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名字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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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

    姜子牙还未消化这商军攻来的消息,门外又一小将来报:“敌军还有二十里抵达祁阳关!”

    “祁阳关?!”姜子牙皱眉:“敌方大军多少?”

    那小将立马开口:“敌军估计来了二十万!”

    “二十万?”姜桓楚大喜:“纣王带兵十万,游魂关总共才十五万,如今带了二十万,只余五万在游魂关!”

    姜子牙问:“千岁为何大喜?”

    东伯侯先问那小将:“当真是往祁阳关行去?”

    “当真!”

    东伯侯答姜子牙:“我那祁阳关易守难攻,地势险要,且有祖传防敌机关运转,就算他来百万大军,我照样令他有去无回!他来攻我东鲁,我也可还他一道,乘虚捣他游魂关!”

    “那纣王当真有勇无谋,祁阳关虽离吾等最近,一破便能长驱直入,但如此重要关口岂能平凡?”

    “如何不平凡?”

    东伯侯笑道:“道长来我东鲁不多时日,不甚了解我东鲁地形,那祁阳关,虽取了个‘祁’字,却是如一瓜果般狭小,那祁阳山做关口,中系一缝,并排通行不过五人!”

    “五人一排,排列四万,那商军不也一样长驱直入?”

    “道长当我祁阳关吃素?”姜桓楚得意道:“我那祁阳关关口,上至山顶,万阶云梯且不可抵达,那关口下方为大,越上越窄,乃是一道天然城门,只管防住城门即可,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姜子牙又问:“游魂关能人辈出,且不说窦容是守关还是来攻城,若是那纣王来,也是能戮你千百将兵,你那‘一夫’何人担当?据贫道所知,令郎姜文焕与那窦容战力不相上下,又看那纣王,虽未交战,观天化可知他手掌神兵厉害!天化也未必能胜,千岁说怎的?”

    姜文焕看他:“你将黄将军唤来便知,他近日守祁阳关,他观过地形。”

    恰巧黄天化今日回来受教,头上老老实实的绑上了道家冠带,师叔唤他,他便过来回:“哦!师叔,有一事要先与你说!”

    姜子牙:“甚事?”

    黄天化支支吾吾,见姜子牙与东伯侯姜桓楚皆在看他,便心虚回道:“殷洪千岁不见了。”

    姜桓楚大惊:“怎的不与我说!何时之事!”

    黄天化双目望天:“不久前吧。”

    姜桓楚一阵长呼短嗟,直说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哀叹了会,片刻又突然想通:“不过是殷洪,罢了!还有郊儿!”

    姜桓楚又问:“郊儿看得还好不?”

    黄天化腹议:可真吓我,我还以为这东伯侯失了外孙必然要我吃不了兜着走,方才我已做好逃跑准备,谁知这东伯侯只长短叹了几句,仿佛两位外孙不过是筹码罢了!难怪那殷郊成天愁来愁去,想必失了弟弟又有这般外公,当真是不好过。

    不过那殷洪消失得那般离奇,古怪得很。他又盯着师叔姜子牙,见他正在掐指算术,观他脸色,必然是知晓殷洪去路,又曾听师父清虚道德真君提过,自己也是这般被收徒的,想来那殷洪也似他一般,此刻正在某座山里清修吃苦呢!

    黄天化见东伯侯不怪他,又乖巧了几分:“千岁正在祁阳关好好休养着。”

    东伯侯问:“他成天在作甚?”

    黄天化忍住笑意:“千岁在这边叹两句,那边又作个哀愁歌儿,祁阳关的鸟儿皆是喜欢围着他转!”

    姜桓楚面色稍微不喜,仿佛听他说道:“真与他父亲一般。”

    这话黄天化也听清了,他又腹议:我与那纣王战过,果真是英雄豪杰、战力了得,千岁怎的是像纣王?我观你东伯侯仿佛有种,除了姜文焕算条好汉,其余公子侯爷也不过皆是这般瞻前顾后,皆如你一样,我看那殷郊许是像姜后。

    黄天化又看姜子牙,乖巧问道:“师叔唤天化来作甚?”

    姜子牙说:“你可观过祁阳关关口?”

    “观过,殷洪千岁便是在哪儿失踪的。”黄天化问:“师叔是要问那关口异常?”

    姜子牙点头,黄天化赞道:“那关口防敌机关,当真是巧夺天工!”

    “怎见得巧夺天工?”

    “那关门不似门,若机关启动,便成一把巨斧,且这巨斧外头乃是千万刀刃,若敌军来袭,那关门如秋千般摇晃,光一来回,仅凭重量便能撂倒千百,不说那刀刃,又能令人丧命多少。”

    “如你说这门斧,一来回的确能杀兵千百,然若真如秋千一般来回大荡,一去杀兵千百,然而敌方将兵哪里只有千百?一来回空档,死了千百,而后有兵蜂拥而至,依然可进来!”

    黄天化笑道:“师叔!你从来修道,这战场许是未见多少,师叔你瞧,若是敌军趁空档进来,我方同样有兵来杀他,除我方有厉害将兵,此关门还有一大妙处!”

    “甚妙处?”

    “那来回空档之机,地上徒生利刃,将那趁机而入敌军,戳成蜂不说,届时那门斧一荡,可将敌军往里拍飞!”

    “妙哉!”姜子牙喜道:“如此一来,当真无后顾之忧!”

