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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抒说得不错,kn继承人的生日晚宴,即便只是小聚,那也是郝甜这种普通人一生无法企及的…晚宴定在元氏帝国酒店,这座申城地标似的建筑,于上个世纪落成,期间经过了无数次的翻新,重建,重装…它像一个长者,见证了申城的撅起与繁荣。
半世纪前,有钱人家的小姐们还以能来酒店喝上一杯咖啡为荣。
到现在,尽管被称为‘魔都’的申城,涌现出一批又一批主打豪华,奢侈的高档酒店,帝国酒店仍然是其中最为耀眼的标杆。
距离酒店还有三条街,透过车窗,郝甜就已经看到了远远地酒店墙面上,姜素拉的巨幅照片…
照片里的姜素拉自信,高贵,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优雅气质,让她仿若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说,你们酒店,就这么放一次广告,得花多少钱?”
郝甜抬头看了好一会儿,陈浩本以为她心里会不太平衡,正想安慰一两句,没想郝甜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可真是心大的姑娘…
陈浩笑了笑,看着电子屏道,“看时间,也看租用多大面积,嗯,as百货知道吗?几年前他们家的千金曾经花了一百多万租下四面楼梯,同她家里助养的一个穷学生表白,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一眼,调头就走了…”
“花一百多万表白?啧啧…有钱人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些…”郝甜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继而十分八卦道,“那男的真的走了,那女孩不是尴尬到起飞么?这男人…也真是够绝情的,即便不接受,毕竟是恩人,也不用这么狠心吧…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那大小姐出走几年后,回国嫁了世基珠宝的独子,两大家族联姻,一时风头无两…”陈浩颇不以为意地点头,半响,却又道,“不过那小子也算是有骨气的,没几年自己成立的风投公司就在纽交所敲钟上市,如今两人都结了婚,有了孩子,也算是各自安好。”
陈浩本还想继续八下去的,比如凤凰男毕竟难上位,比如门当户的姻缘能省下不少麻烦事儿…可又顾念着元公子这宝贝疙瘩出身也不太好,少不得,又谨慎地关上这张嘴…
郝甜果真沉默着不说话了。
陈浩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伤了她自尊心,立马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让你老公包下这里,把你的照片放上三天三夜,啧啧,多气派…对了,到时候记得让他来找我,我给他打八折。”
“老板还需要给钱?”郝甜大惊。
“酒店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陈浩笑道。
“那算了…你们这群吸血虫…”郝甜关上车窗,道,“原本还想租个把小时同元澈表个白的,我们俩从相识到结婚,都没正正经经表过白…算是委屈他了。只是你们这收费也着实太贵了,打了折也贵…而且,万一到时候,他一看,也转身就走了,那我岂不是糗大了?嗯,还是算了。”
表白?
她跟元澈表白?
这倒挺有意思的…
郝甜挽着陈浩赴宴,一进到宴会大厅,便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眼光。
郝甜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时有些紧张,陈浩压低嗓音道,“别怕,元澈平常是怎么做的,你照做就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总裁夫人,尽管摆出你夫人的风度。”
总裁夫人这四个字大大地刺激到了郝甜。
尽管目前,她除了总裁的身体,并没有享受到总裁夫人的任何福利待遇,但就法律而言,嗯,没错,她确确实实就是元氏集团总裁夫人没错!
一路同陈浩示好的人很多,看得出,陈浩人缘很好。
不过,陈浩并未在人群中多做停留,而是径直带人去了姜素拉那儿,瑾抒也在…让郝甜没想到的是,素拉同瑾抒竟穿着同款不同型的两条裙子,郝甜回忆了一下,姜素拉送她的那条,那款式仿佛也差不多?所以…姜素拉送她裙子,原来还有这安排…
瑾抒看到郝甜这一身打扮,微微松了口气。
姜素拉拉着郝甜走了一圈,忍不住赞道,“你穿这条裙子可真好看,我原先还担心送你的那条裙子太过素净了,这么一看,嗯,还是你自己眼光好。”
郝甜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哪怕信口胡诌两句…不然,非得落得个不识好歹的名头。
“哪里,裙子我真的非常喜欢,不过,你也知道我下面那些员工都有些手脚毛躁,今早那裙子被抹了一些奶油,拿去干洗都来不及…姜小姐,希望你不要在意。”大约是元澈在一起久了,如今郝甜扯起谎话,也逐渐有了信手拈来般的自如感…
“怎么会!”
寒暄不过两句,姜素拉被人叫去应酬,瑾抒递了一杯香槟给郝甜,浅笑着道,“这裙子确实称你,眼光不错。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她应该也不是那意思…你看,她不也送我了么?”
“那意思?什么意思?”郝甜一脸茫然。
瑾抒愣了愣,“你难道不是觉得姜素拉送礼服有些侮辱人,所以才不穿的吗?”
