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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了？”
楚奇冷笑着，猛地上前提起秦阳的衣领，“我他妈的说中了对不对，你就是为了钱，什么都无所谓对不对？”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本来真的是找他有正事的，可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幕。
一瞬间，楚奇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完全陌生了起来。
“放开。”
深呼吸一口气，秦阳努力压下双眼和心中的难股难言的苦涩，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楚奇，“你都看见了，我还能说什么。”
认了吧，即使代价是失去这个朋友，可只要大家都能好好的活着，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
之前在别墅里的匆匆一面，不管楚奇当时是因为什么躲着他，不管彼此如何的装傻，终究楚奇还是潜移默化的感知了一些吧。
他最近不敢去联系楚奇，就因为害怕他追问在别墅见面的原因，可现在他既然提出来了，那就这样吧。
在别墅看见楚奇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是怕了，他怕楚奇真的在齐慕繁手里出事。
“你……”秦阳的毫不在意，再一次狠狠刺激到了楚奇。
他身子狠狠一怔，忽然两眼通红地看着秦阳，抓着秦阳的下巴就猛然吻了上去。
“……”触不及防的动作，秦阳蓦然地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死命推开楚奇，“大清早的发什么疯？你是不是病还没好，病没好出什么院啊？”
“与其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么，我给你钱，你说，你要多少。”目眦欲裂地瞪着秦阳，楚奇的眼眶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这样的楚奇让人害怕，秦阳没来由的想起盛怒的齐慕繁，面对后者，他没有半丝反抗的余地。
可是楚奇，秦阳知道要是打起来，自己也是打不过他的。
正当楚奇要再一次强吻秦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一颗冰冷炸弹一般丢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俩，大清早的很有兴致啊？”那声音凉凉的，带着几分若有若无地笑意。
两人狠狠一怔，随着这话音的落下，两个人浑身上下，瞬间结冰。
“……”明显感觉到楚奇眼里的恐惧，秦阳侧过头，下意识地看着楚云漠。
楚云漠仍旧只是笑，整个人仿佛是在一幅美丽的图画里一般。踏着清晨淡淡的晨曦，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俩面前，抓住楚奇无力而僵硬的胳膊，慢慢地将人翻过身。
“怎么，我来的时间不对吗？”近乎温柔的语调，却仿佛一瞬间堵住了两人的嗓子眼一般。
“……”楚奇的身子狠狠一颤。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楚奇总是这么任性，这件事，请你别放在心上。”缓缓伸手擦着楚奇的嘴唇，像是细心擦拭着一件沾染上污渍的瓷器一般，楚云漠温柔地看向一旁的秦阳。
“我……”
那两个人之间，气息诡异，仿佛在一方独立的空间般，没有人任何人能够插足和打扰，秦阳尴尬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完全不知如何去反应。
“时候不早了，你该去上课了。”楚云漠淡淡地开始提醒。
“……”
楚奇身上的恐惧是那么明显，就像是一只被猫咪扼住了喉咙的老鼠一般，他现在能走吗？
“还不走么？”
僵硬地转过身，楚奇冷冷地看着秦阳，“你以后不用来做我的家教了，我辞了你了，违约金我会直接打到的户头。”
“……”秦阳的身子晃了晃，
“楚奇，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他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也不想伤害他吧……”平静的语气，那浅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悦。
“你别说了。”
打断楚云漠，楚奇的声音微弱中，带着说不出的压抑。
“……”
看着这一切，秦阳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忽然间消失不见，这样他就不用接受楚奇那满是嫌弃的目光，不用这么又是尴尬又是惊痛和担忧了。
“看来你的确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仿佛好兄长一般，楚云漠一边说着，一边扳过楚奇侧在一旁的脸对着秦阳。
“瞧，你朋友依旧尴尬难受，他忘不了刚刚的事情，楚奇，做了就是做了，你该为自己的冲动行为道个歉的。”
秦阳的心再次降到谷底。
楚奇的哥哥，他是听见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了么？
他也知道自己……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秦阳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的可怜虫一般。
楚奇淡淡地扫了一眼秦阳，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目光重新移回兄长身上，淡淡地开口着，“回去吧。”
“好。”
楚云漠宠溺地点点头，单手搭在楚奇的肩膀上，淡淡地看了秦阳一眼，然后就带着人沉默地离开。
浅金色的晨曦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那看上去和谐与美好的画面，像是一团不切实际地海市蜃楼般，似乎只要风一吹就会散落的干干净净。
站在原地，秦阳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慢慢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依旧是走了无数次的路上，可他的心境，终究是彻彻底底地发生了变化。
……
一路不快不慢地走着，偶尔遇见几个不经意飘过来然后忽然间开始热忱的视线，楚奇努力去忽视肩膀上那股越来越大的力道……
脚步越来越沉，几乎每走一步路肩膀就会传来近乎碎裂一般的疼，然而楚奇终究不敢停下来。
楚云漠是个疯子，他发起疯来，从来不管场合。
满头大汗地坐上车，楚奇沉默地低着头，不去看一旁脸色喜怒难辨的楚云漠。
今天自己不仅私自逃了出来，还被他逮到了和秦阳……
气氛压抑而冰冷，车里的空气像是结了冰一般，司机和保镖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后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楚奇顶着压力小心地唤了一声。
“哥……”
不管是怨还是恨，他骨子里终究还是怕他的。
即使明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是先开口还是后开口，都会遭遇同意的结局，他依然别无选择。
只希望，他不会牵连。
“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让你去上学吗？”楚云漠淡淡地看着他，接着又问：“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把你孤立在人群之外么？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扼杀你的每一份在意么？”
这样平静的语调，让人心惊。