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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宣在举行完登基大典之后便请辞了,他守了这个皇城这么多年,所谓的历练也早该结束了。况且他这一走,太子恐怕也拔了一根眼中钉,也不至于太针对傻呵呵的白文林了。
白文林倒是又想哭又想闹但是什么都不敢,最后在听到自己师傅以后一定会回来找他的时候才憋屈着脸穿上了龙袍,和太子,哦不应该是摄政王同坐在龙椅之上,颤巍巍地看着百官齐跪高呼万岁。
这场面真可怕。
白文林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
想到还要被这针扎上三十年,他就浑身发抖。
“真可怜啊。”胡迟把腿搭在桌子上一边吃着路子宣带来的御厨糕点,一边夸张的抱怨,“你那个小徒弟啊,真可怜啊。”
“是啊。”路子宣坐在他右手边,认真看着胡迟刚刚递给他的白玉晶石,他今天穿着一身扣子恨不得系到脑袋顶上的淡蓝长袍,罗秀秀坐在后面目光就一直都没有移开。
真可怜啊,路子宣从进门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是玄雀谷的修行功法。”路子宣放下手上的白玉晶石,也是严整了脸色,“玄雀谷的不传秘法,也只有内门弟子中的师兄弟能知道。”
倒是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胡迟吃了一手的渣子漫不经心地问:“那它现在出现在我手上,你认为能是什么原因?”
路子宣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口:“玄雀谷内门有人背叛师门。”
这下连坐在床边的白忌都看过去。
“外人盗窃不可能,且不说玄雀谷内多是奇门遁甲一道的天才,玄雀谷的辛密也向来是重中之重的被保护着。”路子宣低头看着那略微有些被磨损的白玉晶石,“只能是被自己人拿出来。”
这倒也是。
胡迟刚刚坐直的身子又软了下去,有些提不起力气地说:“你认为是谁?”
“谁都有可能。”路子宣摇头,“自己亲自动手还是和外人勾结都说不准,而且这个功法是被人重新记录下来的。”
“……外人记录?”罗秀秀却突然开口,在大家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不由红了脸,低声说,“我知道一个阵法,或许能够显示出记录功法人的模样。”
“一厢情愿。”胡迟在罗秀秀和路子宣出去单独讨论那阵法的时候,翘了翘椅子脑袋后仰看着白忌,“你又板着脸。”
白忌看着他,低声说:“你不是早就知道罗秀秀这次情缘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知道是知道,但我也答应会帮她。”胡迟翻身从摇摇晃晃的椅子山下来,“帮她之前我也要看看这件事情中的可能性。”
白忌冷淡的问:“多少?”
胡迟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会关心这种问题?”
白忌这次没回答。
胡迟却也笑着没追问:“一半一半吧,国师大人最怕死,等他知道了罗秀秀的本事,自然就会主动结交,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过多的参与,现在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白忌点点头,却是问:“你最怕什么?”
“我?”胡迟失笑,看着白忌小孩模样的大人姿态,笑出了声,“我也怕死啊。”
怕你死。
怕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成长,就笑着离开。
只是想想,他都害怕地发抖。
路子宣和罗秀秀去研究阵法,胡迟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做,这中午刚用过膳胡迟就去了这客栈被路子宣包下来的后院。
罗秀秀正在一步一步缓慢地学习着那阵法中的手势,时不时回去去看路子宣,哪怕得到路子宣的一个点头,转头之后脸上的羞涩让胡迟都有些不忍细看。
“罗秀秀你先停一下。”胡迟微微抬高音量喊,“我和国师说点儿事。”
这就是回避的意思了,罗秀秀点点头,也没问原因就先走了出来。
路子宣在罗秀秀离开之后,这才对胡迟有些无奈地说:“胡道友也不用再叫我国师了,我现在不过就是平民百姓。”
“我喜欢。”
胡迟三个字就让路子宣哑口无言。
不过胡迟来找路子宣可不是仅仅为了噎他一句话,他左右看了看,小心凑到了路子宣身边,甚至还示意路子宣倾耳来听,“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京城有没有一个叫做红碎楼的地方?”
听到红碎楼三个字,路子宣就变了脸色,看着胡迟瞪大了眼。
“我就知道你肯定清楚。”胡迟勾起嘴角,声音更低,“在什么地方?我在花街那边没看到。”
……花街!
