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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万景渊的怀里接过戴子谦,“我先走,你们聊吧。”
万景渊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妈,你总说让我负责任,我也睡了飞儿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我是不是更应该对她负责任,姜小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妈,你心里比我清楚。”
万太太嘴角勾起鄙夷,不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这样的女人你睡多少也不用负责任,孩子姓戴,我万家不认。”
万景渊站起身将我按在座位上,他重新坐下,靠着椅背,一字一顿道,“妈,我没有要求你和我爸承认这是你们的孙子,我认这是我的儿子就够了。”
他又抬头看向姜颜曦,“姜小姐,我不知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想,应该对你负责任的人,不是我,是我妈。”
姜颜曦的神情像个无助的小白兔,“景渊哥哥,不是我要来的,常姨骗我来的,说是请我吃饭,我不知道你在,我不要你对我负责任。”
说到最后,无辜的泪水吧嗒吧嗒从她的明眸里大颗大颗地滑落,她抬手擦拭着眼角,转身跑了出去。
万太太手指愤怒地指着万景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说着追了出去,“颜曦,等等我。”
戴子谦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所有的兴致也被方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搅乱了。
万太太走后,万景渊从我的怀里接过戴子谦,“我抱着孩子,你吃饭吧。”
我也没有反驳,就这样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地吃了起来。
万景渊往我的盘子里夹着菜,我直接拿着筷子将他夹给我的菜拨弄到盘子外面,我也没有抬头看他的脸色,想必不会好看。
不大会,包间门又被推开了,我轻抬眼帘看去,万太太又走了进来,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景渊,颜曦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让你负责任的话,但是你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啊,姜太太可是天天在我面前嘀咕,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黄花大闺女让你糟蹋了,你不给个说法行吗,你让我的面子,你爸的面子,我们全家的面子怎么放,以后这个圈子里,谁还敢和我们家通事,这几天我出门,孙太太,刘太太,好几个人都问我,是不是你家好事近了,我都没话说……”
万景渊往我的盘子里夹了半个鱼头,“宝贝儿,多吃点,我就爱看你吃鱼头。”
我咬着唇,拿着筷子戳了戳鱼头,夹起鱼眼放进了嘴里。
万太太声音锋利,“景渊,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不是叫你伺候一个女人的,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抱着孩子,她吃饭,你可是爸妈宠大的,爸妈都舍不得让你干一点活,你却在这里伺候这么个狐狸精。”万太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命令道,“孩子给她,你吃饭!”
万景渊夹起一个海参放在我的餐盘里,“今天的海参鱼做的也不错,你尝尝。”
万太太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抢夺着万景渊怀里的孩子,“把这个小杂种给我,你好好吃饭,这叫什么事啊,哪有让男人抱孩子女人吃饭的……”
“我自己的儿子,我愿意抱着,我自己的女人,我愿意宠着,妈,你没事就走吧。”万景渊不悦道。
我猛地将手里的筷子往转盘上扔去,起身就推开半弯着腰的万太太,从万景渊的怀里接过戴子谦,沉着一张脸说:“我吃饱了,走了。”
万景渊起身,“妈,我不会娶姜颜曦,我要是对她有一点感觉也早就娶了,不会等到现在。”
“景渊,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婚姻本来就是要门当户对……”万太太不甘心地叫着。
万景渊从身后追上来,“谦谦,叫爸爸。”
他从我的怀里抱起戴子谦,脑袋蹭着戴子谦的肚子,惹的谦谦一阵咯咯的笑声,小手紧紧抓着谦谦的头发。
万太太步子急促地追上我,“戴小姐,你也看到了,景渊和颜曦都已经那样了,他们的床单我收起来了,毕竟是人家女孩的第一次,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我回头,不屑地扫过万太太精致的妆容,嘴角笑意渐染,“万太太,这话你应该和你儿子说,是你儿子睡了她,又不是我睡了她,我倒是想对姜小姐负责呢,她嫁了我不是守活寡吗。”
万景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进电梯,他吻着戴子谦的脸蛋,“瞧你妈伶牙俐齿的,爸爸就喜欢妈妈这一点,爸爸爱死谦谦和妈妈了。”
万太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眼里的儿媳妇只有姜颜曦,只有她生的儿子才是我的孙子。”
万景渊将戴子谦举高高,“妈,我没有说飞儿是你儿媳妇,也没有说谦谦是你孙子,我爱他们就够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还能一辈子不结婚吗……”万太太精致的秀眉拧成了一条线。
万景渊嘴角噙着儒雅的笑,“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这话我都说了多少年了,妈,您和我爸也太健忘了。”
万太太咬牙切齿,眼睛像刀子般飞向我,“就为了这个狐狸精,值得吗?”
万景渊修长的双腿迈出电梯,灯光通明的大厅映衬着他颀长的身姿,他笑的温文尔雅,“妈,认识她之前,我就说过,我一辈子不结婚,和飞儿没关系,她是个意外。”
万太太冷哼一声,“这叫什么事,哪有一辈子不结婚的?”
万景渊一手抱着戴子谦,一手搂上我的腰,“宝贝儿,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我抬头,微笑着凝上他坚毅的面庞,“我开吧,儿子喜欢你,你抱着他玩吧。”
车子缓缓驶离,宽阔的法拉利轮胎碾压过路面,支离破碎的霓虹闪着我的眼帘,心里的那抹愁绪悄然爬上眸底,眼前闪现的,始终是我掀开被子那一刻,万景渊和姜颜曦赤身裸体亲密相拥的画面。
方才温馨的场面在车厢的昏暗里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的,那件事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们没有做过,万太太又故意拿着那件事情来恶心我。
回到家,我心事重重地卸妆洗漱躺在床上,不多会,万景渊走了进来,他轻轻关上门,并反锁好,他躺在我身边,抬臂搂上我的腰,轻唤我的名字,“飞儿。”
我一把拿开他的手,厉声道,“别碰我。”
万景渊抬起上本身,两只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眸光幽暗流转,“宝贝儿,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我目光涣散,“我不知道。”
万景渊一把抓住我两只手置于头顶,“这道坎你迈不过去,我帮你迈过去。”
我挣扎着,“你要干什么?”
