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木瓜很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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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寻晚上本来有个饭局,可他今天想早点回去,这样可以跟童敏年多说会儿话。

    他想起她昨晚被他挠痒痒挠得连连告饶,想起她眼角眉梢的笑,心里总是暖得不可思议。

    交代蒋秘书推掉饭局,他难得按时下了班,路上想着童敏年看他今天这么早回来,脸上会不会闪过惊喜,他不敢奢望太多,但凡她露出一点惊讶也好,他也会感到开心。

    可他到了家却没看到童敏年,吴嫂说人下午出去后到现在也没回来,只打了通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

    项寻心里隐隐不是滋味,他想给童敏年打通电话问问,又犯起别扭不愿打,索性便一直坐在大厅等,他倒要看看她几时才会着家。

    他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看了下腕上的男士手表,夜里十点整,眉间一丝不耐,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他一颗心稍稍放下,坐在原处没动。

    童敏年从吕琴诊所离开后就去了清吧,喝了些酒,微醺之下踩着高跟鞋进屋,没发现项寻坐在沙发上,换鞋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她循声望去,项寻正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住,低头看她:“怎么现在才回来?”

    童敏年讶异:“你今天竟然在我前面到家。”

    项寻闻到她身上酒气,敛下眉眼:“喝酒了?”

    她笑了笑,莫名心虚:“跟吕琴出去看电影,之后一起喝了点酒,久别重逢嘛。”这是假话,酒是她一个人喝的。

    看她态度不错,项寻脸色缓了缓,伸手去扶她:“能走么?”

    “能走。”童敏年说,“我又没醉。”

    她这么说,项寻却还是把她捞到面前拦腰抱起,一路横抱着上去二楼,童敏年靠在他怀里没挣,她身体柔软,此刻态度也软,项寻便不再计较她晚归的事。

    到了卧室,童敏年说:“把我放下来吧。”

    他放她下来,童敏年要进洗手间卸妆,还没挪开步子,他又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声音很轻:“经过昨晚,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比以前好一点了?”

    这是一个疑问句,又像是征求对方赞同的肯定句,童敏年心里有异样,没说话,他带着热气的唇便缓缓摩挲过她颈项,她微颤,说:“今天逛街有点累了,我想早点睡。”

    项寻最后只在她耳珠上亲了下,体谅地放她去洗手间洗漱,童敏年早早躺去床上,项寻也不闹她,去了书房处理工作,让她安稳入眠。

    童敏年喝了些酒,有些晕,回来的时候确实意识散钝,可洗了个澡,她头脑又清明过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许家阳今天跟她说的话。那些话像是长了手一般,紧紧揪住她心脏不放。

    不是不动摇,她也心动,心动过后是犹豫,犹豫之后是烦躁,她一向不肯在情况尚不明朗之前轻易改变现状,这就好比站队,不是光凭对方的三言两语就能做出选择。

    她不能让感情吞没了她的理智,她吃过亏。许家阳那儿存在太多变数,郭雅琼、郭雅琼的孩子、许家阳父母、许家阳现在对她的态度……一切都令她却步。

    童敏年不喜欢太多未知数,尤其是在不能判定这些未知数会向好的一面发展还是向坏的一面。她需要做些什么来摘除许家阳带给她的动摇。

    项寻正在书房处理工作,童敏年敲门进来,他微讶,她走来他面前:“看什么呢?”

    “公司文件。”他说。

    童敏年对那些枯燥的文件没什么兴趣,项寻以为她会走开,她却很自然地坐到了他身上,他愈发意外,抱住她腰:“睡不着?”

    “恩。”她双手搂过他脖颈,侧着脑袋枕在他肩头,整个人靠进他怀里,姿态依赖又亲密,他心头暖意顿生,问她:“怎么了?”

    她在他怀中懒懒地回:“又困了。”

    项寻笑了笑:“抱你去床上睡?”

    童敏年没答话,过了会儿才说:“不想。”

    项寻哭笑不得:“喜欢躺我身上睡?”

    童敏年不答,闭上眼,呼吸很轻,项寻搂着她腰,微侧过脸去,在她红润的唇上一印一合,稍稍含住她唇肉,她没躲,安安静静地承吻,他轻柔地吮了下,热气散在她唇上:“睡吧。”

    她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凑过来在他下巴亲了亲,这才又阖上眼靠在他肩头睡去。

    项寻心里柔暖一片,保持着姿势不动,让她安稳地睡,童敏年渐渐入眠,她睡得很甜,他的心便也跟着甜滋滋的,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站起身来,将她抱回了卧室。

    将她缓缓放躺到床上,他俯身看她睡颜,她眉眼温恬,唇娇红盈润,项寻不自觉轻翘了唇角,又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这才准备去洗漱,人还没进洗手间,忽而听到手机震动声,他循声看去,视线落在童敏年包上。

    那手机震动个不停,项寻拿到手里看了眼,只有号码和归属地,没有姓名,这显示来电的人并没有被存进通讯录,他走到卧室外面接通电话,那边很安静,他也不说话,片刻后,一道男声传来:“到家了没?”

