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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尧来到璟瑞居时,妙神医和兰陵正谈论着身上的病情。
妙神医用碗取了兰陵的血,放在鼻子间嗅了嗅,眉头皱作一团。
兰陵不解:“前辈,我这身子,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妙神医将碗递了过去:“王妃闻闻看,常人之血是淡淡的腥味儿,而王妃的,则是有淡淡香甜气味,且这香气遇到水非但不消减,反而越发浓郁了。”
兰陵皱了皱眉心,接过碗来,闻了闻那滴在水中的两滴鲜血,眸中闪过一丝疑虑:“这味道,倒像是在哪里闻过一样,闻着这甜淡的香气,竟让我越发犯困起来。”
沈铭尧闻声走过来,也接过兰陵手里的碗闻了闻,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从袖中取来之前云芷收拾的香囊,又嗅了嗅,将此递给妙神医:“前辈看看,这香味里面是否含有这香囊中的气味儿。”
妙神医闻过之后,面色微惊:“敢问王妃,这香囊之中,可是梦离香?”
兰陵点头:“确如前辈所言。”
妙神医捋了捋胡须,一脸郑重:“王妃的血液里混合了多种香草气息,而这梦离香,便是其中一味。”
沈铭尧心头暗惊,这香囊是皇后所赠,莫非当真是皇后所为?可是,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多种香料混合进入兰陵体内的呢?
“那另外的香味又是什么呢?”他迫不及待地继续问。
妙神医道:“有幸老朽在一本医术中看到过对于梦离香的介绍,梦离香和白芝蓉皆有安神助眠之功效,而润之草祛热养颜,这三样皆是对人体有益之物,但若三者混合,则会使人嗜睡不醒,浑身乏力,久而久之……可能会,一睡不醒。这种毒,无色无味,无脉无象,寻常太医多会以为只是寻常的睡眠不足,若再开些安眠之药来服用,后果更是会不堪设想。”
经妙神医这么一说,兰陵顿时想起来了:“对了,我最近沐浴时,的确还泡有白芝蓉花瓣。起初是椒房殿的一位宫女所赠,当时我也起了疑心的,但王爷命人查过后说这花瓣和香囊都没有问题,所以便一直在用。如此说来,我这病便出在了润之草上面。”
因为没有润之草的存在,所以这两样皆是寻常的助眠之物,然后在趁她疏于防备之时添加另外一味草药,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好手段啊!
妙神医点头:“想来,便是如此了。为今之计,是要先找到中毒的根源所在,中断其毒素的恶化,这三样东西万不可再同时使用。”
“可是,这王府里应当是没有润之草这种东西的吧?”兰陵从没有接触过此物,怎么就会染上此病呢?若当真是皇后所为,又岂会那么容易留下把柄给她查到?
妙神医道:“这个,就要王妃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多加留意了。润之草多长在山水环绕之地,若是无意中喝了那河水,也是会有所影响的。不过,这样的话润之草只能缓慢摄入人体。看王妃病情如此来势汹汹,或许,是吃了沾染大量润之草的糕点,亦或者是用润之草泡了茶水来喝。不管怎样,王妃和王爷多加留意也就是了。”
沈铭尧还是有些担心:“前辈的意思是,这病不需用药物来治疗吗?”
妙神医道:“这毒虽然诡异,但却不必刻意治疗。吃些寻常的醒脑提神之药,再不要有沾染这种毒素的机会,也便没有大碍了。既然王妃还不清楚何时误食了润之草,这白芝蓉和梦离香,今后万不可再使用,以免弄巧成拙。”
妙神医说着,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若没有什么事,老朽便告辞了。”
沈铭尧忙让人取了诊费来,妙神医看着那一锭锭的金子,推辞笑道:“老朽医人从不以金钱为诊费,至于老朽想要的诊费,晋王殿下已经待王爷付过了,王爷若想谢,便去谢过晋王好了,老朽告辞。”
唤了郑管家送妙神医离开,沈铭尧遣散众人,只独独陪着兰陵在房里。
兰陵倚在床头淡淡道:“这晋王殿下倒是会卖给你情面,却不知他以什么样的诊费打动妙神医来给我治病。想来,妙神医这种见多识广的医者,在乎的莫过于一些稀奇少有的药材了吧。”
沈铭尧在床沿坐下,握了她的手道:“只要能找到你嗜睡的根源所在,卖我个人情又有何妨。既然他这次帮了我,我也不介意完成他的心愿。”
兰陵微惊:“你当真打算同他结盟?你该知道的,此人表面上与你友好,实则暗藏阴险,若有朝一日除掉万氏一族,他定会反过来除掉你的。”皇家男儿,哪个不是为了帝王之位不惜骨肉相残,争个头破血流?
