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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桐滴汗,原来宫镜域也没大方到哪里去,时刻怕自己给他丢脸,“就……见过一下下。”说完才反应过来,她为啥要给他解析?“我说湘原王爷,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现在算不算是在盘问我?”
宫镜域见她小刺猬似的竖起满身的保卫刺,大眼也是愤愤不平的神色,忽然就开朗起来,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是本王的失误,王妃的事情不该多问。”
“算你有觉悟。”
虽然不知道宫镜域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对付,但苏应桐也没想太多,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家遇上这些胆敢以下犯上谋害主子的事情,可是会非常认真对待的,她只希望能早点结束,留在这皇宫里多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转过头不再和宫镜域抬杠,苏应桐将小唤拉过来靠近她一点,这孩子的害怕她还是能感觉到的,现在不方便说话,静静坐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小唤挨着苏应桐坐下,其实他很少见皇伯这么生气,也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身边有父王母妃在,还好。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这时建亲王站出来审问罪犯,大殿里悄无声息,他宏厚的声音形成的回声让气氛更添了几分紧张,趴着的公公不住的抖着,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先帝在世时建亲王可是将军,后来宫易临继位了才慢慢削了他的权,可是他的火爆脾气却是一如既往,现在看这老奴居然无视他的问话,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抬脚就要踹过去。
这下公公抖得更厉害了,这曾经的将军的蛮力可是无人不晓的,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如果真受了这一脚……“奴才说,奴才说!是……是苏大小姐!”说完还貌似歉意的看向苏应桐这边。
苏应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这是神马情况?怎么就跟她扯上关系了?她认识他是哪位呀?!
下意识的看向宫镜域,宮镜域也在看着她,难得的是他眼里只是无边的平静,还夹杂着其他一些复杂的情绪,她看不出来,不过他没有质疑她,她倒是有点安慰。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坐同一条船的。
宮镜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过案面上备着的帕巾把苏应桐不小心碰倒在桌面的清酒给印干,免得流下桌子去弄脏了她的衣服,边低声道:“没事的,不用怕。”
苏应桐呆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帮她清理着案面,这时的他依然冰冷着脸,也没有在看她,可是苏应桐看着他映着琉璃烛光更显俊魅的侧脸,心里就真的平静下来。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时的表现就有点不合时宜了,不过平心而论,确实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湘原王妃,你怎样解析?”
宫易临低沉中暗含怒火的问话惊醒了苏应桐,苏应桐下意识的站起来,见皇帝果然黑了脸,心里又是一阵紧张,看了一眼所谓的“证人”,苏应桐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是被陷害了,可是再完美的局也是会有破绽的,只要冷静一点,一定能发现的。
此时苏应桐是有些慌张,可更多的却是怒气,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这些人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了?仗着权势把自己往死里设计,居然还玩到宫殿里来了,真是抬举她呀。
“禀皇上,既然事关湘原王府,恳请罪犯交代清楚来龙去脉,也好尽快查明真相。”
宮镜域站起身来,挡在苏应桐前面回了皇帝的话,苏应桐看着他的后背,他竟然会帮她?就不怕会跟他的皇兄意见相左么?
其实她不是傻子,皇宫一向戒备森严,更何况今天是中秋,御膳房所有的菜肴都是为皇室及文武大臣准备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给下毒?真当皇宫的人都是吃素的呢!那就只有一个解析了,这个幕后要害她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在宫里的权力也不小。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苏应柔以前得罪的人不少,可也没严重到让人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在皇室宴会上给自己使绊子的程度,那撇除这些个人恩怨不提,最有可能的,就是政治利益了。
说到这一层,她这个苏家嫡女就跟皇家有这种利益关系而已,而刚好今晚苏志晖不在,这种公然藐视皇家的行为皇帝又怎么会姑息?那么……目光冷下来,苏应桐看着站在她前面的宮镜域,思绪有片刻的呆滞,心里也像塌下了一块般,闷闷的呼吸也变的困难起来。
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期盼,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
紧咬着唇,苏应桐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既然要拿自己开刀,不论宮镜域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现在凡事还是得靠自己,她苏应桐,绝不是能任人搓圆揉扁的。
“是啊,有什么事情,都得等查清楚了才下定论,臣妇乐意配合,”苏应桐从宮镜域身后站出来作出回应,没有看他,只对着皇帝说道,“既然这样,皇上不介意由臣妇来审问罪犯吧?之后结果如何,服从皇上处理。”说出这些话也是要勇气的,苏应桐知道,如果不是这样说,自己可能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已把话说死了,就只能赌一把了。
“既然这样,湘原王妃,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想不到苏应桐真有勇气独力承担,宫易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边的笑容愈加莫测,“那湘原王妃,朕拭目以待了。”
行了礼,苏应桐步到大殿中央,罪犯就跪在那里,刚才还有意无意看向她这边,误导了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就是幕后主犯,现在倒像是心虚了般,只伏在地上不敢再看她。苏应桐的步子是极慢的,一步一步向罪犯靠近,别人看起来只知道她此时步子迈的端庄有气质,却不知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脑子飞速转着,苏应桐把所有细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有哪里不妥,不免又有几分紧张,再想了想前世看过的警匪电影里警察盘问犯人的方式,在脑里组织了几个句子,开口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大……大小姐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快就不记得小福子了?”