    项寻眉目微冷:“许家阳?”

    那边似乎笑了笑:“是你啊。”

    项寻也笑,一声短促的冷笑,充斥着讥讽味:“故意的?”

    “没。”许家阳语气轻松,“就是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年年有没有到家,省得我担心。”

    项寻语气益发嘲弄:“你也知道这里才是她家。”

    许家阳默然,而后道:“既然她到家了,我就放心了。”

    项寻没说话,许家阳又笑了下,说:“替我跟她道声晚安。”

    那边挂了电话,项寻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再进卧室,童敏年依旧睡得安稳,他将手机放回她包中,远远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进洗手间。

    --

    项寻很早便到了公司,小秘书冲了杯咖啡端进去,看他脸色不大好,不自觉提上一口气,把咖啡放下便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看了几份报告,处理了一些文件,项寻这才想起来桌边的咖啡,拿起来喝了口,已经凉透,他又把咖啡杯放回去,拨通内线让换一杯新的过来。小秘书很快便端了热咖啡进来,跟着一道进来的还有蒋秘书。小秘书换好咖啡后离开,蒋秘书把手里的文件拿给项寻签字过目,他签完字,蒋秘书接回文件,说:“万峰科技的蔡总来电话,想约您晚上打牌。”

    项寻点了头:“恩。”

    蒋秘书又说:“蔡总点名,要您带上上次一起过去的汤小姐。”

    项寻翻阅纸张的手指轻顿,抬头看了眼蒋秘书:“汤雯菲?”

    蒋秘书点头:“应该是那位。”

    项寻笑了下,翻过纸张:“难得蔡总还记得她。”

    --

    晚上下班,汤雯菲准时跟蒋秘书到停车库等项寻,她没看到上次的钱司机,多看了驾驶室几眼,蒋秘书见状便道:“车钥匙在项总那儿,要等项总来了才能上车。”

    汤雯菲见他会错了意,忙说:“不是,您误会了,我只是在想钱司机怎么没来。”

    “钱司机今天家里有事。”蒋秘书道,“项总可能想自己开车。”

    “项总开车?”汤雯菲讶异。

    蒋秘书看她年纪轻,笑了笑:“项总就不能开车了?”

    “那倒不是。”汤雯菲笑笑,并不多说。

    蒋秘书看汤雯菲有些像项总夫人,视线在她脸上多逗留了几秒,汤雯菲明显有所察觉,只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处,蒋秘书心里哂笑,又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没一会儿功夫,项寻电话打过来,蒋秘书接完电话,对汤雯菲说:“项总马上下来,你再等一等,我手头还有其他事。”

    汤雯菲礼貌地点头:“恩,行。”

    蒋秘书:“那我先走了。”

    汤雯菲说:“今天麻烦您了。”

    “没事。”他笑笑,转身离开,愈发觉得汤雯菲与项总夫人相像,只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一个圆润温和些,一个冷漠带着骄纵,也是,前者没靠山,只能自己打拼,后者却明显被宠得有些失形。

    蒋秘书离开后,汤雯菲又在原处等了一会儿,她看了眼自己身边的豪车,莫名其妙就想到自己远在家乡的父亲。父亲活了大半辈子,没坐过私家车,也许坐过但她不知道,兴许搭过什么顺风车呢?比如邻居家的桑塔纳。

    心里隐隐失落,她想,自己哪天是不是也能开得起豪车?其实也不必是豪车,稍微好一点就行,她要开着她的车把父亲接来城市,带他吃好吃的,让他穿贵一些的衣服,买补品给他调理身体,不让母亲的悲剧重演在父亲身上。

    那一天会不会到来?她现在业绩不错,薪资待遇都很好,可这远远不够,大城市的房价贵得离谱……

    她的思绪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汤雯菲忙看过去,项寻正走过来,穿白衬衫,下面是黑西裤,皮鞋锃亮,很简单低调的装束,可汤雯菲知道,他身上每一件衣物的价格都足以令她咋舌,她喊了声项总,项寻微颔首示意,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汤雯菲跟着弯腰进副驾驶座坐好,她系好安全带,看他平稳将车驶出,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含着不多不少的笑意问道:“项总今天怎么想起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