沈铭尧眸光深沉:“我自然知晓,但你又怎知,将来不是他输在我的手里?”大局未定,鹿死谁手,谁输谁赢,都还尤未可知。
兰陵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和野心。看着如今的沈铭尧,她好似已经预见到他今后突破一切阻碍,走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这天下,他定然也是很想要的吧。只是,皇位之争,凶险万分,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她不免又为他担心。
似乎是发现了兰陵的异常,沈铭尧收起情绪,目光渐渐变得温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宠溺道:“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兰陵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静静点头:“不管未来怎样,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没事。”
沈铭尧越来越觉得她不对劲了,急急扶着她的双肩认真打量她:“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兰陵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梦离香和白芝蓉都是皇后给的,那润之草定然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吧。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找到皇后当年毒害汐贵妃的罪证。你说呢?”
沈铭尧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梦离香和白芝蓉母妃以前也经常用,只要能从皇后那里找到那味润之草,便是铁证如山了。”
“只是,那润之草究竟是怎么进入我的体内的呢?”兰陵百思不得其解。
沈铭尧道:“既然润之草可以内服,或许可以从你平日在椒房殿用的点心和茶品着手。”
兰陵凝眉思索:“可是,我几乎每次去椒房殿都有和明玉一起的,梦离香和白芝蓉她也在用,怎么就一点事也没有呢?”
“或许,你可以想想哪一次是只有你一个人去的,或者有什么东西你吃了,明玉却没有。”沈铭尧提醒道。
兰陵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眸光一亮:“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来。”
“什么事?”沈铭尧问。
兰陵都:“就是昨天晚上的除夕宴之前,我和明玉先去椒房殿坐了片刻,你还记得吗?那晚,皇后的贴身侍女银画端了茶水给我们,皇后一听说那是茶柜里一个双鲤戏荷的瓷罐儿里取来的,瞬间变了脸色,还扬言要将银画杖毙。虽然后来皇后又解释说那只是陈旧的茶叶,但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而且,那茶水我喝了,和平日里喝得茶水大不一样,不像是陈茶的味道。而我瞌睡的毛病,也是从椒房殿出来后渐渐显露出来的。”
沈铭尧顿时觉得好似抓住了什么重点:“那茶,明玉可喝了?”
兰陵想了想:“我依稀记得她当时只顾吃一盘枣泥卷儿,还没来得及喝那茶银画便被皇后处置了。皇后既说了那是陈茶,大家便都没再碰过。”
“如此说来,那杯茶水的确是很有问题。”
兰陵又道:“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皇后这般未免也太冒险了。梦离香除了我和明玉以外,白若樱也是有的。那天的茶水白若樱也是喝了的。皇后很是中意这个儿媳,难道就不怕白若樱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用白芝蓉花瓣沐浴?”
沈铭尧道:“你有所不知,白芝蓉以前是母妃的最爱,父皇因为母妃喜欢曾对外下旨,除了宫里的主子,其她人均不可种植白芝蓉。而父皇,更是亲自为母妃种了那一大片的白芝蓉花,供她沐浴。所以,莫说白若樱,就是当日参加皇后寿宴的其她闺阁千金,也不可能会用此物沐浴。”
说到这里,沈铭尧复又想起什么:“我记得那白芝蓉当初是椒房殿一位宫女给你的,说不定,便是皇后的暗中授意。”
兰陵点头:“如此说来,倒还真有可能。那花瓣馨香甜淡,闻着使人心情愉悦,我的确很喜欢。后来用完了还向明玉讨要了不少呢。如此说来,除了明玉和我,其她人应当都不曾用白芝蓉沐浴。看来,皇后的目标不止我一人,昨晚如果明玉也喝了那茶水,或许今天嗜睡不醒的便不会只我一人了。”
沈铭尧冷笑:“皇后知道你和明玉对我重要,所以便朝你们下手,想要将我击垮。只是,她却万万想不到,如此隐秘的害人法子,竟然被妙神医一眼识破了。”
兰陵却又不免再次发愁:“只是,我们如今没有证据,又如何指证便是皇后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