路子宣犹豫着,低声开口:“你不怕白忌生气。”
“是有点儿。”胡迟想到白忌,想到白忌那天晚上还和他发脾气,也皱了眉。不过哪有带着小孩去逛花楼的,况且他也不太想让白忌去到那种地方。“我早去早回,你帮我瞒着。”
路子宣的身体一下就僵硬了,他几乎是用口型说:“我帮你瞒着?”
“不然呢?我是去逛花楼,和小孩子说不太好,又怕他生气,罗信我是信不过,也就只能你帮我瞒着。”胡迟完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哪怕他说的话都快把路子宣吓晕过去。
路子宣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来:“那你为什么偏要去?”
“我为什么不去?”胡迟惊讶地看着他,“我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个红碎楼,不然你还以为你多大面子我为了你吗?”
他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面子,他只不过是以为自己还能有几分薄面。
不过这些话说给胡迟听也没用,反正不过就是一个花楼,胡迟要是真去了白忌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应该吧。
路子宣无奈道:“红碎楼是条花船,京城最大的花船。”
白忌坐在房间里打坐一刻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有些叹气。
秦书倒是每日都能来一条消息,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大师兄!”罗信手上端着晚膳,用肩膀撞着门进来,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以后,白忌才注意到只有一双碗筷。
说来也是,胡迟从中午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胡迟去哪了?”白忌从床上蹦下来,用从地上蹦到了椅子上站着。
见识过了如此活泼的大师兄,罗信总感觉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杀人灭口。
既然如此也只能好好地讨好大师兄了。
“胡大师留在国师那了。”罗信扯着笑容说,“之前我去找过,说是不回来吃饭了。”
“你去找过?”白忌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看着罗信重复了一遍,“胡迟说不回来了?”
“啊……不是不是,”罗信忙说,“是国师说胡大师不回来了,胡大师看国师和秀秀演练那个阵法,太无聊了都睡着了。”
太无聊睡着了,倒是胡迟能做出来的事。
白忌点点头,没再追究。
然而一直到屋内都点上了烛灯,胡迟都没回来。
白忌坐在床上都能听到了掌柜的招呼伙计关门的声音了,胡迟也始终没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了房门边打开门走出去,他对着路子宣罗秀秀和罗信的三个房门停顿了一下,还是直接下楼找到了掌柜,双手张开挡在他路的前面。
“呦,是你啊!”
白忌长得精致可爱,这几日胡迟若是有时间也多会带他下来吃饭,掌柜更是对来往的客人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候看到白忌一个人跑下来忙蹲下身问:“你父亲呢?怎么就你自己?”
“你看到他了?”白忌面无表情地说话,奈何说出来的话总是脆生生的带着奶气,只让人觉得可爱那还顾得上他的表情。
“你父亲这么晚还没回来,你生气了啊?”掌柜笑着说,“我下午看到他出去了,可能是还没回来,你放心,他回来敲门我让伙计听着点儿。”
白忌点点头,有小跑着上了楼,进了客房。
掌柜笑了笑,也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抬手招呼了一下守夜的伙计:“听着点儿,留着胡子的那个漂亮公子要是叫门记得给他开。”
伙计点点头,反正这伙计也就是晚上打坐修炼,也不耽误什么。
掌柜的刚回屋,伙计刚准备把最后一道门栓挂上,就看到了一个淡蓝衣服的男人跟在那孩子身后走出来。
“我和他出来走走。”那蓝衣男人面容冷淡,但是说出的话去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底畏惧和胆颤。
伙计握紧了木板,喉咙吞咽,低声略带着颤抖地说:“这么晚了,还,还出去走走啊?”
“小孩子闹,”不知道为什么,伙计感觉蓝衣男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有些紧张,“我陪他逛逛,不要紧。”
伙计下意识看向白忌,白忌对他点点头,这明明就是个两三岁的孩子,不过对他点了点头他竟然就放下戒心。伙计又重新把门打开,小声提醒着:“还是要早点儿回来啊。”
路子宣僵硬着身体跟着出了门的白忌,只恨不得把迈出门槛的脚收回去再马上回房锁着门。
然而看到白忌走出几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只能一边在心中幻想,一边认命地跟了上去。
“他在哪?”白忌没动,哪怕是仰头看着路子宣,路子宣都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
“我不知道。”路子宣无奈道,“他就说要出门瞒着你。”
胡迟出门为什么瞒着他?
还用路子宣去瞒着他?
“京城的花街怎么走?”
……可怕。
路子宣差点儿被吓得一口气没上来。
他脸上是写着纨绔子弟寻欢作乐几个字吗?
为什么去花楼去花街都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