我突围!”
我没有回头张望,耳边的脚步声,士兵们身上携带的轻武器,和个人的生活装备,我知道没人留在后面,所有战士都与我并肩而战。
很快,我们来到一片居民地附近,我暗自祷告这里距杜纳河不远,而我们的防线就在那里。
两辆老旧的t-26坦克据守在这里,我们缓缓靠近,炮塔指向我们,我们的平诺夫中士悄悄凑近坦克,用一枚锥形装药反坦克手榴弹将坦克炸毁。我们的一辆自行高炮的引擎被一发坦克炮直接命中,我蹲在冒烟的车旁,高射炮手仍在调整开火射击,鲜血顺着他的袖子淌下来。
我下令射击,另一辆苏军坦克停下,车组人弃车逃窜。我带部队一齐冲进村子,村里竟没有我们认为的俄国士兵,只有村民准备了食物用以欢迎苏联红军,可惜来的人是我们。
疲惫不堪、饥渴交加,破旧的军装上满是泥土、汗水,我们迅速拿起食物和饮料塞入口袋,或狼吞虎咽,完全没去理会惊恐不已的村民。
太阳落入地平线,我们靠近目的地,突然有子弹从我们头上擦过,有惊无险。远处道路边缘,我们辨别出蹲伏在武器后的重机枪组人员戴着德军特有的钢盔,它的形状独特,很好辨认。士兵们已按耐不住,边靠近边用德语大声呼喊对方。直到我们接近彼此,对方瞪大双眼,惊讶无比地盯着我们。
实施突围中,一些士兵赤足行进,磨损的靴子挂在马背上,军装已破烂的不忍目睹,白色的绷带染成红褐色,我们经历的战斗如此激烈。现在,我们终于得以喘息。
我们的战斗群,筋疲力竭,我走进了一位上校负责的防卫区,向他作出报告。
在参谋人员的簇拥下,上校穿着整洁的军装,站立在路口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有可口的茶点,身后不远处搭着一顶帐篷。
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强忍着打颤,走上前去。
“报告长官,我的部队现已归队!”我向他郑重的敬了个军礼,报上我的部队番号。
他一句不说,出于礼貌,他只回了我一个军礼。
我并不在意,桌子上铺着一张大幅地图,我向他介绍我的部队后撤路线。一连三天三夜,我和我的士兵们不停地行军,没有片刻休息,我的嘴说着我们的遭遇、对策、经过的线路,手指配合着指着地图,可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少校!”没有任何征兆,这名上校开始向我如狂怒的鹰隼般吼叫起来,“帝*人就是被你们这些粗鄙、毫无修养、肮脏不堪的下作份子,毁掉了声誉!给我打起精神,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如果你还没有认清自己在为帝国做什么,还不如滚回去喝奶……”
这是自我军校毕业后,再没听过的斥责,旁边的这些军官,有些人对我怒目而视,还有些人则尴尬不已。上校结束了他的训斥,最后,他对我道:“把你的肮脏的手指从我的地图上拿开,如果你要向我介绍你们的行军路线,你最好拿根树枝来比划!”
我当即笑起来,嘲讽道:“不必了,我不想再打扰你们的聚会,如此‘高雅’的没有‘硝烟’的地方,我们这些粗鄙之人怎敢逾矩?”
我毫不留恋,转身离开,几乎是立刻,我听到身后更加尖锐的抨击,那名上校一直咆哮着要降我的级,我挂着冷笑,毫不在乎。到了这种时刻,我丝毫不怀疑,帝国就是毁灭在这些自以为是尊贵、傲慢、冷酷、无情的人身上。
我也是容克贵族出身,我看着我的部下们,衣衫褴褛,站在尘土飞扬的道路旁,我回到他们的身边,迎向他们充满信任的目光,我感到不胜快/慰,我愈发坚定我的决定,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离开这些还做着帝国梦的“吸血鬼”的阵营,我要带着我的士兵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