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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最终还是没能甩掉龙三,龙三摇着扇子勾着他肩膀,一脸你奈我何:“本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要去乐乐。”
乐你妹。
两人的目的地倒是出奇一致,一个去寻欢作乐,一个打探消息。
站在兰若寺前,许君不得摇头,虽然早有耳闻,但对着把兰若寺开成烟花场所的新任姥姥,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新姥姥面如春花,肤若凝脂,手上的长烟杆拂过许君的侧脸,半响吐出一个烟圈:“公子好生面生。”
许君忙捂着小座敷的眼,顺手把龙三推前面挡着,待两人上演完一番女票客与老鸨的风月对白后,许君终于坐到二楼的包厢里。
许君叮嘱小座敷千万别乱喝东西,只给他喂些精致的小点心,小座敷吃多了渴想喝水,杯子里粉色的水好好看,为什么不能喝?
龙三拿着酒逗他:“小君,你啥时候多了跟跟班?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许君没理他,谁知小座敷却郑重的点点头:“是我妈妈。”
这些轮到龙三愣住了,接着一顿爆笑:“那你说说看,你妈妈是从哪把你生下来的?”
小座敷不懂,许君抄起个靠枕直接扔过去,龙三大笑着躲开,靠枕直砸到推门进来人的脸上。
来人身材修长,一双长腿若隐若现,秀美的发如上好的黑墨,披在腰间,手拿一杆烟,端的是十分风流。
如果忽略抓着靠枕手上青筋的话……
许君恍然觉得这人面好熟,便多看了几眼,谁知这一看,那人立刻撩了撩头发看回来。
许君当机立断,抱着小座敷闪人:“龙三你就自己享受吧。”
龙三:“如此甚好。”
黑发美人娇嗔道:“公子怎么就走了呢?”说着便往龙三怀里一靠,双手陇上他的肩,手指插在他头发中,一点一点抚摸。
“刚刚公子头发倒是不错,就是短了点……可惜了。”
许君出得厢房,才道这地方真是大,鬼市一月一次,这兰若寺便也一月一开张,这会左右全是□□。
“爸爸,他们叫得好奇怪,是在干嘛?”
“他们在做游戏。”
小座敷听着,觉得那叫声即痛苦又欢愉,琢磨半天:“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许君总觉得刚才就不应该留下小座敷,他只有两只手,捂了儿子眼睛,自然就捂不住他耳朵。
“先回游戏好不好,完了爸爸给你抽个超级达摩。”好容易哄得小座敷乖乖回去,许君赶紧去找人打听。
谁知他刚消失在走廊,小座敷便出现在他们刚才逗留的地方,手上还拉着妖狐。
“算你够意思,”妖狐伸伸爪子摸着小座敷的头,他现在比小座敷高了半头:“你刚说的好玩游戏在哪?有没有美丽的小姐姐?”
小座敷一瞬间觉得,他根本不该带阿脸出来。
许君逛个青楼都能迷路,也是醉了,刚准备凝神,忽然眼前走过一盛装女子,女子娉娉婷婷,走过他身边时撞到他身上,肤滑脂凝,柔若无骨。
许君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那种香他很熟悉,似乎在哪闻过。
“公子……”
女子抬头,一双眼春水无边,酥胸半坦,若有似无的擦过许君胳膊,绮丽无比。
许君掏开口袋:“我没钱。”
柔媚的女子变色道:“没钱给老娘滚。”
许君一笑:“别,姐姐,跟您打听个事呗。”
女子坐在水池边,翘着二郎腿,许君狗腿的给她点上火,她抽了口烟,斜眼瞥了眼许君道:“看什么事了。”
抽魂练小鬼都绕不开一件器物,秤砣,秤砣不阴不阳是拴住小鬼魂魄用的。但并不是所有的秤砣都可以用来拴小鬼。
“咱这鬼市上可有人高价收有年头的秤砣吗?”
