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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逸再次来到老骥的宾来客栈。正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见到那个‘小鲜肉’。
然而,到宾来客栈门口时。却是感到,气氛相当的诡异。
门口不知为何,或蹲、或站、或坐着,起码集结了数百人。而看那些人的装扮,手中舞刀弄剑。一看就知,竟全是好手。
黄逸也没多想,穿过他们,进入了客栈。
推开门。黄逸心中惊骇更甚。以往,冷冷清清的宾来客栈,此时竟是坐满了人。这些人,与外面的人不同。外面的人,偶尔会嘻笑两句!或是愁眉苦脸,或是亢奋非常。年纪老少不一。这坐在里面的人,却是各个满脸严肃,均在二十来岁之间。
他们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他们全体目视着一处。只有黄逸进来时,他们侧脸看了一下。而后,又转回脸去。
黄逸只是被他们瞧了一眼,背后衣服竟然全湿。心中惊颤不已。这些人给的压迫感,竟是不下于后世曾见过一次的‘敢死队’成员。就算军营里被特殊秘密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与之也无法相比。
黄逸随他们目光望去。只见老骥站在账台上,毫无感觉的打着手中的算盘。
黄逸吃了一惊,轻手轻脚的慢慢移了过去。站在柜台外面,轻声问道:“冀老……额!这是什么情况?”
黄逸险些冀老头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老骥抬头看了一眼黄逸,手下的算盘竟未停下。一手操作,一手翻看账本。轻松道:“你说他们啊?一群神经病。不用理他们。不过话说你这臭小子,又来干嘛?”
黄逸听了,惊吓非常。老骥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竟是一点压迫感都没有。神色如常不说,居然还敢骂他们神经病。
更让黄逸没想到的是。在坐的百来位,绝非善与之辈。尽是对老骥的谩骂无动于衷。一如既往的那么坐着。
黄逸心中更是奇怪,向老骥望去。只见老骥将账簿合上,像是算清楚了账。这才抬头看向黄逸道:“我说臭小子,没事这两天别老在城里瞎晃悠。这世道不安全。”
黄逸听得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却见老骥走出柜台,对着那群人喝骂道:“你们还不快滚,一来就吓到我女儿,还想干嘛。”
老骥一发话。那群人立马全都站了起来。
黄逸心中一颤。大呼:“糟了,这骥老头脾气这么暴躁。这次只怕要出事了。”
只是,事情再次出乎黄逸的预料。只见那群人站起来后便无动作。人群中走出来一人。这人黄逸识得,正是老骥的儿子骥无用。
骥无用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骥面前。突然单膝跪地道:“请大掌柜与我们一同离去。”
“请大掌柜与我们一同离去。”骥无用身后将近百人全部单膝跪地喊道。
黄逸心中大震。僵硬的转头向老骥看去。原来,老骥竟然如此不简单。
黄逸不禁想起,第一次见老骥的时候。自己正是在这客栈里'偷吃'扬州炒饭。而老骥却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投入,兼心虚。才会没有发觉老骥的到来。现在想想,岂会那么简单。
老骥愤怒道:“浪迹天。”
骥无用立即拱手道:“孩儿在。”
“我建立‘通达’时的宗旨是什么?”老骥问道。
“不择手段。剿灭襄城军!”骥无用回答道。
老骥再次问道:“现在襄城军何在?”
“一夜间,飞灰湮灭!”骥无用再次答道。
“不错!”老骥点头,回忆道:“十八年前,我正当年轻。与夫人相遇之后,便决心洗手江湖,归隐襄城。岂料,第二年襄阳兵变。我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那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奸杀。而我只能携带着襁褓中的筱媚逃离襄城。”
“往后数年里,我重出江湖。散尽家当,撒播关系网。不择手段,与帮派势力勾结。一面拼命赚钱,一面拼命习武。更是收留了你们这群孤儿,教你们刺杀之术,来培养我自己的班底。终于,在六年前,报了大仇。”
“孩儿们不敢忘记!”众人回答。
“但你们似乎忘记了。我已经在五年前就要解散‘通达’。是你们求着我说‘通达’孩儿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了‘通达’才能有家的感觉。我才没将其解散。只是卸下大掌柜之位,传位与浪迹天。让你们以后有事方便联系。”老骥加重语气道。
“孩儿们全都记得。”众人再次答道。
“既然如此,我已非通达之人,更不是你们大掌柜。你们还赖在这里不走干什么?浪迹天,你可知我在这里开客栈时,你说要留下。我为何给你改名叫骥无用?”老骥问骥无用道。
“孩儿知晓。义父是为了让孩子时刻记住,义父已经退出江湖。不会再为‘通达’出力。”骥无用回答道。
老骥点点头,感慨道:“不错,我已经没用了。我只想跟我女儿在扬州城里,在这间宾来客栈内。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我已经四十多了。”
“孩儿们自然不敢打扰义父清闲的生活。只是从宇文阀奸细内传来消息。昏君在此,明日宇文阀做反。扬州始将成为战乱之地。我们担心义父,才会……”骥无用,也就是浪迹天回答道。
黄逸听到此处,心中不安。宇文阀明日做反,而寇徐还在皇宫内。若此事当真,只怕到时候想逃都难了。
老骥哈哈大笑道:“整座扬州城内。除了隐世不知何处的宁道奇。谁能乃我何?即便宇文伤前来,未必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已。再乱,也不会有危险。没人有空去针对一个糟老头子。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这……”众人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半响,浪迹天道:“既然义父坚持。孩儿们不敢违抗。”
说完,浪迹天站起来转身道:“你们全部退出城外,找个地方隐蔽。若是真有事起,我便放信号通知。”
“是,大哥!”一众人应声道。
随即,所有人转头盯着黄逸。黄逸心惊。无意间撞破别人秘密。只怕是要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