“人家送个衣服而已,又不是送支票,我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在侮辱人?”郝甜更加茫然…
瑾抒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一向晓得郝甜心大,却没想到,她心竟已大成这样…站在一旁的陈浩微微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后来,瑾抒、陈浩先后被叫去聊天,只剩了郝甜一个人,郝甜这才忽然想到,其实她当时并非完全不介意,只是元澈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不过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轻轻松松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男人,还是男人吗?分明是头狐狸精…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本事来这儿…”
郝甜正甜蜜着,一回头,便是甄韶安那阴森森的脸面…可真是冤家路窄,这里都能碰上面…
郝甜要走,被甄韶安死死地拉住了手,郝甜下意识地要动手,甄韶安低头,下作地笑着道,“听说你马上就要嫁入豪门,我想你应该不想在这种场合上,闹出什么大动静吧。”
“上次一顿打看来是没让你涨教训。”郝甜怒目道。
甄韶安蓦地黑脸,抓着郝甜的手又紧了一些,“郝甜,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看到了今天这场盛大的生日宴了吗?姜素拉才是元家内定的儿媳妇,你算什么?就算你跟你姓元的那小子,也不过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有什么好的?甜甜,嫁给我,我娶你。我保证,你会是我的唯一。”
郝甜忍不住笑出了声。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道,“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甄韶安,你还跟以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完,郝甜将手中的香槟一倒,甄韶安松了手,猛地往后一退。
“你…”
“真是抱歉,我没注意。”
甄韶安眉头拧巴到了一块儿,那神情,只恨不得抽郝甜一耳光,只是,正如他先前说的,这种场合,任何过激的行为都是不合适的…他也只能忍。
甄韶安掸了掸身上的香槟,又抬头,道,“你现在这样嚣张无非是仗着姓元的小子对你还有两分情意,可要是被他知道你在法国发生的那些事儿,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胸怀广阔地接纳你?”
法国发生的那些事儿…
光只是想想,郝甜便忍不住咬唇,全身发抖。
尤其是,握着酒杯的右手。
元澈说的没错,当年,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甄韶安这样卑鄙无耻又龌龊的男人…
“甄总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郝小姐暂时还不参与公司运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陈浩挡到郝甜跟前,客气,又不近人情地将甄韶安往后逼退了两步,“甄总这身,不如先去趟更衣间?你需要的衣服尺码,稍后,我会让人送去您房间。”
甄韶安深深地看了郝甜一眼,继而点头,“有劳。”
“应该的。”
甄韶安一走,陈浩立马回头,问,“有没有吃亏?”
郝甜摇头。
陈浩不甘心倒吸了一口气,“我才刚走开一会儿…这甄韶安到底是谁请来的?我之前看过邀请名单,名单上原本没有他…”
郝甜心绪烦乱,小声说了一句,“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陈浩狐疑,却也谅解,“那边有休息间,我送你过去。”
郝甜关上休息间的门,喧闹被隔绝,周遭的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她走到沙发边,陡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到了地上…
甄韶安的话,无端让郝甜想起了那段噩梦般的回忆。
三年前,她还在法国学习的时候,曾接到过一个上/门服务的单,那单本应该由餐厅男厨师陪她一起去的,只是男厨师碰上了堵车,郝甜为了不耽误时间,只好一个人去了。
谁也没想到,那客户竟是个变态…
时间过去了三年,郝甜还仍然记得自己被他一次又一次摔到地上时的惨况…
若不是当时她拼死反抗,若不是当时对面的邻居从门缝中听到动静帮她报了警,郝甜想,她这一生大概都要完了…
她以为自己都快忘了,可甄韶安今天再一次提起,郝甜才发现,原来当时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
那些细节清晰得可怕…
郝甜不自觉地缩起了身子,她想把自己抱成一团,想告诉自己,没事儿,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郝甜混沌的思绪才稍稍清明了也许。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去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彬彬有礼的侍应生,侍应生告诉她,晚宴已经正式开始,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郝甜没什么心情,却也知道礼数。
她走向宴会厅,看到宴会厅中央围着一群人。灯光的中心,有一座一人高的欧式蛋糕,蛋糕由无数撒了金箔的泡芙堆积而成,用了大量焦糖酱做黏合…华丽的蛋糕后,站着姜素拉还有元澈,双方的父母也站到了那儿其乐融融地聊着天…
元澈脸色铁青,郝甜也跟着觉得难受。
眼睛难受,心里也难受,胸口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
那一刻,她既希望元澈能不管不顾,抛下一切,只追随她离开,转念,却又希望,他能达成所愿,心想事成…女人,果然是矛盾的产物。
陈浩回头,一眼瞄见郝甜,郝甜比出一个先走的手势,陈浩还没应,她就已经转了身。
才走了两步,阴魂不散的甄韶安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像元家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接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所谓的门第差距,郝甜,你早就应该清楚的。他跟姜素拉,才是一对。而你,什么都不是。”
“让开,我没心情跟你聊天。”郝甜有气无力道。
“而我可以为了你抛弃一切,这些年,我什么都想通了,我不是独子,上面有哥哥可以撑起甄家,可是你只有我…郝甜,让我们忘了以前,一起走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意大利进修吗?我陪你去,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定居,以后再也不回来,好不好?”甄韶安一把拉住了郝甜的手。
“放手,甄韶安!”
甄韶安没放手,只是愣愣地抬起头,尔后,在郝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她跟前晃过,径直扑向了甄韶安。
是元澈。
元澈一拳将甄韶安揍翻在地,站在她身边,粗粗地喘着气…
“她不是说让你放手了吗?”
元澈说完,强势地拉住了郝甜的手。
郝甜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她回头,果然,所有人都在望着这边…
“元澈。”无端地,郝甜想抽回手…
“被欺负了为什么不知道叫我?”元澈扭头,脾气不算好地吼了一句。
这一吼,激发了郝甜那一肚子的委屈…他以为她不想让他保护?他以为她想看着他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接受旁人祝福?她心里有多苦多难受,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凭什么叫你?”郝甜也吼了一句。
然后,元澈望着她,大声道,“凭我是你丈夫!”
这一声过后,万籁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