女子凉凉的道:“倒是没听说……”
许君知道她是不愿开口:“姐姐,虽然我没带钱,但等我回去了多给您烧点元宝?当然还可以给您烧点美男?”
女子仍不领情:“我要纸钱干嘛……”伸手勾勾手指,许君平地前移,只见女子接着说道:“我还没死呢。”
接着她水袖一挥,场景变换,芙蓉帐暖,锦被床榻。
女子柔软的手抚上许君的肩,轻声说道:“姐姐我什么都不缺,就缺点元阳……不如你给我?”
许君一愣,低头看着女子狐媚的脸:“狐妖?”
“嗯?管那么多做甚,你只管告诉姐姐,舒服吗?”狐妖的尾巴轻轻卷住许君的腰,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喉头,又道:“公子怜惜我一晚,我自然告诉你是谁在收秤砣。”
陪你一晚我还有命在么?
狐妖见他不反对,心里狂喜,她本快修炼成九尾,但不幸被只老虎伤了真身,眼前的男子真元醇厚,是极好的采补对象。她欺身上前去解他的衣襟,不料刚解开,她的双手却像被火灼烧一般。
“什么东西!”狐妖一瞬间扭曲着脸退后。
烧过的纸灰从许君指尖掉落,原来是刚晴明给他的纸人着了。
狐妖阴晴不定,普通火是伤不到她的,那片纸人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她犹疑不决,一方面吃了这人她伤立刻就好,但……她到底吃不吃得下还是个问题,那片纸尽管已烧成灰烬,她仍能感觉到……那上面传来的异样感觉,莫名的熟悉,又莫名的恐惧。
妖狐不知从哪弄了把扇子,此刻在眼前摇来摇去,小座敷看着头晕,切,阿脸又学阿爸,阿爸拿扇子那是好看,阿脸是滑稽。
妖狐说:“你刚说的哪个房间?”
小座敷甩开阿脸拽着自己的手,指了指:“那边。”
两个人悄悄趴在窗口,妖狐:“你背上火这么亮,咱俩会被发现的,快灭了。”
“哦。”
小座敷乖乖吹灭火,又说:“现在怎么办?”
妖狐拿扇子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两具身体彼此纠缠沉浮,一人口中不断溢出□□。妖狐正看得如痴如醉,忽然那个被压在下面的人黑发翻飞,一下子裹住另一人。
小座敷戳戳妖狐,阿脸怎么傻掉了?他刚戳破窗户准备往里看,阿脸一爪子捂住他眼睛。
“干嘛!”怎么今天都捂他眼睛,妈妈是,阿脸也是。
“谁?”一声凌厉的呵声破空而来,紧接着千丝万缕的黑发密如剑雨射来。
妖狐抄起小座敷就跑,发丝不依不挠,缠住妖狐的脚爪。小座敷从妖狐怀里跳出来,举起火一一烧掉,屋内立刻传来惨叫声。
妖狐:“快走,是食发鬼。”
红罗暖帐,许君敞着被狐妖脱到一半的衣服,优哉道:“我也想与姐姐*一度,不过我怕明早姐姐起不来,所以还是先告诉那人是谁吧。”
狐妖见许君态度缓和,道:“你随我意,我便告诉你。”说着双手不安分地去拽许君裤子。
忽然空气中强大的威压弹开她,她身子半抖,一点都动不了,不……不可能,她的道行少说也有千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一小子……
不对,不是眼前的人,还有别人……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刹那间层层叠嶂轰然坍塌,原本旖旎的景光消失殆尽,眼前还是刚才的亭台楼阁,许君仍站在院子中央,不同的是眼前多了一个人,安倍晴明离他一尺开外,银色的发因为术法的威力还在飘荡,光华流转,竟比月光还美上几分。
月下看美人,自古以来都是种雅趣,如果晴明的唇角没有崩得那么紧的话。
山兔躲在晴明腿后面,紧紧地抱着人参精:“啊……许君大人……你干嘛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