    姜桓楚得意道:“我等先杀他来此将兵,至那时又从别处派兵去攻他游魂关,如此一来,游魂关必破!且那来将十有*是纣王,吾等将士必然能将他擒住!”

    姜子牙虽是赞同此话,又问东伯侯:“千岁那门斧可有甚可破之法?”

    东伯侯笑道:“不曾有甚,若无人停止那机关,那门斧可大杀特杀!”

    “机关在何处?”

    东伯侯看他,说:“道长切莫担忧,机关在里头,就算敌军知晓,也同样是进不来的。”

    姜子牙点头:“如此甚好。”

    姜子牙想了片刻,又说:“千岁欲派何等将领守关?”

    东伯侯说:“文焕守关,吾欲派黄将军带将去攻那游魂关!”

    黄天化观姜子牙神情,显然是不赞同,此法是以守祁阳关大胜、且痛打敌军为前提,并且那游魂关也不是好攻的,一来黄天化不过持道法兵刃优势,又性格急躁暴戾,单独带兵恐怕不妥。那游魂关虽只有五万,但无论是纣王还是窦容守关,皆不可小觑,观那窦容,有彻地夫人出谋划策,若是纣王,那更加是不能攻破,纣王手掌神兵,且谋略甚是厉害,黄天化与姜文焕,无一人是他对手!

    姜子牙想了片刻,只说:“千岁此法甚险,月盈则亏,吾等不当贪多,恐有不测。”

    东伯侯也是瞻前顾后之人,听姜子牙此言,也是认同,且祁阳关当真重要,事关他姜氏老巢,定然要小心,他说:“那先痛打来攻商军,杀他主将,吾等再破游魂关!”

    姜子牙点头:“此法妥当!”

    此时商军还有十里抵达祁阳关。

    但观商朝大军,那铁骑踏地齐齐行走,那军旗迎风烈烈作响,那兵刃铁甲碰撞铿锵金鸣!横竖列队泾渭分明,阵型始终大成,苍穹湛蓝,厚土辽阔,人喊马嘶,精兵个个精神抖擞,帅将人人杀气冲天!

    这方纣王亲自挂帅,黑甲黑如浓墨,披风红如朱砂,帅冠直冲上头,躯干刚硬顶天立地,骑一匹汗血宝马,左手是殷守披甲手执灭魂,右边是窦容骑马背负长/枪,三军整整齐齐,煞气冠天!

    窦容心不在焉,他侧头观那副将殷守,眉头紧皱,大王将他带出,他游魂关无甚厉害战将守关,只余五万大军,彻地夫人、殷破败带一众小将紧守,他心中万分担忧。

    这殷守却十分笃定祁阳关可破,需厉害战将一齐端他老窝,东鲁分不出兵力来打游魂关,大王也不知怎的,事事听他!

    这可是军机大事!败则丧命,怎可儿戏?

    却又有桩奇事,彻地夫人也同样赞同此法。

    窦容有所不知,殷守与彻地夫人好一阵商讨,从那凤珍言语中得知祁阳关有个厉害守关门斧,那殷洪不知怎的,差点被门斧所害,二人分析缘由,一,有人无意或有意启动机关,至殷洪差点死在机关之下。其二便是,殷洪想独自出关,找到了门道,却不小心触动机关,差点致死。

    殷守与彻地夫人猜测,关门机关很很可能就在门内,且是门斧不远,开关门与放门斧机关不远,生人容易不辩,又听殷郊所言,仿佛是殷洪不愿待在东鲁,欲寻门道与兄长出逃,便去了门口动机关。

    想来若是从里头开启,必然能开关门。

    斧头一荡,平地又生刀,机关的确精密,但若那斧头大荡之时,将那平地刀枪尽数砍去,便也是可行的。进去那人将开门机关打开,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可谁去砍那刀枪呢?

    非灭魂不可!

    是时在关口喊战,那祁阳关自持有门斧,必然轻慢,且东伯侯定然想痛杀他商军,不会晾他太久,恨不得他们尝尝门斧苦头才好,那门斧必然开启,那便是进关之机!

    “孤不同意!”纣王当时反对:“此法太险,不定要先攻祁阳关!”

    殷守将灭魂一抽,看那剑说:“大王也是看见,灭魂只单单罡气便能砍普通刀剑,殷守远远用剑一扫,必能断那平地刀枪,方才大王不是瞧见了吗?”

    纣王又去拿那灭魂,依旧拿不起,他一碰那灭魂,便觉千斤压身,丝毫动弹不了,他叹气道:“若是孤能拿灭魂便好。”

    殷守摇头:“大王乃一国之君,不可担此险。”

    “大王说,不定要先攻祁阳关,殷守却不如此看待,大王,我方兵力不过二十五万,百万大军皆已随闻太师北伐,若是慢慢与东鲁耗,吾等确实是耗不起的,唯有快攻。且兵行向来险要,从来无十成胜算,祁阳关确实难攻,却也不是无法攻破!”

    彻地夫人这时过来,她听殷守如此说,也是点头:“妾身也认同殷将军说法。”

    彻地夫人并没有说,攻祁阳关还有一要紧事,那便是擒住殷郊!这位千岁,久驻东鲁,可是不妙。

    纣王沉思良久,又盯住殷守看了半响,才开口:“若是当场险要,孤命你回来,你需听命!”

    殷守笑道:“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