“干你。”
“你别碰我,想起你和姜颜曦,我就恶心,我不要你碰我。”
“宝贝儿,不是我逼你,我不能就这样跟你玩完了,我们有孩子,我心里有你,爱你,这道坎再难都得迈过去。”
他的头低了下来,任凭我如何抗拒,也不过是把嘴巴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演绎到了极致。
他是两极分裂的人,狂野和柔情都在他那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宝贝儿,我算着你高朝了四次。”
我羞赧地握起拳头捶了下他的后背,“滚!”
万景渊动了动,“刚滚了,没要够?”
我推了推他,“赶紧起来,去抱谦谦,你说你,就不能等都睡着了吗,动静这么大,张阿姨肯定知道我们在干嘛。”
万景渊翻身下去,音色带着释放后的慵懒,“知道就知道,谁家没这点事。”
我穿好睡衣,把被子盖在万景渊的身上,去抱了戴子谦进来,万景渊招呼着,“儿子,躺爸爸妈妈中间来,跟爸爸玩会,爸爸教你玩……”
男女之间真是奇怪,经过了一场欢爱,心里的隔膜好像无声地消失了,再看万景渊,镌刻般的五官愈发俊朗了,还带着一抹承担了一个家庭的深沉。
翌日,直播结束后,万景渊打来电话,有个应酬,会晚点回来。
我打电话给任之初,“之初,你的店开的怎么样了?”
“在装修,你要来吗,过来看看吧。”
他报了个地址,我就抱着戴子谦出门打车去了。
店面的确很小,位置也有点偏,我有些心疼眼前的男人,经历了林家的繁华,他还能如此淡然地从底层来过,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任之初笑的一脸无所谓,“这样挺好的,我跟着林广雄也学了很多,他虽然是奸商恶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相信我,我离成功只有一两个春秋的距离。”
我的眼里露出赞赏,我当然相信他。
他伸出双手,含笑的目光落在戴子谦身上,“让我抱抱,行吗?鼻子眼睛长的都像你,白白嫩嫩的,好看。”
我把戴子谦递给他,他抱起来笨手笨脚的,手轻轻拍着戴子谦的小屁股,“怎么这么小。”
“走吧,找个地方坐会,在这里只能站着。”任之初提议着。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我们以前本来就是从吃路边摊的,现在也不会介意吃什么喝什么,哪怕只是三块钱一杯的奶茶,哪怕只是一杯白开水,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就好。
任之初把菜单推过来,“吃什么?”
我笑着拿起菜单,“鱼香肉丝,糖醋丸子,好了。”
任之初一点也不客气,“等我挣钱了,请你吃大餐。”
我笑笑,“等你挣钱了,不请我吃大餐我都不干。”
任之初两只手捧着戴子谦的笑脸抚摸着,“宝宝,你知道妈妈是个吃货吗?”
我嘴角勾起明媚的弧度,“去你的,有你这么教我儿子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
说说笑笑,菜上来后,我伸出手,想要从他的怀里抱过戴子谦,任之初笑笑,“我抱着他,你先吃吧,我还不饿。”他说着端起茶水,“我喝点水。”
我便自顾吃了起来,边吃边聊,我吃饱了,任之初也喝完了一壶茶水,我抱过戴子谦,唤过服务员,“再上一壶茶。”
茶水上来,我给任之初倒满,“你现在可以慢慢吃慢慢喝了。”
十分钟后。
任之初咬牙捂了下肚子,我关切道,“你怎么了?”
“没事。”
我又给他倒了茶水:“喝点水。”
任之初端起茶杯喝了个干干净净,喝完后,他的额前渗起了细密的汗珠,我不由紧了声音,“之初,你到底怎么了?”
他脸色痛苦,我赶忙唤过服务员买单。
“去医院吧。”我提议着。
任之初摇头,“不用,可能是吃错了东西,肚子疼。”
我焦急地站了起来,“不行,赶紧去医院。”
任之初没再拒绝,我一手抱着戴子谦,一手搀扶着他起来,任之初拿开我的胳膊,“你好好抱着孩子,我能走。”
走到路边打车,任之初脸色铁青,咬牙隐忍。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跑上跑下,一顿昏天暗地的折腾……
万景渊打来电话,“宝贝儿,谦谦睡了吗?”
“没有,我抱着谦谦在医院呢。”
“你们去医院做什么了?”
我老实回答,“之初可能是吃错了东西,身体不舒服,来检查一下。”
“哪个医院?”
挂断电话后,我陪着任之初等化验结果,任之初隐忍着痛苦神色,“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得陪着你,万一有事,你一个人怎么办?”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化验结果没等来,却先等来了万景渊,半个小时后,他打电话给我,“我在医院门口,你在哪里?”
“门诊楼,四楼……”
万景渊到的时候,眸色清寒地从我怀里接过戴子谦,“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抱他来医院吗?”
任之初脸色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白,“抱歉,万少。”
万景渊音线紧绷,“任先生可以不要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吗?”
我低斥着,“万景渊,你别过分了,你看不出来他生病了吗?”
万景渊不耐烦的抱着戴子谦坐在了我身边。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取了化验结果去给医生看,见惯了人间生死的医生淡然地说:“氧化物中毒。”
万景渊冷笑,“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