苏应桐握紧拳头,这老太监太狡猾了,语言小心谨慎,果然是在宫里混的老油条。“原来是小福子啊,那照你的意思,我是在何时、何地托你投毒的?又有没有人证?想想清楚再说哦,你知道的,欺君可是死罪!”
小福子被苏应桐最后一句话吓得一缩,抖得更厉害了,头也不敢抬,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皇上英明,小人没有欺君,半月前奴才循例出宫置办御厨蔬果,那天苏大小姐却不知为何会独自在街上,身边连个仆从都没有,看见奴才就把奴才叫进旁边的巷子……是奴才贪心!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又大声喊冤叩起头来,还哆哆嗦嗦的掏出怀中据说是贿赂物品的金钗上交给皇帝的贴身公公,苏应桐扫了一眼,见那金钗确实不菲,上面还刻着一个“柔”字,看来是苏应柔的东西。
苏应桐怒极,还人证物证俱在呢,这出戏安排得真好啊,她都忍不住要拍手掌了。
可是谁会用自己贴身的物品去贿赂人,还是刻有自己闺名的?饶是苏应柔再蠢,也不会这样没有脑子啊!但既然是苏应柔的东西,她又怎样解释它会在这太监手上?莫不是身边的人……心里冷下来,苏应桐强迫自己先把这事放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自辩。
她的心思清明起来,仔细想了一遍老太监说的话,半个月前……自己根本就没穿过女装出门,但这公公一口咬定她在那段时间找了他给了他什么吩咐,即使说辞半真不假,可如果自己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他说的就是事实,皇家为了息事宁人,还真的会顺从民意处理她也说不定。
别说自己本来就多仇人,而皇帝又向来看自己不顺眼,今天是在他的主场,要对付自己,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湘原王妃,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查一下府上的名册记录便可,有何解释?”
宫易临拿着金钗笑看着她,只是那笑容阴沉得很,看得苏应桐心里直发毛,不觉在心里把宫易临骂了八百遍,死人封建臭皇帝,果然是想趁机给她定罪!
这么烂的局,他却摆出一副“不必再审问这就是事实”的样子,不是借机报复是什么?
“皇上说笑了,就凭一支钗就能给臣妇定罪了么?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暗指臭皇帝有头没脑。
宫易临敛了笑。他从没被人这么抢白过,尤其是在文武大臣面前,抿紧了唇,闷声道:“那朕就得好好看看了,看湘原王妃你能给朕什么解析。”
“这个自然,臣妇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转头看着老太监,苏应桐心里火气不小,这老太监这样做是为什么?都这么老了,说不好听点都已经快两腿一伸了,还这么费劲的坑自己,到底是收了什么好处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福子,你真的给菜肴下毒了?”
“是的,照苏大小姐的吩咐……”
周围一片倒吸声。
苏应桐看了一眼,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上小唤焦急的大眼,苏应桐心里有点难受,他是湘原王府的小世子,这种事情以后还会见得更多,现在她是他的母妃,看见自己的母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审问,应该很难受吧,而他父王,还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
没有看宫镜域,苏应桐收回思绪整理着目前的情况,人证物证俱在,她的“罪名”似乎是坐实了,尽管漏洞百出,可是这里是皇宫,事态要怎样发展,她根本无能为力。
“湘原王妃,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你指使的?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些药物是什么?”
宫易临的问话十分讽刺,他看着苏应桐的眼神就如
看铁笼中的猎物,看着猎物挣扎发狂,而他,却在一边怡然自得的看好戏。
苏应桐第一次那么痛恨万恶的封建社会。
竭力控制好情绪,双眼瞟过摆在桌子上的物证,都是用纸张包着的,她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她总不能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么苍白的语言不是让别人笑死?
在脑子里组织着各种细节,苏应桐思前想后,都觉得无法从事情细节上着手,除非——
好像有些什么从脑海里闪过去,可是苏应桐却捉不住,头脑还是一片空白,苏应桐不禁有点焦急起来,可越是焦急,心思就越是凌乱。
“湘原王妃,皇上在问你话呢?”
宫易临身边的公公提醒着苏应桐,可是苏应桐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是定定的站着,像是思绪没有回神。
宫镜域黯了双眸。
理性告诉他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刚才苏应桐打断他的话独自揽下这个责任时,她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
她根本不想他出手。
“湘原王妃?”
“什么?”
苏应桐总算回神,看着“关切”的注视着她的公公,不对啊,刚刚宫易临说什么了?苏应桐的眼睛一亮:“你说什么?”
“皇上问你话呢。”
“不是,上一句。”
“呃……皇上问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还是你不知道这些药物是什么?”公公被苏应桐问的不明所以。
苏应桐一拍脑袋,对呀,自己也太先入为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嘛,怎么就认定自己是指使“投毒”了呢。
抓住最后一线希望,苏应桐反问道:“公公说的太好了,本妃也想知道那些是什么呢,还请公公详细说明一下。”
“王妃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宫易临接口道。苏应桐的挣扎太无力了,他不禁有点失望,原来这就是湘原王妃,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看来也不过如此。
“皇上认定了是臣妇指使?不会吧,身为一国之君,未有结论先下定论,臣妇相信皇上不会如此误导了文武百官。”
见宫易临的脸色黑了下来,苏应桐冷哼一声,杀千刀的臭皇帝,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不是说有证物么,也总该让人给验验,不然什么都是皇上自己说了算,好像不够说服力。”
宫易临的脸更黑了,他怎么会有一种被苏应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